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辆都要另说。至于这个zhang？张？苏息林看着屏幕上张向东憨厚的圆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错误的人做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苏息林已然知晓，他为NCL做的财务评估报告为叶衍所掌握，他要甩脱那份不合格的报告和自己的关系。NCL用那份评估报告贷了不少钱，每一家机构里都留有存证，这将是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记，看来这周末他便要去拜访那个人了……“亨利·沃森？”

咖啡厅里，叶衍和沈忆翻看着阿四查出的信息。看到一个名字时，两人不约而同地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亨利·沃森和安德鲁·沃森。”

沈忆很快地回想起来。“‘科林先生’和比利·科林。”

叶衍补充。“说是巧合，天理难容！”

阿四插了一嘴。三个人一起点头。文件上记录着苏息林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他出生于美国，母亲是申城人，家里没有父亲的存在。三年级时，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苏息林被亨利·沃森领养。他从小成绩就异常优异，大学拿的全额奖学金上的斯特恩商院。这之后就是堪称开挂的几年，他硕士提早毕业，进入德朗会计师事务所，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合作人。文件背面，阿四还用铅笔批注了一句：“和养父感情不深。”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叶衍挑眉。“应该算是实地考察吧——我黑了亨利·沃森门前的摄像头。”

对面的阿四笑了下。叶衍竖了个大拇指给自己最给力的得力助手。“监控视频不都是会定时覆盖的吗？”

沈忆疑惑。“对，所以我又黑进了摄像头公司的服务器，恢复了数据。”

阿四还是很淡定。沈忆也竖了个大拇指给自己最给力的合作伙伴。“阿四，你这么厉害，查不到亨利·沃森和安德鲁·沃森的关系吗？”

沈忆有点不甘心。阿四遗憾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我能获取的信息都是记录在互联网上的。像亨利·沃森和苏息林之间的领养手续就入了网。但是亨利·沃森和安德鲁·沃森之间的关系，在网上没有能够证明的文件。“如果是亲属一般也会有这种文件。找不到的原因只能是两个：一是他们真的没有关系，二是有人故意隐藏了他们的关系。”

沈忆叹了口气，她身边刚才一直低头思索的叶衍却突然抬起了头。“亨利·沃森现在是做什么的？”

“保险公司经理。”

“哪一家？有名吗？”

“好像是大都会，我看看……对，就是。”

“保险公司最不怕的就是客户多了。”

叶衍长呼了一口气。“你有什么主意了吗？”

沈忆看向叶衍。“嗯。是这样的……”三人谈话间，叶衍的俊朗面容上时不时露出狡黠的笑意，他的眼神明亮有神，康复后的他比之前精神还要好。“叶先生，明天来我家吃饭怎么样？”

规规整整身着一件POLP衫的中年男人用力挥杆打出一球，他边向球洞方向张望，边貌似不经意地询问后方英俊的黑发男子。“好球！”

叶衍接过球童递来的球杆，道了谢，也挥出一杆。两人向果岭走去，叶衍注意到身边中年男人有点忐忑的神情，笑了笑：“抱歉，刚才太激动了。我的回答是：当然可以，沃森先生。”

亨利·沃森开朗地笑了，他红红的脸上是无比激动的表情，粗矮的身子都要一蹦三尺高，看上去非常滑稽，像是叶衍的忠实粉丝一样。叶衍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保险经理惯常用的手段罢了：毕竟他要带来的，可是一笔大单子。两天前，叶衍托人联系上亨利·沃森——已有近三十年工作经验的大都会商业保险经理，说自己要给公司里的数千台服务器上保险。服务器损坏率高，淘汰率高，本来这种奇怪的要求应该被保险公司一口回绝，沃森经理却认为，这个要求可能体现了投保人对保险业常识的缺乏，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理由。他便借此瞄上了叶衍这个潜力为钻石级别的大客户：服务器不能保，还有许许多多别的东西可以保啊！“只要叶先生有需要，能办到的，我保证就会办到！”

沃森经理给出了如上承诺。他个人推荐叶衍投的是一种高额保单，终身制保险。本来保险公司对这种项目是慎之又慎，但是叶衍无论是年龄、信用评估、资产处置方式、风险发生概率等等方面，评估出来的数值都远远优于达标值。对保险公司而言，这几乎是一份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出沃森先生所料，叶衍表达出了对这种高额保单非常浓厚的兴趣，与他在短短两天内就熟络起来。约定好打高尔夫的第二天，去沃森经理家中吃饭，叶衍回到家解下了领带。明天将会是一个关键的周六，能否证明沃森经理和沃森局长的关系，成败就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