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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督凌云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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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督凌云提督

“对不起,宋琦哥。”

黑背心胡斌不情愿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宋琦哥。”

胡斌身后,光膀子和几个小混混也鞠躬道歉。

宋琦比他们岁数都小,但见胡老二都管宋琦叫哥,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宋琦哥,还记得我不?”

一个二十多岁的光头走了过来。

“哥,不好意思啊,一中那回出拳狠了,对不住啊老哥。”

宋琦冲他抱抱拳。

“叫我阿光就行,我跟宣哥拜过把子。”

阿光说着话,搂上胡宣的肩头。

“各位哥哥们,叫我宋琦就行,别叫哥。”

宋琦看看表,还有两分钟十三中的铃声就该响了。

“宋琦哥,你等人?”

阿光问。

“嗯。”

宋琦点点头,“光哥,别叫我哥。我岁数比你们小。”

“哎,宋琦哥,这年头,叫哥不论岁数。”

阿光伸出拳头,“谁拳头硬谁就是哥。宋琦,你这哥,哥认定了。”

“哎,宣哥,这修车摊咋回事?”

宋琦问。

“老罗头,哎,罗师傅,您老认识宋琦哥咋不早说一声呢?你看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

胡斌陪着笑,忙掏烟给罗师傅上烟,陪不是。

罗师傅摆手,表示不会吸烟。

“以后你的摊就摆在这儿。”

胡宣收烟入兜,大手一挥,“兄弟们,见摊都给我绕着走,所见没?”

“是。”

混混齐答。

“宣哥,我问这修车摊收保护费是咋回事?”

宋琦问。

“嘀铃铃……嘀铃铃……”放学铃声响起。

“附近的大买卖都被俺家老大他们霸住了。”

胡宣抬高嗓门,“俺们这帮小兄弟只能捡点地摊、小贩收点活命钱。”

“这也不是事啊。”

宋琦说,“哪天警察一高兴,以扰乱社会稳定的名义都给你们抓起来。”

“那也没办法呀,班也没处让咱上,兵咱也当不了。只能这么着,混一天算一天。”

胡宣一脸无奈。

“话说回来了,就是抓,也不能全抓进去吧?”

阿光倒是不愁,“大不了我替二哥进去住几天,吃几顿公家饭,其实,吃一段时间窝窝头,对身体有好处。”

众人皆笑。

“就是。俺大哥他们大一茬的老哥们,把持这片的饭店、商店,还有小厂子,警察要抓也先抓他们。”

胡斌大大咧冽地插了句嘴。

“啪!”

胡宣劈头打了胡斌一巴掌,“滚一边去。”

“宋琦。”

姚舞骑车过来。

“你们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宋琦看到芙蓉她们都在五路车站牌那儿,便对姚舞说。

“给你。”

姚舞骑近前,停车,单脚支地,一手扶车把,一手从套脖颈上、挂在胸前的书包里,摸出草纸包着的一个小物件,递给宋琦,笑笑,蹬车拐把回去了。

什么东西?宋琦打开草纸,里面一付牛皮表带。

宋琦笑了,摘下手表,同草纸及表带一起递给罗师傅。

不等宋琦说话,罗师傅已明白,坐到马扎上,在膝盖上换起表带来。

“宣哥,你们这样不是事。”

宋琦把胡宣拉到一边,笑着地说,“你知道723所的胡知轩胡哥吧?”

胡宣尴尬地点点头。

“宣哥,胡哥现在在省城,过几天就回潶坔,他回来你去找他。”

宋琦接过阿光推过来的二八车,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胡哥散了天龙帮,加入了乾帮。乾帮准备在潶坔办几个生产毛巾、肥皂、牙刷、脸盆日用品类的厂子,需要大量的年轻人。”

“宋琦,你也知道我跟胡哥没什么交情,而且还有过节。”

宣哥难为情地说,“你能带我们去不?”

“我有事要外出一趟,近期可能不在潶坔。”

宋琦笑了笑,“你见胡哥就跟他说,是‘门前无极夜’让你来的。”

“门前无极夜。”

胡宣重复了一遍,说,“我记住了。阿光,你也记一下。”

“记住了,门前无极夜。”

阿光应答。

“门前无极夜。”

胡斌也跟着重复了一句。

“行了,就这吧。”

宋琦转身,接过罗师傅安装好的表带,说了声“谢谢”,然后把二八车子推到罗师傅的摊前,“罗叔,我去外地,车子就扔你这儿了,你给它拆了当零件用吧。”

“小宋,你去哪儿?这二八大杠车子好好的,干嘛拆呀?”

罗师傅拉住宋琦。

“罗叔,车子我用不着了,与其锈成铁疙瘩,不如在你这儿物尽其用。”

宋琦笑着拍拍罗师傅说,“就这么着了。”

“哥几个,我先过去,咱们后会有期。”

宋琦抱抱拳,转身向五路车站走去。

五路车站,芙蓉、姚舞等人立在站牌下等着宋琦。另一边是一大群等五路公交车的学生和老师们。

本该停公交车的地方却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车顶红蓝双色警示灯以及主、副驾两名穿警察制服的警察显示这是辆警用车,但挂的牌照却是潶坔军分区的军照。其实这是潶坔军分区的警备纠察车辆。

黑面包除了前面挡风玻璃是透明的以外,侧挡、后挡的玻璃都是漆黑漆黑的,里坐的是军人还是警察,不得而知。

宋琦刚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跟芙蓉她们打招呼,黑面包车侧门拉开,下来两名穿三级警司制服的警察,拦住宋琦。

“你是宋琦吧?我们是市局刑侦科的。”

其中一名警司掏出工作证晃了一下说,“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两名警察的行事作风、面部表情及肢体步伐,让宋琦感觉更像是两名现役军人。

“好。”

宋琦没有反抗,向芙蓉等众花微微一笑说,“你们都回家吧,过些日子,等我回来再聚。”

“宋琦他怎么了?你们带走他?”

姚舞不乐意了,挺身站到宋琦和警察中间,一连三问,“当众抓人,有执法证没有?有逮捕令没有?有搜查证没有?”

芙蓉挺小身板而出,跑过来为姚舞助阵。冰儿、庆庆也不甘示弱,拥了过来。

两名警察显然没有想到几个女初中学生会如此气势地盘问他们,妨碍警察叔叔执行公务。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后,目光投向车中。

从面包车副驾下来一位一级警司,瞥了一眼姚舞,没作理会,目光直视宋琦。

“警察只是问一下情况,不会有什么事。”

宋琦笑着分开姚舞和芙蓉,走上前,向刚从学校里面跑过来的俞嫚媛眨了下眼,示意不会有事。然后转身向众花摆摆手,“你们都回去吧。”

两个三级警司夹着宋琦上了面包车后排座位。

面包车缓缓启动,宋琦隔窗招手,但车外的姚舞、芙蓉等花儿,根本看不见他,只见黑面包车越开越快,越离越远。众花心情低落、沉重,不提。

黑色面包车上——

“咱这是去哪儿?”

宋琦问。

面包车上共四名警察。宋琦左右坐着刚才下车的两名三级警司,开车的司机是一名二级警员,副驾驶座上是一名一级警司。宋琦问的正是这名警衔最高警司。

年轻的一级警司回头,看了宋琦一眼,说,“宋琦,安静等着。委屈你了。”

“嗯。”

宋琦闲目养神,不再吭声,任由身旁的警司将一块黑布条蒙住双眼。

面包车时快时慢、漫无目地的在潶坔市区里溜达着,就像在为司机熟悉潶坔道路一样。

“三十九。”

警员司机臂膀上疑似对讲机的匣子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电子音。

“还早呢,你吃点啥不?”

一级警司转头,让宋琦旁边的警司拍了拍宋琦。

“不吃。”

宋琦动也未动。

“到人少的地方停一下。”

一级警司对司机说。

“是。”

司机回答。

“前面十字路口,南转三十五米处,有一条向西的小街,开出去有一小片麦地。”

宋琦说,“那儿没什么人。”

几名警察闻听,互相看了看,都面露笑容。

面包车很快驶到麦田边,黄昏的斜阳下,微风吹拂着沉甸甸的麦穗,发出“沙沙”的响声。

“宋琦,你不怕我们在没人地处,干掉你?”

一名警司发问。

“三十八。”

警员司机的臂膀上的对讲机又传出一声清脆的电子音。

“我听说首都军区的官兵都很有素质。”

宋琦笑答。

几名警察也笑了,一级警司顺手摘下宋琦眼前的黑布条。

这四名兵哥哥真辛苦,中午就没吃午饭,一直转悠到现在。宋琦耳中所到不止一人的肚子在“咕噜”地叫了,于是满怀诚意的说,“我在断食中,你们饿了该吃就吃。”

“你在避谷?”

一级警司问宋琦。

宋琦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们开吃了。”

一级警司让后排座的三级警司从车后拿了几瓶水和几包压缩饼干分发一下。

“咔呲咋呲”的咬饼干声、“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充斥面包车内。

“三十一。”

对讲机里又又又冒出一声。

“走,接着转。”

一级警司发话,三级警司收拾残羹,二级警员应“是”,打火开车。

面包车启动,在潶坔市区、郊区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对讲机的报数声,间隔始终长短不一。有十分、八分的,也有一、二个小时的。从天晌叫到黄昏,又从黄昏叫到天黑。 夜半时分,正好路过大杂院,对讲机里传出“三”的一声,众警察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转弯直行,回潶坔市招。”

一级警司向司机发出命令。

“是。”

司机照做。

面包车很快停在市招门前。

几人在车里静静地等待了许久。终于,对讲机里传来“二”的声响。

“宋琦,你是二号,进去吧。”

一级警司发话。

三级警司下车,打开车后门,站到车外。

“好。”

宋琦看了看了下手表,已是凌晨三点。

宋琦下车,进到市招大厅。

大厅里空空的,只在正中央放一张写字台,对脸摆两把椅子。

正椅上坐着一名便装军人,岁数不少,很有气势,目光炯炯。

宋琦走到对面空椅旁,向老军人深鞠一躬,“您好。”

“齐白,坐。”

老人和蔼一笑。

“是。”

宋琦坐下。

“在你被派去西州前,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老人开门见山,一身儒将气质,令人生畏。

“是。”

宋琦一脸严肃。

“不用那么紧张。”

老人笑笑,“我是首都军区中将提督督凌云。”

“督将军,您好。”

宋琦起立鞠躬。

“坐,别拘谨。”

督提督暗然道,“我还是潶山省军区督世平少校的父亲。”

督上尉牺牲后,追授少校军衔,宋琦听齐排长讲过。

“对不起。”

宋琦致歉。

“坐。不提了。”

督提督换成严肃的口气,切入主题:“如今国际形势对大晋极为不利,渐露野心的行直心国,伙同立日心国、一鹰国、二鹰国,还有大魏身旁獠牙全开的小人委国,签立了‘五国协约’,欲重新划分世界,制定他们的所谓的‘秩序’。为了对抗协约五国,廿央国、三去国、羊大国等国联合,成立‘同盟’。大晋二国一州,咱们北面不怀好意的庞然大物人我国,现在都在申请加入同盟之中。”

宋琦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大晋首受其害就是小人委国。它对大晋的虎视眈眈、贼心难死呐,只是它现在的策略有所改变。”

督提督顿了一下,说:“对于大魏,它仗着船坚炮利,采取强硬的领土侵占战略,逐步蚕食我国领土,从极北地区,到最近西州北部直属大魏的管辖地,再到东宁岛,小人委国一直在用兵、不断制造摩擦。”

宋琦没接话,静听。

“对于马上要改大蜀民国的西部自治州,它仗着财力雄厚,采用拉拢收买高层领导及主管经济民生的领导,大张旗鼓地进行经济入侵手段。致使西州上层很多人有公开亲小人委国的倾向和举动,你去西州一定要提防。”

督提督说。

“是。”

宋琦答。

“小人委国对大吴,在各方面的优势并不明显。所以它采用从文化、经济、医疗、交通等等全方位渗透,潜移默化改变大吴人民的策略。小人委国在历史文化上,歪曲历史、诋毁和抹黑我们的民族英雄;在娱乐文化上,鼓吹、宣扬它的文化有多好;尤其在儿童文化上,向大吴的孩子们灌输它丑陋的民族、军国、神道等价值观,这些思想会在孩子的心中潜移默化地生根发芽,往后会影响几代人对大晋民族的认同感及情感。”

督提督接着说。

督提督一番话让宋琦明白自己小时候住的南国,如今已发展成不容小人委国小觑的强国。不知道姐姐在这其中发挥了多大作用,毕竟姐有未来的记忆嘛。虽然姐姐也不很确定,她那一个花甲的记忆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延续。

“大魏并不惧怕小人委国,如果真的再大干一场,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我们败了,还有蜀吴可退;它要败了,就得下海喂王八!”

督提督慷慨激昂,眼中放出怒光。

宋琦没有吭声,静静地听着。

“西州面对小人委国的入侵,还算稳定。自上而下的侵略方针,形不成民众思潮,早晚会被自下而上的民间力量打垮。”

督提督接着说道:“倒是南国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表面上南国与小人委国和平相处,风平浪静。暗地里,南国已被它入侵得不成样子。前些年,在南国各大城市,遍布小人委国所谓的‘风情街’,该街只允许小人委商户入驻,只准许销售小人委产品。他妈的!这不就是前朝洋人的租界地吗?这些年,由小人委国驻大吴民国总领事馆牵头,在南国的大中小城市,设立了无数所‘非小人委人不得进入’的小人委学校,从小学到大学都有。娘的!大吴的土地,不让大吴人进,这不是‘国中国’是什么?”

督提督言行至此,恼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猛觉有些失态。平稳了一下气息,接着又说,“宋琦,依我的意思是把你派到南国,一个最需要抗击小人委国对大晋全面入侵的地方,做回你宋白。但是,‘上面’的意思很明确,先让齐白去西州锻炼适应一段时期,待17岁加入‘百人计划’后,再赴南国。我遵从上面的指示。”

“明白。”

宋琦答。

“齐白,说说你的想法。”

督提督说。

“我们大晋加入同盟国,跟协约五国对抗。一旦双方开战,同盟能不能先干掉小人委国?”

宋琦问。

“决定战争走向的往往是双方的意识形态和各自的利益。”

督提督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北邻人我国,其庞大的体量和贪婪的本性,招致与其信仰有差异廿央、三去、羊大等国的憎恨。前朝时,我国虚弱,廿央国等列强欺负我国的同时,扶持小人委国牵制人我国。小人委国得以飞速发展,国力稍长便对前朝发动战争,利用前朝的腐朽,打赢了战争,前朝割地赔款,元气丧尽;小人委国因此发达腾飞。此消彼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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