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体是整个智人社会中最不重要的个体，他们诞生的原因就是满足他人希望自身基因流传下来的愿望。而他们之中的某些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二级分化的水平。在智人社会这个基因为王的地方，他们永远不被期待，不受重视。本来愿望体的使命就是活着，在智人社会这样的地方活着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黎璃恰好是其中不受管束，也融入不了环境的个体。作为正常诞生的个体这样的行为处事方式被认为是勇敢创新，然而愿望体人们只会觉得其不受约束，毫无道德。黎璃行为出格又逃出了教养所，这个行为已经称得上犯罪了。从那以后她便一直在流浪。在城市中她也没有合法的居住证明，所以一直游窜于未被纳入城市的自然区。然而某一次被捕，她既没有教养所的档案也没有与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取得联系，所以作为一个理论上不存在的个体受到了那来自同胞的深深的恶意，被采血实验，测试新型药物。最令她恐惧的则是那个永生的细胞替换法。可能是不成熟的科研方法，也可能是她愿望体的身体素质难以承受。细胞置换的永生方案带来的强烈的疼痛她此生都难以忘记，这种方式所带来的痛苦实验员并不会给她注射镇痛药物来抵消，他们想要获得机体所有的反应，所以黎璃在整个实验过程中一直处于清醒的疼痛状态。她在逃走之后得知，这个细胞置换的永生尝试是为了某位显赫的大人物。此后她就对这种人体实验的参与人员极为仇视，关越知道这件事所以在黎璃每次执行任务遇到这种情况打伤了人，他按规定处置却没有禁止她这样做。黎璃看着手里捏成两半的门锁，她直觉七月的失踪与梦之城的科技部门有很大的关系。她在七月失踪时察觉到了微弱的低频音，感觉到了与她之前被绑有着几乎相同的感觉。她没有证据也不想把其他人卷入这场危险的毫无证据的冒险里面，面对的是强大的代表整个国家最高技术的力量。痛苦是记忆深刻的，就算是她离开了那个实验室这么久的时间，靠近相似的地方总能让她产生本能的恐惧。痛苦能教会人成长，也能教会人远离危险。面对挑战而来的强烈情感将时光的痕迹刻印在基因里，将生存所积累的变化传给后代。黎璃闯入了已经被封存起来的七月失踪的地点，那个偏僻旧城区的小巷子。此前这个地方下过雨，地面的痕迹被冲刷一清。黎璃经过此处，停留了几秒钟走过两个路口到了角落尽处的一幢小房子。“来一杯维克托的日落。”

酒保百忙之中抽空抬眼看了她一眼“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酒。”

“那来一杯维克托吧！”

酒保未搭话，也没什么动作。黎璃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之后将带着的徽章放到了酒杯里递给了小店的酒保。“你确定？”

“请自行去里面取。”

“谢谢！”

黎璃冲着他道谢，但是那人依旧是没什么反应。她推开柜台之后的推拉门，映入眼帘的是两行红色鲜艳的枫树。犹如到了另一个世界，地下积满了落叶碎石小路延展到灌木丛后面。一只与树叶同色的红色松鼠站在树枝顶上望着她，发出吱吱的叫声。“谁？”

远处传来一道人声。“是我，维克托。”

黎璃走近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看到来人依旧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维克托，我是来做交易的。”

“我拒绝。”

“我想你放我进来也不是为了戏耍我的吧！”

黎璃曾经是维克托的组织中的一员，维克托经营着一家旧城区的酒吧，但是实际他的主营业务是情报。黎璃当时是维克托的组织中的安保，当然她也负责一部分打手的任务，毕竟秘密不会自己开口说话。“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

维克托放下茶杯。他本身是一名高级官员，但是他放弃了多年取得成就隐藏于这里，做着与人交易情报的生意。“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

维克托轻笑了一声，他原来很看好黎璃这个孩子的，因为他们本质是一样的，都受到了社会不公正的待遇。维克托收留了她一段时间，维克托甚至想将自己的情报网交给黎璃打理。但是黎璃在遇到关越之后改变了对智人的看法，她加入了维克托最为讨厌的政府部门。“你辞职吧！”

“好。”

维克托也没想到黎璃答应的这么快，他只是心里一直有气，如今顺嘴说了出来没想到黎璃真的答应了。“算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七月在哪儿？”

黎璃向维克托解释了七月失踪的事情，维克托听完表面极为平静，黎璃因为对对方有些了解，她断定对方必然是知道点儿什么。维克托短暂的思考了一会儿，告诉黎璃，让她答应最后接自己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事业。对方没有透露任何一点消息的质量就在这里故弄玄虚迫使她答应。黎璃答应之后，维克托给她看了张照片。照片里面是一处私人开设的决斗场的地面，而地面上醒目的是一块鲜红的血迹。维克托告诉她，最近黑市在倒卖人类尸体。“人类？按理来说人类并不重要啊，为什么有这样的生意，他们拿人类的尸体做什么？”

“卖家拿来做什么我们并不清楚，但是你的搭档，就是那个七月此前就是在调查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璃有些怀疑他消息的来源。“因为就是我在做的这门生意啊，他差一点就顺着痕迹找到我这里。只不过，他似乎运气稍微差了点儿？”

黎璃有些惊讶，维克托居然会掺和进去这样的事情。“买家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能做生意？”

“这世界上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的途径是唯一可以合法获得人类尸体的办法。”

黎璃震惊于原来的维克托极为反感这样的内幕交易，但是他如今给黎璃的解释是人总要改变的。黎璃皱了皱眉“那他们要人类的尸体干什么？你应该也不知道。”

黎璃感叹说了半天还是不知道七月的位置，而还是那可恶的人体实验，难道这种东西就真的不可杜绝么。“恰好最后一批东西到货，你可以代替我这边的人去交易，剩下的就看你能怎么做了。”

黎璃答应了，她现在不能利用军部的内部网络调查她对这件事的怀疑点。因为她此前被实验的位置就是在梦之城的政府管辖区域，她对涉及这一方面的管理层极为不信任。关越这边下属失踪，黎璃也不知去向。他是希望利用卫星图像等信息来查询七月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在向上申请使用“昼”以分析图像信息时遭到了拒绝。理由是“昼”功能方面出了一些问题，目前停服调试。而最为了解“昼”出了什么问题的乌木寻却惊讶的发现，“昼”似乎对他说谎了。“昼”似乎不满足于他的团队所喂给他的数据，而是在各处寻找新的数据来源。甚至是将它所能控制的设备调往其它按规程它所不能涉足或是超出规定计划的区域。然后这样违规的行为被驻守之人发现，乌木寻才意识到这一点。他查看“昼”的活动记录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违规操作。这算是人工智能的一次撒谎，乌木寻这次利用Ｍ26对于“昼”最高控制权将它强行停了下来。“昼”的这一行为可以类比人类的幼年时期对于未涉足的领域都有浓厚的兴趣。而乌木寻现在在思考是否自己多此一举复制了智人的道德感作为约束手段，使得它现在有了类似智人“思维”类似的活动。乌木寻看着那个倾注了自己团队三十七人多年的研究成果陷入了两难。他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有可能这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思维”带来的影响。但是作为一个工具有思维真的是一件好事么？而且“昼”目前在其他方面的应用几乎可以达到较智人人工参与更高的准确率，这点它做到了所以并不算是一件失败的尝试。但是复制了智人大脑的这一部分东西展现出了极强的不确定性。经过激烈的讨论，乌木寻的团队做出了投票表决，最后支持将“昼”中复制智人幼儿的那一套他们没有完全搞清楚的部分删除，使得它具有高效性和稳定性。乌木寻看着自己那完美的作品由于稳定性被撕去最有灵魂的一角深感痛心，但是现实的使用使得他们必须做出取舍。最后，进行大修的“昼”在停服两周之后在智人苦于不堪重负的日常维护社会运转的努力下接过了重担。改造之后的昼稳定了很多，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处理着智人活动留下的海量数据。简单却又高效。关越这边对于七月的失踪完全没有线索，而且由于挤压了过多的未解决的事件，导致甚至没什么人手来寻找他们这位失踪的同僚。而黎璃这边，她依言带着最后一具人类尸体来到指定的位置，她将存藏着尸体的1.8m长的罐装物从载具里面拖了出来，放置于投放口的位置，然后将尸体拉了出来她自己躺了进去。她并不知道维克托给的情报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可以信任。但是，她将舱门缓缓的升了上去，安静的感受着储藏罐随着下落带来的失重感，她的心跳咚咚的震到胸腔在发麻。经过了长时间的转移，她在储藏仓内呆了整整三天。才被安放于一处固定的位置。黎璃已经四肢僵硬继续活动，她将舱门解锁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浅灰色的储藏室。她坐在地上慢慢缓了好久才站起身寻找出口，天花板上微微流动的空气与实验室自带的一股微微的消毒水的味道回荡在走廊内。此时应该是夜间，而她为了不被发现没有带任何通讯设备。帝国机要位置都不设网络，因为如今电子设备不受信赖，所以所有安检防护措施基本都集中与区域外围。这也是黎璃敢于只身来到这里的原因，她要在这里找出对方为什么需要人类尸体的原因，而七月此前是因为两具人类尸体导致他发现了什么隐秘才失踪了。黎璃此时并不能确定七月还活着，或者说是她根本不愿意想这样一种可能性。她只是尽快的找可疑的实验室，或是有实验记档的位置。黎璃最后随着记档所指示的可能有关人类材料的可能位置，她捡了根坚硬物体将目标位置的门锁破坏。当灯亮起来的时候，里面赫然是她曾经呆过的那个实验室的布局。她被眼前过于熟悉的场景吓呆了，已经这么多年了，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在变，而她内心深处最深的梦魇一直没变。而这个地方就是原来那个样子，甚至是东西的摆放位置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变过么？黎璃的恐惧症发作，对着这个那段时间她一睁眼就在的地方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在心理还没有完全消化现状时，身体已经出现了反应她扶着不锈钢的操作台呕吐。她克服心理障碍开始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由于她熟悉的物品摆放位置，她也能知道所有文件记档都在什么地方，此前无意中记下的管理密码也还是可以使用的。人类，人类，人类。这些人类尸体的作用是供智人研究人类的生殖能力，而智人女性的生育能力逐年变弱，从历史的某一个节点来看几乎聊胜于无，所以启用了集中的基因编辑培育个体。而这样的结果损失了众多的变异可能性，而且培育淘汰个体居多。现在他们期望从人类身上依靠科技查出原因，从结果上看他们这项研究进行的时间还短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结果。而七月追查的那两具尸体入库日期在这个记录上却没有对应，而在黎璃此前被实验的那个项目中出现。这个实验此时已经接近结束，而人类尸体的用处仅仅是最后最一次验证。这个实验是将个体最早可以采集的细胞冷冻保存，随着时间推移，每十年置换掉百分之五的细胞。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欺骗时间，以达到尽量长的寿命。黎璃一直觉得这个方法应该是失败了，毕竟这么多年这个方法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流传存在的言论也被一一证伪。“没想到它是真的成功了”黎璃心情复杂，开始怀疑这真的是一件好事么？不过她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找到七月。之前她得到的消息这个研发项目是为了某一位大人物的。“永生”黎璃喃喃自语。七月应该也发现了这样的情况，但是为什么又在那个小巷子呢？黎璃疑惑，那个地方真的就是七月经过，然后被相关组织的人盯上，然后被抓走。这个5%细胞置换方法又是谁领导的？七月又是查到了什么。黎璃开始理解了七月此前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也理解七月对于他所效忠的系统所持的怀疑态度。黎璃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她环顾四周。她走到角落拖了一一瓶氢气过来，将氢气阀门打开。她打算炸掉这个鬼地方，让这个地方的什么破细胞置换法见鬼去吧。她用手拧开了阀门手还没离开那个位置时，背后有人将她拧开的位置又原样拧了回去。黎璃被吓到抽了一口冷气，对方也没有刻意隐藏，将氢气瓶又放回了角落。“谁？”

黎璃原先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完全在她的预料之外。“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对方的脸隐藏在黑暗里。黎璃内心翻了个白眼，信了才是傻子。黎璃飞速思考，来人分化级别高于她，男性声音。他从暗处走出来，纯白的发丝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也依旧夺目。黎璃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士官团的团长萧萧。“你来这里干什么”黎璃有些警惕到。萧萧倒是没想到对方认识自己，想了想以后还是得带头套的。他走到黎璃刚才看过的位置随意翻找“来找些东西，看你对这里特别恐惧？”

。“没有”“嗯嗯”萧萧有些心不在焉。“为什么刚才阻止我”“不是阻止你，是救你一命。”

萧萧有些烦躁，并不想和这个意外出现的人物多说什么。黎璃也深知这个地方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萧萧看完东西准备走人。但是看了看黎璃这个计划外人物，还是带上了她出去。萧萧将她送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你不下去么？”

“你来这里是因为什么？总不能是过来视察吧！”

“是啊。”

萧萧睁眼说瞎话，并没有一丝犹豫。“小孩子知道太多会长不高的。”

“按年纪来看谁是小孩子还说不准呢？”

黎璃不甘示弱。萧萧脱下帽子向她致意“好的，前辈。”

黎璃虽然疑惑作为士官团长的萧萧会主动来调查梦之城的核心部门，因为士官团要求对帝国绝对忠心，萧萧的行为在他所处的位置来看是极为不正常的。他到底都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又为什么开始调查这个地方。萧萧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绕过了整个园区的监视系统，阻隔了发射信息最后也便宜了这一尾溜进来的小鱼。萧萧对梦之城产生怀疑的原因在于那次展览之中山海他们搞来的那管原先说是假的其实却是真实的生物材料。他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是之后培育中心被炸让他意识到那个东西的重要性。他出于对国家的热爱关心起了究竟是什么人妄图损害国家权益。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在某一次执行任务之时捣毁了一座深山之中制作毒品的一帮违法帝国法律之人。其中一人似乎吸入过量，只是不段的喃喃重复着自己的功绩但却最后没有得到重用。萧萧本来立于旁边只是安静的做这任务记录，但是那人说的东西越来越惊世骇俗。原先他们以为人类九区的毁灭是因为他们拒不配合接受智人教育后代，从而产生了冲突导致多位智人军官死亡。虽然这事过去的年份久远，算是萧萧士官团选拔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嗨了的那人不断的絮絮叨叨出了一些隐藏的内情出来，原来人类和智人之间的冲突并不严重，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那份生物材料的来源，智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人类里面出了一个长得像智人的个体，他们检查原先是为了确定是否属实。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把她带回去也就行了，远不会弄到屠城的程度。但是，人类方面只来得及给那个孩子抽血存了一份样本，她受到惊吓逃走了。逃到了地面上，而地面人类并不是敢随意上去检查的。这就出现了矛盾，智人认为人类故意不配合检查，假如真的有这样的个体会对人类与智人的定义产生极大的挑战，从而对社会稳定性产生影响。他们尤其害怕人类是否有什么技术可以将人类变得看起来像是智人，这在他们眼中是彻彻底底威胁。冲突发生，而最后当智人几乎杀掉所有人类之后，他们发现一段录像清晰的记录了那个个体逃走。只留下一份采集好的样本，最后这份样本在入库检查之时发现智人这边也采集过了一份可疑样本应该来源于同一个个体。而那份样本就是乌木寻多年以前下令禁止实验的那一份，他们将这份东西变成机密。而那个负责督办这件事的军官却因为自己灭掉了人类9区被降职，他在此地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慨与不满。萧萧没想到这个东西的来源居然是这样的，他本身不觉得一个国家的运行如此简单，什么事情都做的妥帖又完美。但是现在出现的事情也昭示着内部有什么东西改变的已经超出预期，从而产生了一些灾难性的后果。萧萧等他清醒之后问他，还记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但是对方一脸疑惑，表示自己丝毫不知情。萧萧从那时开始留意这件事相关部门的活动，此后他逐渐发现这个世界与它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内部的运作有很多隐藏的东西，人们最应该关注的也并不是宣传出来的成就，而是那些潜藏在黑暗里的失败与尝试。随着他特意留心这个方向，而且加之他的职位所赋予他的权限足够高，他可以接触到的东西已经超乎常人。顺着那个生物材料的用途，尽管那两管东西如今下落都不明不白，但是从此前MR-225-09的实验也能看出些端倪（MR-09是智人世界提取的样本，由于危险不可估量所以被乌木寻封存，但是虽然是同一个生物体的样本MR-225-09则对于高能射线反应较弱，危险性大大降低）。他们期望用这个东西来实现永生，而原理就是一个正常生物体提取的细胞居然能在人工条件下诱导无限分裂，但由于培育基提供的环境有限，它总是能不断繁殖同时也不断死亡。科学家认为从这份东西上可以探究到永生的秘密，从而彻底摆脱死亡的桎梏。所以，它对于各方势力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一份样本，也是一种诱人的可能。萧萧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多少人都想要突破死亡限制达成永生的目标，最后都败兴而归。他不觉得这次会有什么新的进展。直到他随着调查深入，他才发现有很大的概率这个实验已经接近成功，而且如今已经有人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寿命。而他所调查到的百分之五细胞替代方法只算是最初的永生尝试，最多算是从欺骗时间线从而偷得额外的时间。而智人离实现真正意义上永生如今似乎仅有一步之遥，这最后的临门一脚直到现在萧萧也没有接触到。这次的调查，大费周章最后还是那个百分之五细胞替代法。萧萧有一丝困惑，难道背后有人故布疑阵？萧萧不知道他在这里遇到黎璃对方是什么目的，但是，他也基本可以猜到是为了失踪的搭档而来，但是怎么连在编的智人都卷进了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