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说的，的确也是个问题。冷藏室也是局里运过来的。齐淮抚着发疼的脑袋，“要是真出问题，那就真的坏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凌霄想了想，说：“没有。”

行吧，齐淮开始动手了：“那我们就尽快测吧，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人的能力，就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物质。”

先用他们的异能暂时控制住样品所含物质不挥发，倒也不算太难。只是齐淮很快发现高看了自己，越是检测，他越是冷汗淋漓的：“怎么这里头的物质如此混杂，乱七八糟的……”之前毕竟是培训过，凌霄按规定检测，结果也差不多：“如果一时分辨不完，就先看物质的作用吧。”

下手的人看样子投入很大，等齐淮将样品全部检测完的时候，天都黑了。凌霄的速度跟他差不多，两个人各做了一份报告，两人交换阅览，有了个了然的眼神。等缓过神来，齐淮想起了裴瑾来：“他好像出去很久了吧，怎么还没有回来？”

说着，齐淮给裴瑾打了个电话：“你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裴瑾跟王乐去了花店老板娘的家里一趟，整个家几乎都翻遍了，也没发现什么枯萎的水仙花。现在裴瑾跟王乐到了花店的仓库区，还在找：“老板娘是个勤快人，什么都收拾地妥妥当当，修理极简地很，真不敢相信，她这里的花店跟仓库，可以说连片破败一点的叶子都找不到。等我们翻遍了，要是始终没有找到水仙花，我们也会回去的。”

齐淮闻言，也只能让他尽力而为：“大的地方看不到，就多找些旮旯地，实在不行就算了。”

等挂了电话，齐淮将视线转向凌霄从李泽出租房里带回来的那棵水仙花上。“我记得，上次你把水仙花种进陈梦的身体里了，那是什么能力？”

齐淮看向凌霄。自拿回来后，水仙花就一直放在靠窗的空位置上，没有了凌霄的触碰，它依旧枝叶伸展地极漂亮，粉白的花瓣含羞带怯，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凌霄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漫不经心地说起：“陈梦养了那棵水仙花一段时间，身体算是异化了。我用自己的能量养了那棵水仙，就可以稍稍地控制它。”

当然，凌霄的本心不是坏的，只是暂时地刺激陈梦的躯壳，问她话而已。凌霄说：“陈梦去世的时间短，这个方法对她的身体有用，能唤醒她的精神，若是时间长了，那唤醒的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想到那去世不久的花店老板娘，齐淮说：“如果裴瑾找不到她那棵水仙，你就不能问她话了，可以这样理解吧？”

凌霄看了他一眼：“一半一半吧。”

“一半？还有别的办法吗？”

凌霄有些疲倦，放下手机，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椅子上：“试了才知道。”

那还好，齐淮的心稳当了一些，他看了那两张报告，低着头，好久了，才叫了他一声：“凌霄？”

少年疑惑地看他。齐淮问：“齐琪怎么样了？他过的好吗？”

凌霄不说齐琪说的好，也没说齐琪过的不好，只是说：“我白日没空照料他，晚上才回去，他一日只能吃到晚上的一顿，大概是饿狠了，所以饭量很大。”

看四下无人，齐淮关掉监控，说：“我这里还有些泡面跟饼干，你把他放出来，让我看看，也让他先吃点东西。”

如此，凌霄便将齐琪放了出来。齐淮看到他没精打采的样子，忙将柜子里吃的东西都搜罗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齐琪：“来，孩子，吃东西。”

齐淮手里拿着的是龙眼干，他一点点凑近了齐琪：“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齐琪趴爬在地上的姿势，狠狠地盯着他，一双眼红通通的。他的样子看着就不像人，更像个山林中的猛兽，没有半点人性可言。在齐淮差不多要触及到齐琪时，凌霄闪身过来，伸手拍掉他的手：“你怎么了！不要命了？”

齐琪可是蓄势待发，只要齐淮碰到他，凌霄毫不怀疑，齐琪会将齐淮撕掉。只是看到凌霄止住齐淮，齐琪才收敛了凶狠。他将滚落在地上的桂圆捡起来，连壳带肉连核，三五下在嘴巴里嚼碎了就吞下。齐淮拿出来的那些东西，齐琪全部刮到一处角落里，甚至都不撕包装，就要上嘴咬。看他急切，凌霄只好亲自过去动手，他像打掉齐淮一样打掉齐琪的手。齐琪被他制止，手不得不缩了回来，但止不住地口水流淌。凌霄耐心，拆掉塑料包装，一一放在齐琪跟前，跟他说：“吃吧。”

获准可以进食，齐琪也老实不客气，将东西团团塞到嘴巴里，饼干的碎屑落在地上衣服上，齐琪丝毫不浪费，用手扒拉回来，全部抹进嘴里。一旁看着的齐淮既吃惊，又心酸。这是他的儿子。这就是他的儿子。亲眼见着他现在的样子，很难说让他活着好，还是死了算了。齐淮拧开矿泉水瓶，给凌霄递过去：“让他喝点，小心噎着了。”

凌霄举高了瓶口，水灌入他一点，他才递给齐琪，示意：“喝吧。”

有凌霄的动作在前，齐琪没有将瓶子也吞了，不得不学凌霄的样子，举高瓶子喝水。他并没有完全对准，瓶子里的水一半进了他的肚子，一半却洒在地上，湿漉漉的一片。齐琪扔掉塑料瓶子，趴着身子就在地上舔。他动作太快，凌霄都来不及阻拦，下一瞬的动作就是将他整个揪起来，丢回空间里。齐淮的表情很难受，他问凌霄：“他一直都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