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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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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回到营地,众人见他们高兴的表情就知道,真找到了安身之地,大家也为之振奋,纷纷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六人也热情的回应,来到秦伯道身前,只是秦伯道又陷入了昏迷,封远询问起情况。封远立即拍板定下,前往洞窟躲避暴风雨,但是牛就没办法带入洞窟,只能放弃,期待到时能找回,你说杀了取肉,大家也不忍心,第一是重要的畜力,第二相伴了很久,第三、有三头是从小驯养的,对人有依耐性,会来寻人。安定好后,封远让医官照顾秦伯道,检查六十多人是否有风寒症状,封远则唤来所有文吏官员,凭着记忆,重新记录探索中的所见所闻。连续几天的等待,暴风雨虽然过去,但是一半以上的人员却病倒了,秦伯道也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士气再次跌入冰点,食物以草根和海鱼为主,暂时还能支撑。疾病却是最大的威胁,随行两个医官,也有一个病倒,当白虔找到他们时,有二十多人,因疾病死亡,白虔的到来,给这只濒临崩溃的队伍,带来一丝希望,有了马匹,搜索范围、采集范围也扩大很多。牛群因为脚上有限制,又有三头家牛的存在,并没有离开多远,秦伯道因为出身贵族,从小底子好,没有缺衣少食过,身体也挺了过来,但是搜索方式却改变了,不在是行进中安营扎寨,而是确定了地点,有了安身之处,再向前搜索。就这样,搜索进度下降了,人员的安全性,却提高了很多,这一走,就用了两年,商历两百八十年、春,他们来到了陆地的最东边,这里是个转角,东与南、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只能向北前行。而就在这个转角处,秦伯道找到了,现今为止最满意的地方,犹豫是转角处,所有东南两边的海流,都对这个地方进行冲刷,水下最深处有三十多米,最浅的地方,也有十五米左右。就算涨潮,看着岩壁上的水线,顶部空间也能保留二十多米,一条宽百余米,扇形的水道,突出部还有岩体支撑,这岩体也成扇形,支撑上下,也因为这块岩体,分出了东与南,两个出入口,而地面上东边沿海处,入眼就能看到森林,一直往北延伸。看到这里众人相互拥抱,满脸泪痕,喊着叫着,手舞足蹈,这种癫狂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秦伯道没有去阻止,因为他也一直压抑着,出来时八十一人,现在三十八人,这样的损失,不单单是数字上的,更是情感上的。政治上的问题,早在出来后两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抛之脑后,探索出路的任务,已经超出了政治意义,在这里、这个时候、这个族群是否能够延续、能够繁荣富强。等众人冷静下来,秦伯道叫众人,为那牺牲的四十三名弟兄,设立衣冠冢,墓碑由秦伯道亲自书写,尹六、牛犇,就是那个被连其实骂着牛粪的人,那么强壮一人,死在疾病和劳累中。一个个书写,想着一个个的脸庞,一个个的点点滴滴,如今终于有了结果,只剩下无尽的缅怀和思念,就这样坐着,毛笔上的墨汁滴落也没有察觉,只是笑着、悲痛着。“公子……公子……”秦伯道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众人笑道:“封远,马上画图造册,让白虔送往国都,我再手书,请求君上派遣工匠军士,前来建设港口。”

封远应命退下。接着又安排人员,再此地堆砌一个土包,用草皮覆盖,秦伯道亲自把一个个墓牌整齐排列,秦伯道站在众人前,带领众人,以拳击胸,弯腰行礼,后拔出佩剑,割下一缕发丝,众人大惊。“公子……公子……”秦伯道张开手臂,说道:“将士们、弟兄们,自无皇帝开始,我们舍弃了国土,只为守土安民,无皇帝以发遮面,无颜见列祖列宗,尔等先祖依旧跟随,这是为什么,为了我子民还能延续,为了子孙不为口中食……”秦伯道用出全身力气,说出这一段话,脸颊挂满泪痕,几乎站不住,阻止几人要来搀扶他的人,以剑筑地再次喊道:“两百多年的守卫,国家凋敝、国民穷困、土地贫瘠,我等还能守多久,我等子孙又能守多久……”“所有我们来了,我等一起经历风雨,一起经历病痛,八十一人出国都,如今就剩我们了,你们一个一个,我秦伯道看见了、听见了、我拥抱了,如今我们成功了,他们却离开了,我心中有愧,但是不后悔。”

“也是他们的牺牲,鞭策着我,看着我们,但是我们要告诉这天,天不助我,我等自助,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魂消骨弃,我等依旧无怨无悔,如今我们找到出路,我看着这些名字,恨不得身随而去,但是我不能,我们不能……”以剑指天,虎目扫视众人“因为我等要留的有用之身,我们要远航、要富强,这里是我们的起点,绝对不是终点,这汹涌的大海,将是我们的起点,我们的凶险也刚刚开始,你们害怕吗……”“粉身碎骨、无所畏惧……”众人以拳击胸,单膝拜倒。秦伯道把发丝埋入土中,拿过旗帜喊道:“弟兄们,虽然我不能随你们而去,就用这发丝,陪着你们,那天等我死去,我再来陪着你们。”

摇起旗帜,大声唱着。“王于弃国、黎民安康,将士执锐、告慰君商。秦心商体、慰忘祖上,生于同袍、死于家康。啊……,家母勿望、我为君商,啊……,家妻勿念、我为家康,啊……,儿女莫忘、父有同袍……”这一刻、风吹旗帜烈烈作响,这一刻、歌声嘹亮,述说不屈的意志,势要与天挣命、与地夺存,打不断这铮铮铁骨,磨不灭这薪火相承,也在这一刻,气运爆发,化为蛟龙。国都内,秦勉正在处理公函,忽然感觉神清气爽,耳边似有龙吟咆哮,秦仲良走入宫殿,送上公函,面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就好像有力没处使。秦勉问道:“仲良、你怎么了。”

秦仲良不知所以的说道:“伯父,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突然感觉,浑身用不完的力气,像招人干一架,但是……就不知道怎么着……”秦勉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在意,就当是年轻人沉不住气,有些毛躁,说道:“也不知道伯道那怎么样了,这刚刚挺过寒冬,又不要物质。”

秦仲良说道:“大伯,要我说,我去把大哥换回来,他一个储君,两年都没有回来,庙堂早有闲言碎语,要不是大哥是你儿子,早就翻了天了。”

“胡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乱不起来,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想离开了。”

秦仲良点头说道:“这些老王八蛋,虽然君上这位置,不是父子相传,但是需要强力的君主,政务、民生等等,我都不如大哥,就是我最擅长的军事,也是大哥教的,有时候我真想抄刀子,剁了他们。”

说着笑道:“大伯你看啊!要是大哥回来,这不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大哥这事也做了两年,他那群属官将士,已经驾轻就熟,我相信,我去了,按大哥的法子做,也不会出乱子,一举两得。”

“胡扯,要是换回来,这件事就要摆上台面,虽然伯道这几次发来的信件,有些进展,但是、始终没有可以大用的港湾,这事急不来。”

“要不我把兵权交上来,这样也少了麻烦不是……”秦勉当即大怒道:“混蛋,你脑子被狗吃了不成,要是真这样做了,才会出乱子,你老老实实干好自己的事,别的不要多想,至于那些人,虚以为蛇就行。”

秦仲良这才安心下来,但是依旧没有放下忧愁,他知道自己大哥在做什么,做成了,那么大哥的功绩,不下于无皇帝,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要是还像一起一样,只是为了守卫原平关,自己还能试一试,但是时代不同了,这个位置,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但是如今这种情况,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秦仲良心中也是怕了,这些王八蛋,把国家危亡当成权利的交换,秦仲良不想砍死这些王八蛋吗!想、太想了,但是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行,现在也只能按部就班,稳定才是现在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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