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封修域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地下楼。如今他都住在月季庄园，想着夜之霜偶尔过来的时候，他能逮住人。这里没安排管家，资历深的常悦便负责了里外的事务。“封总，我听南边别墅的佣人说，宁芸还住在那没搬走。”

“呵，她皮倒是厚，你派人去把她的东西收拾出来丢了，再将佣人管家打发走，工资结算到今日。”

常悦目光闪了闪，摸清主人家如今的态度了。“当时宁芸从庄园带走了不少夜小姐的珠宝，我听闻夜小姐不要了，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封修域吃着早饭，思考了一番：“卖掉换钱，我给霜霜打过去。”

“是。”

封修域本想直接烧了的，都被宁芸戴过了，夜之霜必定嫌脏的。但眼下真没法大气，他毕竟不是一个人了，他还要养老婆。昨晚两人的谈判趋于和解。他能明显感觉出，她没那么厌恶他了，只要他努力弥补她，她会原谅他的。车子刚到公司，夜小阳的手机号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封修域挑眉。这是跟他要手机了？机会难得，他得让夜之霜主动来找他。“喂，儿子？”

封修域接通，手机对面是诡异的安静。他心下忽然觉得不对。“阳阳？说话！”

一道呼吸声重重落下。“封修域，过来医院一趟。”

说完具体位置后，电话被掐断，是夜之霜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压抑，很叫人难受。封修域不明白又出了什么事了，昨晚她还乖乖地陪他吃饭，难道是癌症女孩病发不行了？那这时，的确是非常需要他。…手术室门前站立着许多人。男人出现的这一刻，这些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斜视着冰冷的目光。夜之霜动了动，朝他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踩的很有力。封修域放慢脚步，看着她的眉眼布满温柔，可下一秒。“啪——”巴掌声贯穿他的耳膜。全世界陡然安静了。封修域被打歪的脸就这么固定住了，眼底的温柔消失，破碎出一道一道裂缝。“严枭，是你派人杀的？”

封修域反应许久：“嗤，那个男人死了？”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同一个地方。“回答我，”夜之霜声音很沉，“他是不是你杀的。”

“还问他做什么！”

小张冲上来打人，被同事们死死拉住，“他给的保镖名单里就有郑鹏涛的名字！就是他指使的，郑鹏涛已经承认了！”

郑鹏涛？是什么人。封修域手下那么多，他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认识。看着女人弥漫恨意的黑眸死一般沉寂，封修域的心不断下降，跌入深渊。“你……不信我。”

夜之霜用力扯了扯唇角，两只手突然攥住他的衣领。“封修域，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坐牢理由吗，杀了严枭你就能坐牢还我了，嗯？”

封修域怔愣了两秒，摇头。“不是我做的，夜之霜，你别想冤枉我。”

“不是你还有谁，”小张咆哮，“你还偷了小夜子的手机，故意不让她接电话，说不会管严队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