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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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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贾叔勾肩搭背,紫衬衫青年摇头苦笑,脸上像吃到死苍蝇般难看,可贾叔脸色骤变,不由分说拽着着紫衬衫青年手臂。“走,我们去警察局说清楚。”

听到要去警察局也许是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理亏在先,白外套女子拉着贾叔胳膊不停道歉,可贾叔直接把女子求情姿态当做一个空气,眼皮都不抬一下。这可惹得紫衬衫青年慌了神,双手合十不停上下摆动。“哥哥…哥哥……你是我哥哥,弟弟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我全家老少就指望我喂饭,我要是跟你这样耗下去,真的会饿死的。”

“你跟我求饶有什么用,你得找他们。”

贾叔往我与简辉位置一指,我顿时噤若寒蝉,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心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吃到嘴边可不止有橘甘甜味,更有两个孩子对于这个社会憧憬与炽诚。”

贾叔双眼通红似牢笼野兽咄咄逼人,没想到他今天如此气愤,起点竟是我们,想到这里不免心头一暖,眼睛起了一层薄雾。“对不起……今天我不该这样,我愿意赔偿。”

“没事,要不就算了吧贾叔。”

听到我松口,贾叔投来询问眼光望向简辉,简辉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没事的,贾叔。”

“哎呀,跟哥哥闹着玩,开个玩笑的啦,祝哥哥百年好合,家里争取增添一位弟弟哈。”

紫衬衫青年尴尬陪着笑脸摆手告别,周围人群渐渐散去,可这一句话乍一听没有问题,还能听出这是一段祝福言语,可仔细回味一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等等……这分明不就是一段被糖衣包裹骂人话么,望向迎面走来的贾叔我不由分说挑起大拇指,可迎接我的却是势大力沉脑瓜镚。“哎呦,呼呼…疼疼。”

“你刚刚也都听到看到,人都是两面,如果仅仅窃听囚墙之词仅仅窥见冰山一角便潦草盖棺定论,那是愚昧一种表现。社会中光鲜外表面具下每个人其实都丑陋无比,自私自利便是一个人最初模样,而有人见到蝇头小利便毫无保留揭开面具从而能比别人更快吃到那一点便宜,比如简辉所说那位老奶奶。”

贾叔点燃一根蓝烟,烟雾随他手指抖动四处缭绕,随即语气变的温柔迟缓许多。“你却又不能说别人做的不对,因为远古祖先代名词就是掠夺与野蛮,如果温和讲道理,自然也没我们这个物种什么事。从万物规律为出发点我们人类确实能自主选择太多,可从生物制度来说,人类能自主选择却又太少,但与生俱来淡忘本领上我希望你们能多用对错问题中。”

“那你呢?贾叔。”

简辉话锋一转,目光炙热望向贾叔,可贾叔吐了口唾沫,双手搭在脖颈,哼着不着调小曲,大摇大摆离开,怎么瞧都像是一位中年街溜子。“我面具贵着呢,还没人出的起这个价钱,收拾收拾,回家。”

夕阳西下,蓝色货车里,中年男人双脚翘在挡风玻璃,嘴角叼着蓝烟,哼着不着调小曲一副悠哉悠哉神态。其实还有一种人他想说但却忍住没说,那些装世间仁义道德之人,装一辈子久而久之连他们自己也会相信,对于那种人来说,质疑与患得患失或许早已不那么不重要。“纳铜,我们走吧。”

简辉一句话拽回自己凌驾云霄思绪,收回长视褐棕色高房酸疼眼睛,叹了口气。“你都收拾好了?咋那么快。”

“你都发呆好久了,贾叔在车里都催好几次。”

我不好意思拍了拍他肩膀,临近车头发现里面烟雾妖娆,就跟火灾发生现场似的,强忍不适打开车门,可刚入座,贾叔便拿起随身携带小本本一通眼花缭乱比划。“纳铜今天三千总共一万六”“简辉今天两千总共一万一”听到今天欠款金额时我顿时坐立不安。“不是,贾叔,凭啥呀?明明一起卖的为啥我比简辉欠的多。”

“你还有脸说,你专挑大的卖,不扣你多点扣谁多点。”

一听这话我也是哑口无言毕竟确实是专挑大的卖,可卖是十几块十几块,欠却是几千几千欠。真是应承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此我也是敢怒不敢言,索性把气撒在简辉身上。“简辉!你大爷的,敢出卖我。”

“哎呀!疼~疼~你别老捏我赘肉。”

就在我俩互相掐肉,贾叔首先坐不住,开口囔囔道。“安静!给我安静些!再吵吵给你们都丢下去。”

片刻安静后我俩陆续睡去,这回睡的格外踏实一场梦都没做便到达熟悉地方。就在我们下车刚准备告别贾叔回家时,潘叔冷不丁一句话让原本归于平静死水再度泛起波澜。“明天你俩抓阄,谁抓到明天陪我去朝东走走。”

“真的么贾叔,你带我们到大城市走走?”

“嗯!真的,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出发。”

进入家门便发现母亲早已准备一桌饭菜,有清汤蚂蚱还有水煮鱼,但没见母亲踪影。“母亲!母亲!”

“哎!纳铜,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母亲刚晒好衣裳正从楼上缓缓走下,看到母亲因为劳累日渐憔悴面容,更加笃定自己前往大城市决心。“母亲,我跟你说!明天贾叔让我与简辉抓阄,谁抓到就上朝东去!”

我喘着粗气拿葫芦瓢喝口水,绘声绘色跟母亲说了今天大概事情,刻意避讳遇见林虞簪。母亲听完脸色阴沉不定,眼角皱纹越发清晰,一副欲言又止神情,良久后母亲释然一笑,可我却总感觉母亲今天怪怪的,笑容也很牵强。“他还有跟你说什么吗?比如单独说的。”

“没有耶!”

“你先吃饭,今天影叔叔特意送给我们的一条鱼,他知道你小子最爱吃鱼。”

“嗯,好!母亲我去给你盛饭。”

“先不用,我等会有事还得出去一会,衣服给你洗好啦,如果你明天走记得换下衣服。”

“好。”

母亲起身步伐略显急促,这可就使我丈二摸不着头脑,记忆中母亲可一直都是从容不迫及少失态。灰蒙蒙幕色中一位穿着褴褛质朴中年女子走在杂草丛生蜿蜒小路中很是急促,哪怕穿过荆棘横生地段也丝毫没有减缓速度。“你真的决定了么!你真的这样决定了么!”

次日清晨,影叔养的鸡总很守时打着鸣,两少年不约而同往乌龟墩狂奔。“呼呼呼~纳铜你看!那好像是阿骨,他旁边那辆黑色车好高大呀。”

另一边阿骨正拍着胸脯震天响,旁边一辆丰田黑色超霸车如一头蓄势待发野兽。“贾叔,我们来了!可以抓阄了没。”

“当然!”

只见贾叔亮出架势一副要石头剪刀布架势,这可把我与简辉看的一愣一愣地。“看我做甚?来啊!三个一起开始。”

我心说这算哪门子抓阄,在印象中抓阄不就是抽纸,再不济也是类似于抽签,想到这我赶忙制止。“贾叔!你这个不算抓阄!”

“哦?有什么不同么?性质一样就行。”

听闻此话我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迷迷糊糊中如同上了贼船般开始比划。我出石头简辉与贾叔出剪刀,正当我开心上蹦下窜,贾叔冷不丁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洒头上。“简辉跟阿骨去城里,纳铜跟我去卖橘子。”

“啊!”

我瞪大眼睛,但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发!哦豁,臭小子今儿换个那么骚的衣服,印着洋文卫衣,那么重要日子穿我给你买的我很是欣慰,哈哈哈~”面对贾叔爽朗笑声,我却无动于衷、目光呆滞看着简辉手舞足蹈上车,我愣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喂!傻小子,怎一副愁眉苦脸的,等会我带你去买衣服和吃的。”

“真的?”

我顿时喜笑颜开望着车里贾叔。“那还能有假,上车吧。”

看着椅座副驾驶呼呼大睡纳铜,贾叔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昨晚自己被骂狗血淋头画面。“谢镜长!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当初抱给我是不是我亲生,也不管你给那丫鬟陈佳渡是不是二哥孩子,你只要让纳儿去朝东我就跟你没完。”

“谢镜聆,你听我说,总得让孩子迈出那一步,等两个孩子各自有立足之地,我便带你们离开这里,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受很多委屈,受很多苦。”

“我不管!姓谢的,当初你与二哥联手都没赢过他们,二哥还被那些畜牲火火烧死。如果那些畜牲知道我们还没死二哥孩子还没死,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孩子。”

“镜聆,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没做好一个丈夫也没做好一个父亲责任,对不起。”

“把你手给我拿开!不要碰我!我当初第一次拿着锄头昏死在烈日时你在哪。我手磨出血时你在哪!我穿梭满是荆棘树丛只为那几颗野果给纳儿时你在哪!每天面对该死洋芋红薯、红薯洋芋时候你又在哪!”

“一边是半生无忧一边是你,作为你的妻子我选择了你,对此我不后悔。可现在作为一位母亲,只想求你一件事,纳儿是无辜的,我只想纳儿平平安安度过余生哪怕苦点也愿意,那些不属于我们的也别让纳儿争了,好么,他还是孩子。”

听着女子从刚开始歇斯底里到最后语气轻柔甚至带些祈求,坐在床头男子没再搭话,昏暗灯光下,一根一根蓝烟不停燃烧、熄灭、点燃、燃烧、熄灭……。望着烟雾弥漫房间他何尝不想对那些人说句;算了。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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