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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时间动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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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视频的时长只有短短三十三秒,画面上最先闪出的是一道白色的光,应该是小轿车开了远光灯,随后灯光熄灭,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酒店的侧门驶进停车场,倒进了停车位之后,在这里停顿了十来秒,画面里终于出现了两个人。赵洋一直在注意两名嫌疑人脸上的细微变化,从他们越来越惊恐的表情上,赵洋越来越肯定这段视频的价值。紧接着,视频里出现一个光头的男人,他先从驾驶座的车门下车之后,往后门走去,接着后侧车门也打开,下来一个穿着蓝白条纹衬衫的男人,两个人,从外形特征上判断,就是纪海生和方阿迪无疑。“不,这不可能……”方阿迪不停摇头。“别着急啊,继续看下去了。”

赵洋说。最后,只见蓝白条纹衫的男人钻进车里,一个女孩被慢慢拖了出来,女孩身上穿的衣物已经被弄的凌乱不堪,不过从她的衣着上还是能判别,她就是罗雨霏。女孩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两个男人各自一边架着女孩的胳膊,往酒店的正门走去。视频到这里就结束,然而气氛并没有开朗起来,所有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心中的沉思。“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正威问。“呵呵……”纪海生冷笑了一声,“当晚罗雨霏喝醉了,他男朋友又不出现,我和方阿迪只能带她到酒店,给她开个房间休息,这不算证据。”

“那为什么不直接带她回住处?按照你们的交情,难不成连她住哪都不知道?”

赵洋反问。“不好意思,警官,我们真不知道。”

纪海生厚着脸皮反驳。赵洋真的想直接上去揍这个人,然而还是忍住了,接着他跟罗南说,“继续放下一个视频吧。”

罗南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裴琳,把嘴巴凑到张正威的耳边,附过去小声说了起来。几秒过后,张正威说:“放吧,没事。”

罗南会意地点点头,然后点开视频。接下来的视屏比上一段长了很多,从读条上显示,这段视频足足将近一个小时,到底是怎样的监控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开始的一分钟,都是模糊不清的黑影,摄影机对着的似乎是一面墙,然后在一分三十秒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哥,摄像机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方阿迪的身上,因为从视频里的声色辨别出,说话的人就是方阿迪。方阿迪开始显得不自然,视线向其他地方移去。摄像机在慢慢升高,画面一直晃动个不停,然后又慢慢下移,画面里出现了一张大床,白色的床单上先出现两条白色的大腿,脚上的高跟鞋还没有被脱去,然后画面慢慢移动,从女孩的腰部一直移动到脸部,当摄像机拍摄到脸部的时候,摄像机还给了一个大特写。“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洋看着两个人的人,只见两个人看到这样的视频后完全呆住了。纪海生和方阿迪不表态度。“接下来的画面,裴琳,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刘勇好心提醒道。“为什么?”

裴琳问。“可能是那些……”刘勇说,顺便看了一眼张正威。“额……”“可能比陈尸现场更让你不适。”

赵洋也说。“我又不是小女孩,继续放吧,没事。”

裴琳说。张正威示意罗南继续播放视频,罗南点了播放键。接下来的画面,真的如刘勇所说,罗雨霏身上的衣服被慢慢脱去,最后脚下的高跟鞋也被脱下,整个人被摆到了大床的正中间。画面里,终于出现了纪海生,纪海生的脸挂着猥琐的笑,急不可耐地脱掉身上的衣物,向昏迷的罗雨霏扑去,他的双手,开始罗雨霏的身子上胡乱摸索,他的手摸到哪,摄像机的镜头就跟到哪,还不时伴随着笑声。“摄像机拿好。”

视频里又说话了,是纪海生喘着粗气的声音。接着,镜头一低,画面一转,摄像机被放到了一个物体上,从平行视角上看,应该是摆在了电视机柜上。到这里,裴琳终于看不下去,移走了双眼,却摆脱不了那个恶心粗糙的声音灌入双耳。视频一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气氛也持续沉默,除了裴琳,纪海生和方阿迪,其他人的都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倒不是被视频的内容吸引,而是作为警察,必须仔仔细细看完一切有可能成为罪证的东西,不能遗落任何细节。视频快要结束的时候,纪海生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那副被折腾了半个小时的躯体上,又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因为视频的内容过长,观看的期间只留下张正威,赵洋和罗南,裴琳则带着两人回到看守间。等到视频放完,赵洋才让裴琳将两人重新带回审讯室。看完视频,赵洋直视着两个人的面部,问道:“怎么样?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纪海生看着一边,不敢正面相对,方阿迪则是像一只受惊的老鼠,开始畏畏缩缩。“现在还敢否认么。”

赵洋一字一顿地说。纪海生恶狠狠地盯着方阿迪,在他耳边小声耳语道:“他妈的,你不是摆平了么!”

“是啊,管理监控的芳姐是我熟人,不会骗我的。”

方阿迪也小声回答。“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两段视频本来应该被你们删除了吧。你们只是没想到,磁盘数据这种东西,不处理个几十次是可以很容易复原的。”

赵洋说。裴琳一脸同情,她不是对这个强奸犯报以同情,她只是觉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却在这种年纪受到这样的摧残,导致如花的生命就此陨落,心中莫名地沉闷。“你们为什么要杀了她?”

这次裴琳的语气却格外冷静。本以为到了这个地步,纪海生和方阿迪会老老实实招供,没想到纪海生最后却说:“我们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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