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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四海祭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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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四海祭英烈

“辣椒真香。”

不一会儿,两个烧饼掰完吃干净,碗里的肉杂血块也捞吃差不多。屠排长放下筷子,两手端起碗,喝了几口,说,“这汤真香,就是一碗太少了。再来一碗,又怕喝不完,浪费。”

“辣椒你觉得不辣,桌上有辣椒随便加;汤不够喝,可以添汤。”

宋琦笑笑,“免费。”

“真的?”

屠少尉不信。

“当然是真的。潶坔的汤馆有一条不成文的讲究规定:免费续汤,不限次数,喝饱为止。”

宋琦说,“据说是汉光武帝刘秀定下的规矩。只要在汤馆掏钱喝汤,可以多次添汤,直到喝满意为止。而且添汤时除了不放肉和杂,葱花、香菜、调味料、辣椒都像第一碗一样放,汤味丝毫不差。”

“还有这规定?”

屠排长有些意外,喝汤的口,更大了。

“潶坔汤馆不会让一个掏钱买碗汤的人吃不饱的。”

宋琦解释完,问道:“烧饼够不?再来二个?”

“够了,够了。吃饱了了,只是这汤的确好喝。”

屠排长又喝了几口。

“我去添汤。”

宋琦伸手。

“我去。”

屠排长端起碗,自觉地排到等候买汤的队尾。

“添汤不用排队。”

宋琦赶忙过去把屠排长拉到取汤口。

“还有这一说?”

屠排长又觉意外。

“潶坔汤馆不会让一个吃半饱的人,长时间等着,再吃后一半儿的。”

宋琦笑着让屠排长把碗放到取汤窗口伸出的台子上。

汤馆的打汤师傅为节省时间,食客添汤一般问都不问,看一眼碗里剩的汤,便判断出汤客辣椒要多要寡,要香菜、还是要葱花等。

可能是屠排长一身警服很显眼的缘故,也可能是宋琦、屠排长两个大男人只打一碗汤,惹人注意的原因。寸头师傅看都不看他俩,直接在屠排长往碗中加进香菜、葱花、双份辣椒及秘制调味粉,甚至还加了半漏勺血块,最后熟练地添满汤,一句“好了,端走”,便开始为下一位食客服务。

“屠少尉,怎么样?汤喝完,有没有‘清晨一碗潶坔汤,给个神仙都不当’的诱惑?”

回到面包车上,副驾上的宋琦笑问司机屠排长。

“实话说,宋琦,潶坔的汤,喝得真是不错。”

屠排长坐在架驶位,发动面包车,“而且饱腹感非常强。”

“潶坔人喝汤讲究‘三美’,即瘦肉、肥汤、薄饼,三者相加,饭量倍加。”

宋琦笑说,“屠少尉,不知道你信不信,你到下午三、四点都不会感觉饿。”

“按现在的状况说,我信。”

屠排长说。

很快,面包车驶出潶坔城门,进入市郊。

“屠少尉,你送完我,从西州回来的时候,再尝尝其它的汤,都很不错的。”

宋琦说,“我一直想试试潶坔的汤,配上咱部队的压缩饼干,不知会有什么奇特的效果。”

“潶坔汤馆可以自带馒头、饼干?”

屠排长问。

“当然可以。”

宋琦说,“喝汤是潶坔老百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饮食文化,而老百姓都不富裕。”

其实,潶坔的汤对汤里泡的馍也很讲究。有火烧馍,就是烧饼,有饼丝、油旋、锅盔等,都是耐泡的。而这些馍饼一般老百性家做不来。自家能做的,就是蒸馍,但蒸馍不耐泡,一泡就脓,口感实在不好。

“潶坔是个好地方,有这么多汤喝,想想就舒服。”

屠排长开着车在感慨。

“说到汤,潶坔还有句俗话:‘七点钟喝汤,八点钟喝油,九点钟喝水。’”一路漫漫,宋琦报着有的聊就狠聊的心思,继续着汤的话题。

“哦?”

屠排长也来了精神,“给我说说。”

“屠少尉,我给你讲啊。七点钟去喝的汤是原汁原味汤;到八点钟去喝,汤里已经加水兑淡了,靠油出味;等到九点钟再去喝,汤就是水了,没有汤味了。”

宋琦讲解道:“潶坔人喜欢喝‘头锅汤’,很多潶坔老人往往鸡叫就起床,走到自己喜欢的汤馆门口等着,为的是能喝上汤馆的‘头三碗汤’。有点像咱们南国苏扬人对于头汤面的作派。”

“苏扬人喜欢头汤面,讲究的人吃面是一定要吃早上第一道汤煮的面。”

屠排长接着话茬说,“苏扬的面馆,汤是大锅熬,才能熬出雄浑的鲜味。但面下得多了,汤就变得浑浊,面条也就没那么爽滑了。所以都喜欢头汤面。”

“屠少尉,你现在知道,在潶坔,所有的汤馆都可以免费添汤。”

宋琦笑着说,“你肯定不知道,在潶坔,很多面馆还可以免费添面呢。”

“不会吧?”

屠少尉瞥了一眼宋琦,“你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

宋琦认真的说,“在潶坔很多面馆吃中午饭,你买一碗面,肯定要让你吃饱。你若吃不饱,店家会给你免费添入面条,直到你吃饱为止。捞面、汤面皆是如此,凉面除外啊,那属于零食小吃。”

“潶坔真是个好地方!”

屠少尉再次感慨。

行驶不久,宋琦摇下车窗,看向疾驶向后的麦子。

三天前的五月七日,曾有十七名大魏战士牺牲在这些麦田里,三十八名战士重伤,二十五名轻伤。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人们,能想到电影电视里战争年代的抗战剧、谍战剧中,奋勇杀敌、喋血街头的英雄场面,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现在,就在我们身边,竟然也有这么多为保卫祖国而流血牺牲的英烈。

这些事情,宋琦是昨晚,哦不,今晨,听督提督讲的。对此,屠排长显然更清楚,不然为什么绕路,不然为什么备一束菊花。

经过零星倒伏着一片片麦子的麦地时,面包车速度陡然慢了下来,不久便停在路边。

屠少尉下车,拉开后门,拿上菊花,默默走向麦田。

在战场祭奠牺牲的战友,是大晋军队的传统,它证明牺牲的战士血没有白流,烈士捍卫的土地,没有丢失。

宋琦摇下车窗,望向撒满黄白菊花的麦田,心潮起伏。

曾经,小人委寇入侵大晋,对大晋的军人和平民百姓、部队的设施和老百姓的家园,一律实行烧光、抢光、杀光、轰炸光的政策,在大晋犯下许许多多残绝人寰的累累兽行、种种暴行,使大晋遭受巨大惨痛的损失。

自飞机发明以来,小人委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实施无差别轰炸的国家。抗战期间,小人委寇对潶坔城进行过多达二百余次的轰炸。

当年,潶坔城在铁血十三师刘师长及数千官兵的誓死捍卫下,没有让小人委寇攻破,避免了烧光、杀光、抢光的命运。但小人委寇的“轰炸光”,使潶坔无数百姓痛失亲人、无家可归;让有数千年历史的文化名城——潶坔,几近废墟。

宋琦暗暗发誓:小人委国多行不义,必自毙。若迟,我宋琦代办毙了你。

小人委国作恶,必遭天谴恶报!若迟,我宋琦替天代劳。

小人委国曾犯下的滔天罪行,天理难容,我宋琦更不容!

许久,屠少尉才回来,上车,掉头开上潶坔城郊的省道,向西而去。

宋琦直言不赶时间,加之一路的路况不是很好,坑坑洼洼的,屠少尉把车开得不快,免受颠簸之苦。

屠少尉开的面包车,正式名字应叫旅行车,它以轿车为基础前排正副驾坐2人,后排坐3人,把后备厢加高到与车顶齐平,来增加行李空间或者增加一排3人座位。

这辆车是大吴民国六、七年前,为考察三去国的汽车工业,从三去国进口的一批8座旅行车。最终目的是引进三去国的汽车生产线,听说该项目已进入实质洽谈阶段。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大魏,人们习惯把这种前脸看像轿车,尾部看着面包车的旅行车,也称为面包车。所以,本文也不提旅行车之名了。

屠少尉的面包车以平均每小时五、六十公里的速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时间来到上午十一点左右。

“屠少尉,累不?饿不?”

宋琦捧着军用地图,说,“地图上看,现在到潶坔市和三门市的交界了,用找地方歇一会儿不?”

“宋琦,我不累,也不饿。你要是想睡,到后排躺一会儿去吧。”

屠排长开着车。

“等等。减速,右拐,靠边停一下。”

由东向西的面包车快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宋琦让屠排长把车拐进南北方向的北路上。

宋琦耳中传来异声:后方,几百号人正浩浩荡荡向宋琦的面包车追赶过来。

“怎么了?宋琦,想上厕所?”

屠排长笑问。他看不到,也听不见,有将近一个营的人正从后面奔袭而来。

“我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先拐进去,看看再说。”

宋琦面带忧虑,指指身后,说“正西后面,之前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村口站了好多人,你注意到了吧?”

“看到了,咱车过去他们还放了两只窜天猴。有什么问题?”

屠排长问。

“他们那会儿是在集结人马,现在估计人齐了,正向咱这边赶过来,至少有五百人,不知道想干啥。”

宋琦顿了顿,又说,“问题是咱们前面,正北方向,也有近千号人向咱这儿杀过来,而且还有不少后援。”

“两个村要械斗。”

车开到十字路口,屠少尉将车拐进北转,开了进去。

“屠排长,你看,路口这一带,两方对阵的战壕都挖好了。”

宋琦眉头紧皱,耳中又听到了许多细微的说话声,“居然东西双方的战壕里、掩体后都埋伏有人。”

“我也看见了,应该是大部队的前哨。”

屠少尉说,“双方的这两股先头部队,之前应该零星交过手,咱们的车过来,他们得到消息,暂停。毕竟咱们车挂的是军照嘛,这些人不怕警察,就怕部队。”

“两村相隔不远,乡里乡亲的,为啥要瞎胡闹,留着力气,斗小人委国人去啊。”

“村与村之间为争夺水源、土地等,或者因为本村人受到的外村人欺负,又或者本村出嫁的闺女受到外村夫家的虐待等等小事,两个村落之间就会发生械斗。”

屠少尉沿路向北开了五、六分钟,才将面包车停到路边一棵大槐树下,停车,熄火后,说道:“就算在首都附近,村落间也时有械斗发生。但跟潶山这边比,差远了。我们那儿没你们这儿这么频繁,也没你们猛。”

“我倒没怎么接触过。”

宋琦开门下车,说,“我到农村的机会不多。”

“我们那边双方人数加起来最多也就二个连,动用武器也就铁锹镐头、木棍砍刀这些农具冷兵器。双方混战起来,去一帮持枪警察就摆平了。”

屠少尉也下了车,和宋琦并排在槐树下放水,“你们这边可真狠啊。我们这次从首都出来,进入潶山到潶坔这一段路,就遇到过二起村与村之间大规模的械斗。双方那武器装备都快赶上正规军的一场小规模战斗了。警察到现场根本不管用,只有派部队上去,才能镇住双方上千号人。”

二人正说着,“轰”“轰”“呯”“呯”的枪炮声密密麻麻响起在十字路口方向,密集程度宛如大年三十夜晚的炮仗。

“这次狠!土炮都用上了。”

屠少尉也皱起眉,“手榴弹?炸药包?地雷?妈的,用些私制土枪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这些东西!不行,得想办法制止。”

宋琦耳听伤者的哀嚎,也在想对策。

“我换上军服,过去一趟。”

屠少尉拉开面包车后门,他和宋琦的行李都放在最后一排座位上。

“等等。”

宋琦耳闻路北头响起“呜哇”、“呜哇”的警笛声。

不一会儿,二辆警车呼啸而过,驶向十字路口的交战区。

然而,两辆车未及抵达前线,就被路两旁冲出的一群老头、老太太们堵截在路口,离战场仅一步之遥。

从两车上窜下来近十名警察,却无法驱散挡道的一众老伯老妇,反被老人们包围在其中,有扑有抱,分工明确。

警察们耳听炮火不断,眼见子弹横飞,但寸步难行。

北路口,在枪声、炮声、伤者的哀痛声、老人的吵闹声和警察的呵斥声中上演的闹剧,在过十字路口的对面南路口,同样上演。

“屠排长,您是一级警司,我是您的便衣司机。”

宋琦说,“咱俩走过去看看。”

“好。”

屠少尉锁上车门,带着宋琦走了过去。

不出意外,战场,屠宋二人也近身不得。几十米外就被一群职业拦路的大爷大妈们团团包围,抱身子抱腿,让二人寸步难行。

转瞬间,宋琦和屠少尉与之前被拦的两车警察,成了难兄难弟。

“兄弟,你们是哪儿的?”

屠警司先声夺人,向一群警察中警衔最高的一名三级警司发问。

“报告,我们是和平镇田马乡警察所的。我是副所长,我叫田四虎。”

三级警司答。

田所长很想向一级警司屠四海立正敬礼,但着实办不到,一手要保护腰间配枪,一手还要不停推搡贴身而上的大爷大妈。

“田所长,这是怎么回事?”

屠少尉在满耳他听不懂的本地方言中,能听到田四虎口中带浓重潶山和耳夹混杂口音的大魏官方晋语,虽不太标准,也属难得。

“叙来话长。唉!”

田所长一口气还没叹完,就被迫由一大群大爷大妈挤得后退,远离了屠少尉。

宋琦的语言天赋了得,在大爷大妈们乱哄哄的方言叫骂中,知道了械斗的些许原委。

两村都在省道沿线,相邻不是甚远,却有世仇。

原来,这一片是三门市和平镇的管辖地界,全镇居民有六万多人,在大魏是一个大镇。

和平镇下辖三个乡,其中田马乡是镇上最大的乡,乡民多为田、马两姓,故得名田马乡。

田马乡下辖田家村、小田村、大田村、马家村、老马村、新马村等二十多个自然村及行政村。

全镇全乡的田姓村民皆以省道东头田家村的田村长马首是瞻。田村长就是田氏家族的族长田三爷,还兼任和平镇田马乡警察所的所长。

眼前,随田四虎副所长到现场的警察皆田氏子弟,现在正被一群田大爷、田大妈包围问候。

而乡镇的马姓村民皆以省道西头马家村的马村长唯命是从。马家族长马二爷任该村村长,还兼任和平镇田马乡治安所的所长。

此刻,过去十字路口的同一条马路上,田马乡治安所的马副所长和他带领的治安队员,也正享受着与这边警察同等待遇:正被一群田大爷、田大妈包围问候着。

在和平镇,田、马两位村长的威望远高于镇长。田马乡的乡长就更不用提了。

一身便装的宋琦充分发挥未穿警服的优势,自称也是一名普通老百姓,是那个警察大官雇佣的司机。

这一说辞立马得到淳朴的老大爷老大娘的信任,一位非常能侃的老大爷把宋琦拉到路边树下阴凉处,爷俩席地而坐,聊起天来,仿佛远处的战争、近处的拉扯都与他们无关。

宋琦恭维着大爷,借机打听起两村的往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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