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愣了愣，手腕在他手里灵巧地绕了一圈，松了出来，后退了半步，在他面前拍了一下鼓。“你倒是把我绕晕了。”

苏清又笑了起来，看样子确实是喝醉了。夜靖歌凑上去，拿过她手上的手鼓，扔在一边，理了理她的衣袍，“你这人也真是的，喝醉了就撒酒疯。”

苏清腿有些发软，索性就靠在夜靖歌的怀里，嘴里嘟囔着没醉，腿却已经发软无力。“好，没有，我们回去吧？”

夜靖歌弯了弯腰，一只手扶着她的背，另一是手环住她的双腿，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苏清只是点点头，纤纤玉指攥紧了夜靖歌胸前衣襟，眼皮有些沉，眯上了眼。夜靖歌看她不说话，抱着她下楼去了，正准备上来的小厮看见夜靖歌准备走了，赶紧退了下去，让出一条道来。夜靖歌敛了温柔的神色，换上一副冰霜一样的表情看了小厮一眼。小厮垂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看见他要出去了，正准备上楼去，又被夜靖歌叫住了，忙不迭转过身来。“葡萄有些酸，换些甜的明日送到本王那。”

说完，夜靖歌把苏清的头侧了侧，让她避开光线，缓缓地出门去了。小厮被刚才那一叫吓出了一身汗，忙用肩上的布擦了擦额头。夜靖歌怕颠着她，没有使轻功踏檐角，抱着苏清沿着小道慢慢走回王府。小道上人少些，也安静些，苏清的手指松了松，五指微张，搭在他的胸口。夜靖歌绕过了一个街角便到了夜王府了，守门的将士看见夜王手上抱着一个女人，颇为惊讶，揉了揉眼睛，面面相觑。近了，赶紧给夜王开了门。兴许是木门的声音有些响，亦或是廊下的灯太亮，苏清皱了皱眉，胸前的手又攥紧了。苏清的手一动，夜靖歌也跟着皱眉，旁边的侍卫不敢说话，赶紧放轻手上动作，小心翼翼地吸气呼气，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到自己的主。夜靖歌看她皱起来的小脸，温声细语地说，“就到了。”

苏清的手拽了拽，胸口的衣襟被扯开了些，嘟囔着嘴，“亮。”

夜靖歌没法子，把她的身子又往里头转了转，抱着她快步地走了，一面走，一面压了声音让人把廊上的灯撤去一半。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人便忙碌起来，悄然无声地抢在他前面把灯收了下来，等他过了，在小心翼翼地挂上。夜靖歌一路走回自己的屋子，把她放在自己的榻上，转身又拧了一块毛巾，擦了擦苏清的脸。苏清喝得有些多了，再加之月夜白的后劲有些强，涨得满脸通红，像极了春日里的一朵海棠。“明知酒量不好，还要贪杯。”

夜靖歌叹了一句，起身走到屋外。夜洵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但不见竹苓。“去煮一碗醒酒汤来，多放些乌梅，还要一=碟蜜饯。”

夜靖歌拿着毛巾对他说道。夜洵点点头，问了一句，“今晚云清小姐……”夜靖歌打断他，“就歇这了，你去打发一下她的婢女。”

夜洵虽有些惊的神色讶，但也很快就压下了，因为苏清的出现，他家主子已经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了，今天这样也不足为奇了。他应声退下，着手准备东西去了。夜靖歌掩了门，听见屋里有声响，赶紧进去，刚绕过屏风，便看见苏清歪斜的趴在脚踏上。他紧忙放了毛巾走过去，把苏清从脚踏上抱起来，自己挨着床坐了，看了看她的脸，又拿了她的手看，“没摔到那里吧？”

苏清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嘴里却说着“疼”，夜靖歌把她抱在怀里，问，“哪里疼？”

苏清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夜靖歌一愣，把她搂得更紧了，“傻清儿，我不是在吗？”

又低头看了看她红粉的小脸，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床，她都能翻下来，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