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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小女婴成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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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大将军家已有五个儿子,如今妾室产女一枚,将军府上下,一片欢庆!大将军赏了所有丫鬟仆人。这个小女婴长着粉嫩嫩的脸蛋,时常把舌头从撅起的小嘴里伸出来,可爱极了!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到处看,透着一股机灵和聪慧!大将军每日下了朝,便是往妾室阿云房中去,抱起女儿就爱不释手!几个哥哥也总喜欢来逗妹妹,舞刀弄枪都没那么勤快了!“阿云,看我们的女儿长的多像你,将来必然也跟你一样,又聪明又贤惠!”

大将军发自内心地感慨道。阿云身体还很虚弱,身后倚着厚厚的被子,才勉强能坐一会儿:“老爷,给女儿起个名字吧”阿云苍白的嘴唇,一脸幸福和满足地望着大将军怀里的女儿。“阿云,你来取吧,这是你用命换来的女儿!”

大将军温柔地看着妾室,诚恳地说。“但愿她能像天上的老鹰一样,勇敢自由”,阿云接着说:“就叫鸢儿吧,老爷觉得可好?”

阿云眼神温顺,却也带着坚定地看着大将军。“甚好!甚好,就叫鸢儿!小鸢儿,快快长大呀,阿爹教你骑马射箭!阿娘教你读书识字!”

大将军宠溺地对着小婴儿说话,襁褓中的小婴儿,像能听懂一样,咿咿呀呀地回应着大将军。正在这时,夫人端着补品来了,她知趣地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望着,不去打扰夫君和妾室此时的天伦之乐。阿云听到动静,知道是夫人来了,就立马恭恭敬敬地请夫人进来。拉着夫人的手叫道:“姐姐,快坐”阿云让夫人坐在自己床头,满是感激地望着夫人。因为那个临危救命的郎中,是夫人跪了一整夜,求来的。当日阿云难产,产婆一整天都束手无策,郎中没一个人敢接手,都称病躲避,生怕惹祸上身。夫人向来仁慈,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尸两命的事情发生。她连夜敲了几十家医馆的门,终于有个郎中于心不忍询问了一句,夫人好像看到了希望,于是就在这家医馆门外,长跪两个时辰。快天亮的时候,郎中被夫人的胸怀和执着感动了,便跟随夫人来到了将军府,才有了后来的顺利分娩!如此情义,阿云怎能不感激?她在心里已经将夫人当作亲姐姐了。“姐姐,您是阿云的再造父母,阿云无以为报。夫人,您若不弃,就抱抱鸢儿吧,您将来就是她的亲娘。”

阿云情真意切地说。夫人看着阿云,一脸慈爱,捋了捋她额前的乱发,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小妾,更像她的女儿。“傻丫头,你也是命苦的孩子,如今为大将军添了千金,这是你的福报。”

将军把怀里的女婴,放到了夫人手中,夫人看着这个格外聪慧的婴儿,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唤着“鸢儿,鸢儿”小鸢儿竟然伸出手,摸了夫人的脸。夫人顿时心被融化了,她分外疼爱这个女婴了。话说妾室阿云,是两年前,檀大将军从战场上救下来的。一次大将军率军去平叛,他趁着夜色出去刺探敌情,结果看到从叛军营地逃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究竟,发现此人衣着破烂,甚是可怜。当时,连年战乱,军队四处抓老百姓打仗,老百姓也经常当逃兵,偷跑回家的比比皆是。大将军看着他也只是个可怜的逃兵,又瘦又小,饿的面黄肌瘦,便将他带进营地,妥当安置。随后,大将军平叛大胜,凯旋归来!一时间风光无限,当然也已经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一日,大将军陪夫人去同泰寺拜佛还愿,偶遇一个准备削发为尼的女子。他看着此女子分外眼熟,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女子也认出了大将军,但她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看得出她是逼不得已才要遁入空门的。夫人是忠实的佛教信徒,慈悲为怀,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如此妙龄女子,在这青灯古寺,了却一生?“这位姑娘,家住何方?家里可还有人?我夫妇二人可以护送你回家寻亲。”

夫人怜惜地对如鸢说。阿云怔在原地,也不说话,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大将军夫人,她竟然能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年轻女子,如此关心。“夫人,阿云的家乡闹了灾荒,阿爷阿兄都被抓去做了壮丁,阿娘数月前也已经病死了。”

阿云含着哭调对夫人说道。夫人又是一阵叹息:“可怜的孩子”“听说建康城富庶无比,哪怕要饭也能活命,阿云就扮作男儿的样子,跟着一群难民往建康城投奔。”

阿云停顿片刻,接着说:“可谁知,半路被当兵的抓来,说是让难民来抵挡大将军的主力攻击。阿云自知不逃走就是等死,不如拼一拼,或许能活,老天爷眷顾,阿云总算活着到了建康!”

阿云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低声啜泣起来。“那既然到了建康,又为何要出家为尼?”

夫人不解地问。阿云听到这话,哭得更不能自已。“阿云初来建康,人生地不熟,错信了人,差点被卖进青楼。几经波折,终于脱身”“这天地之大,竟没有一个可怜女子的容身之处!”

夫人泪眼汪汪地说。夫人长舒一口气:“莲儿,快带这位姑娘梳妆打扮一番,一同带回府吧。”

“夫人,您真是菩萨在世!阿云该如何报答将军和夫人的大恩大德!?”

阿云痛哭涕流地磕起了头。莲儿是夫人身边的丫鬟,也是夫人几年前这样捡来的。她带着阿云去了厢房梳洗,觉得眼前的女子跟自己一样苦命。“姐姐,你好生厉害啊!这兵荒马乱的,你居然孤身一人从北方熬到了南方,还能从军营里逃出来!”

莲儿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心生敬佩。“可能是我阿爹阿娘在天上保佑我吧!每次遇到匪徒,我都能把他们打倒”阿云疑惑地回道。莲儿瞪大了眼睛“你说你一个人就能打到凶悍的匪徒?”

还不等阿云讲她的经历,夫人和老爷便催促她们要启程回府。阿云原来是个美人坯子!经过简单的打扮,就颇具姿色了。浓黑的眉毛,自然地弯曲着,像极了一弯月牙儿;乌黑的眼珠,清澈地像泉水,眼睛一眨,那长长的睫毛也跟着扑闪,灵气又乖巧;脸颊上还有一对酒窝!大将军看自己救来的小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绝色美人,那心情也是极其复杂的。一路上不时地看向阿云,当两双眼睛对视的那一刻,阿云羞怯地一笑,就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再也不敢看大将军了。阿云做了大将军的妾室之后,除了她服侍将军和夫人,细心周到,更甚从前以外,再无任何异常。夫人曾经派人调查过阿云的背景。但她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没了亲人,没了家园,无根地漂着,夫人实在无处下手。如今,阿云为将军产下贵女,也没必要继续纠结她的过往了。时间一天天过去,如鸢已经百日了!大将军宴请八方,整个朝堂大臣都来祝贺,她的风光已俨然胜过与她同日出生的那个公主!檀大将军沉浸在官场得意和喜得千金的喜悦中,浑然不知一场灭顶之灾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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