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青莘，在仔仔细细地看过她许久后，才道：“你这样干脆便放弃他了吗？”

“我有更重要的东西。”

青莘道，“相比于感情，我更在乎弥兰。”

她毫不犹豫地说着这些话，手指却越攥越紧。洛璃歌垂下眼眸，道：“你确实是一位很好的公主，但我还是那句话，暂时无法答应。”

青莘抿抿唇瓣，不甘心地问：“但你确实是有办法的，是不是？”

“是。”

洛璃歌给出肯定回答。她和夜冥珏前几日刚赌过跳棋，至少她有一次让夜冥珏给她做事的机会。“……好。”

青莘点点头，“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她站起身：“不打扰洛小姐休息了，改日再会。”

目送着她转身离开，洛璃歌渐渐流露出复杂之色。冬雪回到院中来，看着桌上未动的点心和瓜果，便知这场谈话不轻松。“小姐，要回去休息吗？”

洛璃歌摇摇头：“我在外晒晒太阳，你不用管我，若是累了，我会自己回去的。”

“……好。”

青莘从洛璃歌处离开没有多久，夜冥珏便知晓了消息。他当然知道青莘是去做什么的。只是等片刻后没有等到洛璃歌来，便知道是两人没谈拢。“咔哒。”

一道轻微声忽然从书房暗门处传来。夜冥珏收回心神，瞥向正缓缓开启的暗门。凌风从内走出来，向夜冥珏行礼后道：“殿下，从嘉州方向截获了一条消息。”

嘉州……“那女人又做什么了？”

“二公主和弥兰主战派有所往来，似乎是在争取对方的支持。”

夜冥珏脸色微微一沉：“真是搅屎棍，什么事都想要掺和一脚。”

“那这件事……”“透露给黄山，让他告诉父皇吧。”

凌风行过礼，便又从暗门离开。一日后，黄山便将这消息告知了夜帝。“……朕都知道了。”

夜帝扶着额，示意他看看放在桌上的一封信：“你自己看看吧。”

黄山上前去，将信拆开。在一目十行浏览过内容后，饶是他都有点震动。“二公主以此事为筹码，要求……将洛小姐给送到嘉州？！为什么？”

洛璃歌有如此重要吗？夜帝冷笑：“朕若知晓原因，便不会这般生气。”

才刚知晓弥兰内情，夜如嫣便送来这样一封信添乱，他甚至觉得她是故意的。……那皇上打算如何？这句话到喉间，却被黄山给咽下去了。以他的身份，他没有资格问这样的话，因此只等夜帝的下一句。在冰冷的沉默中，夜帝终于再度开口：“你此前调查如嫣之事时，可查到过其他东西吗？”

“……不曾，属下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

“这样说来，是洛家小姐有事情瞒着朕了？”

夜帝手指轻叩着桌面：“她现在还在病中吧？”

“是。”

“那朕便去亲自见见她。”

话语间，夜帝便从案后起身，示意黄山退下。自来行宫，夜帝鲜少到前庭去，今日浩浩荡荡的仪驾出行，不多时消息便都传了出去。都知晓夜帝是亲自去探望洛璃歌。洛璃歌听闻夜帝到访，震惊片刻，才忙梳妆出门。老夫人恭谨地在堂内陪坐，周遭一片肃穆，在内伺候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洛璃歌缓慢抬步入内，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还未跪拜，便听夜帝道：“四小姐重伤未愈，便不必多礼了。”

“多谢皇上。”

洛璃歌低眉垂眼地应一声，便退行至老夫人下首落座。夜帝观察着她的动作，眉目间满是锐利。端起茶盏来，他便缓声询问：“四小姐觉得如何了？听闻此前你给国舅诊治，险些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只是危言耸听罢了。”

洛璃歌谦逊道，“臣女无碍。”

夜帝点点头：“你若觉得现在身子爽利许多，不妨来帮朕解一个疑惑。”

洛璃歌微怔，这才明白他今日登门，不单是来探望的。……仔细想想也是，帝王之尊怎会随意来探望一个官家小姐？她低着头，应了一声：“愿为皇上解忧。”

老夫人心领神会，起身来道：“还请皇上见谅，老身子骨实在是有些疲倦了，请皇上恩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