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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逼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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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轻巧,倒是容易搬上床榻。秦望舒侧躺,那道屏风轻薄,虽看不清子陵面庞,却也能透过薄薄屏风纱帐,望见他身影。他点了檀香,顿时满屋中尽那中扑鼻香气。“丞相若是不困,子陵可为丞相跳舞解乏。”

在点燃檀香之后,子陵缓步到床榻前来,轻盈盈开口道。“不必了,舟车劳顿,你也休息吧。”

秦望舒嗓音自然有些疲倦。“子陵尚还不觉困乏。”

子陵如是说,或也不想在此刻爬上床榻,方才执意跳舞。秦望舒自然看出子陵用意,不便强迫,只淡淡道:“那便有劳子陵了。”

“丞相言重。”

他言罢起身退几步到这厢房当中位置,继而起舞,双臂优雅甩动,是列国独有舞蹈。秦望舒曾在列国来访时,见列国舞女跳过此舞,只是子陵跳时,比之舞女更具阳刚之气,动作矫健有力,却又不失美感,他本身材细长,身躯后仰时,犹如柳条弯折,让望见的人,不由得浮想联翩。秦望舒本只能透过屏风见他身影。此刻看得入迷,竟不由自主推开那屏风。她见子陵微醺模样,身体仰合之间,目光流转,那双妙目有如天上繁星般的。男人竟也有此姿色,实在让人叹为观止。纵然此刻无丝竹伴奏之声,但子陵舞蹈,却无丝毫枯燥,甚可说是美不胜收。令秦望舒几乎不自觉手指轻敲床榻,似乎是为床榻之下子陵敲打节奏。窗棂之上忽有骚动,令子陵动作戛然而止。“是谁在外面!”

秦望舒皱眉,厉声问道。窗棂之外,却再无生息。“想来是城中的原本驻守士兵。”

子陵轻叹一声,双眸之中略显担忧:“今日丞相与子陵进城之时,以张苏起为首那伙将士便目光诡异,似有什么非分之想。”

秦望舒面露厌恶道:“怎会如此?”

“丞相出城巡视之时,子陵听闻下人说,驻守此处士兵,已长年累月未曾回家省亲,见到貌美的……”子陵提到这二字,细眉微挑起,流露内心不满。显然“貌美”这二字,是那些下人口中原话,子陵极不喜欢,因而蹙眉。话纵然没说完,秦望舒也知其中意味,不过是一群常年未曾碰过女人士兵,见了子陵貌美,起了歹念。“明日本相自会与冯大人说个清楚,子陵不必担心。”

秦望舒说完这话,重新将床榻当中屏风拉好,从屏风后道:“时候不早,子陵也早些入睡吧。明日陪本相出城巡查。”

“是,丞相。”

子陵听得能与秦望舒一同出城,自然是喜上眉梢。秦望舒则另有打算。既然士兵对子陵起了歹心,自然是不能将他单独留在此处,虽带他出城多有不便,但为保安全,也只能如此。子陵上床榻动作轻缓,生怕惊动了屏风之后的秦望舒。秦望舒从未与男人同榻而卧,自然不习惯,但令她惊奇的事,分明躺在屏风隔壁的是子陵,她每此闭上眸子,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楚曦和模样。白日间,楚曦和策马奔腾以及搭弓射箭,甚至是嘴角那自负笑意,都在秦望舒脑海中挥之不去。这对她而言,几乎是噩梦般的。她几是被这画面折磨半夜,直至凌晨时,方才入睡。翌日清晨。秦望舒起榻时,子陵已然为她准备好清水,在洗漱之后,子陵又为她收敛长发,挽在脑后做丞相冠。县令将早宴安排在庭院正中大厅。她来时,楚曦和已然用餐。他随身携带亲兵,有专门试毒的。一道道菜品先送到这亲兵嘴边,由得他品尝一口,尝试了无毒,方才再送至楚曦和面前。对秦望舒而言,这未免有些过分。此处既非皇宫,也非楚王府,而是临安城县令府邸。楚曦和这番做派,未免会给百姓留下口实。道宫中之人,不过皆是些奢靡之辈罢了。丝毫不在意朝廷在百姓心中评价,果然是奸臣行径。昨日白昼所发生一切,不过是这奸臣伪装。他到底,不过是个奸邪令人作呕之人。秦望舒心中如是想,竟不知为何的松了口气,好像放下了某种包袱似的。“王爷。”

她踏入正厅,对楚曦和躬身施礼。“丞相来的刚好,与本王共同品品这临安城的特色。”

楚曦和倒也显得亲近,伸手拉秦望舒在他身侧坐下:“这碗面,乃是临安一绝,面条极细软,入口即化,本王想着丞相该是喜欢,因而命此处厨子多做了一碗。”

秦望舒见那青花瓷大碗中,盛着汤面,面汤清雅,面条如发丝般细致,在面之上,覆了一枚鸡子,看似味道不错。“还请王爷快些用膳,今日我们要请冯大人讲解临安灾情现状,只怕整日都有的繁忙。”

她只冷漠开口道。“正是因整日要忙,所以才不得不补充些体力。丞相若不吃,只怕撑不了半日便会饥肠辘辘。届时在这等小吏面前出丑,只怕是灭了朝廷威风。”

楚曦和三两句,便将高帽儿扣于秦望舒头上。秦望舒拧眉道:“多谢王爷关心,微臣腹中不饿。”

楚曦和忽眯起双眸,细细盯着她道:“丞相何以事事都与本王较劲儿?”

那有些古怪目光,叫秦望舒微微心悸。心似乎被蚊虫叮咬了般。“微臣不敢。”

介于官位,秦望舒自然不可公开顶撞楚曦和。“那本王便命你将此面吃下。”

楚曦和如是说时,口气略显锐利。此刻无皇帝在,至少在这临安城中,楚曦和官位最大,命令自然也无人不从。秦望舒沉默,只能捧起那青花瓷大碗,单手握筷,吸一口面。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那面细嫩滑口,一入口汤面香味便充斥整个口腔,面则似乎是融合在舌头之上,味道确实令人回味。此刻楚曦和也早已收起那佯装锐利神色,嘴角微笑,略显轻柔。他双眸饶有兴致盯着秦望舒。但对秦望舒而言,此事只当成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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