姜灵雪试探性问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咳咳……白雨箐轻咳，沙哑道：“水……水……”仔细一看，发现她半睁着眼，有些迷迷糊糊，嘴里就沙哑着喊“水”。姜灵雪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听到就好。”

她立马拿来水，喂白雨箐喝下。放下水，姜灵雪回头看向夜北寒，“要我治的话，你就乖乖听话出去守着，说不准我会脱她衣裳。”

夜北寒一听这话，走得比谁都快。顺便也让其他下人跟着出了房间。她将房门反锁上，施针让白雨箐又睡过去，随后拿出末世才有的手持深沉透视仪。对着脑子扫视了一会儿后，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去，脑子里竟然有肿瘤！”

这种情况就不好办了，即使空间有好的设备。可做开颅手术，在这里很不现实，死亡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夜北寒在门口位置来回踱步，眉头一直未曾舒展过。曾经就在恩师面前夸下海口，定会寻遍名医为白雨箐治好怪病。他也希望这一次，姜灵雪能有办法治好她。“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姜灵雪的身影走了出来，“她……”“怎么样？她究竟是什么问题？你能治对吗？”

话还没说出口，夜北寒就来了个一连三环问。姜灵雪也能理解他的反应，毕竟是自己在乎的人，关心是必然的。她面露难色，深深叹息了一声，“问题是发现了，脑子里面长了瘤子。就因为瘤子压迫神经，才会导致她头疼或晕倒，也受不了刺激。”

夜北寒闻言，也意识到了病情的严重性。他再次问道，“能治吗？”

姜灵雪毫不犹豫的回应，“治疗就必须打开她的脑盖儿，风险太大，能活一日是一日吧。”

打开脑盖治病，在这个地方闻所未闻。在人们的认知里，打开脑盖是必死无疑。夜北寒皱眉怔在原地，下人纷纷窃窃私语。“她会不会是瞎说的？一个乡下女怎么会医术？”

“我看也是，也就这个丑侍从还傻傻的相信，又丑又蠢。”

“呵呵……都丑到一块儿去了，丑男信丑女不是正常的吗？”

说着就是一阵哄笑声。夜北寒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脸色阴沉无比。眸色凌厉的射向几人，抬手用内力，将一个下人吸到手里狠狠掐住。啊……其他下人吓得连连后退，惊叫连连。被掐着脖子的下人脸色青紫，呼吸困难，恐惧的挣扎着。“再敢乱嚼舌根，就滚出王府！”

话音一落，下人被甩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其他几个下人敢怒不敢言，他一个丑陋的下人，哪来的勇气说这种话？可刚才实在太害怕，几个人被震慑的不敢反驳。夜北寒冷漠的扫了一眼，沉声道：“记住现在的话，再有下次，我不会心慈手软！”

说完，他进屋看了一眼白雨箐，发现人已经睡着。随后吩咐下人照顾好，抬脚便离开。姜灵雪回到风庭院后，将袖子放在知秋的鼻尖。“你闻闻，是香的还是臭的？”

知秋听话的嗅了嗅，突然一阵反胃。她咽了咽口水，捂住嘴，“呕……是……是香的，还是桂花香。”

的确有桂花香，同时还有尸臭味儿。姜灵雪：“……”一阵无语。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作呕了，还说是香的。“哎，还是出去买两身衣裳得了，走，我们出府。”

知秋闻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跟在她身后风风火火的走向前院。姜灵雪边走边抱怨，“连个早膳也没人送，出去得好好吃一顿。”

知秋跟在后面，“奴婢去过厨房那边了，厨娘们都说，您的饮食自己解决。还说您反正得殉葬，吃了也是浪费，不如饿到殉葬那日……”姜灵雪闻言，震惊的顿下脚步，回头看她。这时候才发现，她脸颊上有未消除的手指印。“这脸颊上的手指印，也是她们打的？”

知秋垂头捂住脸颊，“还……还好，不怎么疼。”

姜灵雪白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后别唯唯诺诺的。”

说着拉住她的手，大步朝府门口走。“等回来再去报仇，你别怕，做我的丫鬟可不能怂。”

岂料，脚还没有跨出门槛，眼前就被两把剑拦住。姜灵雪抬眸一看，门口竟然守着六个锦衣卫，外面还有侍卫围着府邸巡逻。“锦贵妃有吩咐，你不得走出府邸半步。”

“我可是寒王妃，这个府邸的女主人！”

姜灵雪拿出气势，眼神凌厉。结果，话音刚落，其他几个锦衣卫齐刷刷的都抽出了剑。六把寒光闪闪的剑对准她，脸上毫无怯意。“锦贵妃有吩咐，若王妃执意反抗，只留一口气就行！”

姜灵雪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锦贵妃，真够狠毒的，难怪会教出那么冷酷无情的儿子。剑越靠越近，她立马露出笑脸。“婆婆的话我自然是听的，这是做儿媳妇该有的礼貌。呵呵……刀剑无眼，都收好收好，不出去也没什么。”

说完转身，笑脸一秒消失，拉着知秋就返回。知秋眨巴眨巴着眼睛，问道：“主子，你不是说不能怂的吗？”

姜灵雪：“……”嘴角抽了抽。她记得倒是听清楚的。咳咳……姜灵雪清了清嗓子，淡笑道：“我哪有怂？这分明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没办法对付还硬上，岂不是脑子有坑？能打赢就狠狠的打，打不赢就得撒腿跑。”

知秋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笑眼眯眯道：“奴婢明白了。”

姜灵雪突然顿下脚步，心想：这衣裳肯定得想办法解决，这府邸恐怕就白雨箐有了。咳咳……“知秋，你先会风庭院，一会儿我就回来。”

随后，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琉璃院后窗位置。她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夜北寒双手环胸，眉头微皱的看着她。只见姜灵雪轻轻打开窗户，四处张望一番后，利落的爬了进去。夜北寒：“……”有些无语。这个不安分的女人，鬼鬼祟祟的，是想做贼吗？姜灵雪在箱子里一阵翻找，边找边道：“我只借来穿一日，等我的衣裳洗好干了后就还给你……”作贼的感觉不太好，心里很慌张。终于找到一件比较满意的，“就这一身，挺漂亮的。”

姜灵雪刚要携衣潜逃，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从她头顶而下。紧接着，她两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