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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险些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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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后,秦望舒与楚曦和出行。子陵戴黑色面纱,跟秦望舒身后。慕容安亲送出宫,因是去赈灾,并非行军打仗,因而只携带几千步兵随行。因要赶路,乘轿太慢,因而皆是骑马,只半日功夫,便已然出了京城,走官道往临安方向去。此间路上,自也有百姓跟随,民间儿童里有人唱着歌谣。“丞相权位高,却只爱男色。出行赈民宅,男色不离身。”

稚嫩嗓音带有欢快味道,唱着那别有用心人散播出的歌谣。子陵紧低头颅,面有愧色。他自责连累了秦望舒。秦望舒却平静,她早已料到携子陵前往临安会引起争议,也只百姓之中必然又有流言传出,却不知一夜之间,竟连民谣也编好了。看来外戚党对她盯很紧。她侧目偷望楚曦和,后者竟跟着那歌谣节奏微微摇晃头颅,很怡然自得姿态。说不定这民谣便是这家伙散步出去。此行他非要通行,只怕别有用心,不得不妨。直至出了京城,上了官道,那讥讽秦望舒民谣才于耳边消失。“男妾也如女子一般,出门竟也戴面纱。”

楚曦和扯嘴角道:“想来这位男妾在相府居住段儿日子后,姿色更加绝伦了。不若摘下面纱,让本王见识一番。”

“王爷难不成对男妾也有兴致?”

秦望舒低声反讽:“若是如此,微臣即刻差人在京城之内,为王爷寻觅男色,放心,一切开销自然算在微臣身上。”

楚曦和若包养男色,只怕要比她丞相包养更轰动。秦望舒思料那画面,大抵也很唯美。她诉说这话,嘴角不自觉抬起。“若京城当中,有男子如丞相这般姿色,本王也便笑纳了。”

楚曦和侧目望秦望舒,那目光诡谲。秦望舒轻皱眉,心悸不安,缓摇头道:“王爷只怕多虑了。”

楚曦和仍旧微笑,指尖反转,一枚同情从他指间飞出,笔直冲向子陵面颊,将他面颊上黑纱击落,露出容颜来。若论美貌,子陵确有倾城之貌,若非如此,列国也不会将他进贡。若非束了男冠,只会被当作女人。面纱猛然被击落,他自然慌乱,本能收紧缰绳,不料那马受了惊,嘶鸣一声,向前抢了几步。子陵马匹本在秦望舒之后,这一抢,自撞上她那马匹,马匹震动,让毫无防备秦望舒身子一歪,便从马背跌落。“丞相!”

子陵惊呼,却鞭长莫及出,救急不及。秦望舒紧抓缰绳,却也未能够将身子挣稳。却是楚曦和侧身,单臂下探,一把捉住她手臂。因惯性,她前胸撞向楚曦和手臂,虽立刻抬开,仍让她面颊腾起一阵红云云雾。她坐回马背,眉头紧蹙,心跳莫名失了频率。“丞相,您没事吧?”

子陵眼中,只有秦望舒而已。秦望舒微微摇头,侧身对楚曦和施礼道:“多谢王爷搭救。”

楚曦和神色自如,虽此事因他而起,他却也对秦望舒言谢却之不恭,此刻盯子陵,微笑道:“果然漂亮,完全不似男子,只可惜……”话及于此,他微微摇头,面颊上也是大有惋惜之意。秦望舒此间心乱,顺口问道:“有何可惜?”

“可惜如此美貌,也不及丞相之万一。”

果又是讥讽口气。“微臣乃是朝廷一品,并非以容貌立身,王爷如此看重外表,不似将王之才。”

秦望舒虽声调不高,可字字尖锐。楚曦和笑道:“将王之才?如此说来,丞相必然是有这将王之才了。”

随后他环视四周,此间已沿官道行了半日,周围逐渐荒凉下来:“此间山中盘踞盗匪,专劫路过富贾官员,非但劫财也会劫色,丞相与那男妾还是小心些好。”

他口气森然,不知所言真假,那话说完,打马快行,与秦望舒拉开些距离。子陵担忧问:“丞相,王爷所言可是真的?”

“不必听他信口开河,此行我们有几千人马,纵然路上有些盗匪,也决计不敢攻击禁军。”

秦望舒虽言之凿凿,心中却无分寸。出了京城向北,荒野山林当中,是有不少盗匪,根据底层官员来报,山头盘踞贼匪甚有上万人。因山路盘旋,加之西北强敌压境,朝廷无力分兵对付,让贼匪越发嚣张。她本也不觉如何,但此间经楚曦和提醒,心中竟也隐隐担忧起来。入了夜,便在官道旁安营扎寨。燃了篝火,将一片地界儿照得犹如白昼,虽已然入了秋,天气转凉,但在篝火前,只觉浑身温暖。期间楚曦和离开达半个时辰之久,返回时,竟打了野山羊,架在篝火上烤,肉香四溢。“这种山羊,当地人称为黑山羊,肉味极其鲜美。”

楚曦和面对秦望舒坐下,篝火火焰在他面颊上印出红光。“原来王爷还知晓这些。”

“本王在北漠与胡人作战时,缺乏粮饷,只能以野味充饥,自然了解些。”

楚曦和提及往事,目光阴沉下,似陷回忆。北漠征战,秦望舒自也听闻过那场战役,据说战争过程极为惨烈。楚曦和在缺乏军饷逆境之下,带领五万人马,足足撑了四个月,击溃胡人二十万大军,也正是那场战役,让他于朝廷之中彻底站稳根基,而那一年,他年方十九。但纵然如此,也无法弥补他身为奸臣,对皇上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丞相吃些肉吧。”

楚曦和切羊肉下来,递给秦望舒。秦望舒盯那羊肉出神,还未接过,忽闻山林之中,有似野兽呼啸声。秦望舒自幼怕凶猛野兽,此间不禁面有惧色,几下意识道:“那是什么?”

“丞相,似是狼群。”

子陵轻声在她耳畔道。秦望舒畏惧,却又不想在楚曦和面前表露出惧色,面色自然难看。“前有贼匪,后有群狼,只怕此行,不能太平。”

楚曦和勾起嘴角:“丞相还是保护好你的男妾,莫不要被狼群叼去了才好。”

子陵皱眉,自对他也是不满,只碍于身份,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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