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周善志看她兴致不高，很有自知之明，又闲聊了几句，起身跟她道别，随后离开。邵明明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不见盛江南过来。她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接通后闷声问他：“江南，怎么还不过来？”

盛江南看一眼手表，压低声音对她说：“不好意思，明明，今天晚上我有个应酬，要到很晚，不能过去了。”

她马上哭起来：“江南，我一个人会害怕的，你过来陪陪我吧。”

“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不用怕。不然让邵叔叔去接你回家吧，现在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盛江南如是说。邵明明被他这话刺激到，马上说：“江南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你现在是不是在陪顾绯？”

被她这样质问，盛江南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他沉声说道：“明明，我在跟客户应酬，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就想让你过来陪我。”

邵明明说。“这个客户很重要，今天晚上恐怕要很晚。这样，你想吃什么，我让于峻给你送过去。”

盛江南说。“不用了，刚才善志来过，给我买了一些东西。既然你有应酬，那就你忙着吧。”

她冷冷地说，然后挂上电话。盛江南今天晚上没有应酬，就是单纯不想去医院，一直在办公室待到现在。这些天耗在医院，倒是不知道顾绯在做什么。他给已经下班的于峻打电话，问道：“顾绯最近有什么动静？”

“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养伤，很少外出。”

于峻回答。“嗯。”

盛江南挂掉。于峻有些懵，搞不清楚老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盛江南又给周善志打电话：“你今天晚上没留在医院？”

周善志叹气：“她一见是我来，脸色马上就冷了。我可不想当一个让她厌弃的人。”

“出来喝酒？”

盛江南邀请他。“伤心，不想开车出去。”

周善志说。“那去我岚山的别墅吧，喝醉了可以住客房，除了保姆，现在没人住着。”

盛江南说。周善志住的地方离岚山不远，他一口应下：“行！”

保姆没想到盛江南会带人到家里来喝酒，本来已经要休息了，又起来炒了两个下酒菜。周善志的车后箱塞满了酒，盛江南车后箱也有两箱酒。把酒全部搬到客厅里，积成一座小山。“今天晚上喝个痛快！”

周善志豪迈地说。盛江南没有说话，打开瓶盖，把酒往嘴里倒。两个人一共喝了三箱啤酒，到最后意识全无，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到了半夜，盛江南先醒，他给周善志拿了一床毛毯盖起来，然后自己到楼上去。到主卧床上躺下，就像以前那样伸手去搂顾绯，扑了个空之后才意识到，她已经好多天没在这个家里了。酒精无法弥补他内心的空虚。这个房间他不能睡，于是强撑着起来，去往旁边的客卧。……顾绯养腿伤期间恶补法医课程，差不多是把大学的课程又学了一遍，因为有些内容是相通的。重新做了一份简历，通过微信发给谢敬。后面附上一大段非常诚恳的话，表达自己对这份工作的渴望。谢敬下班之后，给她打来电话说：“我怎么感觉你比我们单位的一些法医更热爱这个职业？”

语气听不出来是调侃，还是有些婉惜。顾绯说：“最近我都在上法医专业的网课，我觉得我已经爱上这份职业了。”

谢敬抿了抿嘴，说道：“堂堂医科大优秀毕业生，最后竟然要去当一个法医助理。”

若是放在以前，顾绯听到这种话，会很不是滋味，但现在她得面对现实，她要跟盛江南切割，要有独立生活的技能。“凭自己的能力获得工作，没什么丢人的。我刚起步只是一个助理，以后我还会成长，会进步。师兄，我需要这个机会。”

顾绯说。谢敬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绯有些难过，不过不想对他说实情，只捡关键的能博得他同情的话说：“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外婆得了重病，后来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

谢敬叹息道，“你也挺不容易的。简历我收到了，明天我交给人事那边，你做好上班的准备。”

“不用去面试吗？”

顾绯意外。“给我当助理，在我这儿已经过关了。同门师妹，在助理这个岗位里，你的起点是最高的了。”

谢敬笑着说。顾绯高兴：“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辜负师哥对我的期望。”

谢敬说：“先不要高兴得太早，理想跟现实是有一定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