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慎转过身来，恰好捕捉到沈清然眼底还未消散的惊艳，微微一笑，凌厉的脸柔和了许多。“楚总好兴致啊。”

秦牧野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这身行头，心里的危机感更浓厚了，不得不承认，楚言慎真是一个极其具有吸引力的男子。楚言慎对着秦牧野淡淡一笑，没有忽视他眼底的敌意。楚言慎把饵料都洒下去，突然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嗯？沈清然没反应过来，直到秦牧野和楚言慎的视线都投到她身上，她才脸上发热回了神。沈清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盯着楚言慎看得有点儿久，控制不住地脸红，上下牙齿轻碰吸了口气：“很好看。”

楚言慎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沈清然，刚好与她的视线相撞。沈清然心慌意乱地收回视线，她那话说的模糊，不知说的是人还是衣服。可她总觉得楚言慎那一眼意有所指。秦牧野觉得周身的气流都变得暗波涌动，却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转了转眼珠子，试探着开口：“这外头太阳大，不如我们进屋里聊？”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视线同时投在楚言慎身上，等他做最后的决定。楚言慎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喉结不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下。“走吧，进去说。”

他率先转身进了阁楼，吩咐管家把帘子放下来，遮挡住夏日的暖阳。沈清然一直盯着他的脸，他转过身时视线刚好落在他耳朵上，在阳光下似乎有点被染了红？看错了吧，沈清然歪着脑袋思索着她不知道她刚刚背着光看他的样子有多美，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春色满园皆不及她。许多年后楚言慎回想起这一幕，才发觉他对沈清然一直都是，一见倾情，再见倾心。这一次的商讨大多是有关于合约的拟订，沈清然把前一晚熬夜拟好的条约打印成A4纸，秦牧野和楚言慎人手各执一份，双方确认无误后就可以签字，签完后合约即刻生效。楚言慎随手翻了下手里这不下十页的合约，头疼地捏了捏额角，无奈笑道：“我说秦牧野你这也太过于小心了吧，这合约拟得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

秦牧野摊了摊手：“这可不是我拟的，你觉得我能拟出这么多条条状状？这是沈清然昨晚拟完一大早发给我看，我看了下还可以就让她打印过来了。”

沈清然垂首在一旁，肩膀微微往里缩了缩，像下一刻就能把自己埋进桌底下。太尴尬了，沈清然心里忿忿地想，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她头顶上，她觉得头顶都快被烧焦出一块空地了！实在是避无可避，她故意偏头不看他们俩，把目光着落点放在桌上的合约上。“我以为像楚总这般人会比较谨言慎点，就把一些可能发生的情况都纳进去了。”

她咬着下唇，两颊飞上了桃花色。楚言慎眼瞅着她恼了，不敢再逗她，大手一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秦牧野见他干脆利落，也不甘落后地签了名，合约生效。“合作愉快，楚总。”

秦牧野率先朝楚言慎伸出手，眼里蕴含的笑意和上扬的唇角无不彰显他的愉悦。楚言慎和他握了下手，两人便松开相视一笑，眼里都是藏不住的野心抱负。秦牧野相信，楚言慎是一个不二的合作人选。楚言慎的手收回来在桌角边敲了敲片刻后开口：“项目的主动权可以给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项目的负责人是沈清然，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