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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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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成坊市,人潮如织,熙熙攘攘。

白流霜一路紧盯着前方红衣姑娘,生怕一眨眼她便若仙女般飘飘然离去,从此销声匿迹。

走了一段路后,行人逐渐变少,最后竟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路人匆忙赶路。白流霜眼见着那名女子离她越来越远,脚下不由得生风赶上,却见她蓦然停下,转身盯着自己。

白流霜反应及时,立马停下脚步,堪堪定在女子前方几米处,被身后紧随的刘乐君实打实地撞上也是纹丝不动,亦是半点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坦荡荡地与女子对视。

那名女子眼中虽不见敌意,却也没友善到哪儿去。

“姑娘跟了我一路,可是为何?”

白流霜答非所问,只道:“可是花娘?”

那人微微一愣,眼中似有不解,带着探究上下打量着白流霜,白流霜便知她猜得没错。

“你应是未曾见过我的。我叫白流霜,我师父与你师父是忘年之交,我小时曾受过花老的恩惠,被他从鬼门关里捞了回来。十年前师父去世,我本欲到嘉盈探望花老,未成想他老人家已寿终正寝,我便没去叨扰。也是那时我才知他还收有一徒,唤花娘。”

白流霜朝着花娘微微浅笑,见她眼中疑虑渐消,接着道:“只是你何时从嘉盈来了此处?是定居于此还是暂住?我竟不曾知晓。”

两人此时仅能算是第一次见面,相互之间并不熟识,然白流霜一连串的问题倒显得二人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这也不能怪白流霜自来熟,只是之前探访花老时便是为了问师父的事,然世事难料,时机不对。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竟能不期而遇,白流霜难免激动了些。

既然谢潮生能从他祖父的遗物中找到师父的痕迹,想必作为师父忘年之交的花老,遗物中也能探得些蛛丝马迹。

刘乐君从白流霜身后走出,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漂亮姐姐,叹了口气,解释道:“花姐姐,您不必在意。我姐姐因为她师父的事,有些魔怔了。这般热情,也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她师父的往事。”

花娘听了,这才有了些反应,竟不是回话,反倒抬起那纤纤玉手,掩于唇齿前,咯咯笑了起来。

此时的她眉眼间倒没有了先前的犀利,显得那柳叶眼更加风流妩媚,明艳动人。

花娘笑没多久便停下了,媚眼掀起望向白流霜,道:“既是走火入魔,不如到我那去坐坐?我给你把把脉,也好对症下药。”

花娘说着,便不再多言,转身往方才的方向继续走了。

二人见状,也只能紧随其后。

到了一偏僻小巷,走过一个转角,刘乐君朝另一个方向扫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恢复神色,追上前面的两人。

转过那个巷子,没几步路,便到了一处雕梁画栋的楼阁前。

白流霜眼中诧异一闪而逝,倒也没有多问,便随着花娘走到里头。

花满楼是三年前在京都出现的一家青楼,虽是烟花之地,却不淫奢。楼内女子皆非浓妆艳抹,倚门卖俏,反倒清新脱俗,守身自洁,皆以舞艺琴技取悦来客。

这般与平常风月场所大相径庭的经营方式,反倒让那些去惯了青楼觉得腻味的风流公子觉得耳目一新。

又因楼内女子虽体态各异,却都别有一番风味,或闭月羞花,或小家碧玉,或冰肌玉骨,或天生丽质。

总之不到一年,便已是门庭若市,宾客如云,成了京都乃至襄国第一青楼。

白流霜对这些地方虽不至于厌恶,但亦是不会多加关注。故虽有耳闻,却不知这第一青楼——花满楼竟是花娘所开。

这花满楼的后院倒是别有洞天,清新素雅,与前厅的富丽堂皇形成了鲜明对比,竟不似一人所出。

现在天色尚早,姑娘们都还歇与后院雅室之中,前厅倒是寂寥无人。

此时白流霜就坐在后院一间雅室之中,将手搭在桌上,任由花娘为她把脉。

而刘乐君也把手上东西一一放下,坐在一旁,左顾右盼,方有孩童之意。

“你因白师叔之事,思虑过多,已伤及脾,导致善忘,呆钝,应悬崖勒马,调养生息,以避免思极生病啊!”

花娘给白流霜把完脉后,眉眼间现忧虑之情,遂劝解道。

白流霜见花娘所言与自身相符,心中也信任她的医术,竟不知自身已初现疾病征兆,一时陷入静默。

倒是一旁的刘乐君替她问了:“何解?”

花娘回道:“疾病未发,当以顺应自然,调畅情志,饮食有节,起居有常,锻炼身体为防。以姐姐目前的状态,主因思伤脾,只要使胸怀开朗,心平静气,便可无碍。切忌思虑过甚。”

“花娘所言我亦明白,只是这结岂是说解便解的。”

白流霜收回手,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言,眼中尽是愁思。

花娘见状,便道:“师父生前并不喜论他人之事,所言不过是教我医者仁心,行医理论。不能为你解忧,实属抱歉。”

言下之意便是花老从未向花娘提起过白芷,她对白芷的往事一无所知。

末了,她顿了顿,朝外唤了声“思儿”——又朝着白流霜道:“方才经过那首饰铺前,听得这几岁孩童一番言论,觉得甚是聪颖。却见那店家竟将鎏金以金器价格公然售卖,怕你被占便宜,便上前争论,给你提个醒,没成想缘分竟是这般巧合。我且送你这三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可使不得,如此贵重之物,怎能说送就送?”

白流霜没成想花娘当时竟是为了给她提醒,而此时这般豪爽,叫她无从适应,连忙摆手推辞。

“不贵重不贵重,不过是偶然得了几块金料,自己琢磨着施以加工,不及市面上精美,姐姐不嫌弃才是。”

白流霜看着此时眼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儿,早已没了方才那尖酸刻薄嘴脸,只觉这迥然不同的两幅模样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令人不可置信,却又意外融合,毫无违和感。

想必花娘也曾遭受过一段饱经风霜,不值得过多回忆的经历,才造就了现如今这般难以言状的性格。

虽知医者不自医,只是她也并非医师,更非知己,不便多问,于是抿唇沉默,相视而笑。

被唤作“思儿”的女子进入门来,只见她年纪尚幼,五官却已长开,端的是一副花容月貌,断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身上气质更是秀而不媚,清而不寒,一身素净白衣衬得她清新脱俗,仙气飘飘,直叫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姐姐可有什么吩咐?”

那女子朱唇轻启,声音如清铃过耳,沁人心脾。

花娘先是向白流霜介绍了这女子:“这是杨思,年芳二九,是与我同甘共苦的姐妹。”

又向杨思介绍白流霜:“这是白流霜白姐姐,年芳五五,是我师父至交的徒儿,你且也唤她姐姐便是。”

待二人都相互行礼示意后,花娘这才与杨思说道:“且到我房中,在妆奁里取我制得最佳的金钏、金鋜与金帔坠来。”

杨思闻言脸上并无诧异之情,点过头后便告退去取。

待白流霜与花娘又聊了些闺中闲聊,扯了些日常琐事后,杨思便携了那三金回来,递给花娘,又在她耳边低语。花娘听过后,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到白流霜身前将三金递交给她。

白流霜从花娘手中接过,看着眼前这精美绝伦的做工,惊叹道:“花娘可是谦虚了!这做工比之市面,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是姐姐过誉了。”

花娘浅笑致礼,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已至午时,姐姐可要留下吃饭?”

花娘一语惊醒白流霜,此时她顺着花娘的目光看向窗外,已是日照当头,方觉在此待了许久,连忙致意自己该离开了,花娘也不多留,便送到门外。

临别前白流霜上前与花娘使劲握了握手,又与两人道别,随后不等对方有过多反应便转身离开,不再回顾。

花娘将视线从白流霜的背影转移到自己掌上的银锭,眼中神色不明,波光流转,终是收下了。

杨思见了,却在一旁调笑道:“姐姐许久不见这般喜悦了呢!”

被花娘一点额头,嗔怪几声也不见恼,嬉笑着便与花娘回到里院去。

而白流霜被刘乐君带着路,来到了与花满楼不远的一处转角,见了那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心下已是明了。买了谢潮生所要求的纸墨后,便回了侯山北杨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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