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3年4月7日，距离我们高考还有61天。

现在已经是备战高考的最后时刻，可是何画扇的成绩离北大还有距离，她也是拼了命地学。

由于之前绑我的那个人又提醒我，不能跟她考一个城市。所以我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曾经作业写着写着就望向窗外，嘴里还嘀咕着：

The direction of one's heart.

（心之所向）

这是我跟何画扇第一次有交集时她教给我的，说是很高级的英语，但她似乎已经忘了。

有天，我突然跟她说：

“要是有一天我没当上飞行员，你可要替我去看看自由的天涯啊。”

她立马打断我的自我否定，鼓励我说：

“说什么呢，你会当上飞行员的，一定会的！”

“是那样当然更好，但是无沦我有没有当飞行员，你都要好好的。”

“你今天怎么了，为啥突然说这种话？”

“……”

我不再说话，低下头，拿起笔继续写作业了。

没过几天，那群小混混得知我跟她走得依然很近，便故意走到我和她身旁向我展示匕首，我知道认输是一件很懦弱的事，但是，我怕她死。

所以我找到她，跟她说，我不想考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了。

她满脸的疑问：

“你不当飞行员了？”

“嗯，不当了。”

我低声低回答，心里一直很不甘。

她倒是也没有再追问。

——

直到这天晚上，我下了晚自习还跟着她，边走边说：

“你可一定得考上北大啊，我还等着你请我吃席呢！”

“你也太贪吃了吧，天天念叨。”

她故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开玩笑说。

而我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沉默，一直走到宿舍门口，她才忍不住开口：

“再走就到女生宿舍了，说吧，你到底是咋了？”

“我就是想跟你做个约定，不管我考哪，你都得保证请我吃席！”

这话说完，我几乎是快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只见她转过头，不再看着我，提出一个问题：

“那你打算在哪读？”

“复旦吧。”

我缓缓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心中无比悲伤。

“可是……我们是朋友啊，要是不在一个地方读书，还做得了朋友吗？”

她犹犹豫豫地说完这话，我才突然间想起来，我们一直以来都只是朋友……吧？

我沉默着，刚想努力把泪水收回可却听见一句：

“你看，今晚月色真美啊……”

刹那间，我哭了出来，低下头不敢看天，更不敢看向她。

我知道，这是一句告白的话，但是我宁可相信她只是单纯感叹一下月夜很美，因为她上一句才刚刚讲，我们是朋友。

其实，我何尝不想跟她在一块读书呢？可是，我不敢挑战人性，匕首那东西，在谁手上谁就有机会决定杀谁。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她死。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命是由我间接决定的，只要我不听那人的话，她的命就再也由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