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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尊师重教扩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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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治帝携欧阳宗宪亲王来到了平山,歇了一天,便视察崇嘉河崇山省民工开挖工地。陪同的有欧阳宗宪亲王、崇山省布政使叶铭、指挥使修武、按察使紫同平、总兵兼隐军校尉男佩秋、御史金琼、巾帼馆掌事醋月丽、平山郡太守蹇蕤、京匀郡太守殳正、卢曼郡太守费宣、敬原郡太守王守献、邈水郡太守谷纪、西阳郡太守白芷寒。

很多的妇女在工地上两手捧着冰冷的泥土往上边传递,这是在拿河底。慢的工地也接近拿河底,民工劳动的节奏显然加快。因为在敬原郡工地上,太守王守献指挥着衙役们给各个工棚食堂发放慰问品。

长治帝来到工地上,首先看各个临时厨房。所谓临时厨房,就是在河岸高地上挖了个洞,铁锅子安在上面,下面用柴草烧火。上面搭个简易草棚子。她一个人走进临时厨房里面,问农民厨工:“你们一天三顿是怎么烧法的?”

厨工说:“早上烧粥,吃水咸菜。中午。晚上都是青菜或黄芽菜烧肉。”

“郡县衙门慰问了你们吗?”

“慰问的。”

“给了些什么慰问品?”

“好多的,猪肉、大米,还有羊肉和牛肉。这回每人还有一两银子,我们烧饭的也有。皇上真好,关心我们老百姓。有了她,就能把国家搞好。”

长治帝勉励这个厨工把伙食烧好,随后又走进西边的临时厨房里与厨工交谈。这里有个女厨工,见她走进来,问道:“您找哪个?”

“到你们这里看看的。你们什么时候吃饭?”

“午时一放工,就让挑河的人开饭。吃过饭后,歇一会儿。”

“嗯,今日烧的什么菜呀?”

“今日两样菜,黄芽菜烧牛肉,青菜烧猪肉。这两样菜都好多,就是喝酒的也够了。”

“饭呢?”

“早就烧好了。”

“饭盛在哪里?烧早了,那就要冷掉啦。”

“不得冷,我们把饭盛在铁桶里,摆到笆斗里,笆斗里面全用棉花袋包起来,吃的时候一点都不冷的。”

长治帝赞叹道:“这办法好。”

男佩秋走过来,说道:“皇上,叶布政使、修指挥使他们要到平山工地上看看。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长治帝说:“好,这就去。”

君臣二人便往南面的大路上走去。

女厨工愣着眼,走出棚子,站到高处放眼望去,大路上走着十几个人,原来是朝廷里的官儿。老头厨工喊道:“传粉呀,烧菜啊。”

女厨工说:“朝廷的官儿从我们这里走过,你在烧火,不晓得。”

“皇上压得紧,当官的不敢丢开我们民工不管。现在他们隔几天就来工地上望望。”

“春福呀,刚才皇上进来跟我谈话,我一点都不晓得她是皇上,可她亲和得很呢。”

“传粉呀,刚才跟你交谈的,我还当住是你的亲戚或者朋友的,弄得最后,竟然是皇上。”

“唉,皇上也跟我们老百姓一样,蓝衣裳,黑裤子,梳的妈妈鬏儿。纯粹是一般女人的打扮啊。”

老头厨工笑着说:“当官的,哪怕是皇上,只要穿上我们老百姓衣裳就也同我们老百姓一样,哪个也认不出来。问题是那些当官的不肯低下头来,一低下头来就显不出他的威风。哈哈,传粉呀,我说的话够错?”

女厨工说:“你这话说的是不错,但是,有高山,就要有大海;有晴朗,就要有阴雨;有圣贤,就要有愚蠢。世态是纷繁复杂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的呀。”

锅里的肉烧青菜烧好后,挑河的人上来了。两个厨工各打一样菜,吃的人自己盛饭。三个汉子喝起酒来,居然也快活不得了。一个说道:“唉,挑河喝起酒来就是香得很。”

另一个说道:“是的嘛,吃得好,喝得香,做活计也带劲不得了。”

第三个人接过口道:“这年头最主要的是皇上把我们这些最下层的人当人看,我们就是做得再苦也不抱怨的。”

先前的汉子说道:“今日做官的在望固县工地上跑的,我们远远望去,有四个女大人。”

第三个汉子说:“西阳郡太守是个女的,她的名字叫白芷寒。三天就有两天到工地上跑跑望望。”

老头厨工跑过来笑着说:“今日吃饭之前,皇上跑进我们棚子里望的,还跟传粉谈了好长时间的家常话。”

另一个汉子忙问道:“你们够晓得是皇上啊?”

“唉呀,我们哪晓得啊,临走的时候,一个女官跑得来喊她皇上,叫她走。传粉才晓得刚才跟她谈话的是皇上,可我只顾烧火,也没注意皇上是什么样子。传粉说皇上穿的蓝衣裳,黑裤子,跟平常的妇女一样。”

先前的汉子赞叹,“皇上虽然是女人,做的事真了不起,眼光远,有气魄,有谋略,算得上千古一帝啊!”

喝酒的两个汉子都说“千古一帝”。此时走来一个汉子,说道:“高纯,你们喝酒的菜够喝酒啊?”

先前的汉子喜滋滋地说:“够了。我们说当今的皇上可真的伟大,想的事情都超出常人,而且很有气魄。”

“她这是为后人打下基础啊!我听人说皇上已经将近七十岁人了,她趁自己还凶的时候,把一些难事做掉,后人就好办得多了。要不然,皇上发狠过年都不在平都过,非要看着把崇嘉河挑好。”

“这样子也好,河开下来,崇山、嘉厥两省的北部地区能有一年的好庄稼地种啊。”

“唉,黑水够得趁我们这里开河,春节期间突然打得来,那可不得了的。”

“哈哈,皇上早就预料好了。只要黑水敢发兵来,肯定要打得它个落花流水。”

另一个汉子大声说道:“黑水不敢发兵呀,如若发兵,它就叫个惹火烧身,皇上绝对不得饶过它的。”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新任的巾帼寺卿应蓉华、巾帼寺丞唐景霞、肖瑞红、长史岑小党四人带着慰问品慰问工地上的女民工,每人一个发夹。她们一行来到新会省工地上进行慰问。陪同她们的有嘉厥省布政使男一丹、高临省布政使沈小娣、充鳜省布政使郑莹、新会省指挥使姜亚芬、车骑省按察使陈月霞、崇山省总兵男佩秋、车骑省总兵李娟、崇山省御史金琼、崇山省巾帼寺掌事醋月丽、嘉厥省巾帼寺掌事红侑蓝、车骑省巾帼寺掌事姚红珍、新会省巾帼寺掌事吴莉、高临省巾帼寺掌事沈波、充鳜省巾帼寺掌事卢秀珍等。

二十几个人来到新会省工地上,姜亚芬第一个走上去,说道:“巾帼寺来人慰问女民工。你们是哪个县的工地?”

一个汉子说:“我们是成鸠县的。”

“噢,你们这一段有多少女民工,请你清点一下,过个数。”

数目清点出来了,成鸠县工地有女民工八百多人。每个女民工都拿到了发夹,兴奋地插到头上,工地上马上呈现出一股靓丽的色彩。

有个汉子问道:“姜大人,女的有慰问品,我们男的有没有慰问品呀?”

姜亚芬笑着说:“有呀,大年初一,皇上亲自到这工地上给你们民工拜年,自然会给你们男人带来慰问品的。”

另一个汉子对这个汉子说:“你把你下口的那个割掉,这次也就有了慰问品了。”

这个汉子说:“你家女匠来挑河的,快活杀了。”

“有了这个东西也不是快活杀了,主要的是皇上心里有妇女,能够关心每一个人。这是她老人家的心意啊!”

“韩发呀,今晚到烧腊摊切点猪头肉喝酒,好不好?”

“好哇,反正工地上的摊头多得很,这个摊头没有,那个摊头有。”

一个接土的妇女说:“工地上的摊头多得很呢,吃的穿的都有,反正这回挑河拿了不少的钱,就花花呗。”

大年三十晚上,崇山省驻平山衙门在长春宫摆了四桌宴席。第一桌坐的是长治帝和欧阳亲王、季德水和应蓉华、叶铭和甘建芬、修武和金琼;第二桌坐的是唐耀东和覃丽琼、严明和阮明玉、紫同平和由宫桂、尹慎和男佩秋;第三桌坐的是颜机和男一丹、万睦姻和醋月丽、青榜和阮宝妹、郑平和李红粉;第四桌坐的是朱巧兰和瓜田荣、三权有和吕琴、九银和卫正扬、二翠英和司马酋。夫妻同板凳,洋溢着家宴的特色,品赏着守岁酒。

桌案上陈放着八珍:糖醋小排、麻辣牛肉、娃娃菜炒凫脯、老母鸡烧海参、干炸比目鱼、鲜桃仁拌木耳、烤羊腿和清蒸鳜鱼。吃饭时,上了两个汤:青葱竹笋黄花菜汤和豆腐虾仁菠菜汤。

长治帝说:“大家自由吃年夜饭,不要敬酒,尤其不要离桌子敬酒。”

唐耀东笑着说:“今日是三十晚上,讲究的是祥和安乐。”

叶铭说:“皇上,明日什么时候上工地上慰问民工?”

长治帝说:“当然不要太早,但也别要迟去,否则,跑不了多少工棚。总之,明日一天要争取把你们省每个棚儿全部跑下来,慰问银子发到每个民工的手上。”

叶铭又问道:“明日大年初一早上喝茶,油炸花生米、金钱萝卜饼、蚕豆、糯米团、京匀大糕和虾仁牛肉煮干丝,最后吃白菜饺子。皇上你看行不行?”

长治帝说:“行啊,这次让你们崇山费了心啦,其实,吃的东西不要太好,只要吃起来有滋有味就行,别要弄那些昂贵的食材,例如燕窝啦,熊掌呀,又是鹿茸、象鼻、猴脑。”

唐耀东说:“皇上,席上这么好的菜,不敬酒实在有点儿寡淡。”

长治帝说:“今日在此都是夫妻同坐的一张板凳,难得的大好机会,应该是夫妻对敬,喝多喝少自己掌握。朕提议,夫君敬夫人,或者夫人敬夫君,不准敬别的人,否则就不符合今日三十晚上的桌规。恩爱的夫妻现在要表现出来啊!”

季德水大声说道:“我拥护皇上的英明提议,那我就专敬我家夫人蓉华。蓉华呀,我敬了你酒,你也要敬我,你哪怕只做个样子,也是好的呗。”

应蓉华说:“晓得啦,敬你夫君。”

她说着就将酒杯靠了过去,“当”的一声,夫妻二人对饮。其他人见了也如法炮制。

长治帝连续三天将崇嘉河全程工地都视察过来,民工在她的激励下,真的增添了力量。正月十五,大多段面竣工。长治帝此时才踏上回归平都的征程。

十六晚上,长治帝回到光明殿内室,刚坐下来喝茶,程锐走了进来,首先向皇上拜年。长治帝说:“好好,坐下喝茶,朕这里从平山带回来的特产,你吃吃看。”

程锐便坐到桌跟前,说道:“呀,皇上你这桌上我只认得两样,金果和麻饼子。那六样都叫甚呢?”

长治帝便一一告诉她:腰鼓,蛋芍酥,张三黑芝麻糕,醉麻花,香酥脆平山花生米,花生酥。

程锐说:“皇上,我到您这里不是作客的,是来请你到醉香阁吃晚饭的。全是女士,两桌人。”

长治帝问道:“你们哪个做东的?”

“芮煜秋、种芹和黄子芹,带上我,四个人做东。岑丽一人管酒。一般的菜,到时候保证吃的人满意。”

“这样一来,你们几个人要破费了。”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经常请客,再说我们还是合请的。皇上,我们这就上醉香阁吧。”

长治帝应了一声,便跟着程锐走了出来。

两人到了那里,桌上已经坐了人,主桌首席空着,就是预备着她们两人坐的。对面坐的是种芹和黄子芹,东边坐的是齐敏和应蓉华,西边坐的是唐坚和陶虹。西桌首席是芮煜秋和覃丽琼,对面是岑丽和黄冰,东边是岑小党和匡悦,西边是唐景霞和肖瑞红。店小二随即给各人斟上了酒。

覃丽琼端起酒杯站起身说:“我敬三杯酒,第一杯敬皇上,第二杯敬五位东道主,第三杯敬在场的姐妹们。”

她说着便跟长治帝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随即干了酒,笑着对长治帝说:“你随意。”

长治帝说:“朕第一杯干掉,给姐妹们开个头。底下直到最后朕都不干杯了。”

说完话,便喝尽了杯中酒。

覃丽琼敬了第三杯是全家福,大家都干了杯。桌上已经上了六样菜,第七样菜又端了上来。长治帝说:“今日这菜嫌好,倒像个八珍宴了。”

种芹说:“皇上,就八样菜。”

长治帝说:“今晚这八样菜是:韭菜炒香干、茉莉虾仁、蒜香鸡翅、水煮牛肉、卷心菜炒粉丝、桃花泛,这上来的是八生涮锅,还有一样是甚呢?”

程锐说是鹿茸三珍。

长治帝笑着说:“朕酒量有限,只能喝两三杯。现在朕敬在场的姐妹们一杯,不管会喝不会喝的,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喝掉杯中酒,即使喝不了的,也要大喝一口。”

说完话,率先干了杯。

大伙儿喝了酒,便坐了下来。长治帝说:“今晚是什么汤儿?”

黄子芹说:“两个汤,一个牛骨香茹萝卜汤,还有一个酸笋豆腐鱼头汤。”

长治帝赞叹说:“这两个汤蛮好的,下饭,开胃。”

应蓉华说:“今年三十晚上和年初一、初二、初三,我们和皇上在平山吃的都是八珍二汤,但没有今晚这么好。”

长治帝说:“最后两样菜贵重了,想想天下的黎民百姓他们吃的什么,就显得铺张浪费多了。下不为例。”

应蓉华说:“按规矩还不曾轮到我敬酒,但我打个招呼,我敬酒,大家都要或多或少喝些酒。下面我只跟皇上碰个杯,皇上随意,我下决心把杯子里的酒干掉!”

说着便碰了长治帝的酒杯,紧闭着眼,将杯子里的酒喝掉。

芮煜秋站起身说:“我酒量也很有限,只敬两杯酒,第一杯敬东桌上的母皇和七位大人。”

她将酒杯高高举起,说道:“干杯!”

东桌上八个人跟着喝酒。芮煜秋敬过西桌,便坐了下来。

长治帝说:“诸位爱卿,此次崇嘉人工河开挖,六个省的民工出了很大的力,并且提前好多天竣工。他们的事迹确实感人。有好多工地上的民工夜里开夜工,卖命地挑河。高临省忙得最快,考究年二十九夜就全部竣工,并且合乎标准。请问你们在此的姐妹们,你们从中感受到什么?每个人都要说说。不说的人,罚酒三大杯。”

应蓉华说:“我先说,此次崇嘉河开挖工程功在今天,利在后代。可以说,没有十几万的黎民百姓参与,这项伟大的工程根本是无法完成的。因此说,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皇上对崇嘉河工程高度重视,关爱黎民百姓,体恤黎民百姓。民工获知是为自己谋利的,同时又得到皇上的关顾,他们也就浑身有了力量。由此可见执政者施行仁政的必要性。”

芮煜秋说:“黎民百姓是载舟之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对待黎民百姓一定要施行仁政,对他们推行怀柔政策,使他们感到朝廷对他们的温暖,那么黎民百姓也就能深爱他们的国君。想要完成一项有着极其重要意义的工程,就必须得到黎民百姓的拥护,并且能够积极地参加进来。执政者绝对不能草率行事,视黎民百姓为草芥,否则,就必然遭到黎民百姓的唾弃。历史上的商纣王经营东南,这是极其重要的事件。但是,他没有给当时的黎民百姓以温暖,结果引来一场倒戈的悲剧。隋炀帝开挖大运河,意义特别重大。但他根本不关顾黎民百姓,天下造反,如火如荼,强大的隋王朝轰然倒塌。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违呀!”

程锐说:“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对黎民百姓要怀着亲和的态度,对有关他们命运的事业要有使命感,并且关心他们的疾苦,以情暖人,以情感人,以情化人,把黎民百姓当成自己的亲人,当成站在自己身后的巨大支撑力量。这样一来,我们执政者就能将有着重要意义的工程顺利办成功。否则,就会在黎民百姓面前碰壁,遭致失败。”

种芹说:“我是个粗人,但是通过不断学习,也读了不少的书。孔子的仁政、爱民,孟子的民贵君轻,贾谊的民为政本,柳宗元的吏为民役,张居正的知人安民,等等,他们都有一种民本思想。得民之劳者昌,得民之忧者康,得民之死者强。此次崇嘉河的顺利开挖,就充分说明了皇上的英明伟大,得到了黎民百姓的理解和支持。”

覃丽琼说:“我参与视察崇嘉河开挖工程,亲眼看到民工挖土运土的艰苦。寒冷的冬天里,好多好多的民工赤着双脚站在河底挖锹。我站在高处还感到寒冷不得了。可他们却乐呵呵的,还打着号子呢。难怪皇上一再坚持要我们做好后勤补给事务,一定要让民工感受到朝廷对他们的关爱。皇上自己就做了表率,不在平都过年,而是在平山过年。初一、初二、初三,连续三天到工地上慰问民工。这就是实施的仁政啊!”

岑丽说:“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只有敬重黎民百姓,才能赢得黎民百姓的爱戴。历史上所有不敬重黎民百姓的统治者,没有一个能逃脱人亡政息的结局。夏桀王以民为虐,商纣王以民为敌,周幽王以民为戏,结果都落得个天怒人怨、群起诛之的下场。那种把黎民百姓当着阿斗,把自己当着诸葛亮的人,往往是极其幼稚可笑的。”

黄子芹说:“周公是第一个提出畏民思想的人,他主张治国之道,要上畏天命,下畏百姓。统治者以黎民百姓为天,黎民百姓与之则安,辅之则强,非之则危,背之则亡。唐太宗也曾说过:天子者,有道则人推之为主,无道则人弃而不用,诚可畏也。正是由于有了这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畏民思想,一些统治者才成就了霸业,开创了盛世。我们的皇上有了这种畏民思想,在整个开挖人工河的过程中始终关爱民工,体恤民工。送给每个女民工的一个发夹,充其量不过一两银子的价值,但给了她们很大的温暖。”

齐敏说教化民众,普济众生;唐坚说安抚百姓,实施仁政;黄冰说执政为民,心忧天下;匡悦说以民为本,端正执政理念;唐景霞论安民;陶虹议乐民;肖瑞红谈教民。

长治帝说:“诸位说的都很好,都有一个心系民众的热心肠,有以民为本的执政理念。事实上,黎民百姓是我们执政者的衣食之母,每一次社会大变革,每一次历史大进步,都是黎民百姓起了决定作用。例如这次崇嘉人工河顺利开挖,叫天江改道,滋润了十几万土地,该要解决了多少人的吃饭穿衣啊。我们在此的哪个曾去挖一锹土呢?就是你去挖了土,充其量能有多少呢?所以说,任何一项重大工程或变革,主体都是黎民百姓。在此,朕问在此的诸位,历史是英雄们创造,还是奴隶们创造的?”

岑丽说:“应该说是英雄们创造历史。历史者英雄之舞台也,舍英雄几无历史。”

长治帝重重地摇了摇头。

程锐说:“英雄们和奴隶们共同创造历史。”

长治帝说:“你这种说法也不妥当。奴隶们就是黎民百姓,他们是改造自然、改造社会的主力军。我们这些执政者和黎民百姓是不能分开的,也不能等量齐观。黎民百姓是决定的因素,执政者不应该站在黎民百姓之上,也不应该站在黎民百姓之外,而应该站在黎民百姓之中,把自己看作是黎民百姓中的一部分。唉,你们都说说要通过什么途径来润民、安民、乐民呢?”

应蓉华尖着嗓子说:“大办学堂,教化民众的嘛。”

长治帝说:“不错。那么学堂里都要让黎民百姓学些什么呢?总不得都叫他们去读四书五经的吧,最主要的是让他们学会做事。”

程锐笑着说:“皇上这么一说,我晓得了,黎民百姓除了读一些圣贤书,最关键的是学一些手艺,可以更好地从事农业生产,让国家真正的强盛起来。”

黄子芹说:“我看呀,医生这一行要推而广之。大家的身体都搞好了,做起活计也就有了保证。试想想,一个身上病怏怏的人,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因此说,全国各地要设立起大大小小的习医馆。”

肖瑞红说:“要办五匠馆,因为五匠对每个农夫都有很大的关系。”

陶虹问哪五匠,肖瑞红说:“住在乡下的人都看到的,就是那些木匠、瓦匠、铁匠、篾匠和铜匠,当然还有什么箍桶匠、茅匠、漆匠、石匠、吊酒匠等等。”

程锐笑着说:“正是这五匠就派生出很多的行业,今后从事这些行业的多了,也就越来越讲究起来。”

店老板走上来,小心翼翼地说:“小人此处有一个说唱的,要不要请得来弄一段?”

岑丽问道:“他说唱手艺好吗?”

店老板笑着说:“如若你们听了之后感觉不好,就不要给他什么赏钱。”

长治帝一听,说道:“你叫他进来,弄上一段吧。”

店老板低着头说唉。不一会儿,来了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自我介绍道:“皇上,大学士,各位女大人,小人贱名叫赵汉平,大多人喊赵老三。”

他坐下提起二胡拉了起来,说道:“语音世界乱纷纷,我自英雄孤身战,我欲称帝多征战,征战过后论平淡。”

接着唱道:“若是离去谁人谈,疆场一去几人还?千古佳话永流传,英雄称帝有多难。波澜水滩把你揽,战死沙场谁人管。自古英雄恨气短,谁人识得苟延喘。逍遥一世太孤单,夜半无人把衣宽,寒风吹过太心酸,今日战袍为谁穿?”

赵老三说道:“皇帝站在这沙场,傲视语音无人挡。语音江山太辽广,山林轻笛无人赏。皇帝心事无人懂,谁人识得苍龙猛?这般难耐无人懂,独领风骚千万种。”

继续唱道:“世间凡人谁看穿,自古英雄多疯癫。傲气冲上九霄天,皇帝留下这诗篇。为你独占这一方,却是总被无情伤。千军万马一人当,谁人伴我享荣光?山若停留水还转,却是剪短理还乱。这般难耐谁人知,可想天涯路漫漫。”

赵老三说道:“英雄泪眼哭红颜,地狱无人也缠绵。英雄短命一线旋,唯我站在大旗前。”

又唱道:“战场之上风飞扬,深夜一人心凄凉。断桥之下望断梁,为谁黄昏破夕阳?这般号角太嘹亮,众兵之中我为将,曾经爱的太抽象,我自随风轻云降。……语音谁人不平凡,心头怒气随火烧。英雄称帝多波澜,留得佛门打孤禅。无人与我肝胆照,我自一人冷自傲。大好年华显身手,看我走完这王道。”

二胡刹了音,算是结束这一段表演。

长治帝说:“给赏钱。”

应蓉华随即掏出钱递给了艺人,艺人点头哈腰说:“小人献丑,得罪得罪啦。”

说着走了出去。长治帝说:“你们够吃呢?吃的话,叫店小二拿下去热一热。”

个个都说不吃,也就结束这场较长的晚宴。

店老板随即上来说道:“喝茶,小人阁里有上等的碧螺春茶叶,敬请诸位品赏。”

店小二和厨师以及烧火的一同上来收拾碗碟。店老板忙着给各人沏茶。

长治帝说:“店老板呀,今日占用贵阁时间长了,就多付点钱给你,好不好?”

店老板说:“不要不要,只要你们今后多多光临。”

说着退了出去。

长治帝说:“黄子芹说习医馆,肖瑞红说五匠馆,刚才卖唱的是演艺,可设演艺馆,另外还有什么需要设立的?大家说说看。”

种芹说:“人们社会生活需要竞争,有了竞争才产生活力。依末将看,身体和智力都要进行博弈,也就是说进行比赛。这么一来,就可以设立博弈馆。”

岑小党拍着手说:“对呀,农民可以进行行船比赛,每年的清明这一天。获得第一名的就奖励一头大猪子,第二名奖励一只大鹅子,第三名奖励一只大公鸡。赛跑,赛跳高,赛跳远,等等。”

齐敏说:“军人可以赛马球,赛骑马,赛射箭,赛拳术,等等。”

应蓉华说:“益智比赛可以组织象棋、围棋、五子棋等比赛,九连环、华容道、闯迷宫和拼凑图等杂艺也可以列入比赛项目。”

长治帝说:“最大的比赛应该是生产比赛,哪个地方生产搞好了,哪个地方就能发达起来么。你们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不管怎么说,人的能量要发挥出来,这才能产生社会效益。世上可以分这两种人,一种人管人,这就是官员,一种人管物,这就是劳动者。但是,绝大部分人毕竟是要管物的,那么我们的学堂应该重点放在授业上,让前来学堂的人能够学到一技之长,从而能够更好地管物即参与生产。”

程锐说:“这么说原先礼部设立的礼部、祠部、膳部、主客四司,再加这三个司:崇文、学堂、博技。崇文司管理报纸审阅、文艺表演、文史记载、书院管理等;学堂司管理学业管理、医药医生、五匠授业、普及教化等;博技司主管各项体能和技能比赛及奖励办法。”

覃丽琼惊讶地说:“礼部倒变成大部了,竟然有七个司,没得了。”

长治帝说:“朝廷要尊师重教,就得这么办。普通老百姓都晓得要尊敬老师,那家神柜上面不是写着‘天地君臣师’么?朝廷里有太师、太傅之职位,一是为了传承,二是授业,三是保证相互交流、推陈出新,当然也有育人之功能也。好了,今晚已经久了,各自回去休息。”

大家听了长治帝这么一说,便各自离去。

十八上朝,文武百官齐聚光明殿,分列两旁。荀匡太监从里面走出来,扬起拂尘,尖着喉咙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随即三呼万岁。长治帝身穿龙袍,头戴长翅帽,走到宝座跟前,抬起两手说道:“诸位爱卿平身!”

她坐了下来,说道:“朕今年是在平山过年的,初一、初二、初三三天到崇嘉人工河开挖工地给民工拜年,对他们进行了慰问。除高临省民工回去过年外,大多民工都在工棚里过年,可见民工的辛苦程度。当然啦,英岩等五省将猪肉、羊肉和粮食在年前送到工地上,其他九省一都将银子也按时送到民工手里,可以说,这些省的人也为崇嘉人工河的开挖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前日朕回到平都,晚上跟程锐大学士、种芹尚书等人探讨这么个问题。现在,朕提出来问问诸位,是英雄们创造历史,还是奴隶们创造历史?……嗯,哪个来说说?”

丞相盘冲上前一步说道:“这自然是英雄们创造历史嘛,试问,如若想要拔除一个城堡,英雄不挺身而出,舍命拼杀,奴隶们能行吗?尸体堆积如山也没得用啊。”

左都御史韦元容出列说:“英雄好比大树,奴隶就如同地面上的一棵草,试问,哪个能经得起风雨考验?一个茅草屋四处栽上树木,不管刮多大的风,都能安然无恙。那些高高矮矮的草能管什么用啊?所以,臣以为英雄们创造历史。”

翰林大学士冒桐站出来说:“翻开《史记》、《资治通鉴》这些史书来看,哪个朝代不是英雄创造的历史?就写书的司马迁、司马光他们也是英雄啊!奴隶们能做什么事呀,还不都是听人驱使的嘛。”

工部尚书阴遵说:“奴隶们无知无识,有的连东南西北也分辨不清,说的历史是他们创造的,鬼才晓得的。”

议政殿大学士欣旭说:“哈哈,臣家里的看大门的家佣李老三不识数,一次来了十一二个人到臣家里来,臣问他来了多少人,他说来说去,总不清楚。人家走的时候,叫他数一下人数,才说三的时候,倒说到六,在场的人也不吱声,听他往下数。最后他说是八个人。你看看,十二个人,到他嘴里变成八个人。像他这些奴隶们跑去创造历史,也真够是鬼知道的。”

吏部尚书兼宣政殿大学士权丹说:“看家狗、牧羊鹅、千里马,这些都好,但都是在人的指示下才担当起来的。这就是说,奴隶们所做的一切都得靠能人去组织而进行的。由此看见,英雄们创造历史,奴隶们怎么会创造历史呢?如果硬说成是奴隶们创造历史,这就本末倒置了。”

礼部尚书宗政说:“俗语说得好,力大养个人,志大养千人。奴隶不管怎么会做,他至多只能供养他家里的人;英雄则要安抚一方的人,有的是一个县,一个府,乃至一个省。没有英雄,穷人连起码的居住都得不到保证。臣以为历史从来都是英雄们创造的,绝对不会有其他的说法。”

东暖阁大学士槓容说:“臣也是这么一个说法。比如,一头好牛耕田很卖力,但你够曾想到,这头耕牛再有用,如若没有人来驾驭它,它就一点用场都没有。要么就把它杀掉,将身上的肉供人吃用,它的价值就只能是这样。由此断言,耕牛的全部历史都是在人的善于使用下而产生的嘛。”

大理寺卿冯良壁说:“奴隶做得再好,翻开史书来看,记载下来的能有多少呢?还不都是写的英雄们的壮举。所以说,英雄们创造历史这是铁板成真的不争事实嘛。”

西暖阁大学士潘国江、户部尚书季彦、隐军督办兼侦办处协管大臣苏法三人一齐站出来说:“吾等认为英雄们创造历史,这是有案可稽的。”

刑部尚书詹仁义、右都御史晁厚、侦办处总管大臣兼国子监祭酒石岛、内务府总管大臣兼统帅处长史周中启、吏部右侍郎霍奎等十几人站列出来都说英雄们创造历史是不会错的。

处于封建社会里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么个理念呢,当然要说英雄们创造历史,根本不会承认奴隶们创造历史这个说法的。至于长治帝,她是穿越历史的人,当然与她的臣子们理念不一样。眼下这个时候,她不想由自己来向大家讲明这个问题。她张开两个膀子向臣子们摆了摆手,大家都静了下来。她说道:“诸位的说法似乎都有些道理,可惜都不怎么对呀。……秦王,你站到前边来,面对大家说说你的看法。”

芮煜秋以秦王身份站在长治帝宝座前说了起来,“诸位大人,你们都说了自己的看法,很可惜,盲人摸象,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实质。不错,英雄们是引领社会潮流的主将,但是真正完成历史进程的主体毕竟是全体黎民百姓,他们是推动社会向前迈进的主力军。任何大的工程如若没有黎民百姓的参与,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比如这次崇嘉河的开挖如若没有十几万的民工参与,怎么可能挖得成呢?人们都说秦始皇造万里长城,他何曾搬过一块砖头吗?再说,万里长城也不全是在秦始皇当政的时候建筑的,而是他前面好几代人前赴后继建筑起来的,秦始皇只不过将各个段面的长城连接起来。”

她说道:“承认不承认奴隶们创造历史,这是个大是大非的理念问题。我们这些执政者应该把自己看作是黎民百姓里的一个分子,只不过走在黎民百姓们的前头。如果只说英雄们创造历史,那你就会高高的凌驾在黎民百姓的头上,平日的生活就很容易走向腐败,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现在,可能还有不少的人思想上转不过弯来,不急,可以慢慢体会。今天弄不明白,明天继续审思。只要不是固执狂,这个道理总会有弄清楚的那一天的。”

长治帝笑着说:“诸位爱卿,刚才秦王已经跟你们说了,事情弄不明白,慢慢来。说奴隶们创造历史,大多人不会承认的,可能一百年过去,那时的人还不认同这个说法。现在,这个问题先搁一搁。说到黎民百姓还在于引导,更要启蒙和教化。不然的话,要你英雄做什么?所以,朝廷要大力尊师重教,天地君亲师嘛。朝廷里设置的太师、太傅、太保,还有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少师、少傅、少保,不都是尊师吗?但这是皇家之事,现在要扩大到黎民百姓中去、当然啦,民间里只有老师这一个说法。下面,由光明殿大学士程锐来说说扩大礼部官职设计。”

程锐便出列面向众人说道:“为了切实引导黎民百姓的开化,不光学习四书五经,更在于掌握生产劳动技能。”

她接着对崇文司、学堂司、博技司的功能一一作了说明。

议政殿大学士欣旭忍不住摇头道:“皇上,这么一来,祖制不是受到了破坏吗?其他部都是四个司,而礼部却搞出七个司。臣想不通。”

长治帝用手指了指应蓉华,应蓉华便站出来,说道:“随着社会的演进,祖制也是可以变革的。如果默守陈规,死搬教条,肯定不能适应新时代的要求,最后落得个被淘汰的凄悲下场。六部是隋唐形成的,但毕竟要被演变的,可以明确告诉诸位,眼下礼部扩大,将来的户部还要分成若干个部出来的,只是眼下的社会不发达,只能还是个户部。”

丞相盘冲说:“请问待诏翰林应蓉华应女士,此三个司分别设置哪些曹呢?”

应蓉华说:“崇文司设郎中一人,员外郎两人,下设采风、修史、演剧、书院、审阅和藏书六个主事。学堂司设郎中一人,员外郎两人,下设教政、教管、仪制、五匠、主医、考评、司务七个主事。博技司设郎中一人,员外郎两人,下设筹划、集资、运作、教练、裁判、守护六个主事。”

盘冲、欣旭两人正想进言,长治帝摆着手说:“就这么定下来了。其他人不要再有什么异议的了。”

这真是:英雄奴隶谁为主,辩议随后扩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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