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澹台聿笑,心底传来种子破壳的声音,她急匆匆侧过头去:“既是说开了,王爷可还是不信我?”
“你几次舍命相救,本王若还不信你,那便枉为人。”
澹台聿说的十分干脆。两人将话说开,一直矗立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在此时淡去了不少。沈林西站在院外,望着谈笑风生的两人,眼底有一抹莫名的局促。薛熵身体好了大半,工程也逐渐有了雏形,褚建新每日都同他去训守,一眨眼的时间过去半月。天下小雨,江清云才下了马车,她刚刚从季永康那处回来,以后不必再去施针了。“江小姐。”
江清云抬头,就见薛熵冒雨朝她小跑来。江清云将油纸伞倾向他些,不解问:“出什么事了?”
“不曾出事,只是正好路过,来瞧瞧江小姐。”
薛熵说着,擦去脸上的雨水,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江清云说:“阿敏得了新玩意,托我带给你。”
听是薛敏敏送的,江清云也没拒绝,从怀中摸了帕子递给他。“多谢江小姐。”
薛熵接过帕子,冻的僵硬的脸也缓和了不少。江清云刚要说话,余光瞥见府门口站着的一人,改口道:“天下着雨,你且先回吧,别伤了风寒。”
“好,那改日再见。”
薛熵转身顶着雨离去。江清云过府门口,看向澹台聿:“王爷,怎么站在这?”
阴雨天气,他身着就站在那儿,一袭白衫格格不入,神色淡漠,薄唇抿着,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仙,不敢亵渎。“准备收网了。”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江清云呢喃道:“终于收网了吗?”
江清云回了院子,将披风脱下,如今已是深秋,屋内升起了火炉。她将油纸包摸出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支珐琅掐丝蝴蝶兰的簪子,看做工很不错,另外则是一支朴素的黑色木簪。江清云将束发的发带解开,用木簪将头发挽起,这天气愈发潮湿了,头发闷着难受。是夜,江清云一袭薄纱长裙跨入了澹台聿的屋内。进屋前,江清云撇了一眼站在门口当值的庆春,唇角微勾,得意的挑了挑眉。庆春袖中的手捏的发白,强忍着怒火,看着江清云背影的眼中满是阴毒,旋即冷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