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到这种又咸又甜又酸又苦的东西。一瞬间，他觉得所有的味道都在他嘴里绽放开来。嚼了一会儿，他发现那肉根本就嚼不烂。想吐掉吧，又不太敢。独孤皓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决定放过他。“去，叫厨房照着这个做晚膳。”

凌云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就跑去厨房了。还好还好，王爷没有逼着他把那一桌子菜都吃下去。厨房的人做的很快，除了粥上的慢一些，别的很快就端了上来。“坐下吧，一起吃。”

独孤皓如是说道。她说，人多吃饭才热闹。从前在王府，他都是一个人用膳的。在莫小落家住了这么久，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吃饭桌子上都有好几个人。如今再让他一个人用膳，他竟觉得有几分孤独。一桌子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却远不如她做的香甜。这顿饭，独孤皓吃的既有味又没味。“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吃罢饭，独孤皓突然问道。凌云愣了一瞬，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事了。“我去查过了，去年科考新晋的，倒是有一个姓莫。可我查了他的祖籍，并不是昌平村。”

“没考上的可查了？”

科考的人这么多，莫小落的爹没考上也不是不可能。“落选的都将资料销毁了，没有留底啊。”

独孤皓沉默了，他答应了帮莫小落找爹来着。“考上的那个祖籍是哪儿？”

“灵海郡。”

灵海郡距离昌平村有千里之遥，便是失手写错也不会写错到那么远。看来这个人，定然不是莫小落的父亲。“继续留意，看看逗留京都的那些落选科子里，有没有他。”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查的。”

凌云点头，他也算是和莫小落有几分交情，帮她找爹什么的，义不容辞。“你那么亢奋做什么？”

独孤皓斜眼看他，这人有点过分积极了吧。“没有，我没有亢奋啊王爷。我只是觉得小落丫头的爹失踪了那么久，想要找到恐怕不容易。”

毕竟从昌平村到帝都也隔着好几百里呢，起码尚且需要些时日，他还是徒步进京的。“你转过去。”

独孤皓的表情淡漠如水，看不出一点情绪。可他一让凌云转过去，凌云就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谁让人家事王爷呢，他摆明了要踹你的腚，你还不是一样要乖乖转过去让他踹。想象中的痛并没有传来，身后是一片寂静。凌云等的都快睡着了，独孤皓那一脚也没有踹下来。“王爷？王爷？您还踹吗，不踹我可转过来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缓缓转过身去，壮起胆子一看，方才独孤皓站的那地儿哪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