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放下勺子，拿过餐巾纸擦嘴，又喝了一口果汁，将嘴里的甜味和浓郁的奶味冲散。她望着白萍，问：“白阿姨，能跟我说说与我妈妈有关的事情吗？”

“好。”

白萍不会说不该说的。她虽然难过好友的过世，但是眼前的女孩是她好友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她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因此，不管姜有苼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尽力满足。“你妈妈啊，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白萍这辈子很少佩服谁，但伏烟的思想在二十几年前显然是比同龄女性更理智聪慧。“她当初跟我是一个大学的，我们又是同一班级，且她很受教授们的喜欢。真要说起你妈妈的经历，一时片刻根本说不完，我知道你时间有限。姜小姐，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妈妈是一位很优秀的人。”

姜有苼听着，总觉得白萍的身形眼熟。她的脑海里闪过某个片段。那是她有一次回姜家的时候。那时下了雨，她透过车的镜子看到雨幕里有一抹撑伞等候的身影，只是等她下车去看的时候，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里。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姜有苼眼里划过了然。所以，白萍就是当时出现在姜家门外的人。可是她为何不进去呢？她不是妈妈的朋友吗？姜有苼问出心底的疑惑：“白阿姨，你既然跟我妈妈是好朋友，又为什么不去姜家看我？”

白萍无奈一笑：“你以为我不想吗？”

她不止一次地去过姜家。只是姜源不想姜有苼跟过往的人接触，不想让姜有苼知道他当年有多卑鄙，自然不会想要姜有苼接触跟伏烟相关的人。姜有苼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性。爸爸从来不会提起妈妈的事情，姜有苼也没有外公外婆，她小时候问他，他也只会脸色很难看，对跟妈妈有关的事只字不提。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爸爸不许白萍接近她？“是爸爸的意思吗？”

白萍本不愿说的，但她没想到姜有苼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答案。她不希望姜有苼知道过往的事情背负太多：“你爸爸大概是担心我会打扰到你的生活吧。”

姜有苼：“……”果然是这样。不过，她并不相信白萍给出的说法。爸爸不允许她接触跟妈妈有关的人，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她知道。再有一种可能，就是爸爸很厌恶跟妈妈有关的人，因此，他才会那么强烈的排斥一切跟妈妈交往过的朋友。可能，还会连带排斥她的存在。姜有苼想知道原因：“白阿姨，能告诉我爸爸妈妈曾经的一切吗？”

白萍跳过这个话题，不欲多谈：“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笙笙，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姜有苼：“可以。”

白萍从一旁放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份购房合同还有其他的文件，并交给她：“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好好地过下去就行。这些，都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姜有苼拿过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