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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魂与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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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达从集市买了一袋子土豆白菜回来,感慨自己从清秀小书生转变成厨房老妈子。那日柳云韶的惊鸿一面,他自知无缘再会,没有过多惦念,就当见到个便宜,偶然见了个大美人。走到客栈门口,看到厚厚人群围着,他伸长脖子,看见里面一辆马车,华盖四角挂着“安国”二字的木牌。“嚯”了一声,蒋达哼着小曲上楼了。夏挽已经穿好简约大方的鹅黄色妆服,坐着让菱叶绾发。蒋达轻车熟路地进门,告诉她:“将军府的人来了,正在楼下。”

夏挽半阖眼,说:“不急,等他自己上来。既然已经来了,说明他们将军守信。”

蒋达把菜放到外间桌子上,结果咕噜咕噜滚下来不少,夏挽听见声音后嘲笑道:“笨手笨脚。”

蒋达无奈:“别记恨我夸柳云韶了,好妹妹。”

夏挽哼的一声:“等我心情好吧,没准就忘了。”

半刻左右,马车里的将军府大总管终于缓步上楼,敲响了夏挽的门。围观者还没有散去,跟在总管身后叽叽喳喳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会让将军府的人在千息门口等。李管家见夏挽久久不开门,以为是她不愿意众人看着,于是回身说了些客套话,把人们都劝走了。众人的八卦心没有得到满足,口口相传把这件事演变得越发不靠谱起来。传到正满大街找甜山楂给母后吃的谢棪耳中时,已经是“沈子青暗恋夏挽多年,连夜传信苦苦哀求,今天终于定下决心,抢先下聘与晋王争夺昭玥公主了了!”

站在他身旁的另一个人说:“不对!我听到的是,沈义将军要把她收做二房!”

谢棪:“......”谢棪:“我和沈子青也算熟悉,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任外面风言风语,众人或恶意或无意地揣度从不和谁瓜葛的将军府到底为什么登门拜访,夏挽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此时,她起身亲自为李管家开门引路,不卑不亢地请管家坐。李竺犹豫了一下,没有坐下,而是站着拱了拱手,说:“夏小姐,多谢你救了小将军一命,至于请求,我们将军已经答应了,小姐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夏挽不慌不忙地坐下,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搭在腿上,微笑着说:“河患凶险,怎么可能是我救的子青哥哥?拜访将军府前,我想探个底,好让自己心里有数——”管家纠结地握紧了手,不知道她想探什么底。若是问到不该问的,他怎么答?“子青哥哥有喜欢的人没有?”

管家大惊失色:“啊?”

“啊什么啊,这个问题很难吗?”

“没有倒是没有,可,这,”管家难为情地说,“不太好吧,小殿下可是晋王妃。”

夏挽笑得更欢了:“你想什么呢,没有心上人,我就替他看看,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大江南北走一走,一定能给他找到最心仪的。”

管家听她说话云里雾里的,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听不懂,只能记着回去逐字逐句地重复给将军,让他们这些聪明人斗去吧。“她真这么说?”

沈义年半百,头发半点不见花白,眼神锐利,浑身透着军人的刚毅气息。他此刻摸着下颌两侧,一副思考的样子。管家答是。“说自己没救过子青,意思是自己不是贪功冒进的人,以后不会再拿着她对我们的救命之恩要挟。说要三山五岳都去看一看,大江南北走一走,是在说她对永定没有留恋,恐怕脱身以后就要远走啊。”

沈义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说,“她倒聪明。”

“你真这么说?”

蒋达惊讶,偷听非君子所为,刚刚夏挽和管家聊天,他出门避嫌去了。到永定的第一日,他就去了安国将军府,以书生的三寸不烂之舌战将军守门护卫之戟,成功把李管家给惹出来,将他带到沈义面前。只要给他舞台,他就能游说得天王老子都相信他的鬼话。不到两个时辰,就把沈义的玉佩拿到手。管家看着他甩着玉佩出来,眼珠子快瞪掉了。挠挠头,用一种“好厉害”的眼光目送蒋达离去。蒋达差点被他给看的笑出来,憋的好生辛苦。蒋达说:“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这句话显然在李管家身上不适用,这都十几天不见了,他是一点儿也没变机灵点啊。我开始好奇他怎么做到总管的了。”

“你能嘴别这么损吗?”

夏挽不赞同道,“李管家人还是不错的。”

“不说他。你决定取消婚约以后就离开永定,游山玩水?”

“如果一切顺利,事情的确会这样发展。”

“你看起来不像没有野心的人,”蒋达思量着,“但也不像是头脑冲动的人。”

夏挽回身摆弄已经垂了的菊花:“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会离开永定,放弃锦衣玉食好生活。又了解我不是一脑热就做决定的,既然说了要走,就一定会走。”

她伸出食指撩可怜菊花的残败花瓣,眼神微冷:“可你不知道,我厌倦极了宫墙周围,闻到味道都觉得恶心。”

记忆中,要她滴血认亲的,身着明黄的男人坐在高位没有动,只是冷漠地下令把她绑起来。她被灌了一碗煮碎的蜜糖,因为新皇后说只要得了甜,小孩子就不会哭。可那糖一点都不甜,只含着刺骨的冷。三四个太监掐青了她的脖子,手臂,按着她的手,割了长长的一刀,直至现在也有伤疤留存。她嗓子被窒,想哭也哭不出,想喊也喊不了,钻心的疼直传到心尖,合着嘴里的令人反胃的糖味。夏挽攥紧了手,强迫自己从回忆里抽身。菊花梗被她捏碎了半枝,淡淡的涩味缓缓散开。回过神来,蒋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扯了下嘴角,缓了一会儿。而后提着裙子,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菱叶,花都蔫了你也不换!我一点做主子的面子都没有!”

人走花枝折。被夏挽折磨了半天的菊花还是掉了花蕊,带着已剩不多的水珠,无声地落在地上。几片花叶脱下来,贴着地面投降。与外面顺风而飘的落叶没有不同,最终都是埋在地上。人,也是一样。也要投降,也要埋在地上。蒋达注意到夏挽掐着花走神,想她也许是又回忆起了以前的日子,没打扰她,自己退出去了。他不知道夏挽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日子一定是不太好过。他更不知道怎么劝,干脆让她自己把伤口遮起来,换上光鲜亮丽的一面,继续假装一切都正常。成年人总有不能说的隐晦。对不亲近的人展现自己的脆弱,表面上获得了怜惜爱护,实际却是嘲讽不屑。风雨交加,每个人都在逆风而行,谁会有闲心闲力去帮不相干的人?蒋达自认不是夏挽的家人,便选择不去懂她的苦难。那日一句试探,明显探出夏挽身世有疑,但他选择不再深问。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不是皇帝的女儿,昭玥公主也是史家的血脉。过了没一会儿,夏挽拽着菱叶回房,关门的时候,蒋达听见一句气急败坏的“快把花换了”。他失笑,又长长的叹息。转过身落泪,而面对面时总要剌来笑脸。这是夏挽,是人间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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