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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南国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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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南国的传闻

“我们学校,住校生宿舍楼下面那排教师职工平房。”

芙蓉答,“田老师的房间正好对着我们班长俞嫚媛的后窗户。”

“我咋没见他的家人?”

宋琦又问。

“田老师是十五年前从南国只身来大魏。”

孔老师用手帕擦拭着田老师“出汗”的脸庞。

“十五年前?”

宋琦脑中的虚幻渐渐形成影像。

“咱们刚出生。”

芙蓉说。

当田老师来到十三号厅时,挽朕都已别好,遗像也挂好。分针时针走到差十三分钟九点的位置上。

厅内人满为患,仅十三中的师生又来了近五十人。

“在教职平房老田家里没有找到老田的近照,上面的遗像是一中提供的。”

打前站的教务处刘处长向大部队领队任副校长汇报情况,“和咱们工作证上的一样,都是十五年前,老田到一中求职时照的。咱们翻拍放大的不清楚,一中有底片。”

戴顶咖啡色鸭舌帽的任副校长看看田老师的遗照,又看看正被宋琦等人往赡仰棺里安置的田墨传遗体,感慨地说,“年轻好啊。”

年轻好啊,轻飘飘的四个字,从校长口中说出,“办事不利”的帽子就不会落到处长头上了。

刘处长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珠,接着又指挥芙蓉等十三中的学生去擦田老师的“汗”。

田老师在零下六到十度的冷藏柜里待了两天,忽然来到零上三十度朝上的赡仰棺里,液化现象是必须出现的。

芙蓉捏着兜里的手帕,看着田老师鼻尖、眼睑的细水珠,有些犹豫。毕竟田墨传只是老师,不是亲人,还是死人。手帕擦过,是扔是留?

“我来吧。”

挤了过来是十三中毛笔字写得最差的同学——姚舞。

姚舞是十三中吊唁田墨传老师的后续大部队成员,这一拨来了百十号师生,坐着由723所提供的三辆“大轿子”来的火葬场。

其实大轿子与街上跑的公共交通汽车是一样的车型,都是大型客车。只是时人为了区别,管市政运营的大客叫公交车,管单位自用不标线路的大客叫大轿子。

姚舞取出一方白底红梅的手帕,在田墨传老师的脸上轻轻细细地擦拭起来。

田老师之死与姚舞、与郭天笑、甚至与宋琦都有着“即有关、又无关”的关联,学校无从判定,简以“自然死亡”了事。

姚舞为此很是难过。这两天每每见到宋琦,总是哭泣着自责,现在依然是双眼通红,此刻更是泪流不止。

宋琦让芙蓉把姚舞拉开,拿过姚舞的手绢轻拭田墨传老师不停渗出的水珠。

……一丝丝残缺的影像在宋琦眼前交错闪现,有年迈的刘信、有女弟子刘小静、有年轻时的田墨传……

追悼会开始之前,给田老师整理仪容的,都是各学校的女同学,宋琦被挤到了出来。

当宋琦抬头看到田墨传老师12寸的黑白遗像时,那丝错觉、幻觉和虚幻的影像把支离破碎的记忆串联了起来。

……6969年孟春,阴历正月初五上午十点,大吴民国的宝江入海口,一叶扁舟被一艘大船系着麻绳牵引到河道中央。

“回去吧。”

扁舟上盘腿端坐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向大船上的人挥着手。

此人正是百岁的刘信。

大船船尾,维系小舟的麻绳旁,半百的田墨传手持一把利斧,早已泪流满面,“先生,能不这样吗?”

田墨传是刘信书法一门的大弟子,他身旁、身后跪满老老少少的男男女女,刘小静和金文翰也赫然在列。不过此时的宋琦只认出长得很像芙蓉三妈的刘小静;对也跪在其间的723所所长金文翰,他还不认识。

刘信的诸门众弟子或抽泣、或痛哭、或捶胸膛、或拍甲板,皆胜丧考妣。

“期颐之年徒相送,零丁洋里不伶仃。”

白发刘信笑着说。

“先生,学生愚顿,终未……”

“墨传,天道使然莫强索,顿悟尤在南山国。”

刘信说完,闲目打坐,不再言语。

田墨传流着泪斩断大船与小船的唯一联系——一条细细的麻绳。

身旁、身后跪着的弟子匆匆磕了三个头,纷纷起身涌向大船尾舷。

小舟如断线风筝,随着零丁洋起伏的退潮,越漂越远。象流水中的一片落叶,随波逐流,渐行渐远……

“宋琦。”

芙蓉的声音在宋琦的耳边响起,宋琦另一边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宋琦看看右边的芙蓉和左边拉着他的姚舞,神智迅速回归。

“想什么呢?很丢了魂似的。”

芙蓉小声问。

“没什么。”

宋琦搜索着记忆,脑中藏着刘信生活了一百年的记忆片断,除了练书法、练武功、背诵古诗文的记忆被断续清晰还原外,其它的都模糊杂乱。

刚才看到田墨传的遗像,宋琦脑中那个百岁老人最后时刻的记忆碎片,终于归入清晰行列。

“你吓到我们了。”

姚舞拍着胸。

告别厅的吊唁仪式,现在进行到全体来宾向田墨传老师遗体做最后告别的时刻。

七八个人一组,排成一列,向田老师的遗体三鞠躬,绕灵一周,瞻仰遗容。

来吊唁的师生按身份的高低贵贱排成一列列队伍,在一中校务处韩处长的指挥下,庄严有序地鞠着躬。

“一鞠躬。”

韩处长体形较肥,个子不高,肚子很大。手中的稿纸放在胸前,就像学生坐在课桌前看书一样。

先前招呼来宾,宣布田墨传同志追悼会开始、全体默哀及念悼词等都是这个三十八岁的胖女人主持的。

第一列几人听从吩咐,齐刷刷弯腰鞠躬。

韩处长微微皱眉,继续高唱:“再鞠躬。”

这拨鞠躬的人中,职务和身份最高的是十三中任副校长,理所应当排在第一队。他这一队没有七八个人,只有四个人。

十三中任副校长、一中的书法课老师韩国楠、五中的文体教研组组长谢长生、九中书法课冯老师。

任副校长头顶咖啡色的鸭舌帽,终于在第三个躬鞠之前,脱帽在手。露出谢得锃明的秃脑瓜,使整个灵堂为之一亮。

对后排刘处长之前屡次善意的肢体提醒,任副校长报以寒意十足的一瞥。

韩处长微微颔首,提高嗓问:“三鞠躬。”

“礼毕。下一组。”

韩处长向任副校长等四人微微一笑,完美省却家属答礼这一环节。田墨传老师是孤家寡人,在大魏连着远方亲戚也没有。

遗体告别在庄严肃穆中进行了几轮后,轮到宋琦、芙蓉、姚舞等人这一组。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后,一中韩处长将司仪的重担交给十三中刘处长,叫住绕灵的宋琦。

“宋琦同学,你骑自行车来的吧?”

韩处长问。

“是。”

“正好。你不用等着坐校车了,先回学校。”

韩处长和蔼地说,“校长来电话了,让你这儿完事,赶快回学校找他。”

“好。”

宋琦答后,向田老师深躹一躬出了十三号告别厅。

厅外,芙蓉、姚舞都在等宋琦。

“那会儿你怎么了?跟行尸走肉一样。”

姚舞首先发问。

“脑子抛锚了,刚才。”

宋琦说。

“停靠哪儿了?”

芙蓉问。

“一百一十五年前的宝江入海口。”

宋琦答。

“一百多年前?宝江?那不是在南国吗?去哪干嘛?”

姚舞有些吃惊。

“思想溜达去哪儿,他说了算么?”

芙蓉笑了。

南国跟大魏近几年关系十分紧张,小摩擦不断。跟早些年大不一样,如同小夫妻蜜月过后的争吵。

“我本就是吴国人嘛。”

宋琦说。

“大吴民国也挺好。”

姚舞笑说。

“姚姚,你从来都是南国、南国的叫,我还是头一次从你口中听到‘大吴民国’这四个字。”

芙蓉揭短。

“你不也是这样?”

姚舞笑回了一句。

三人边走边说,很快出了火葬场,来到大门口的土路上。

“我坐大轿车来的,你们呢?”

姚舞指着贴有红底黑字“潶坔十三中”方纸片的公交车说。

车门没开,车旁己聚集了好多师生,他们在等任副校长及刘主任来了以后,一起返校。

“我们打前站的是骑自行车来的。宋琦,你呢?”

芙蓉看着车身喷有“潶坔市第一中学”金字的校车问。

“我们也是骑车来的。”

宋琦答。

“芙蓉,宋琦,你俩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他们说一声,我不坐车了,咱们一起回去。行不?”

姚舞说。

“行。”

芙蓉同意。

“好。”

宋琦没意见。

回学校的路上,宋琦骑车带着芙蓉,姚舞骑芙蓉的车,三人继续着之前的南国话题。

“听说南国女的特别少,男的特别多,而女的个个都比男的能干,是不是这样?”

姚舞问。

“我在南国的时候是这样。南国女少男多不错,但女的没男的能干,从上到下的管理层都是男的。我出生在南国,小学毕业后,跟着谢伯一家来的大魏。”

宋琦说。

“谢伯?就是五中的谢老师?”

芙蓉问。

“是啊。在南国的时候,父母在我五岁时就离开了我们姐弟了, 可以说我和我姐就是谢伯一家带大的。”

“难怪五中的事儿,你跑的那么快。”

姚舞说,“听说南国的婚姻制度都跟咱们不一样?”

“我也听说不一样,就连西部自治州和咱们也不一样。”

芙蓉答,“但具体什么制度,我也不清楚。”

“西州男少女多, 还是沿袭古代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南国男多女少,并且一半以上的男性是外来的。南亚、南亚次大陆连年蝗灾等天灾不断,加上雨季洪涝,让这些国家的人一过春就开始往南国迁徙。而南国又制定了禁止外国女性迁入的法令,所以南国男性愈加多。故而南国的婚姻制度是一妻多夫制。而且南国上下普遍认为,女性独爱一人是极端自私的表现。”

宋琦解释。

“那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多别扭啊。”

姚舞难以想象。

“习惯就好了,咱们一夫多妻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也不别扭了吗?”

芙蓉说。

“南国不太一样。家庭分主夫和从夫,除主夫‘从妇居’外,其它的从夫是走婚形式的‘望门居’。从夫来去自由,只不过跟兵役挂钩,每次固定望门居,就得服兵役三年到四年。”

宋琦努力回想小时候的听闻。

“从妇居、望门居什么意思?”

“在远古时期,大约是新石器时代前后吧,是母系氏族公社全盛阶段。当时一个氏族分为若干母系家庭,当人类清楚地认识到近亲婚姻对后代体质带来的危害后,就开始与本族以外的氏族连姻。具体就是本氏族的丈夫是主夫,与妻子一起生活,称为‘从妇居’;外族的丈夫,采取定期拜访妻子的形式,称为‘望门居’。”

“这么说南国都是女性说了算了?”

芙蓉问。

“南国名义上抬高女性地位,标榜是女权国家。”

宋琦说。“实际上跟这世界上所有的国家一样,都是男权社会。”

“什么叫标榜女权国家?”

芙蓉问。

“现在无论什么制度下的国家,谁在社会生产中占主导地位,谁就会占居大份额收获,谁就说了算;谁在国家暴力执行上更有优势,谁就拥有最终的权利。”

宋琦道,“毫无疑问,社会生产和暴力执行上,男性比女性占比大得多。”

芙蓉看看姚舞,姚舞看看芙蓉。

“没懂?那我问你们,从政治到经济再到文化,各个领域内拥有话语权的男性多还是女性多?”

宋琦问。

“男性。”

姚舞答。

“也有女性啊,从心派到赟派都是女性。”

芙蓉说。

“心派也好,赟派也好,这些只是民间争论,连学术探讨都谈不上。于国家层面上任何领域的决策,一点儿干系也没。”

宋琦顿了下,又说,“从继承权、冠姓权、生育权、堕胎权、投票权等权力倾向上看,男性受益多还是女性多?”

“遗产好像是儿子继承的比女儿多,是吧?”

姚舞想了想说。

“什么叫好像,在大魏,女儿压根就没有继承权。”

芙蓉答。

“冠姓权就不说了,子女随父姓。少有随母姓的。”

姚舞撅着嘴说。

“生育权总是我们女性的吧?”

芙蓉说。

“生育权表面上看是女性的,因为生育的主体是母亲嘛,女方高于男方的生育意愿看似也正常。甚至还有男性对此愤愤不平。”

宋琦解释说,“生育权,又称生殖权利,是一项基本人权,男女双方享有法律上平等的生殖权利。什么是生育权?决定生育子女的数量、间隔和时机的基本权利就是生育权。在现实中,子女数量、间隔和时机的主动权是掌握在丈夫手里还是妻子手里?”

“好像都是男的说了算。”

芙蓉回答。

“那个堕胎权好像也不一定是咱们女的说了算吧?”

姚舞问芙蓉。

芙蓉没吭声。

“明目张胆的性别歧视就更别说了。”

宋琦说,“看你们723所招工,男、女工名额比例是多少?就连学校厕所都是男厕面积大,尽管你们女生人数还多。”

“你进过女厕?”

姚舞侧头逗宋琦。

“我没去过男厕,我也知道女厕小。”

芙蓉回答,“看中间墙的位置,笨。”

“嘿嘿,逗逗他,你急什么呀?”

姚舞笑了。

“说真的,等我初中毕业,就回南国,边闯荡边上高中。你们觉得怎么样?”

宋琦问。

“南国?我还以为你想去西州呢,西州虽然一直自治,但也没真正立国。我听人说,最近要建国了,你去了,一展拳脚的机会也多了。”

芙蓉说。

“南国当兵容易,我想去当兵,上战场杀敌。”

宋琦坚定地说。

“杀什么敌呀?现在太平盛世,哪来的仗打?”

姚舞不乐意。

“早年小人委国打咱们之前,那时的人们也是这么说。”

宋琦淡淡地说。

“你是说小人委国还会打我们?不可能吧。现在打仗打的是钱,它现在比我们大魏还穷吧?”

姚舞说。

“小人委国可不穷。”

宋琦纠正说,“比如你们说的电子表,在它们那儿人手一只,无论大人小孩;再比如像方便面这种速食食品,在我们大魏是稀罕货;在它们国家,嫌营养不够,都没人吃的。再比如,电视、洗衣机、冰箱等电器,在它们国家普及率远高于大魏。”

“大魏普通人家的电视都是南国产的。”

芙蓉也跟着说,“那些有钱人家的电视都是小人委国生产的,我家原来就买了一台,可贵啦。不过比南国产的是清晰不少。”

“我咋没见过?”

姚舞追问。

芙蓉自知失言,“呵呵”笑了两声,糊弄过去。

芙蓉家曾买了一台人委国出品的大电视,还是彩色的。不过,只开箱验看了一次,便送到金所长的别墅了。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只惜无人敢规劝曹公。”

宋琦道,“大魏与人委必有一战,以了历史结的梁子。”

曹公即曹孟德,是大魏民国的军政大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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