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芸没想到封修域会这么凶她！还让她自己去杀夜之霜！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姐，我们电影快杀青了，马上要转后期制作了，这个资金……”孙思彤打开办公室的门，对上宁芸厉鬼一样的眼神，立即停了脚步。“连钱都没了？你们是怎么花的！为什么不留一点！”

孙思彤撇撇嘴：“这次剧本投资商不看好，只给了两千万，这还是弘导不怎么收费，不然两千万都不够请他。”

若是从前，两千万宁芸也是不放在眼里的。现如今封氏不给她兜底，各种贷款又到期，价值几十亿的珠宝被抢走，她自己的房产早就抵押给银行，而顶流斐玉为了拍戏，好久没收入了。宁芸感觉背上有一座大山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脑中不断闪过那张脑满肠肥的脸。不管是人……还是钱……那个家伙都有的，不是吗？要不，就给他玩一玩？不不不！宁芸惊醒，脑袋混乱成了一团，但她确信，她不会重蹈上一世覆辙。钱的话，她还有办法，她还有封睿德可以试试。…夜之霜抵达江玲珑的单身公寓。晋恺跟着下车后，仰头看了一眼。“江玲珑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当圣母救人，这世上那么多人，她救得过来吗？”

夜之霜进楼：“这都是小事。”

“怎么能是小事呢？”

晋恺跟在后头唠叨。“买一个人不是买宠物，而且不知底细，哪天把家搬空还算小事，命丢了才惨，大小姐你可不能被他们可怜的外表蒙蔽了。”

“没想到你还挺狠心。”

夜之霜有些意外。晋恺踉跄了一下，心想完了。他以为他偶像是个遇神杀神的狠角，结果也会心软，说不定一会儿还会为了江玲珑，把那两人弄到自己身边了。晋恺琢磨了下，决定告诉武部长，让他出面阻止。走到门口，夜之霜脚步停住了，点开手机里的一个APP，交给晋恺。“帮我拿着，不能离开五十米范围。”

晋恺不知道这是什么，依言放在了手中，看着她敲门进入。“霜霜姐！”

夜之霜朝激动奔来的江玲珑点点头：“过来一下，我有件事问你。”

江玲珑乖巧地跟着夜之霜去了趟房间。“昨天，你出了包厢后，”夜之霜凑近她耳朵，小声问，“有没有男人接近你。”

江玲珑不到一秒就想起来，自己被人拍了一下屁股，羞得摇摇头。“没有……”“你确定？我听说你被人欺负了，你要不说，我冲回去找！”

“不！”

江玲珑马上拦住，不敢让她冒险，“是、是有个人经过了，拍了我、我屁股一下，但别的也没做什么了，我没事的。”

夜之霜无奈摇头，被欺负了为什么还要替别人说话？但她现在顾不上教训她。“屁股是吗？昨天穿的哪条裤子，洗了没有？”

“还没。”

江玲珑把椅子上的牛仔裤递给她。夜之霜左右摸了下，果然在后袋里找到了东西。是微型指纹录音机，看起来是个钥匙扣，掉在路边都没人捡，但只要匹配的指纹摁下，就会传出声音。夜之霜嘴角扬起笑意。叶槐能力确实不错。收了东西后，夜之霜带着江玲珑回到客厅。卡帕颂和塔莎此刻换下小酒馆的艳俗衣裙，穿着江玲珑的牛仔T恤。夜之霜单刀直入：“他们不能跟着你。”

江玲珑僵了僵：“那、那跟着你？”

卡帕颂和塔莎紧张地攥着裤子，小心翼翼地偷瞄夜之霜。晋恺在门边郁闷地摇头，果然被他说中了，正要拿出手机给武骞发消息，夜之霜突然冒出一句——“我不养闲人。”

晋恺：？这几个字让卡帕颂两人的脸，像被重重打了一耳光。江玲珑心情跟着变糟了：“霜霜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助理的活他们可以做啊……”“昨天赎人刷了多少钱，你们三个都看到了吧。”

江玲珑清晰地看到卡帕颂和塔莎的眼中，有湿气在聚集，忙叫道：“我会努力赚钱还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我要他们两个还。”

卡帕颂和塔莎接连抖了抖肩膀，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刷了980万，他们……他们还不起。原来是这样。她救他们出来，目的还是想卖掉他们赚钱！卡帕颂倔强地用手臂擦擦泪，痛恨又屈辱地朝夜之霜跪下。“你想要我们怎么赚钱还你，我去。”

塔莎哭得停不下来：“姐姐我会努力赚钱，你不要卖掉我，我这就出去打工还你！”

她说着，拔腿就往外跑。江玲珑抓住了她，眼神无助地投向夜之霜。“霜霜姐不要，是我要救他们的，我来还！你不要为难他们了！”

“我没在为难他们，”夜之霜冷漠地扫视，“只是赚钱而已，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连这都做不到，他们活着干什么？”

卡帕颂和塔莎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好，我去死！你果然是风城最恶毒的人！但愿你晚上不会做噩梦！”

“不要啊！”

江玲珑拉住要撞墙的两人，跟着一起跪在夜之霜面前哭求。夜之霜失望地摇摇头，坐到了沙发上。“江玲珑，你救他们，他们却连赚钱还你的想法都没有，情愿死都不还你，我很难相信他们不是吸血鬼一样的存在。”

卡帕颂和塔莎痛哭的身形一震，泪水还未滴落的眼睛猛地抬起。不是！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江玲珑热血冲昏的头脑，被一句话冷却了下来，表情迟钝地看向两人。夜之霜：“他们觉得你救了他们，就活该为他们付出，助理的价值哪怕干一辈子都值不了980万，你还要负责他们的吃穿住，江玲珑你救了两个祖宗。”

“胡说！”

卡帕颂怒吼，“我们没有这么想！”

“可是已经打算这么干了不是吗？你们很清楚以后一直跟着江玲珑，也心安理得地住进了她家，吃着她的饭菜，有觉得惭愧吗？”

卡帕颂指甲死死扣着地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感觉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那我问你们，倘若这九百多万，不用你们还了，她仁至义尽，你们可以走了。你们走吗？离开这里，去街上自讨生活？”

夜之霜问。空气安静了下来，两人不敢说话。夜之霜视线转到渐渐恢复理智的江玲珑身上：“你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

“啊？！”

江玲珑扭头，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