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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此刻的处境并不比余柯好上多少。
之前他还能凭借模仿黑云观的功法压着叶潭打,但没过多久,叶潭变得更加疯狂了,更像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猛兽。 吴悠感觉有些吃不住了,战况渐渐逆转了过来。 其中还有好几次差点被叶潭化作的饕餮猛兽咬断了脖子,幸亏被他察觉到,躲了过去。 可就算是这样,他身上都多了好几道大伤口,就连胸膛上的伤口都破了开来,弄得满身是血。 就在刚刚,叶潭的实力再次暴涨,将他击飞了出去,连续撞翻两座围墙,飞过了别院后,又飞到了另一座院子。 吴悠当即吐出一大口血,差点晕死过去。 他能明显看到叶潭身上蒸腾的血气,那是他疯狂到极致的象征。 轰隆! 吴悠的身体狠狠地砸到了雪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雪坑。 他只感觉自己的整个背都痛得跟被撕裂掉般,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可还不等他缓过来,叶潭化作的饕餮怪兽再次从天而降。 它的身形比起之前涨了几倍,吴悠甚至还能清晰地看清它身上的鳞片模样,以及环绕在它周身的蒸腾血气。 但这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只饕餮怪兽已然将双手合拢,在高中上直直朝着吴悠砸下。 吴悠双瞳一震,见已躲不过,便横举银月长剑挡在身前。 轰! 那一击之重,直接砸弯了银月长剑,砸中了吴悠的胸膛,将他砸地猛吐鲜血。 咔、咔……厚重的雪地上开始出现了如蛛网般的裂痕,而后整个小院的雪地变成四分五裂,吴悠陷入其中,如同一只落入蛛网的飞鸟。 吴悠双目突出,面色先是血红随后是苍白,刚刚那一击,不知打断了他几根肋骨。 饕餮怪兽站在他身旁,再一脚重重踩下,又踩断他几条肋骨,这下子他直接疼的说不出话来,剧烈的疼痛和大量血气的流失使得他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吼!!!”饕餮怪兽仰天怒吼,嘴里有浓稠的血珠开始凝聚。 这是它给吴悠的最后一击。 要完蛋了吗?真是不甘心啊……吴悠努力睁开双眼,却怎么都看不清眼前景象。 他隐约好像看到了洛菁的身影,那位面目秀美,身材曼妙的女子仿佛朝他伸手,如樱桃的小嘴在轻轻诉语。 饕餮怪兽仰天朝向的嘴里已经凝聚出巨大的血水珠,圆形的表面,有不断翻腾的波浪。 里面凝聚着浩大的力量,若是被砸中,就算是九品巅峰也断无幸存之理。 “对不起了,我可能要违约了。”
吴悠艰难地咧嘴笑了一声,血水直接流了出来。 就在饕餮怪兽的头颅即将朝向吴悠时,一股浩瀚如冰原的真气猛然袭来,吹遍了整座别院,吹过了饕餮,偏偏躲过了吴悠。 饕餮怪兽的脚还踩在吴悠身上,却发出了几声不似人的惨叫声。 那突如起来的真气好像让它受到了重创,巨嘴里的血水珠消失了,就连身形都缩回了原来的地步。 它双手抱头,全身都在颤抖,但下一刻又朝着那真气来源方向怒吼起来。 他那浑浊的脑海里只响着一句话,并且越来越大,直到将它最后一丝理智吞噬。 那本该是它的东西!!! 吴悠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 他的右手还在举着银月剑,现在能空出来的只有一只手,以及……刚好在左边腰间的另一把剑! 那是他用来养剑气的佩剑,上次与余柯对战都未曾将它拔出! 他用左手握住剑柄,以拇指将其弹出。 剑出! 剑名且行,有路无路,皆且行之! 只见如蛛网般的雪地内,一道凌厉至极的剑光如巨柱般通天而上,其闪烁,其耀眼,堪称夺日之光! 那是他用以破境的剑气,那是他最耀眼的一招! 片刻后,剑光巨柱慢慢消失了,被淹没在其中的饕餮也再次出现,不,已经不能称作是饕餮了,因为它身上的血海真气已被砍散,露出了叶潭的本相。 嗤!嗤!嗤! 叶潭的身上有密密麻麻的伤口崩开,浓稠腥臭的血水包裹着他,将他包成一个血人。 他轰然倒下,砸在四分五裂的雪地上。 吴悠也躺在地上,只能半睁着眼睛,就连半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 旁边传来了嘶哑的低吼,那是叶潭在挣扎着起来。 他以手撑膝,竟站起来了! 但他却看都没看吴悠一眼,踉踉跄跄地跑出别院外。 “嘿、嘿……被老子的王霸之气吓到了吧。”
吴悠笑着,而后感到双眼越来越重,慢慢陷入了黑暗中。 上方,被朱雀撕咬到不成样子的巨大飞鹰见到叶潭跑了,连忙俯冲下去,想要护着他走。 咻! 一条长长的物什破空而来,直接穿破了飞鹰,将它击飞了出去。 组成飞鹰头部的枭甲受伤最重,直接吐出一口血。 他回头望去,那物什竟是一只船桨? 船桨……枭甲想到了什么,连忙向院外望去,顿时心神大骇。 杨大人派出来的水师已然到来!而那个船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就站在中间。 咻! 船夫再次丢出一只船桨,只不过这次击中的是那只朱雀! “放箭!”
带领水师的许犷将军抬臂一挥,而后有箭雨将那两只真气化作的巨禽淹没。 别院内,同样受到叶铃真气影响的还有封叶,他的整座启明楼都被驱散,害得他身上的伤势再次爆发。 他面色冷白,抬头望了望,见到夜枭尽死,见到朱雀消散。 “你们的救兵来了。”
封叶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余柯、慢慢站起来的叶铃,笑了一声。 叶铃的脸色十分苍白,刚刚她为了强行醒来,将身上除却内源的真气全部散了出来,此刻的她比一位普通人还要弱。 “收手吧!”
她望向封叶,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叶枫……哥,收手吧!”
封叶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脸上的笑意马上收了回去。 “闭嘴!!!”
他大吼了一声,整个面目都在扭曲。 叶铃却依旧向前走去,眼中没有半点畏惧。 “父亲对当年之事一直都心怀愧疚,也曾想将你们找回来。”
“想将我们找回来?我在冀州当叫花子、跟野狗抢剩菜吃的时候他在哪?!我为了一文钱被人打了三天三夜的时候他在哪?!”
“那是因为别人告诉父亲你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封叶瞪大双眼,仿佛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 “对,有人告诉我们说你已经死了,父亲不相信,还去冀州找过你们,可不知为什么,真的找到了你的尸体……” “怎么会……怎么会……” 叶铃见封叶很是疑惑,眼睛一转,再向前几步。 “收手吧,当年的事定有隐情,我们将它查清楚……” 她尝试利用这件事情将封叶稳定下来,防止他绝境之下疯狂反扑。 封叶抬起头来,原本狠厉的眼神变得越发迷茫。 有机会……叶铃再向前一步。 躺倒在地上的余柯死死地盯着这一幕,却发现封叶的眼神再次一变。 “小心!”
他的话音未落,封叶的身形如鬼魅般移动到叶铃身前,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 “你说,刚刚我演得好不好?”
封叶笑了,笑得很开心。 叶铃眼瞳大震,却被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的仇恨啊!”
他嘲讽着叶铃的天真。 “那个什么跟我一样的尸体,也是我找给他的,就是想让他别来打扰我!”
封叶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恨其不争,而后他又转头看向还在挣扎起身的余柯,侧头问道: “为什么你还不拔刀?”
他说的是余柯腰间另外一把迟迟未拔出来的刀。 “我刚刚已经给你卖了这么多破绽,为什么你还不拔刀?”
封叶很不解,皱着眉头,根本没在意手里还掐着一个叶铃。 随后,他舒展眉头,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是你不敢拔!”
他的嘴角再次上扬,笑出声来。 “你在靠那柄刀的刀气活着,一旦拔出,必定内源破碎、心脉寸断而亡!”
余柯身躯一震,尝试着用剩余的真气将被丢在雪地上的青峰给召回来。 “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堂堂南刀,竟然也会怕死?”
封叶的脸上充满了讥讽,随后又有些不喜,面色变化之快,端的是一个疯子。 “你搅了我的大戏,又不敢拔刀跟我打,这就让我很不爽了啊!”
封叶微微摇晃脑袋,然后啊了一声,脸上的不喜再次被驱散。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看着已经召回青峰的余柯,将手里的叶铃举了出去。 “你说,我将她杀了,你是不是就会拔刀?”
余柯双瞳猛然一震,大喊道: “你敢……” 嗤啦! 一道红光从叶铃的胸膛穿透,鲜血如花在她身上绽放。 余柯嘴巴微张,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封叶面带讥笑,将叶铃丢了出去。 吼! 余柯好似一只猛兽冲了出去,朝着封叶疯狂地砍。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啊!”
封叶大笑着,身后有启明楼再次竖起。 “啊!!!”
余柯发出如野兽的嘶鸣,手里的青峰如狂风暴雨笼罩住封叶! 终于,青峰断成了两截,但封叶身后的启明楼也在这一瞬停止。 就是这一瞬,以青峰断截争来的这一瞬! 封叶眼神一震,顿觉不妙, “出!”
余柯大吼一声,腰间有刀震鸣。 刀名放声! 心有大怒,只需放声! 只听得别院内有刀声不断,雪天齐鸣! 而后,启明楼塌,封叶怔怔无语。 咔嚓、咔嚓……那是他心脉尽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