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挣扎着，夜靖歌握住她的手，身体往下一压，将苏清按到了床上。她实在挣不脱他的手，只好任着他的柔意在嘴里蔓延，眼里不停地涌出泪来、许是刚才动作太大，撕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疼意入心，亦或许是苏清的眼泪，让他心疼，夜靖歌缓缓地起身，坐在床沿。半晌，才开口。“清儿，对不起……”苏清看着夜靖歌良久，忽然起身抱住了夜靖歌，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一只手捶打着他的肩。“你怎么这么迟才告诉我……怎么这么迟啊……”夜靖歌由着苏清捶打，仍旧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顺气。“我错了，是我不好。”

苏清抽泣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指尖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眉间，一点一点地划过他的眉、他的眼。是夜靖歌？还是小白？苏清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人了。夜靖歌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边轻轻蹭了蹭。苏清想起他胸口还有伤，自己又捶了他那么久，伤口肯定又裂开了，赶紧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想要看看他的伤口。夜靖歌一把握住了她手，五指缓缓撑开她的掌心，手指在她掌心的纱布上摩挲着。“还疼不疼？”

苏清摇摇头，看向他的胸口。夜靖歌笑着摇了摇头，又将她搂进怀里。“我回来了。”

明明是自己心里牵肠挂肚的几个字，日思夜想的话语，如今终于听到了，眼泪却又涌了出来。苏清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人，生怕自己的一个疏忽，他又消失不见了。苏清为救夜靖歌，将体内的真气都豁了出去，尔后又强行逼了大量的血出来，还好有母亲云笙当年留在她体内的一缕药气撑着，如今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白回来了，心里一激动，不住地咳嗽起来。夜靖歌抚着她的背，指尖绕过她披垂下来的青丝，等苏清的气息平稳下来，夜靖歌一只手勾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窝，将她轻轻放回了床上，刚要抽出手来给她盖被子，却被她勾住了脖子。“砰……”夜洵替竹苓端着药进屋来，没想到竟碰上这一幕，手里一滑，将碗摔落在在地上。苏清一时红了脸，正要抽手回来，反被夜靖歌按住了手。两人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双目对视，夜靖歌朝她眨了眨眼。夜洵回过神来，赶紧捡了地上的碎片，低垂着头，背退到锦绣屏风出，转过身快步上前掩上了门退了出去。夜洵一出去，苏清连忙松开了手，夜靖歌笑着从旁边拉过锦被，盖在他身上，轻轻掖了掖被角。“乖，再睡会。”

说完起身，放下另一半的纱帐。苏清拉住他的手，想起夜靖歌背后的那道伤疤，沉思了片刻，咬咬牙还是问出了口。夜靖歌微微一愣，撩了纱帐靠着床沿坐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现在，是我。”

苏清得到了答案，心中高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眉心终于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扬起。“小白……”夜靖歌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苏清从被子中把手抽出来握住了他的宽厚的手慢慢闭上眼睛。夜靖歌另一只手撑了床沿，俯下身去，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手上仍旧攥得紧紧地，十指相扣。“我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