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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出朝站班大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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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秀英刚刚送走了司马婕妤,准备入房就寝。她的侍女曹小秋前来传话:“臣妃主子,皇上来了。”

另一个侍女印红欢喜地说:“主子,皇上这时来了,定然不走,你就将再次受到宠幸。”

芮秀英抬起手说:“小秋,开门。”

门打开来,太监尚宣在前面开道,长明帝走进来,尚宣便退出门外,曹小秋爬起来关上门。

长明帝走到芮秀英跟前,一把将跪着的她拉站了起来。“臣妃,朕还不曾进餐,想在你这里喝两杯酒哩。”

印红随即走出门外,传唤太监传送菜肴。芮秀英大着胆子挽起长明帝臂膀,撒娇道:“皇上你把臣妃我丢在玄仪宫里三五天,就什么都不管了。”

长明帝摸着她的嘴巴说:“瞧你个心肝宝贝说的啦,不瞒你说,这些日子里,朝中事情很多,一个接着一个,朕实在忙得招架不过来。不然,朕怎得不多陪陪你芮臣妃呢?”

“哼,你虽贵为一国之君,说话哄骗我秀英,简直如同被哄的三岁小孩。先前承诺的一概都不见兑现。”

芮秀英头一歪,噘起嘴,看也不看上天所骄纵的人。长明帝赔笑道:“朕并没有忘掉对你芮臣妃说过的话。左丞相梁鸣泰、右丞相夏培流、吏部尚书王得宝、国舅崔以旭五六个人强烈驳回朕的提议。左都御史刘亮宏倒是赞同地说了几句,对你芮臣妃帮的忙不能不说大得很呢。”

芮秀英听了,转身抱着长明帝吻了嘴,急忙又缩了回去,致歉道:“臣妾还没谢皇上呢。”

长明帝“扑哧”笑着说:“算了吧,朕的提议在某种情况下也没有效力,梁鸣泰那帮人嘴厉害得很,人多势众,言词激烈,恐怕你芮臣妃想在朝中任职,很难如愿的了。”

芮秀英扬起手说:“明日臣妾陪皇上上朝,会会梁鸣泰那帮人,臣妾倒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投人胎出世的。”

长明帝说:“明日不好让爱卿上朝,因为亟需处理军国大事。朝廷内忧外患,贼寇王巡在东邱造反,如今已成势力,扩张到大治、龙山三个府的八个县;而丹朱国宣威上将军朱梦环着人送来战书,威逼我们敖炳国所有军人退出济湖省,否则兴兵二十万征讨。……爱卿上朝议事,该缓缓几日吧。”

芮秀英听了,只得答应忍耐几天。

印红端来三碗菜,曹小秋马上洗好两个酒杯,便都退了开去。长明帝端起酒杯说:“爱妃,请!”

芮秀英便也说了声:“皇上请!”

吃了菜后,芮秀英笑道:“皇上,臣妾想将杯儿交换一下,……”长明帝乐哈哈地说:“夫妻间喝交杯酒,好,有情趣,有情趣。”

两人接过对方的酒杯,一同干了。

芮秀英站起身,说道:“皇上,臣妾酒力不禁,不能在酒上奉陪,就此陪坐。”

长明帝一把推开酒杯、筷子,说道:“那就结束进晚餐,上内室吧。”

芮秀英便率先进了内室。长明帝关严了房门,上来拥着她吻了又吻,她有点儿生不出气来,尖着嗓子说:“皇上,请快点宽衣吧。”

长明帝便解开衣裤,一一脱了下来。

芮秀英除下首饰,三下五除二地脱去衣裳及鞋袜,只留下粉红色内衣,平躺在床榻。长明帝趴了上去,兴头十足。芮秀英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假哭道:“皇上,你还不曾答应臣妾的。”

长明帝愕然道:“爱妃要朕答应什么?”

“臣妾要求跟皇上上朝议事,特别、特别的是臣妾要在朝中担职。”

“这个,这个,……”长明帝不知所措,更惹得芮秀英肆虐地要挟,“你个什么皇上,我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硬是让你玩上手,先前答应的全不算数。我看你啊,干脆用你的双手把我芮秀英勒死好了。我呢,一个细毛丫头光身死在当今皇上怀里,也算风流了一场,不枉来到了人世间潇洒一回。”

长明帝愣了愣,急切地说:“爱妃呀,朕答应下来的话决不收回,但明日真的不能带你上朝,后日,后日,保证让你臣妃随同朕一起上朝议事。”

芮秀英这才不吭声,长明帝如愿以偿入港,美女眯着两眼,露出满意的笑容。龙凤鱼水了一番,终于进入甜美的梦乡。

天明后,长明帝起身走了。时间不长,太监尚宣却走了进来,传达皇上旨意:“芮臣妃,军国大事不可私下泄密。二日后,定然议妥你任职之事,勿念。”

芮秀英随即拿出五十两纹银塞进他的衣袋里,咬着耳说:“尚公公,带回去给你家二哥,叫他分大半给承继你的侄子,以后臣妾还有给你尚公公的赏钱。但你要为臣妾办事,将朝中重要事务如实禀告臣妾,还要及时。”

尚宣马上表示:“臣妃娘娘,奴婢理当为芮主子效劳,保证绝对不误事。”

“今日下午,尚公公你想办法将左都御史刘亮宏大人带进臣妾这玄仪宫里,尔后又要悄悄地把刘大人带出宫外。这事情你要做得密不透风。晓得吗?”

太监受宠若惊,躬身道:“奴婢一定办好这件事。”

芮秀英发型虽有改动,最大的变化是脑勺后披着长发,瀑布似的,直垂到屁股头。一吃过早饭,便看《孙子兵法》,忽而闭眼琢磨。印红打了热手巾把子递过来,她摇了摇手说:“别要给臣妾打热手巾把子,就冷水,我不怕冷的。假若是冬天,气温特低,顶多调点热水,断了冷气,这就行了。……印红,你要晓得,热水洗脸伤脸皮的。那就不管怎么打扮得好,不能持久,也谈不上自然之美了。”

等了好久,手巾把子全没有点热气,芮秀英才拿起来摊在巴掌心上,擦了脸和脖子。

午后,尚宣来报,“刘大人到。”

芮秀英端坐在椅子上,伸着手接待道:“刘大人辛苦了。”

刘亮宏躬着腰作揖道:“臣妃娘娘,召微臣相见,有何要事?”

芮秀英扭着身子喊道:“印红,给刘大人看茶。”

她指着眼前椅子说:“刘大人,你先坐下来说话。”

刘亮宏落了座,一杯热茶陈放在他跟前。“刘大人呀,臣妾想在朝中找点事情做做,不想坐享清福,曾蒙大人你帮了几次忙,臣妾无以回报,特让尚公公找大人来,一臣妾要感激大人,二还要大人继续帮忙。”

芮秀英脸上堆着笑容,等待刘亮宏回话。刘亮宏狡诈地说:“微臣窃闻臣妃娘娘有经天纬地之才,又觉朝中少有能人。为皇上分忧就得大智大勇,社稷面临颓废局势,急需扭转乾坤的能人出来施展强有力的手段,振兴我敖炳国,使太祖费琛创立的江山基业得以延续。微臣心里没数,不知娘娘手段如何。”

芮秀英笑吟吟地招呼道:“喝茶喝茶,……刘大人哟,一个人再有能耐,想办成经天纬地的大事,也很难预先说的呀。臣妾勇于承受朝廷使命,算是毛遂自荐,这在某些人面前叫个冒天下之大不韪,嫉妒的人脸上挂不住,保守的人抱残守缺,墨守陈规,硬搬教条,居心叵测的人还要看臣妾的笑话。……唉,朝中有能耐的大臣到底是哪些人?刘大人说给臣妾听听。”

刘亮宏呷了一口茶,说道:“臣妃娘娘想做社稷基石,在当今恐有好大的阻拦。至于说朝中有大能耐的大臣,微臣看来,也就是梁鸣泰、夏培流两个丞相,吏部尚书王得宝,还有兵部尚书李羽正,谈他们有多大能耐,微臣也看不出来,不过权势大罢了。”

“臣妾说的大能耐,指的是安邦定国,振兴敖炳。眼下敖炳内忧外患,国内王巡贼势大盛,横行三府八县,国外丹朱正要兴兵北上。在此社稷危难之际,谁能担当挽救敖炳重任?”

刘亮宏愣了好长时间,才慢吞吞地说:“微臣也……也说不出来,朝、朝廷里能够带、带兵打仗的,充当统帅的,恐怕,恐怕也就是左胤、黄养浩他们两个。但是,他们两人得不到朝廷重用,左胤只任了个后军大都督府副大将军,黄养浩最近右迁为大邱省总兵,名为总兵,实际是个虚职,并没有什么实权。”

芮秀英踱着步说:“国舅崔以旭她在朝廷里任的什么职?”

“国舅任太师,爵封平南侯,有时还代皇帝下达圣旨,所以他在朝廷里说话分量很重。”

刘亮宏放下手里的茶壶,站起身说道。芮秀英笑容满面地说:“刘大人能够将朝廷里的大事告知臣妾,很好。臣妾没有什么大的表示,暂且送点小礼,还请刘大人笑纳。小秋,将刘大人的礼物捧上来。”

侍女曹小秋马上将二百两纹银双手捧给刘亮宏。刘亮宏诚惶诚恐地说:“微臣愿为臣妃娘娘奔走效劳,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别要说得这么严重,臣妾如能出朝领兵,一定委刘大人做军中大军监的。只是要看刘大人能尽多大的力,帮多大的忙。……好好,你别、别要急着表白,臣妾要的是你的实际行动。——刘大人,赶紧走吧,离开这里,千万要服从尚公公的引领。”

尚宣送走刘亮宏后,回来复命。芮秀英请他入座餐桌,“尚公公,臣妾这里有青铜酒,是贡品好货,菜虽只有四样,清蒸鲈鱼,燕窝,银鱼炖蛋,竹笋烧鹅脑汤,还算不错的……唉,坐下来享用吧。”

尚宣扭捏着身子,说:“奴婢与娘娘同桌共餐,恐有不妥。”

芮秀英摇摇手说:“没事,在臣妾这里什么规矩一概不谈,臣妾讲的完全是论功行赏,也不欺负能够打仗的人和地位低的人,但奸诈之徒一旦被臣妾认定,哼,那是砍杀前去。……来,臣妾陪尚公公一杯,……来呀!”

用过餐后,侍女印红及时打了热手巾把子递给尚宣,尚宣激动地说:“娘娘你太客气了。奴婢能够为娘娘效劳,这是奴婢前世带得来的福分。娘娘你有什么吩咐,奴婢保证这就去办。”

芮秀英站起身往门口跑了几步,谛听了一会,返身跑到餐桌边,低声说道:“臣妾想召见左胤将军。”

“什么时候召见?”

“不忙,这三五天罢。还有一事,公公物色宫中一人,携臣妾之书前去大邱会见黄养浩总兵,表达臣妾仰慕他有将才,日后有重用他之意。”

尚宣想了一会,说道:“奴婢外甥覃钺能办此大事。”

“不知他机灵否?”

“机灵,机灵,奴婢这个外甥本也是个秀才出身,只因出手打死三条人命,根本立足于世,无奈之下进了宫。娘娘委办大事,派其他人去办,奴婢还真不放心。”

芮秀英低声地说道:“此是机密大事,何况黄养浩他脑袋瓜开窍不开窍,实不可知。臣妾之书亮给他看一下,而后由你的贤甥宣读,宣读后当即烧掉,事情过后,一点痕迹不露。如此一来,双方都能进退自如,不留后患。”

三日后,长明帝威严地坐在朝堂上,右旁坐了个芮臣妃。文武大臣分列两旁一齐跪拜,呼喊道:“万岁!”

长明帝挥了手,说道:“平身!”

接着传来“谢皇上”的应答声。长明帝缓缓说道:“昨日议了军国大事。当今朝廷面临内忧外患。众位爱卿都能主动为朕分担。我朝太祖开拓基业起,到如今已有八十六年。这期间虽曾有几回变故,但都能化险为夷,未成大乱。如今国势颓然,贼寇王巡纵横三府八县,丹朱累犯我敖炳边界,最近又密谋纠集二十万兵大举进攻。……芮臣妃饱读兵书,有经天纬地之才,很想为朕分忧解难。朕任用芮臣妃芮秀英为兵部左侍郎兼武选司郎中。……众位爱卿如没有异议,散朝后,芮臣妃即行履职。”

光明殿大学士李丰出班奏道:“陛下,从古到今,未有女人朝中站班,此议不利国家大统。军国大事非同儿戏,岂能落入妇孺之手操办?女人为阴性,主内;男人,一家之主,主外。此乃天经地义。否则,不伦不类,外族人看来,要说敖炳国无人,必起异心,要谋夺我敖炳江山。微臣万望陛下收回成命。”

左丞相梁鸣泰说道:“朝中母鸡打鸣,不祥之兆。夏桀听从妺喜之言,殷纣王听从妲己之言,两位天子都遭致身败亡国。陛下,千万要警省啊!”

兵部尚书李羽正上前奏道:“微臣以为梁丞相、李大学士所言不错,微臣附议。”

礼部尚书王体学又出列说道:“微臣王体学附议。”

附议之声顿时响成一片。

芮秀英怫然拍案站起,尖锐地说道:“够了!趋炎附势之徒如此之多,这正是我敖炳国的最大的悲哀之处。男人入朝做官,理所当然,女人入朝做官便是不祥之兆。持这种说法的人早该下地狱去了!啊?臣妾问你们所有的人是不是从娘肚子出来的人?盘古氏开辟天地。试问这个盘古氏是男还是女?”

崔以旭崔太师连跨了几步,大声说道:“是男的。这还有其他什么说法?”

芮秀英冷笑道:“这个盘古氏既是男的也是女的。”

文武大臣马上哄笑起来,……崔太师更是得意忘形,肆虐地大笑道:“顶天立地的本来是男人的嘛,怎么可能是个阴阳人呢?”

芮秀英不齿地说:“崔太师,你看过亦男亦女的菩萨塑像吗?”

“这,这……”“哼,如果说你崔太师没曾看到过,那只能说你孤陋寡闻;如果说你看到过的,除了说你愚昧顽固,还能说你什么呢?……众位大臣们,现在敖炳内有王巡民变之患,外有丹朱强兵压境,谁能平乱退敌?崔太师、梁丞相,还有李大学士,你们几个能行吗?”

吏部尚书王得宝高声说道:“芮臣妃,请问,处理此等军国大事你个妇人能行吗?……笑话,笑话,天大的笑话!我堂堂的敖炳国向来人才济济,不乏有多个常胜将军,何来一个宫中妃子出此大言,妄谈军国大事,还要谋得朝廷要职。——陛下,你要听朝中大臣进言啊!”

芮秀英愤然站到皇帝桌案前面,侃侃说道:“现在皇上召集十万人马,众位大臣中选出九个人带兵,连同臣妾十个人,各领一万人马,开赴战场。未开战的跟吃败仗的这两种人一律处死;开战的并且取得战果的回朝后,再来比比,战果当然要比,还要比军中辎重损失和人员伤亡是否少到最低程度。梁丞相、夏丞相,你们两位大人拿主啊!……李丰大学士你别要再说什么,臣妾不是卖狗皮膏药的,更不是玩命的主儿。不信,你李丰大人前去领兵打仗!”

李丰垂下头,嘴里喃喃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吏部尚书王得宝翻了翻白眼,忽然说道:“微臣听说济湖省有两三万兵,建议朝廷拨出一万兵给你,臣妃娘娘你能胜任吗?”

芮秀英想了一下,说道:“臣妾接受王尚书王大人的挑战。但有言在先,这一万兵军心不稳,士气不旺,必须交给臣妾训练一段期间,至少不能少于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臣妾定然率领所练之兵开赴前线,不能获胜,断无求生之理!”

梁鸣泰拍着巴掌说:“芮臣妃勇于担当朝廷大任,而今敖炳确实面临内忧外患的颓废局势,提议朝廷任命芮臣妃挂兵部左侍郎兼武选司郎中,领前军大都督府帐前将军,先行集训济湖兵一万人,开赴前线获胜后,班师回来在朝廷里正式履行官职。如所领人马遭受大的挫折,臣妃娘娘从此不得迈出宫庭半步,并且自行反省三年。”

芮秀英摆着两手说:“行!臣妾愿立下此军令状。”

便返身坐回到原先的位上。

长明帝正要下达旨意,右丞相夏培流出班奏道:“陛下,微臣有一题不解,需芮臣妃破解给微臣听听。”

芮臣妃不动声色道:“夏丞相满腹经纶,何来的不解之题?不妨拿出来说说。”

夏培流手舞足蹈地说:“一日,虽然已近数九寒冬,但此天晴好,和风吹起,万物舒畅。有一方丈率领两个徒弟赶往一个员外家里做佛事,来到一条河边,发现这人迹罕至之处只有一小舟拴在河岸大树脚下。这小舟只能载方丈一人,多载一人就往下沉。如若两个徒弟,正好能够渡过河。请问芮臣妃娘娘,你能有什么办法让这师徒三个人全部渡过河?”

芮臣妃摆着手说道:“夏丞相说的题目还把人笑死的,这又有什么难的呢?第一船就两个徒弟渡河来到对岸,留下一人,一人返回。第二船就方丈一个人过河,来到彼岸下船,事前渡过河的那个徒弟上船,返回此岸。则第三船两个徒弟再一同撑船过来。”

夏培流眨了眼,一时无话可说。

大学士李丰笑道:“芮臣妃,我这里有一联须你娘娘对出。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

芮臣妃板着脸说:“冰冷酒一滴两滴三滴。”

“济水打浪船晃动。”

芮臣妃忽地站起身大声说道:“泰山压顶不弯腰。”

李丰划着手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芮臣妃手往前一推,说道:“女将无悔勇向前。”

左都御史刘亮宏出列解围道:“陛下,诸位大人:今日议事就此打住,朝廷多事之秋,切莫内讧,要齐心协力帮皇上一一化解。芮臣妃娘娘不愿身处宫中享乐,自告奋勇分担朝廷重任,理应得到朝廷大力支持,岂能相互猜疑?微臣奏请皇上尽快下达旨意。”

长明帝正襟危坐,庄严宣布:“芮臣妃雄才大略,毛遂自荐,果敢忠勇,精神可嘉。兹诏命芮秀英芮臣妃权行兵部左侍郎兼武选司郎中,领前军大将军府帐前将军。三日后即行赴任,不得有误。退朝!”

太监汪瑾跟着大声喊道:“退朝!”

扬起拂尘,上前引领长明帝开路。

长明帝不愿回归东暖阁,也不上光明殿,却要尚宣太监引路,汪瑾交接完毕,便自个儿退走。尚宣心知肚明,当即引领皇上到达玄仪宫。芮秀英退朝回宫正坐在桌案旁喝茶解闷,忽然听到尚宣太监在门外通报道:“皇上驾到!”

芮秀英主仆三人急忙跪下迎驾。长明帝阔步走了进来,尚宣则主动后退出门。

“起来吧,爱妃!你今日随朕出朝,所经风浪不可谓不大,想不到爱妃机智无比,涉险过关。朕有一事不明,爱妃满腹学问从何而来?虽曾拜严韬为师,想他严韬亲自前来如此应酬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长明帝抹着胡子说。芮秀英上前摸着他的胡子,笑着说:“读书学习,这是臣妾的制胜法宝呀。”

“那爱妃你读了究竟有多少书?”

芮秀英又戏弄地摸着皇帝的脸说:“臣妾看的书要是一本一本堆集起来,恐怕要有这玄仪宫三个高吧。”

长明帝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怒道:“芮秀英,十六岁之人,这三个玄仪宫高堆集起来的书,少说也有七八千卷书,你这读书时光从何而来?就算你芮秀英是神童,从五岁起,十多年光景就能看了这么多的书,岂不是故意夸大,欺君无知吗?”

芮秀英笑着嗔道:“啊哟哟,皇上当真认为臣妾夸大言辞吗?八岁明理,九岁发奋读书,世上不管有什么书,只要经过臣妾一眼,都要卖命地翻看完毕。为方便起见,臣妾女扮男装,出入内外,结识了很多的读书人。臣妾曾在桂铣桂大人的桂府客厅里瞻仰过皇上,皇上莫不曾忘了这一回?”

长明帝想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说:“哦,是有这么一次。那一次,你父亲芮侍郎带你到桂大人家里借书。嗯,那个后生打扮,莫非臣妃你就是那个芮文奇?”

“是的。你忘掉了吗?”

“臣妃呀,就算你八岁起勤奋读书,也不可能读了这么多的书?”

芮秀英望了望长明帝,不好说自己是附魂之人,前世活了六十四年,酷爱读书,两下相加起来的数目,并没有夸张,想到这里,她缓缓地抬起头,高调地说:“专心学习的人跟时间赛跑。臣妾芮秀英少有大志,很想生平能做上一番大事业。要不然,今日臣妾出朝怎么可能应付得住朝廷重臣贵爵的诘难?……时光如同滚滚的流水,稍逝即纵。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书中有路勤为径,年复一年,日有更新,涓涓之水,汇成江河。”

长明帝完全被她征服,一把将她身子拦腰抱起,放倒在自己的膝头盘上面疯狂地吻了吻。芮秀英只觉一把毛刷子在她的脸上来回揉搓,由于过人的权欲支配,便也在所不辞了。长明帝直起身,她却拗起身子双手捧住半老的男人的脸,吻了两吻,算是回报皇上的奖赏。

男女之欢毕竟有个止境,长明帝要换个花样销魂,大声喊道:“来人!”

申元、宗来扣、尚宣三个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来,长明帝挥起手舞了舞,说道:“唤十来个舞女来玄仪宫,还有几个乐工,为朕与芮臣妃饮酒助兴。”

三个太监随即又急匆匆地离去。

芮秀英站立起来,委婉地劝阻道:“陛下,臣妾已经享受到皇上的恩宠,如若一再享乐过分,容易会遭受到他人的非议,甚至会导致朝中生变呀。”

长明帝仰起头笑哈哈地说道:“这是在臣妃的玄仪宫里,喝着美酒看看美女舞蹈,偷空享乐三天,有什么要紧的呢?”

话音刚落,舞女、乐工纷至沓来。侍女印红、曹小秋也将菜肴、酒壶、酒杯、筷子摆放到桌案上。

琵琶、古琴、笛子一齐演奏起来,舞女们载歌载舞,队形不住地变换。芮秀英端起酒杯笑吟吟地喊道:“皇上,请!”

她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嘴,无声无息的喝了点酒,长明帝乐哈哈地大喝了一口,二人谈谈说说,不亦乐乎。

第三天的下午,长明帝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芮秀英忙着收拾行当,准备离开这玄仪宫,要搬迁到前军大将军府驻青田会办处住宿,因为她要在这里训兵。太监尚宣紧急敲门,说有要事相告。芮秀英见他一人到来,随即起身上前低声问道:“何事?”

“臣妃娘娘,今日凡是来访的人所赠的食品,切切不能进食,以防下毒。宫中被人下毒致死的妃嫔、美人太多了,奴婢们即使知晓,也守口如瓶,因而宫中冤魂特别的多。”

“知道了,谢尚公公提醒。”

尚宣马上抽身,闪电般地离去。

不一会儿,衣冠楚楚的牛淑妃满脸堆着笑容走进来,热辣辣地说:“芮臣妃妹子,本宫听说你要挑朝廷大梁,马上就要到职,特地登门来望望你。”

芮秀英微笑地说:“臣妾蹲在宫中无所作为,但又恐夺人所爱,不免成了众矢之的。臣妾思来想去,不如走出宫里,为国效命,即使遭遇不测,也比那个不明不白地落入陷阱要光彩些。姐姐,你说呢?”

牛淑妃抓起芮秀英的手十分亲热地说:“妹子,我牛莉虽身居淑妃之位,谈起这宫里我最看得起的人,恐怕这第一要数你哟。今后你出入军伍,千万要小心在意,一定要挑选出那些忠于自己,且又武功卓绝的人在自己身边。我牛莉作为做姐姐的,在你出宫入伍后,日日烧香,为你芮秀英妹子祈祷平安。”

芮秀英点头说:“如此,臣妾万分感激姐姐,请喝茶。”

牛淑妃坐下来,说道:“敖炳开国到如今已有八十六年之久,传了六代,连同当今的长明帝共八个皇帝,数文帝的启祯年间国力最强盛,差点灭掉丹朱、孤罗、百济三个国家。”

芮秀英拿起自己的辫子摩摸着说:“听了姐姐叙说国史,臣妾得益匪浅,视野也开阔了很多。……以后,臣妾如若归回玄仪宫,第一个要拜访的就是你牛淑妃姐姐。知遇之恩,终身还报。”

牛淑妃站起身,向她的侍女鲁萍儿招手,那鲁萍儿随即双手捧着精美的盒子放到桌案上。“臣妃,本宫给你带来精美糕点,请你品赏品赏。”

牛淑妃脸上笑得灿烂地说。芮秀英报以笑容道:“好呀,皇上说马上就到我这里来,可以拿姐姐这精美糕点孝敬皇上,皇上一定会高兴不得了的。”

牛淑妃顿时吓得变了脸色,不知所措地说:“好吃的东西应该留给自己食用,你这、这是何苦呢?”

“这就叫借花献佛嘛。”

芮秀英越说得轻飘飘的,牛淑妃越发胆颤心惊。

侍女鲁萍儿晓得牛淑妃做事露了馅,马上假装惊讶地说道:“不好,淑妃娘娘,多怪奴婢走出储秀宫时候慌乱,拿错了盒子。”

牛淑妃假意大骂道:“你这个奴才,记性这么差,还叫你别要弄错了,事到临头,你竟然还是弄错了。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这种差东西拿走,丢人现眼!回去,我才要剥你的皮,不给我跪上两个时辰就饶了你。”

鲁萍儿不住地说“奴婢该死”,取起那盒子就直往外走。

牛淑妃致歉走后,又有人来敲门,侍女印红上前问道:“谁呀?”

“我牟旭前来拜见芮臣妃,望你转告一下。”

印红便跑进房间禀报:“主子,牟德妃前来拜见。”

芮秀英放下书说:“领她进来吧。”

芮秀英从内室走进客厅,正好与牟德妃相遇在四仙桌跟前,扬起手说:“德妃姐姐请坐。”

牟德妃薄薄的嘴唇启齿道:“本宫听说臣妃妹子入伍治军,直叫牟旭佩服不已。这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穆桂英元帅在世。唉,可惜吾等女子身处宫中,除了供人销魂,什么能耐都没有,与没脚蟹、笼中鸟又有什么两样呢?”

芮秀英连连摆着手说:“姐姐,不要这么说话,妹子我之所以卖命要去营中治军,主要是不负所学,想做点有用的事情罢了,也许有人要说我芮秀英逞能或者不自量力,但大凡是非只能事后才能断定。……姐姐,我明日就要出现在军营里,在这与你姐姐分手之时,不想怎么伤感,多谈谈姐妹之情,好吗?”

牟德妃只得点头,“这自然,这自然。”

两人交谈了一阵后,牟德妃也就辞别而去。司贤妃接踵而来,同样把个姐妹情谊叙说一遍。祝贵妃来时,一再后悔自己消息不灵,以致前来拜见晚了。芮秀英说自己感激万分,拥抱着祝贵妃一再表白对皇上忠诚,仰慕祝贵妃仁者高风亮节。最后连张皇后也屈尊前来与芮秀英作别,表示要续今后姐妹之情。这真是:自告奋勇为创业,义无反顾出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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