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林正有了心理准备，也早有猜测，不过他还是带着比较美好一点的想法。“你和张馨聊过了？”

看到唐宁的神态和语气，只要不是来找他麻烦的，一切都好说。放松下来的林正拿起唐宁打开的薯片吃了起来。“就她那股怨气，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加上完全不按规矩来的举动，幸好她的执念只是针对陈自清一个人，不然到处搞破坏，分分钟搞得我饭碗不保。”

唐宁说到张馨带着点火气，看来和张馨交手吃了暗亏。“所以，陈自清真的如网上所言，利用身份的职权对张馨进行骚扰，最后导致张馨的自杀？”

林正托着腮边侧头看着唐宁，不考虑唐宁的身份，以正常人的审美来看，唐宁活脱脱的次元美少女。唐宁灌了一大口可乐，说道：“网上的帖子我也看了，自然是夸大和带着主观臆测。实际上陈自清跟你说的故事有一大半是真的，男人嘛，看着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还是你的迷妹，说不动心是假的。他也利用自己的魅力一遍又一遍撩拨少女的芳心，对于张馨执着又不顾一切的个性，飞蛾扑火，壮烈无比。““你们这陈教授啊，真是人才，在他的操控之下，张馨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甚至甘愿做个隐形的情人。”

唐宁啧啧称奇：“兴许是陈教授尝过了少女的芬芳，新的学生里面，有一位更加动人的青涩妙人。”

林正似乎明白陈自清在大厅挂着《天使与恶魔》的含义，他说过，这幅画是今年才买回来挂上去的。没等林正展开联想，唐宁继续说道：“陈自清这老头魅力很大啊，张馨也因为陈自清移情别恋闹翻了。”

“然后张馨想不通就”林正挠头，如果是这样，林正就不得不说张馨几句了。“当然不止。”

唐宁眼眸一转，看向了旁边，在肉眼可见的空间里，一层又一层波纹震荡而出，“陈自清吃过了禁果，行事越来越乖张，在向张馨提出了几次不合理的要求后，张馨又一次和他闹脾气，这次，陈自清差点把她杀了。也许是良心发现，最后还是放过了张馨。不过以张馨偏执的个性，一怒之下，死了。”

“善恶一线。”

林正脑海浮现的是陈自清那副画，画上的人脸有一半已经扭曲，不过他发现了问题：“如果是这样，张馨变成了厉鬼复仇的对象不止陈自清才对，还有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谁？”

唐宁咬了口薯片，“另一个女孩啊，被你的系花师妹超度了。她在上个月就死了，对外的报道应该是独自旅游失踪。其实是被学校镇压的家伙带走了，当然，和张馨也有关系，恐怕张馨进化如此之快和镇压的家伙也有关系。”

“是吗？”

林正心里面盘算了一下时间，逻辑上没有问题。“不过你真厉害，镇压的那家伙我都不敢惹，你居然收拾了。”

唐宁的脸忽然凑近了林正，呼出的薯片味挠的林正痒痒的。林正下意识伸出手把唐宁嘴边的薯片碎擦去。“啪！”

唐宁一巴掌拍开林正的手，“愚蠢的凡人！你家的女鬼真烦，我撤了，你如果不困就去陈自清家里帮忙善后吧。”

“什么！”

林正唰地站了起来，只是唐宁已经消失不见。身形重新出现在便利店里的芍药浑身杀气，“是谁？”

“边走边聊，陈自清看来是熬不过今晚了。”

林正把桌子上残留下来的可乐和薯片扫视了一眼，转身出去。夜班的萧行远满目呆滞，他刚看到林正回来，不到几分钟又出去，还在自言自语，老板不会是脑子秀逗了吧？“阴司？”

芍药眼神犀利起来：“她没问你其它？”

“什么其它？”

林正不解。“哦。”

又来，当林正想弄清楚一些事的时候，她就闭口不言。算了，还是先去陈自清家。午夜十二点，林正毫不犹豫地打通了诸葛庐的手机，让诸葛庐一个人开车过来接他，听到林正说陈自清要出事，诸葛庐马上换了身衣服驾车过来。“老弟，我们不是晚上才把厉鬼赶跑么？怎么又来？”

诸葛庐满头冷汗，“我说老弟啊，你究竟有没有对付厉鬼的把握？”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很紧张？放心，不会伤到你的。”

林正道。“不是，主要道上都知道我接了陈自清的活，如果陈自清真出事，我招牌可就砸了。”

诸葛庐说道。林正呵呵一笑：“就你那水平，还有招牌？行了，让你过来就是做个开车的，我让专业的来处理。”

林正坐在车里用手机把大致的信息发给陈肖，既然有唐宁出面，陈自清他是救不了的，更何况陈自清的所作所为不符合林正定下的规矩，他也打算不管了。不过总归有大的负面影响，重要的是，张馨如果和社团活动区底下的阴魂有来往，他不清楚张馨会不会暴走，万一牵连别墅区其他人麻烦就大了。“老弟，你觉不觉得车里有点冷？”

坐在前排的诸葛庐突然说了句，“没道理啊，出来匆忙，我空调都忘记开了。”

“专心开你的车。”

林正用力地敲了敲诸葛庐的靠背，副驾驶的芍药打量着窗外的景象。大晚上马路畅通无阻，花了二十多分钟到达，凭着诸葛庐的面孔，倒是很顺利的通过了保安亭。“不想死，就呆在车里不要出来。”

林正下车前留了一句话给诸葛庐，诸葛庐立马锁死了车门，只留了一个小灯。陈自清的别墅此刻笼罩在一团黑气里，对于一般人来说，不过是显得有些昏暗，让人心理感觉不舒服，在林正这等玄门中人眼中看来，假如不做好净化工作，别墅迟早变成一方凶宅，吸引着四面八方孤魂野鬼居住。“啊！”

林正和芍药耳边响起了陈自清的惨叫，林正随着叫声心里不由得紧了紧，也不知道张馨做了什么，陈自清的叫喊凄惨无比。“进不进去。”

看着林正略显犹豫的脚步，芍药问道。“进去吧。”

林正皱眉，按规矩来算，陈自清是活人，张馨是死人，他救活人，不助死人，让陈自清吃苦头就够了，剩下的就要走人间的规矩。“缚鬼咒。”

林正拿出两枚硬币，上面有一道红光牵扯，他虚空画了几个符文，随后把两枚硬币扔了进去，硬币落在地上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朝着怨气最深处掠去。“叮！”

竟然发出金属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