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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气冲斗牛斩汪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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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荣耀,受辱晦气,人之常情,不足为怪。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朱最临叛国之时,口称良禽择木而栖。只要是在他身边的人,不难发现其反常现象,为何没人告发呢?这里肯定有人在资助他。长治帝断然朱最之叛并不是偶然的,一定有人与他共谋。这人是谁呢?这便是个谜,不知何时能够破解。

长治帝心里还有疑团,那就是刘从哲斥候吴平邱垌沟,功劳卓著,年纪轻轻的人为何极力不肯配美女,声称听随命运安排。她对其行为很是不解。最近五六天里,枚香不敢面见自己,每每找借口回避。

长治帝召见昭平公主,一见面发现女儿已经不是先前的公主打扮,分明是朝廷臣子模样。芮煜秋跪拜道:“斥候署中师校尉见过母皇。”

长治帝笑道:“起来呗。煜秋,你今年多大呢?”

“孩儿十七岁。”

长治帝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平静地说:“母亲想让你谈个庶吉士,你尽可以自己挑选。”

芮煜秋忽然跪下说道:“孩儿已经有人了。”

长治帝大惊失色,喝道:“是谁?说!”

“是刘从哲。”

长治帝大笑起来,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枚香她竟然不向朕禀报,还一再回避,这会儿要治她个失职之罪。”

芮煜秋哭道:“母皇,你别要治她的罪,要治就治女儿的罪吧。女儿我已经委身与他了。”

长治帝拍案而起,“什么?你小小年纪竟然私下与男人一起就寝,简直败坏我皇家门风。”

芮煜秋此时却顶撞道:“世人皆说你女皇开明,到了自己女儿身上,封建思想也就全暴露出来。要打要罚,孩儿认命。”

长治帝本想叫人拉走处置,这会儿却无力地坐了下来。她想了想,心情终于平定了下来,说道:“这个刘从哲,母亲要亲眼仔细望一下。你给母亲起来,滚到房间里去,房间里有《女四书》,这会儿你要好好看看。爬起来,快点滚!”

芮煜秋爬了起来,却冲着长治帝嬉皮笑脸,往长治帝房间里走去。

谷扫太监带来刘从哲,刘从哲见到长治帝不寒而栗,双腿跪下,说道:“小人拜见母皇。”

长治帝一听,大为惊诧,但也只说道:“你抬起头来。”

刘从哲直起了身,面目清秀,下巴留了好看的胡子,是个美男子模样。

长治帝说:“你起来。”

刘从哲这才站起来。“此次你斥候吴平邱垌沟,为堵住吴平君臣逃路确实立了大功,朕为此封你为兵部员外郎。朕问你,对芮煜秋是真情还是假情?”

刘从哲发誓地说:“绝对是真情,如有假情虚意,定遭天谴!”

长治帝摆着手说:“你们年轻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朕如若阻止你与昭平公主的婚姻,岂不是个十足的老封建。好啦,朕不做你们的恶冤家,就在本月给你们把事情办了。你回去跟你家父母讲,是昭平公主娶你,而不是你娶昭平公主。你家父母如若不依,恐怕大祸难避。你走吧。”

刘从哲走了,长治帝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芮煜秋跪着向她行了个跪拜礼,说道:“谢谢母皇!”

长治帝爱抚地将女儿拉到自己的怀里,说道:“你妈妈完全依了你,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芮煜秋吻了一下长治帝,说:“母皇,孩儿结婚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说出来,妈妈听你的。”

“真的吗?”

“妈妈哪一次说话不曾算数?说出来的话,如同唾沫钉了钉。”

芮煜秋小声地说:“孩儿结婚不坐花轿,而是刘从哲坐花轿,由他头上蒙红盖头。他也像待嫁的姑娘,我皇家的花轿子到孟县接他,他到了平都跟孩儿拜堂成亲。”

长治帝感到莫名其妙,“那你是怎样的打扮?”

“孩儿是女太子打扮,头戴礼帽,身穿紫色衣裳,不系裙子。仍可第二天拜见父母,孩儿才是新娘子打扮。行不行?”

长治帝手指点了女儿额头一下,说:“亏你个瘟丫头想得出来。”

孟县西北方向的小刘庄热闹起来了,朝廷来了曹并、强衡两个太监住在刘从哲家里,专门指导他家办理嫁子之婚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延、请期、亲迎六礼全是规格性办理。

到了亲迎的那一天,刘从哲只得睡在铺上,等待花轿载他而去。终于爆竹一个接着一个响了起来,随即抬来了两顶大轿,后面的是花轿。十几个太监捧着盒担鱼贯而入,刘家也关了大门。礼部尚书方磊笑着上前招呼,“好,有开门封儿。”

他这么一说,大门随即打开来,刘父笑嘻嘻地应酬。

有几个盒担需要摆进房间里,其中有梳头盒担,红头绳、胭脂花粉,还有首饰。司娘不知如何打扮嫁出去的男儿,曹并、强衡两个太监进来忙活起来,打散了刘从哲的长发,梳了个顶髻,插上紫红碧玉发针,罩上正方形银色发罩,下面系上了两三圈红头绳。

刘家礼仪办好后,刘从哲头上蒙起了鲜花红盖头,被司娘搀了出来,对着自家的菩萨面磕头。司娘将他搀出了家门,送到花轿前,花轿下面摆放着绣花宫鞋,刘从哲换下娘家的布鞋,穿上那绣花宫鞋。

几个太监象征性的搬上刘家置办的嫁妆。二十几个唢呐一起吹了起来,甚为悲哀,催着刘家哭了起来。花轿抬了起来,上了路,唢呐随之变得欢快。

花轿进了平都南大门,大街两旁满是看热闹的黎民百姓。五六十个太监沿路分发喜糖。怡红殿里设下洞房,爆竹放过之后,洞房里收拾了一下。康春兰作为司娘喜滋滋地搀着所谓新娘子下轿,进了光明殿举行拜堂大礼。

殿堂中间的桌子两边,上首坐着长治帝,欧阳亲王在下首。司仪由出席浩担当,这会儿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礼毕,席浩随之叫道:“新人进入洞房!”

康春兰搀着蒙着红盖头的刘从哲跑出光明殿,又走了好长的路才到了怡红殿,后面簇拥着好多看热闹的人。进了洞房,刘从哲便坐在杌子上,陪郎朱瑞胜笑容满面地坐在身旁。康春兰忙活着该她司娘做的事。

光明殿大堂里摆着二十桌酒席,真正是高朋满座。三杯酒过后,长治帝代表主人公给所有宾客敬酒,说道:“司仪、司娘,各位长亲、各位公卿大人、各位贵宾,昭平公主今日结婚,朕作为家庭主人,特此向大家敬上一杯喜酒。”

她的话音一落,鞭炮声顿时响起来了,此时所有客人全部站了起来。

随后,杯盏声响成一片,个个喜气洋洋地喝酒吃菜。新亲也就是刘从哲的弟弟刘从学站起身说:“小字辈敬上各位长辈、各位公卿大人、各位亲朋好友一杯喜酒。”

鞭炮声也响了起来。

几杯酒过后,头戴礼帽的芮煜秋温文尔雅地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各位长辈、各位公卿大人、各位宾客,本人敬大家一杯,请干掉此杯中的酒。”

她潇洒地喝了下去,然后向在座的人招手致意:“大家多喝上几杯的啦。”

她来到了怡红殿洞房里,给了陪郎朱瑞胜一个红纸封儿,陪郎喜滋滋地走了出去。她走上前去,掀开了刘从哲的红盖头,喜滋滋地说:“真乖。”

随即哈腰亲了他的嘴。

刘从哲委屈地说:“我个大男人硬宠成一个大姑娘,两天不曾吃东西,肚子真的饿扁了。”

司娘康春兰笑着推开了门,嬉说道:“快点拿进来,新郎肚子饿了。”

新泰太监捧着盒子进来,两碗菜,一碗饭。刘从哲接过来就直扒饭。

康春兰忽然说道:“还有一个仪式没有举办,这就是坐富贵。”

康春兰给二人摆了筷子,再斟满了两杯酒,叫二人相对而坐。催着他们二人喝上一口,第二口便交杯喝了。

仪式结束后,司娘离去,一切都属于新人的了。刘从哲说:“我肚子里还要吃。”

芮煜秋说:“这里的果子够多得很,听随你吃的呀。要喝开水,是现成的。”

刘从哲吃了一会,便上铺睡觉。蜡烛将洞房照得通亮。芮煜秋将刘从哲扭到自己跟前说道:“小子做新娘子倒做呆了,这个时候你就是爷们儿。上来吧,哪有个新婚之夜不做房事的?”

刘从哲“噗嗤”笑了,“你也晓得让我趴到你身上耶。”

第二天早上,谷扫太监把石岘粉带进洞房里,给芮煜秋梳妆打扮,刘从哲梳头也由她侍候。

新婚夫妇在洞房吃了些点心,随之便给长治帝、欧阳亲王送早茶。刘从哲一副公子爷模样,顶盖上仍然系着红头绳,紫色蟒袍,脚穿宫鞋。芮煜秋完全是新娘子打扮,她梳的妈妈鬏儿,大扎着红头绳,鬏儿上别着的翠绿碧玉簪儿挂着红色的流苏,更不别说金耳环,大红斜襟衣裳颈挂着两三圈错落有致的白色珍珠项链,腰系孔雀开屏的百褶裙,脚蹬绣花宫鞋。

两个人肩并肩在前面跑路,谷扫、新泰两个太监捧着盒担跟在后面。进了光明殿里,刘从哲端起一碗果茶跪着献给长治帝,芮煜秋则跪着献给欧阳亲王。随后又给其他长辈敬献了果茶。

第三天早朝,出现了一对新婚夫妇,长治帝封刘从哲为金坪亲王兼统帅部参军大臣,封芮煜秋为巾帼寺卿兼斥候署枢密副使,领前军大都督府大司马。宦香茹、窦翠莲二人迁为翰林学士。

长治帝来到巾帼寺办公大殿,那里已经坐了二十几个夫人,一齐跪见了她。她笑着说:“大家都起来呗。”

芮琼芳说:“陛下,我们在跟新的巾帼寺卿谈话,顺便送送宦香茹。”

长治帝说:“应该有个姐妹之情。”

芮煜秋说:“母皇,孩儿看了巾帼寺章程,事务并不怎么多呀。”

长治帝笑着说:“你说,妇女们还要做那些事?人心不足蛇吞象。以往妇女们足不出户,一切听凭男人主宰。女子有了自己的衙门,舆论上掌握社会价值取向,能够有个表现自己才能的平台。想要再有个更大的施展才能的空间,怎能巾帼寺衙门做事呢?啊?”

贺丽蓉说:“陛下,今年来,巾帼寺人员变化蛮大的。”

长治帝说:“变化是正常的,退的退,进的进。章如珍她已经做了平都府尹,就没必要再在巾帼寺里任职。黄子芹她到济湖省任布政使,哪还有个功夫做巾帼寺长史呢?宋雪珍等人年纪大了,就应该退出来让给年轻人嘛。”

新泰太监跑进来禀报:“皇上,周中启、相可文夫妇二人求见。”

长治帝说:“准。”

周、相夫妻二人走进来跪拜道:“皇上。”

长治帝看了相可文,不动声色地说:“你就是相可文吗?”

相可文回道:“小妾是相可文。”

长治帝愣了愣,冷笑道:“你自称小妾,是不是过于谦卑?朕看得出来,你对朕满腹仇恨,脸上有哀伤,这也正常。女人嘛,本来就是多愁善感,但是朕看出你脸上还有杀气。相可文,就不要朕多说了吧,你个文弱女人,袖子拢了刀,朕就是赤手空拳,你还能伤得了朕吗?”

相可文一听,如雷轰顶,双腿一跪,不住地哭着磕头,将左边袖子里的短刀取出来,放在地上,说道:“现在就拉我相可文上刑场砍头吧。”

长治帝说:“不,相可文你是一个很有才智的女人。你要朕杀你,岂不是说朕肚里容不得有才智的人,也就是说害贤吗?如果你还想伤害你的夫君,那你现在就可以出去自行了断。”

相可文听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忽听长治帝说道:“你好好想想,一念之差,下场将更为凄惨的啊。”

相可文立住脚,停了一会,转过身,跪倒下来,哭道:“妾相可文向皇上认罪伏法,听凭处置,绝无怨言。”

长治帝让她哭了一会,说:“相可文,朕并不想侮辱你的人格,相反还尊敬你。但你今日试图铤而走险,朕只是说破了你的行为,现在你不想写悔过书,恐怕不好交代的吧?”

相可文垂下头说:“妾既然认罪伏法,甘愿写悔过书,只求皇上放妾一条生路。”

长治帝说:“周将军,你还跪着做什么?把你妻子领回去,好好开导她,千万不要动手。如若你粗暴对待她,这里的娘家会找你算账的。”

周中启说:“微臣遵旨。”

起身将相可文搀出巾帼寺。

齐敏说:“这个女人太可恶,陛下真是英明,一眼就看穿了她弑君的阴谋。”

肖瑞红说:“妾还就不曾看出她是个毒蛇。皇上的肚量非常人可比,对她这个毒蛇宽大为怀,就不知道她此后是否真的悔过自新。皇上,你是怎么看出来呢?”

长治帝说:“这个女人,朕第一眼就感觉到她反常,她鬏儿也梳得光滑滑的,可是竟然什么首饰都没有。脸色有点异样,再听她说话,她说是小妾,明显是发出的怨恨。其实呀,她今儿就是袖子里没刀,朕也看得出她有反骨之心。朕今日也是为了挽救她的,可不想在有生之年再摆开阵势杀第二个女人。”

五天后,光明殿里摆了三十桌酒席,款待的全是妇人。长治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先接见那些从未谋过面的妇人:容云恵、曹佩英、任亚兰、房桂珍等二十二人,她们全盘上鬏儿,穿上敖炳女人衣裳,一点也看不出她们是来自吴平的女人。

任亚兰说:“陛下,妾由衷敬佩你的英明伟大,甘愿跪倒在你的脚下,做一个平常人的妇道之人。”

孙月红也跟着说:“皇上是千古一帝,妾孙月红死心塌地做你治下的小妇人,说真的,再也不愿做从前那个高贵的皇后。”

长治帝说:“你们能够理解朕的心愿,甘心做一个正常的妇人,朕也就心满意足了,并不想让人说英明呢,伟大呀。你们看,朕也是为人之妇,梳的也是妈妈鬏儿。再说朕今年,生了六七个儿女,眼下有一个女儿,五个儿子。”

关艳峰鬏儿发亮,插了银色发钗红流苏高挂左侧,显得俊俏,这回儿说:“今日皇上召见我们,我们个个感到无上荣耀。”

长治帝说:“你叫关艳峰,做了王千的夫人,王千是个英雄,你要好生对待他。”

关艳峰说了声:“妾关艳峰遵旨。”

“关艳峰,下面就麻烦你将她们各位向朕介绍一下,喊到名字的就跑到这前面来。”

众多女人晋见过后,房间里便空旷了。芮煜秋进来禀报:“母皇,相可文求见。”

长治帝点头说:“你召她进来吧。”

相可文走进来,跪拜道:“罪妇相可文面见皇上。”

长治帝抬起手说:“起来吧。”

相可文站起身低着头说:“罪妇的悔过书,皇上看了吗?”

“看了。你夫君跟你是怎么说的?”

相可文低声说:“夫君叫罪妇今后好好做人,丢掉一切怨恨心理。现在,罪妇也想明白了,作为女人首先要有个为妇之道,明大理,知天命,顺乎天地。之后才谈发挥个人才智。”

长治帝颔首道:“相可文你说得不错,朕这回让你出任巾帼寺评事,从五品。你愿意吗?”

相可文说:“罪妇遵旨。”

长治帝挥了手,芮煜秋便走了出去。

长治帝示意她坐到自己跟前来,相可文战战兢兢地坐到她的旁边。长治帝说:“相可文啊,女人是要有个为妇之道,但也要知变通。朕的命运比你相可文凄惨啊。本来已经将身子给了费心隐,也就是敖炳后来的延进帝。但是到了结婚时,新郎却变成了他的老子,叫费司种,长明帝。你说说看,一个胡子拉叉的,陡然做了自己的夫君。朕当时也发了怒。可是,转身一想,呆事做出来,确实受人钦敬。这到底有什么用呢?自己连性命都没有,还侈谈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当下就死心塌地做了他的臣妃。”

长治帝抓起相可文的手说:“女人真的苦命啊,后来梁鸣泰篡位做上了伪济帝,要朕做他的皇后,朕拒绝了他,他就将朕打入死牢,准备杀了朕。此后他的同谋夏培流来到死囚牢房里,要跟朕做房事,朕是待杀之人,只得遂了他的意。夏培流奸污了朕两三次,居然让朕怀了孕。再后来,朕被押上刑场杀头,尚宣大将军和丰变蛟等人一起策划将朕从刑场上救了下来。”

相可文轻声地说:“那后来呢?”

“后来朕上了龙山,先做军师,后来做大将军,领兵作战。再后来做了延进帝的宸妃、淑妃、皇后,不过朕不甘心俯首帖耳地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妇道之人,手上的兵权一直不曾旁落过。到了生养孩子,朕总是蹲到兵营里,决不在后宫里生人。所以,延进帝就毫无办法解除掉朕手里的兵权。说实话,敖炳六军全听朕的话,哪个对朕有点异心,朕就坚决旁落他。”

“再后来呢?”

“延进帝气得生了大病,不久也就辞世了。小皇登基,朕被迫当上了太后。可在这关键之时,朝廷里剑光闪闪,到处埋伏着杀手,一定要置朕于死地。再者还有外国人也插手参与谋刺朕。一时间,整个平都城里,简直谍影重重。朕不能再委曲求全了,必须果断出手。后来果断地夺下了帝位,当然要诛杀那些乱臣贼子,彻底解除费家人对朕的生死威胁。”

相可文说:“原来皇上也是从绝命中杀出来的,罪妇终于明白了,人要听命于天地,但也要知变通,不能抱残守缺,默守陈规。”

长治帝叹了一口气说:“朕也是迫不得已,做这皇帝叫个赶鸭子上架。再过上五六年,朕也就主动让给小字辈了,安心地做个太上皇。”

相可文动了动身子说:“陛下,如果你主动退位,谁来接你的班呢?”

长治帝说:“这要看小的当中哪个才能出众。”

“妾已经听人说你的皇位不传给儿子,而是传给昭平公主。有这话吗?”

长治帝吃惊地问道:“谁说的?”

相可文小心翼翼地说:“罪妇亲耳听工部水部郎中汪彦说的,罪妇绝对没有揣测圣心。”

长治帝说:“他还到过什么地方说的?”

“汪彦在都察院里也说了,左都御史滕森叫他别要瞎说,他就摆出种种理据,前后说了有半个多时辰。”

相可文陈说道。

长治帝在此抓住相可文的手说:“此后你别要再说罪妇,何况朕也没有治你的罪,不要逆天而行,一切顺乎自然吧。”

相可文说:“妾知道了。”

三十桌酒席摆开来了,清一色的妈妈鬏们,显然没有一个未婚的小姐。长治帝穿了一件普通蓝色衣裳,黑裤子,没有系裙子,头上没有插上凤钗,只是两个简易的银色发夹,鬏上就一个绿色簪儿。她坐在第一桌的首席上,陪伴她的是严淑华。桌上其他的是康春兰、枚香、章如珍、冯一枝、黄子芹。第二桌是此次宴会的主人公,她们是宦香茹、芮煜秋、单姝、程锐、唐坚、贺丽蓉、郭玫、季天姿。

宦香茹站起身高声说道:“今日巾帼寺举行大宴,现在开始。”

停了一会,她说,“下面请皇上给大家讲几句话。”

长治帝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夫人,姐妹们:朕不想说多少,就是希望大家好好做一个女人,先要做孝女、贤妻,进而做良母,而后再谈效力朝廷。女人们就是要比男人多点责任吧,顺乎天命,识大体,顾大局,明事理,同时还要知变通,充分发挥自己的才智。才智从哪里来?一要天天学习,二要善于实践。就说这么多,下面朕提议大家喝上一大口酒,每个人都要喝点。”

她这么一说,三十桌的女人们全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长治帝率先喝了一口,大家全都跟着喝了起来。长治帝笑着说:“姐妹们请坐下来。……下面请周中启将军夫人相可文到这前面来给大家说几句话。”

相可文十分惊讶,这会儿只得硬着头皮跑到长治帝跟前,面向大家说道:“尊敬的皇上,各位夫人,姐妹们,妾在这里祝愿大家阖家团圆,身体安康!妾深切表示做一个好女人,尽忠皇上,效力朝廷,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步伐。谢谢皇上!谢谢大家!”

说完话,对长治帝鞠躬,转过身朝着众人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她对着长治帝笑了笑,便走向自己的位置。

宦香茹主持道:“下面请我们的巾帼寺卿昭平公主讲话。”

芮煜秋站起来,向众人招了招手,说道:“尊敬的母皇,尊敬的各位夫人,姐妹们,今日在此欢聚一堂,本人对大家也只说几句:一,大家要认真读上几本书,这其中当然有《女四书》,兵书也读点吧。二,要了解外部形势,及时调整心态,应对时局变化。三,也要尽到一个女人的责任,比如教育儿女,敬重夫君,关顾长辈。四,有才智的女人要参与料理政事。下面本人提议大家干上一杯!”

宦香茹继续主持说:“下面由宗政夫人程锐向大家宣布新的巾帼寺人员名录。”

程锐站起身,她在自己头顶上往后抹了一下头发,而后宣读:

巾帼寺卿芮煜秋。主簿乔菊荣。巾帼寺丞贺丽蓉、唐坚,主薄卜春女。长史程锐。评事单姝、郭玫、季天姿、齐敏、眭萍、肖瑞红、戎八斤、石岘粉、相可文、顾粉红、任亚兰、戚成瑞、禾翠凤、穆竹君、宋水仙、关艳峰、陶智、许扬、沈枝华、岑丽、官宜春、苏云霞、洪双、谷翠兰、殷海文。

组织司郎中任秋儿,员外郎金妙花、余惠儿,主事马燕、叶慧、曾学云、蓝月梅。宣传司郎中陆玲,员外郎徐连珍、丁福祥,主事曹兰、欧阳银凤、宋棠、诸葛兰。财务司郎中朱青,员外郎罗文秀、第五本颖,主事李红香、鞠秀根、薛秀文、丁娇。机要司郎中陶虹,员外郎周樱、孙长春,主事梁三萍、张祖兰、何言梅、上官春艳。

平都府巾帼掌事贺芬,同知曹佩英。炳江省掌事龚溴苹,同知杭瑜。炳海省掌事云洁,同知李秀云。济湖省季月芳,同知孙月红。丹朱省掌事黄冰,同知白娴。百泽省掌事刘亦婷,同知肖国英。弧罗省掌事尤春梅,同知梅蓉。孟襄省掌事柴金霞,同知苏云霞。

饭后,巾帼寺官员又相会了一下。通政司办公大堂里先后来了十多个女人喝茶。梁玉英笑着说:“这一次人事大变动,老妇是第一个巾帼寺卿,底下是林翠芳,宦香茹,现在是芮煜秋,真的想不到会是她个昭平公主来接这个位子。”

程锐说:“吴谷侯,你是我们的老前辈,有些事你要教教我们年轻人呀。”

冯中吾说:“程长史呀,你们年轻人在皇上跟前是要注意的,圣心难测。人们说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要栽落悬崖,粉身碎骨。”

覃丽琼摆着手说:“冯通政,你话不能这么说,人的思想一旦受到束缚,做事的胆子就特别小,放不开手脚,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事都办不好。但要注意的是,心态要好,原则的东西绝对不越界。例如,这次芮煜秋提拔出来,在朝廷的地位很高。那个汪郎中说她是下一个女皇,把个平都人全弄晓得了,汪郎中他这个家伙的头不在西瓜皮上滚,那才怪呢!”

相可文说:“妾也亲耳听他说的。长治帝已经晓得了,看来汪彦真的在劫难逃。军国大事岂能让你个郎中随便瞎说瞎说的。不管身在哪个国家,他如此不忌生冷,皇帝都会剥他的皮。”

梁玉英说:“我们姐妹之间谈谈说说,这国事最后别要谈,谈得不好,大祸临头。就是不杀你的头,把你往牢房里一关,见不到家里人,凄凄惨惨的。枚香就曾被关进牢房过的,她出来的时候,脸上乌焦巴弓,头发垂到嘴巴上,鬏儿歪歪的,不像个人形,活像一个疯子。她还好的,每吨都吃好的,不曾挨打,走出牢房成了个胖子。如若其他人,进了那牢房,骨头不散了你的架就饶了你。”

曲玲说:“禾翠凤她的鬏儿梳得好看,加上她人长得不丑。”

相可文说:“她这个女人比较贤惠,平常说话慢言巧语,不管遇到哪个都是一脸的笑,不惹事。”

单姝说:“妾是粗糙人,现在盘的鬏儿也没人家好。通过学习,妾的心倒是比以前上进了好多,现在对自己的夫君也晓得疼爱。他不会打扮自己,妾就帮助他,给他洗衣裳。唉,女人服了自己的男人好啊,这日子才过得有滋有味,就是不怎么如意也要包容。”

冯中吾说:“妾的男人是个太监,虽然不能过男女生活,但妾也把他当住自己的男人好生伺候。女人不对自己的男人好,还对哪个好。人家说,满床的儿女抵不上半床的夫妻嘛。”

印红说:“唉,这回如果再评十大美人,将会哪十个人呢?”

程锐说:“叫那些公公评,男人的眼光跟我们女人不一样。”

冯中吾说:“程锐呀,你是巾帼寺长史,找上五十个女人,二十个公公,分两处统计,最后不就得出结果了吗。”

单姝说:“程长史,你家夫君怎也叫宗政的。从前也有个人叫宗政,是伪济朝的平都府尹,这家伙德行坏得不得了,参与折磨当今的皇上,手段特别毒辣。后来,皇上翻了身,将这家伙杀掉了。”

冯中吾说:“唉,天下重名的够多得很。”

翌日早朝,朝廷议论如何展开新的外交攻势,将敌人的视线转移到其他国家,而敖炳却安稳地搞生产,在和平的环境里提高经济实力。到了最后,长治帝忽然喊道:“将汪彦带上来!”

两个武士将汪彦押了上来,长治帝喝道:“汪彦,你随意泄露朝廷机密大事,四处传播。军国大事岂能由你这个小人胡乱评说?你知道此是死罪了吗?”

汪彦绝望地说:“你个暴君,微臣是说了,你就挥起屠刀。现在,微臣临死之际,只问你一句话,你让昭平公主娶了人家长子,位极人臣,难道你不是预作考虑,将帝位传给她,再来第二个女皇?”

“放肆!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拉出去立即腰斩,弃市三日。推出去!”

两个武士随即将汪彦拖了出去。

长治帝高声说道:“汪彦早就对朕心怀不满,他想到兵部做侍郎,没有遂他的心意,就常常私下大放厥词,什么任人唯亲啦,重用女人啊,会干的不如会说的,等等。胆子越发猖狂,事情弄到最后,竟然将军国大事视为儿戏,妄议朝廷,散发谣言,造谣生事。像这等小人留他下来,祸害将越来越大。今日斩之,以儆效尤。”

大理寺丞云娴走上来跪着禀报:“陛下,人犯汪彦已经斩讫。”

长治帝继续说:“今后满朝文武大臣对军国大事不许乱加揣测,更不得传播谣言,如若对此视若儿戏,随意胡说八道,与汪彦同样下场,绝不宽恕!诸位公卿,朕确实有退位打算,但是先前朕提出践行敖炳宏图,灭掉南部瞻洲所有国家,建立起一个敖炳帝国,说实话,朕的能耐毕竟是有限的,没有诸位文武大臣的全力协助,敖炳宏图怎么能够践行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朕坐在这宝座上,深感责任重大。眼下已经将丹朱、百泽、弧罗、吴平纳入我敖炳帝国版图。还有一个韩汤离灭亡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朕今年已经三十有三了,十年过后就是四十三,到了那时候可能要灭掉几个国家。但是人到四十三也就不如从前那么厉害了,朕不贪图终生富贵,退了位,当太上皇,安安稳稳的养老送终,岂不是人生乐趣?何必非要等到断气的那一刻才把大位传给下代人呢?秦始皇是何等的英雄,可是他创立的一统江山没得及传给长子扶苏,结果被奸臣赵高趁机下手,一个强盛的大秦王朝两三年的功夫就土崩瓦解。承前启后,最是个关键眼上,处理不好,昏天黑地,灾难深重。”

她站了起来,说:“朕的帝位传给哪一个?现在哪是到了好说的时候吗?就是立了太子,也不一定就是这个人,其实这只不过是防急的。秦始皇没有立好太子就是一个教训,但朕与他不同,也就是说是提前退位,并不在帝位上一直到终老。好了,朕今日说了这么多,全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态。请诸位对此自重,要自觉地抵制谣言。退朝!”

统帅部议事,商讨成立四个绥靖将军部。参军大臣尚宣、姜承德、何春雷、刘纪信、刘从哲,前军大将军牛玉才、左军大将军毕占文、右军大将军姜同山、后军大将军唐耀东、亲军大将军方跃平十人与会。

姜承德说:“本官以为龙山、氾阴、金坪、成化这四个城做绥靖将军部驻地。”

毕占文说:“把龙山改成秦山,一是炳江省府驻地,二是龙山并不在咽喉要道上,所以说放龙山不如放秦山。你们说呢?”

方跃平说:“本官同意毕大将军的意见。”

尚宣说:“本官认为成化不适宜做绥靖将军部驻地,要改为顺阳。”

方跃平说:“尚大将军这个动议,本官最为赞成。”

刘纪信说:“本官同意,如果其他人没意见的话,那就定下来,四个地方是:秦山、氾阴、金坪和顺阳。”

尚宣说:“我们把四个绥靖将军部将军定下来,具体是哪四个人。”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申鹏、安驰、徐犇、祖质四个人。至于其他人事还得由长治帝定夺。

姜承德说:“今日统帅部将主要事务商讨定了下来,可是金坪王一句话也没有说啊。金坪王。你小子这会儿恐怕还在想着跟昭平公主热乎的呢。”

刘从哲苦着脸说:“哪情愿当这个金坪王呀,大男人被逼着蒙盖头坐花轿,两天滴水不进,肚子饿得前心贴后心。”

姜承德哈哈大笑:“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的,这叫空前绝后。不管怎么说,你是风流领先世人,艳福大得很呗。”

刘纪信说:“刘从哲,你也别要怎么装怂,跟昭平公主热乎的时候,你小子不照样骑马纵横。谈官职,你小子简直坐了火箭,我们在此的人哪个也比不上你。等昭平公主接了老女皇的班,你小子完全有可能代表她坐到金銮宝殿那个宝座上,威风得很呢。”

刘从哲噘着嘴说:“这哪有个什么威风啊,不过临时代差而已。”

毕占文说:“你别要不知足,权力不怎么大,但地位多高的呀,除了老亲王外,只有你一个当上了亲王。昭平公主还又漂亮不得了。你看本官老婆邵其萍,一副老婆子模样,本官还不敢嫌弃她,否则巾帼寺那帮娘儿们找到本官,耳朵边还不给撕碎了的。”

何春雷说:“谈朝中漂亮的婆娘,现在又评了个十大美女。唉,本官婆娘季新荷刷掉了。”

唐耀东惊异地说:“那又有十大美女说法?”

牛玉才说:“巾帼寺大摆宴席三十桌,说起来是一次吃喝,实际是一次开大会,重新任命女官员。就在这会上,昭平公主当上了巾帼寺卿,其他的官职换掉了好多的新人的啦。唉,八十多个女人,三十几个公公参与评选,结果得出十大美女。”

方跃平点头说:“牛大将军说的不错,十大美女是这么十个人:阮荷芳、章如珍、冯中吾、长治帝皇上、芮琼芳、冯一枝、相可文、覃丽琼、康春兰、季天姿。”

姜同山惊讶地说:“最漂亮的是阮荷芳,她是哪个的婆娘?”

“丹朱省指挥使任凯的婆娘,这女人以前是百泽的皇帝张肇的皇后。敖炳灭掉这个国后,阮荷芳就赏给了任凯啦。”

方跃平说。

牛玉才羡慕地说:“天下第一美女,任凯多有福分。唉,本官还不曾见过她,哪一天有机会的话,本官倒要望望她,究竟有多漂亮。”

姜同山说:“相可文是哪家的婆娘?本官从没听说过敖炳有这个女人。”

方跃平说:“她原是吴平尚书令殷卫的老婆,今年春上灭掉吴平。殷卫和吴平皇帝慕容城一起被砍了头,他的老婆就配给了周中启将军。这个女人是个正宗的母老虎,凶得很,而且还很有计谋。遇到长治帝一顿整训,母老虎的威风一扫而光,规规矩矩地雌伏于周中启做婆娘。姜大将军,你只有见她一眼,就感觉到这个女人虽然人长得漂亮却是一个很难玩的毒刺玫瑰。”

毕占文说:“相可文这个女人是厉害的,她在吴平竟然当兵部尚书,哪个都想不到的。本官在邱垌沟捉到吴平俘虏的时候望到她的,她这个女人漂亮跟其他女人漂亮不一样,也就是说,有雌威,她那脸上看得出来。士兵把她反背绑,她一点害怕样子都没有。推她走,她头昂得高高的。”

姜承德说:“本官不曾弄到漂亮的婆娘,先前的巫良英,眼下的枚香,都是一般女人,大市实下。唉,本官说呀,哪一天我们撺掇皇上将十大美女汇集一起,然后让画家画起来,这幅画名就叫十俊图。”

方跃平说:“姜参军,你要想十俊图画起来,朝中任何人说的话,皇上都不会相信,要么叫你家夫人枚香去说呀。”

姜承德头摆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本官女人要么还要第二回蹲大牢的。你家夫人去说还差不多。”

方跃平说:“严淑华,她倒坐上了冷板凳,现在再在皇上跟前想说句话,连屁都算不上。”

尚宣说:“本官说两三个人保管有用,男人嘛,只有找席浩丞相,他说话一板一腔的,皇上不怎么会计较他的,说不定还能把她逗笑起来。这女人嘛,倒是有两个。一个是吴谷侯梁玉英,虽然致仕,皇上特别敬重她,就是这个老女人比较难请得动。”

何春雷说:“没事,本官和姜参军一起请她,她不好驳我们两人的面子。还有一个女人是哪个?”

“昭平公主嘛。”

牛玉才说:“找画家画,就要找那顶尖的画家。目下,哪是顶尖的画家?”

方跃平说:“敖炳最有名的画家是大邱丹溪的曹元让,丹朱风流才子景大千聪明绝顶,他画的画千金难买。”

上早朝到了尾声,丞相席浩突然出列奏道:“陛下,平都有两个顶尖画家比技艺,要画名人画儿,以决胜负。不知陛下是否肯成全他们两个。”

长治帝说:“席爱卿,依你看,目下敖炳哪几个名人让他们俩画呢?”

“就画统帅部最近参与议事的十个人。”

长治帝笑道:“此事好办,朕叫他们再议一下四个绥靖将军部人员配置就是的了。”

尚宣指着方跃平说:“你弄得好的,到头来让两个画师画了我们十个大老爷儿们,好不现眼,真是乌龟吃馓子绕住了自己的头。”

方跃平说:“尚参军大人,你这就有所不知,席丞相他玩的迂回战术,敖炳十大名人画出来了,就好说来画个十俊图。梁玉英她个老婆子是个老资格的吴谷侯,出面说说,昭平公主再跟着一闹,这不就成了吗?”

尚宣笑着摸了自己光洁的脸,“哎呀,本官的名誉老婆也出来跟皇上一起进了十俊图,本官祖坟上怎地冒了青烟啦。”

方跃平进了光明殿禀报:“皇上,微臣今日将曹元让画的名人画拿来了,献给皇上品赏。”

长治帝兴奋地说:“拿来给朕看看。”

方跃平从衣袋里取出那副画,恭恭敬敬地跪着献了上来。

长治帝拿了去放在桌案上展开来看了看,梁玉英说:“皇上,老身能看看吗?”

长治帝笑着说:“梁太君,你要看就来看吧。”

梁玉英便上去看了看,赞赏道:“咦,这十个人画得好的,第一个是姜同山,往这边来就是毕占文,牛玉才,方跃平,尚宣,正中间的倒是刘从哲亲王,何春雷,姜承德,刘纪信,最边上的是唐耀东,画得好的。这名人画确实成了国宝啦。”

芮煜秋跑上来看了看,也赞赏道:“画家是不简单的,能把人画得这么逼真,还真要有点本事的。这上面画了多少人?”

“十个人呀。”

方跃平脱口而出。芮煜秋诡秘地一笑,说道:“母皇,凭什么他们男人画成画儿,女人也找上十个画一画,看天底下到底哪个好。”

梁玉英笑哈哈地说:“要画十个女人,就要画那漂亮出众的十个人,这样才能压倒他们这男人的名人画儿。就是目下不晓得敖炳有哪十个美女值得画师画。”

芮煜秋说:“孩儿听说唐坚、程锐她们组织百十多个人评选的,不是选出十大美女的吗?就让画师把这十个人画画。”

长治帝说:“唐坚、程锐她们两个策划搞这么个评选,亏她们想得出。十大美女是哪十个人?”

方跃平说:“微臣晓得,但说出来,陛下可别要不快活。”

长治帝爽然地说:“快活呀,你说吧。”

方跃平这才说了出来。

梁玉英趁热打铁地说:“现在赶紧叫画师画出来,说不定是千秋美事,而这幅画放进敖炳博物馆里,肯定能成了镇馆之宝。”

长治帝愣了愣,说道:“方爱卿,你把她们召集起来,至于放到哪里,该不要朕说了吧。”

方跃平随即跪下说道:“陛下,你放心,微臣一定严守秘密,任何人都打探不到。微臣派出十顶轿子,连那些经办的公公们也不晓得怎么一回事。”

梁玉英机灵地说:“陛下,老身告辞,已经到了叫孩子读书的时候,须得赶紧回去。”

这真是:机灵促成十俊图,众人谋合幸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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