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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意识海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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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的流光如同弹力球在巨大的朝圣殿内来回弹射,“绯煌骑士”的刺击固然能够对诺顿带来巨大的伤害。  但是这只古老的龙种当然不会给路明非这个机会。  他身为堂堂二分之一的灰之王,是屹立于火焰和金属之上的初代种。  虽然在发动万军之战以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但纵使他对于自己既定的命运已经选择了坦然的接受,在绝境之前他依旧不会放弃战斗的带来的荣耀。  他在身为王的同时还是龙族最勇猛的战士,他绝不允许自己潦草的死去。  他并不想自己的故事的结束潦草的像是小学生一个没有画圆的句点。  身为以暴虐著称的青铜与火之王当然要死在战场上,当然要死在向更加宏伟的至高冲锋的道路上。  不然……以后他的故事流传到新的“神族”耳中,他们一定会笑话他们这些被时代遗弃的弃族的。  是的,诺顿从来没有想过要复仇,他因为康斯坦丁的死去而愤怒,但这种愤怒之后他也感到无与伦比的哀伤。  没有人能够陪他继续在永恒的道路上一直前进下去了,继续活在世界上他将会成为一个孤独且残缺的龙王。  甚至他还无法做到为自己的弟弟复仇,因为身为在八个残缺龙王之中与黑色皇帝最接近的存在,他和自己的弟弟是所有兄弟姐妹中对于黑皇帝隐秘知道最清楚的那一对双生子。  而知识有时会带来恐惧,正因为知道得最多,随意诺顿知道不论自己做好了如何充足的准备,带来了如何庞大的万军。  面对路明非,他依旧只能孤独的迎接属于弃族的命运。  ——再一次高高竖起战旗,然后等待着命运中他们已经被既定的死亡。  诺顿怒吼声搅动着空间内的元素,在路明非猛烈的攻势下他几乎没有颂唱咒言的时间。  而那些无需吟唱的低阶言灵明显对于现在的战斗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他在叁孙遗体的基础上孕育而出的龙躯就是他应战的最大依仗,他习惯于这样的战斗,王与王之间的战斗本就应该刀刀见血。  庞大的龙躯带着炽热的风撞向赤色的流光,连声音都追不上他们碰撞的速度,整个白帝城都在巨大的冲击下发出哀鸣。  路明非灵巧地再一次从墙壁上跳跃逃离,他背后的等离子火焰为他提供之动力,然他能够在半空中拥有比诺顿更灵活的转向速度。  诺顿的撞击落空,他停留在了青铜的墙壁旁边,但他并没有因此失望。  因为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而名为路明非的红色流光在青铜墙壁内的闪烁并非毫无规律。  诺顿的脑袋并不比人类差,若单单谈及运算能力他甚至能够碾压寻常的混血种。  在老唐时期这种能力就已经在他身上有所展现。  运算速度,记忆能力,甚至打游戏时候的脑力运转和多线程操作都是得益于此。  只不过老唐的大多数同学都认为这是他身为华裔与生俱来的天赋罢了。  什么华裔的天赋?明明是他身为龙的天赋!  龙族繁多的言灵里面可是还包含着天演这种加强运算能力的言灵呢!诺顿虽然对这一言灵实用的并不多,但也不是不会。  繁杂数据在他的脑袋里流淌,并不需要太精妙数学工具,仅仅是力大砖飞的运算就已经满足了现在诺顿的需求。  而计算好流光的落地与自己身躯变量之间那一个概率最大的轨迹路线,诺顿故意漏出破绽,想要吸引路明非上钩。  而路明非果然也追随着他的脚步行动,流光疾驰而来,诺顿像是一个老练的猎手,在与路明非碰撞的上一秒张开了自己的双翼。  从天而降的刚烈刺击成功钉穿了诺顿的鳞片甚至整个翅膀,龙种吃痛的大吼,但下一刻他忽然绷紧了自己全身的肌肉。  肉体上的痛苦对于一条龙类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即使双翼被斩断龙种们也能通过茧化再生,他们本就是世间最完美的生灵。  诺顿在路明非的突袭之下找准了这个机会,用自己的肌肉短暂束缚住路明非,在力量的对拼上路明非还比不了拥有偌大龙躯的他。  屠龙者的武器一时半刻也无法取出,而路明非也因此迟疑了片刻,诺顿狰狞的龙脸扯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还是太“年轻”了啊。  武器的丢失对于一个战士并不可怕,特别是在这种被限定了空间的战斗之中。  路明非如果迅速离开逃生,那么他或许还有再一次取回自己武器的机会。  诺顿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侧身直接撞向身旁的墙壁,他上一次对路明非徒劳无功地冲撞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截杀位置。  只是出乎他预料的是,路明非依旧没有惊慌失措。  他的灵魂虽然时刻不停地在接受着帕弥什病毒冲击,但这些迷惘还不足以让他完全失去战斗时的理智。  他说了他早已做好最后一期的准备,诺顿龙族的大脑堪比计算机……但他路明非又何尝不是呢?  在经受系统性的锻炼之前他的大脑就已经能够超多线程的精准操控星际里的每一个士兵,做到极致的微操。  而现在的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轨迹留下那么明显的“计算空间?”

“绯煌骑士”从中间被路明非分开,长枪再一次变成两柄短刺,一柄插在诺顿的翅膀上,一把则被路明非顺势拿起。  诺顿的舍身冲撞被路明非灵巧的躲开。  巨大的质量给诺顿提供了巨大力量的同时物理学也让诺顿在惯性的限制下达不到如路明非般的灵活。  龙种重重地撞击在朝圣殿墙壁上,白帝城的哀鸣达到顶峰,连青铜也被撕裂。  着座两人用以战斗的大殿固然宏伟且坚固,但它在诺顿的命令下被抽空了全部水分之后本就一直因为厚重的江水而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高温的空气和时不时的撞击让青铜墙壁的强度受损,应力撕裂造成的细微缝隙遍布整座白帝城。  诺顿最后的撞击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青铜制成的墙壁撕裂,奔流的江水再一次倾泻而下。  成百上千吨的江水瞬间打在诺顿的身体上,即使龙王也感受到了冲击带来的压力。  但此刻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因为此刻红色的帕弥什病毒正在和诺顿抢夺着对金属的控制力,而路明非紧紧的踩着他的身上。  屠龙的少年几步踏过诺顿的身体,本来诺顿用来保护自己的金属瞬间成了别人的依仗。  诺顿又惊又怒但却无可奈,庞大的龙族躯体固然给他们提供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但论上灵活性和灵巧性,他们却又正应了那句老话。  他们像是一个不能抓到自己悲伤搔痒处的壮汉,光凭身体完全对此刻路明非无能为力。  预先准备的好的短刺被路明非伸手拔出插在半柄的“绯煌骑士”上,接口对接完成后路明非也露出了笑容。  水流冲击着路明非强迫他减速,但他身后的等离子喷射器却近乎超频的暴力输出着自己的力量为路明非提供继续前进的动力。  只是身为经历过千年血战的龙族他们又怎么不会意识到自己庞大龙躯给他们带来的缺陷呢?  龙族之间的战斗确实习惯于以血换血的肉搏,但他们也并非完全脱离了对于言灵和元素的依赖。  对于那些攀附住自己肉体无法进攻到位置的小型敌人,他们往往会用言灵把他们赶下来。  ——『冰』  简化到不能再简化的咒言被诺顿脱口,水属性的言灵对于他这个火王来说几乎完全与他的道路向背。  但身为龙王他能够直视空气中的元素,操控元素对于他来说也是本能一样的事情,低阶的水系言灵对诺顿并不困难。  高温的空气里本就在忽然涌入的流水下降温,冷气更是直接冲过水流撞击在了路明非的身上,骤降的温度让击打在路明非身上的周围开始凝结出冰晶  路明非的撞击着自己面前的逐渐凝结的冰晶试图继续向前,但固体和液体为一个人带来的阻力怎么能够放在一起比较?  ——『风!』  ——『火!』  而更长的咒言接踵,火焰与风的结合让速度不可避免的减缓的路明非不得不转身用长枪抵挡。  诺顿虽然背后没有长眼睛,但他对于元素的感知遍布整个空间。  他虽然不知道路明非忽然拿出来的那个短刺到底是什么,但他并不想轻易如了路明非的愿。  这样你又该如何破招呢?名为路明非的屠龙者……  诺顿用冰晶和风刃为自己争取出了大量的时间,他想要看看现在的路明非到底把自己的力量开发到了哪一步。  更加漫长的龙文把他吟唱出声,名为火焰的元素在他周围暴动,这是名为君焰的高危言灵。  和很多即使龙族和要斟酌之后才能使用的言灵相比,君焰的攻击力和破坏范围确实并不算强。  但诺顿选择这个言灵自然有他的道理。  君焰不仅所需要的咒言短,它的灵活性以及操纵性也远比其余高危言灵更高,甚至在细节操控上可以说远超了烛龙这一系灭世言灵!  流动的焰光再一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它们远比上一次更暴躁,路明非皱着眉头想要动用一些预备好的后手。  但就在这时,暴动的元素忽然停滞了一瞬间,诺顿的眼里闪过肉眼可见的惊讶,这一刻他甚至顾不上在意路明非的行动。  君焰的颂唱被中断,诺顿的战斗直觉让他第一时间用更加短小的咒言代替了本来蓄势待发的攻击。  流动的金属缠绕上路明非的双脚,诺顿并不把希望寄托于这些死物上。  他们不能长久的困住路明非,所以他只希望这些东西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更时间。  他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路明非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看向了他的感知中诺顿灵魂里那处衰弱但依旧在挣扎的人类意识。  冲刷着路明非大脑袋帕弥什病毒一刻不停的叫嚣着要吞噬那个属于人类的意志,但路明非却因为这种暴乱的吞噬欲望而感到高兴。  老唐……他还活着,他甚至还在帮助自己对抗诺顿。  那自己可要再加快一点速度了……  -------------------------------------  “吾的意志啊,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干扰我赴死的战斗?”

“屠龙者选择了在这里了解我的余生……难道就连一个战士拼尽全力,最后一句死在战场上这种愿望,你都不肯满足?”

巨大的黑色龙类在意识空间之中低下了自己的头,老唐被层层青铜紧紧的束缚在原地,全身上下从肩膀到指尖都像触电一般疯狂颤抖抽搐。  这是天然的恐惧在催促老唐逃跑,但这一次他依旧抬起了自己的头,直视那巨大的灰之王意志体。  同为龙王意识体的一部分……虽然老唐相较于诺顿的主意识体弱到微不足道,但他依旧能免疫诺顿的黄金瞳带来的强制失神效果。  “赴死的战斗?可是我看你的样子都快吧非哥打死了啊!这个时候我不阻止什么时候阻止你?”

老唐的身体抖若筛糠,虽然伟岸的灰之王的血统无法影响到他,但是身为一个弱小的意志体,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寄生者,他对诺顿的存在依旧深感压力。  “虽然我没什么用,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对路明非!”

老唐的声音几乎嘶吼,但这样地行为无疑给他提供了勇气,他和诺顿对视,巨大的龙种冷漠且嘲讽的哼了哼。  “你不过是我漫长生命中一段微不足道的记忆,你怎么能理解我在作什么?”

高高在上的龙类低头俯视着老唐,他对于康斯坦丁的死去感到悲伤。  陪伴了他几乎一辈子的弟弟被几乎永久的封锁在了那具失去生机的龙骨十字里。  没有茧的存在龙类的灵魂根本没有办法离开龙骨,他们不得不忍受几乎永久的黑暗与孤独。  康斯坦丁发呆的时候老爱说他不喜欢死亡,因为那是伸出手但什么都抓不住的黑暗……但这是弃族的命运,是来自至尊的惩罚,他们不得不接受。  他们死后注定向卑微的活灵一样长久的被封存在死物当中接受折磨,直到他们连意志体都被其他龙类吞噬。  诺顿释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样经历的孤独与痛苦,所以愤怒才一部分的压制住了他的理智。  这样的愤怒和悲伤,以至于他甚至没有深究老唐这份单独的意识体为什么会被保留。  老躺会额诺顿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奇怪,奇怪到诺顿从来没有遇见过。  以前他的记忆苏醒就相当于一个空荡的大缸底部有一小滴墨水,当流动的清水重新回到缸里的时候,墨水瞬间就会被清水稀释到几乎并不存在。  ——那被稀释的墨水就是他失忆时积累的记忆,流动的清水则是他原本的意志,两者虽同为液体,但没有什么墨水能够过多的干扰清水的色泽。  可现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本应该被稀释的墨水却仿佛变成了一滴油渍,混在清水中虽然不起眼,但却格格不入。  油膜隔绝了诺顿意志体自然的侵染和碾压,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保护着这段人类记忆片段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这一段记忆难道成精了?现在甚至连他的行动和言灵都会被影响。  但是也无所谓了,诺顿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黑暗的折磨,在他看来与老唐相关的一切不过都是故事结局前一段稍有趣味的插曲,改变不了结局。  暂时留下他不过是因为心里的那点好奇以及考虑到他认识屠龙者,或许身上被施加了什么布置。  但现在结果在他看来已经明了,他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和自己的弟弟一样罢了,他选择坦然接受这样的折磨与惩罚。  反正至尊不可能真的闲置他的龙骨太久,他们二人毕竟是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  而当他和自己弟弟的龙骨被吞噬,他们兄弟俩也算真正的从弃族的命运以及血脉带来的究极孤独之中彻底解脱。  这是他为自己计划好的道路,为了道路不会走偏,于是他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龙言响遍了整片意识空间。  “虽然你认识了屠龙者那般的人物,但是让你陪我见证伟大对和青铜与火之王的结局,已经是我的恩赐了!”

“更何况你以为我这小小的君焰能够影响到屠龙者?”

“如果他真正醒来的话,这些小把戏一样的元素操控,他恐怕一个响指就能抹除掉吧?”

诺顿忽然有些自嘲,这也是他最后放弃复仇的原因,面对现在的屠龙者他或许还有些胜算。  但他不可能杀死至尊,因为他的归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简直就像铺天盖地的命运一样,他们所有的弃族都是江水汹涌之中起伏的一片浮萍。  即使再挣扎……也不过是鬣狗临死前的那几声嚎叫罢了。  他们本来就是一个相信命运的种族,善于预言的玛雅人不过是受到了他们之中某些人的耳濡目染。  伟大的青铜与火火之望即将迎来结局,而既然今日是他的赴死之战,那么这段意识体早一点消失,其实也影响不了他忽然大发的那一点善心。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最后慷慨的结局,这是属于青铜与火之王最后的骄傲!”

“所以……还是准备好迎接你的结局吧。”

诺顿高高的挥下自己的爪子,身为这副身躯的主要意识体,他对于这片意识空间拥有着远超老唐的操控能力。  一滴与清水格格不入的油滴而已,他大可以连同一部分清水一起把他们一同丢出大缸。  巨大龙种的利爪高高落下,诺顿并不知道外面的那层冰层和钢铁究竟能阻拦路明非多久。  他需要快点回到自己的赴死之战,只有这样他才能应该自己所期望的那种结局。  诺顿像是一个站在戏台上的演员一样执拗的期待着自己故事宏大的尾声。  但这一刻故事的发展依旧不如他所愿,忽然另一层意志暴力地插入了诺顿的意识海。  倒坍的建筑与破碎的机械结构忽然在这里林立,一位又一位普普通通的战士在废墟上浮现却又很快倒下。  没有元素被扰乱之后产生的风暴,没有如狂流倾盆而下的落雨。  诺顿的半个意识空间都被死一般的寂静吞噬,那是极致的悲伤之后的绝望与癫狂。  “呼,终于进来了,那个都快被撕碎的思维信标竟然还在发挥着作用,看起来老唐你还是记得我的话呀。”

路明非穿着一身整齐的战斗服一步踏在了废墟之上,他的意志此刻在思维信标和帕弥什的作用下被数据化。  他的思维被投射在了这里,而路明非在自己一切记忆最深刻的场景之中,选择了这一片最适合战斗心像。  “你很好奇为什么老唐的意志体会无法被你吞噬是吧?”

战靴踏在在废墟厚实的土地上嗒嗒作响,路明非脸上挂着雏菊般的笑容。  只是与他那坚毅帅气的脸庞相违背的是,此时此刻路明非浑身上下由内而发的气质近乎于一个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狂犬。  狂乱的气质近乎实质的在他身上流淌,平日里习惯性的小动作全部消失,脸上的笑容像是近人但非人的面具一样惹人恐惧。  老唐甚至一时无法认清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路明非还是一个被诺顿凝聚出来迷惑他的幻影。  他和路明非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们一直是在网络上嬉皮打闹。  但他直觉的感受到路明非应该是一个看起来很二很好相处但实际上在心里埋藏了很多秘密的仓鼠。  路明非总是把一切都放在自己的腮帮子里不肯轻易吐出,只是在一个人的寒冬之中细细咀嚼,把悲伤留给自己。  可现在的这个路明非竟然还有闲心给诺顿解释自己的行为?看起来还那么狂拽霸气吊炸天。  非哥体内不会也有着一个其他人格把?  路明非这近乎于人格分裂一样的气质让老唐陷入了茫然,但他的茫然并不影响一切事情的进行。  “那个几乎破碎的思维信标——你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种连接两个不同意识体的装置。”

“它一直启动并连接着并不存在的第二个人,你的意识体感受到的那层油膜其实是精神力量流失造成的空洞。”

“老唐虽然和你分属于不同的意志体,所能控制的灵魂力量也天差地远,但你们所能掌控的份额比例是不变的,所以老唐他其实一直用你的灵魂力量对抗着空洞造成的流失。”

“真是伟大又卑微的生物呀,明明拥有着如此强大的灵魂力量,却又几乎完全不能控制,本能的知觉能够承担起你神明的称号,但实际上的意志却又弱小而乏力,甚至无法察觉灵魂力量的流失。”

“真是让人失望。”

路明非高傲地点评着,最后带着狂乱的气质微微鞠躬,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  “所以,诺顿,你做好准备了吗?做好准备迎接你既定的死亡。”

路明非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深色的气流和红色的雷霆同时凝聚。  不同于半成品的“绯煌骑士”,真正属于那位女武神的旗枪,“不死鸟”瞬间在他手上诞生。  诺顿甚至一时无法分辨这到底是自己的意识空间还是路明非的。  路明非在这半片意识空间里面呼风唤雨,他却只能对着地上这小小的人类放声怒吼。  冷酷的屠龙者毫无畏惧的直面着伟岸的灰之王的咆哮。  流淌的龙血在他体内沸腾,路明非身上终于出现了些微属于龙类的特征,黑色的鳞片开始生长,黄金瞳比融化的黄金更炽热。  就连帕弥什病毒也在路明非此刻的冷酷下减缓了自己冲刷的力度。  路明非绷紧自己腿部的肌肉,他高高的跳起,意识空间忽然连同周围的废墟一起开始崩碎。  “没有第二回合了,就此终结吧,一切卑微的骄傲者的命运!”

屠龙者腾起在半空之中,单兵飞行器此刻并有被路明非召唤到意识海,反而黑色的翼膜以某种连诺顿也看不明白的速度展开。  龙类的特征在路明非身上愈发明显,诺顿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再一次怒吼,但是最终也没有抵抗。  半个意识海,整个破碎的废墟,甚至零落的沙石和残骸都紧随着路明非的狂笑开始折叠,整个世界都砸向了高悬于空中的龙类。  每一片废墟每一个残骸都在怒吼,像是里面曾经埋藏着不曾屈服于命运的意志。  名为“不死鸟”的旗枪在眨眼间狠狠地刺穿了诺顿的头颅,路明非放声的狂笑在整片空间回荡。  即使被困在另一半安全的意识空间里的老唐也不由胆寒,他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这个路明非是否正常。  而忽然一个人影闪现在了这片空间,他的出现短暂转移了老唐的煮注意力。  穿着精致西装的小男孩看了看老唐又看了看天上的路明非。  “连这样的力量都掌控了呀……不过哥哥他这样做,是真的不怕自己的灵魂被这些疯狂撕碎吗?”

“你你你你你……”老唐一脸惊恐的看着闪现出来的路鸣泽,一时甚至陷入了口吃。  “你就是非哥说的他那个弟弟?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唐一脸的疑惑。  “当然是为了帮我拿个鲁莽的哥哥一把啦!这样乱来,以后我还怎么和他交易他的生命?”

路鸣泽一脸淡定的说着,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虽然其实以哥哥他现在的实力,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和他继续交易的机会就对了……”  诺顿的结局几乎毫无悬念,他的“尸体”高高坠落,连同几乎与龙已经无异的路明非。  但即使坠落也没有影响路明非的癫狂。  骇人的狂笑依旧继续,但老唐却敏锐的感觉到,此刻地路明非比之前摆着冷脸的造型更加冷酷与淡漠。  简直就像是,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感情,却用狂笑试图遮掩一样。  “你要怎么帮非哥?给他来一个物理的苏醒吗?”

老唐继续对路鸣泽好奇着。  虽然一切事情因他而起,但现在他明显对于眼前的事情起不了一点帮助。  “不,我对于哥哥的意志几乎完全无法产生任何干扰,我现在甚至是通过你或者说诺顿的身体和大脑才得以出现在这里。”

路鸣泽淡定的说着,欣赏着路明非难得的骄傲与癫狂。  那是权与力都被紧握在手的样子,像是公鹿顶着自己骄傲的鹿角,连世界都想要一同顶破。  “那你为什么还一脸一切事情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

老唐一脸的欲哭无泪,他不理解路鸣泽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为何依旧这么淡定。  一个和他一样几乎完全无法影响当前状况的人,即使出现了又怎么样?  这不是先给他希望再给他绝望吗!这个坏小孩和谁学的这种坏习惯,他还能不能再搞自己心态一点?  “放心啦,我虽然几乎完全无法影响的哥哥的意识,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路鸣泽熟稔地拍了拍老唐的肩膀,安慰着(这是受惊的鸵鸟。  “如果是强行用自己的意志和哥哥对冲这样暴力的事情,我还是勉强能够做到的。”

“可你都说了这样是很暴力的事情了!”

老唐大声质疑“这样做有什么用?能把路明非撞醒吗?”

“不能,”路鸣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但是一定能够引起一些别样的事情发生,那个家伙或者说东西一定会帮助路明非的。”

路鸣泽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这里,整片意识空间再一次被路明非的狂笑彻底充斥。  老唐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头顶正在落下的渺小人影。  而灵魂上的巨大的对撞也在这个时候开始。  血与铁山,断剑与龙类的残肢,咆哮的咒言和宏大的咏叹。  路鸣泽坐在盘扎如巨龙的树根上,双腿随意的晃荡着。  支撑起世界的巨树在他的背后摇摇欲坠,三分之一的树根保持着鲜活。  而另外三分之二却已经枯萎。  而在老唐再一次看见路鸣泽的同时,意识的撞击已经正式开始,路明非的狂笑忽然停下。  因为随着真正的意识对撞展开,路明非占据的那半片本就在崩碎的意识空间彻底承受不住压力而消失。  老唐下意识的想要惊呼出声,但忽然一个冲天而起的高塔从深不见底的虚空之中直直的冲入云霄。  蓝色的光芒照耀着路明非,顺带挡住了路鸣泽的意识领域,阻止了他和路明非的灵魂继续对抗。  屠龙者的意识在光芒下逐渐变得清醒而可以被常人理解,那个狂笑着的路明非正在逐渐被替换。  “真是的……我还没玩够呢。”

“明明我自己也会回去,为什么非要搞这种奇怪的东西出来,说起来我的意识海里面什么时候被这个怪家伙入驻了?”

“路明非”在清醒之前最后念叨着,脸上却丝毫不见任何的不满或者好奇,他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情。  “他”知道自己的定位,但却从来没有僭越的想法,他只是一个工具,是路明非用以对抗强敌时候的一个疯狂的侧面。  “他”是路明非的底牌,是真正路明非意志最忠贞的追随者,但也仅此而已,他早就做好了随时消失的准备。  真正的路明非回归,而路鸣泽微笑的拍了拍自己的手,带着他背后的那被高塔挡下的遮天蔽日的世界树一同消失在了诺顿的意识海里。  他对于这样的事情早有预料……因为他曾经在路明非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无数次想要探查自己哥哥的意识空间,甚至为此翻遍了世间所有存在的言灵。  但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而这一切“罪魁祸首”正是这个一直平静的发散着蓝光,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高塔。  还有下面的那个明明很可爱却没有一点生物气息的女孩……  穿着紧身衣一身活泼气质的女孩在高塔的脚下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她在路鸣泽的注视中用自己身下巨大机甲上的电锯调皮的比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耶”。  这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意识体,而只是一段类似录像东西,每当高塔出现的时候她似乎都会感觉反复自己不虚此行,于是高高的举手欢呼。  她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而路鸣泽此刻也正是这种感受。  “拯救自己想要拯救的东西……或许哥哥你真的能够做到呢?”

他在离开前最后说着,像是送个自己最亲爱哥哥的临别赠言。  “不要让一切人受伤呀……真是个伟大的志愿,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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