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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约定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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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且先莫言。”

慕容安却打断官员上奏,径直道:“朕这里有件事,要与众位爱卿商议。”

皇上开了金口,兵部尚书自不能再将话说下去,讪讪退下。秦望舒心知皇上有意偏袒她。此番兵部尚书进言,多半是要提及有关打王鞭受损一事,想来慕容安也有所察觉,因而才打断他话。她余光去望楚曦和,后者面容平静,微垂双目,不知在思索何事。“前番京城府尹楚明崇畏罪自杀,诸位爱卿应该听闻了。”

慕容安压低嗓音,自有龙威道:“至如此一来,京城府尹一职便空缺起来,但此为要职,不知诸位爱卿,可有甚可选人才推荐?”

此话落下,楚曦和自然踏前,躬身道:“皇上,楚明云可担任此要职。”

他所推荐,自然又是外戚一党。若如此,慕容安精心设计杀死楚明崇便显得毫无意义。“楚明云,他的确是个人才。丞相,你认为呢?”

慕容安不满,自然将这球踢至秦望舒脚下。秦望舒上前木然道:“皇上,微臣以为不妥。楚明云虽是人才,却并未参加过科举考试,若委以重任,只怕令天下读书人心寒。而读书人对社稷寒了心,只怕对国体不利,微臣以为,当从历届科举高中者中选拔一员担任此要职,方才能够服众。”

慕容安面色当即微缓和。“丞相这便说错了。”

楚曦和当即针锋相对:“丞相担任朝堂一品大员,可曾科举高中过?”

“微臣出身官宦之家,不必科举便可为官。而天下寒门子弟,只有科举一条路方能窥为官门路。”

秦望舒微太高声调道:“王爷,这满朝文武,有几个是状元之才?广大寒门子弟若知中了状元也根本不能位列三公,岂不心寒?皇上爱民如此,怎能让寒门子弟如此心寒!”

言辞过于犀利,但也算字字掷地有声。满朝文武尽皆汗颜。“如此说,丞相是自认为有状元之才了?”

楚曦和微抬起嘴角道:“还是丞相以为,这满朝文武学识,都不如区区一个状元来的渊博?”

“微臣并未如此说。”

秦望舒心中暗道,楚曦和这断章取义本事,端的厉害。“皇上。”

楚曦和目光闪动,显是又有了馊主意:“如今殿试在即,不若让丞相参与殿试,若丞相能拔得三魁,则按丞相之意点选本届状元为京城府尹,如若不能,则按本王之意,官封楚明云为府尹。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秦望舒皱眉,恨不得一棍子打死这王爷。这主意也亏他想的出来。秦望舒可是朝廷一品大员,又贵为帝师,倘若殿试成绩垫底儿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笑柄。“唔……这个嘛……似乎有些不妥,丞相已然贵为帝师,如何能与寻常考生一道……”慕容安也有所疑虑。“若丞相无甚自信,那也可不必自取其辱。皇上还是封楚明云为京城府尹吧。”

楚曦和用了激将法。“皇上,微臣愿意一试。”

秦望舒硬着头皮上前应道。若非如此,只怕慕容安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但朝堂之上变数,显然出乎慕容安预料,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回天,只能叹口气道:“既然如此,也只能如两位爱卿所奏了。不过,朕要加磅。先前工部尚书被杀,这职位也一直空缺,此番若丞相胜出,也便依丞相之眼,从历届状元之才中选举一人担任工部尚书,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慕容安这是将所有砝码尽皆压在秦望舒身上。或许他也是对秦望舒才学极为自负,方才如此。秦望舒却倍感压力。她从未参加过科举,更未曾如广大寒门子弟那般苦读。而能参加到殿试,皆是天底下顶尖儿人才,要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只怕难上加难。但此番她已然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硬接下这差事。“既然如此,大家都退了吧。”

慕容安露出疲倦神色,摆了摆手。“皇上,微臣还有事启奏。”

兵部尚书又是上前来,举着朝笏启奏。但话还未开口,慕容安却是大手一摆道:“爱卿,今日朕已然疲倦了,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奏吧。退朝!”

皇上开了金口,自然无人再敢多言。楚太后却在此刻森然开口道:“皇上身为天子,怎可懈怠?兵部尚书既然有事要奏,便让他说完。”

秦望舒分明见到慕容安微蹙眉头,显然对太后干政,极为厌恶。但此刻太后势力强大,他不得不从,只能低声道:“太后既如此说,那兵部尚书,你有什么事要启奏?最好是于国有利之事。”

皇上用了“最好”两个字,不能不说就有了点儿威胁味道。“皇上,微臣听闻先王之物打王鞭被损毁,此为大事,希望皇上明察。”

兵部尚书开口,自然是提及打王鞭之事。秦望舒心中打了个紧。“哦?还有此事?”

慕容安消极怠工,只是用慵懒口气道:“朕会认真调查此事。退朝吧。”

“皇上若要调查此事,并不困难。打王鞭乃是先皇赐予秦家之物,让丞相将打王鞭呈上来,皇上一看便知,是否损坏。”

兵部尚书显然受了太后指使,在此事上纠缠不休。慕容安面色已然严峻:“朕说朕累了,打王鞭一事,以后再议!”

他偏袒之心,已然太过明显,朝堂之上,立刻议论纷纷。外戚一党自然将目光落在楚曦和面颊上,希望此刻楚曦和能站出来,进一步逼迫皇上调查打王鞭一事。可楚曦和只是木然站在原地,似对一切视若无睹。“皇上!打王鞭乃是先皇之物,怎可如此轻视?丞相,你立刻差人从府上将打王鞭呈上来,让百官验证,也要堵住百官之口。”

太后此言乍听起来似乎温和,实际是要将秦望舒推入火坑之中。太后大抵早已得到准信,确定打王鞭早已损坏,方才有此说法。“是,谨遵懿旨。”

秦望舒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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