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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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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我就起床了,然后轻手轻脚走到水槽边洗漱。我悄悄地下楼,忽然听到什么声音,站在阶梯上回头看202室,感觉梁永珍的屋里有什么动静。我打开租房的铁门,快步走在狭窄的街道,街道上卖热干面,卖豆腐脑的,卖豆皮的门店异常热闹。路边的人行道上有人走着,跑着锻炼身体;有的人骑车的,我想,这就是城市,比农村人要早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我走到金家墩客运站,乘坐到沙市的大巴。大巴车一会就坐满了人。大巴车徐徐开动时,我还是忍不住给梁永珍发了一条短信:“小梁,今天星期天,你多睡一会吧。我回家去了。”

我看着手机,没有回信息。虽然有点失落,想到此时才五点半钟。笑笑,长舒了一口。大巴车驶出大门口时,我意外地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影子:梁永珍。我差点惊叫一声,连忙向小梁挥手示意,不知怎么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梁永珍笑着向我招手。巴士车转弯行驶到公路上,梁永珍的身影还站在原地,她凌乱的头发在风中飘拂。这家伙,头发都没有梳就跑出来了。我的手机响了两声,是短信来了。我一看手机,是梁永珍发来的短信:“你怎么不喊我一声,我来送你啊。”

我握着手机,久久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吧,我下午就回武汉了。”

我给梁永珍发了一条短信。“一帆风顺,早点回汉。”

大巴车快速行驶在公路上,很快地到了航空路立交桥。从立交桥上看到武广公寓楼,那就是我赖以生存的单位。心想,一定要在武汉做好工作,好好生活。大巴车经过长江大桥,看到波涛汹涌的江水,心潮澎湃。黄鹤楼再一次呈现在眼前,此时非常感谢严老师。严老师带领我们出来走一圈,开阔了视野,增添了生活的信心。回到老家,母亲笑着说:“悦悦,昨晚一夜都没有睡。”

父亲也笑着对悦悦说:“到武汉好好读书啊,考上大学。”

母亲提醒我说:“我给你弹了两床新被絮,你们之前说棉絮被子重,不愿意盖,我这次只用了五斤棉花。”

我点点头,内心里十分感谢母亲。悦悦指了指放着长凳上用旧的被单包住的雪白的棉被絮。母亲拉了一下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单独说,我只好跟着母亲来到我在家时住的房子里。我在这间房子里长大,结婚,有太多的事记忆犹新,但往事都不堪回首。母亲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母亲小声说:“这是王鸣凤的妈妈给我的电话,王鸣凤也离婚了。”

我连忙摆手,不想接纸条。母亲硬是把那张纸条塞到我口袋里,又问:“悦悦地在武汉读书要多少报名费?”

我这才想起上次忘记问报名费的事情了,想了想,估计了一个大概的数字,“五六百吧。”

母亲一听,就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熟悉的破旧的手帕。我记得第一次上学的时候,母亲也是打开这个手帕给我交了五角钱的报名费。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羞愧难当,不停地眨眼睛,不让母亲看见我流泪。母亲拿起六百元,递给我。我连忙推开母亲的手,说:“不要,不要。”

“你手里哪有钱呢,你才上几天班,工资还要到月底才发吧?”

母亲依然很小声地说着,生怕外面的父亲和悦悦听见。然后,把钱塞入我的口袋里。我没有搜出钱还给母亲。我正需要这笔钱给悦悦报名。我想起自己很多次从母亲手里拿钱,唯独这一次,最让我感到羞愧难当,却又不得不接受。吃了饭,我和女儿悦悦就往荆洪公路上走。父母跟在后面相送。这时,我才想起很多儿时的伙伴,他们都离开故土,各奔东西了。我和悦悦坐上了去沙市的巴士。回头看年老的父母,心里极为难受。我什么时候能重返故里陪伴父母,让他们安享晚年呢?悦悦在车上一直很兴奋,和我说了很多的话。我有些欣慰,心想,带着女儿一起到武汉,相互之间也是一种陪伴和鼓励。电话铃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小梁打来的,我赶紧接听。“小梁。”

我对着电话喊了一声。“你没有事吧?跟你发了那么多短信,你都没有回。”

梁永珍着急地问。“我没有事情,车上很吵,没有听见。”

我解释说。“你们几点到车站?”

梁永珍依然着急地问。“大约五六点钟吧。”

我说,立刻想起来悦悦也来了,就说,“悦悦也来了。”

“好的,我去车站接你们啊。”

梁永珍高兴地说。“不用啦,不用啦。”

我摇着头说。梁永珍挂了电话。下午五点多钟,我们到达金家墩客运站。果然看见梁永珍来接我们,她手拖着一个小拖车。我连忙对悦悦解释说:“这是我们的邻居,叫小梁姐姐。”

悦悦的脸红了,喊了一声:“小梁姐姐。”

“叫阿姨吧。”

梁永珍笑着说。我忍着笑,把被子,衣物都放到货架车上,然后用绳子捆好,高兴地说:“多亏你想得周到。”

“我就想到你要从老家带被子。”

梁永珍牵着悦悦的手,三个人一起往租房走。回到租房,我让悦悦住在里面的半间房,我住在外面的半间房。梁永珍帮忙给悦悦铺好被子,两个人挨着一起说着话。我故意问:“你们说什么呢?”

梁永珍连忙推开我,“你出去,出去。”

我很纳闷,但看到悦悦在场,只好走了出去。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拨通了陈平的电话。“老师,你好。”

陈平的声音。陈平之前在村里当副书记,我在学校教书,属于上下级的关系。后来,陈平到了乡司法所工作。“有个事情,我来问你。我想离婚,但对方又不见面,怎么办?”

我说。“不会这么严重吧?”

陈平不紧不慢地说。“无法挽回了。”

我狠狠地说。“真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陈平问。“是啊。”

我依然狠狠地说。“这个就复杂了啊。”

陈平说,“要你亲自回来,到法院起诉。”

“啊?”

我吃了一惊,连忙又问,“这要回家几次啊?”

“这个不好说啊。”

陈平说。“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

我问,猜到陈平有办法。“你真没有时间回来,也有办法。”

陈平说,“这个,你委托我代理你的案子,还要在报纸上登一个启事。”

“你就说,多少钱吧?”

我有点不耐烦了,希望早点解决这件事。“五百。”

陈平说,“司法所立案子,要收取费用,再就是请律师,车马费,请人吃饭等等,还要登报发公告。”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

我很勉强地说,“以前,你在村里当副书记,分管学校,我是很配合你的工作的啊。”

“我和所长,好好说说。”

陈平笑着说。“就三百吧,事不过三。”

我说,“你帮忙帮我搞定吧。”

“三百真不行。”

陈平很为难地说,“上次,严俊峰离婚,也是双方当事人都没有回来,花了一两千,当然,他的事情要复杂一些。”

“按理说,夫妻双方分居两年,就算是离婚了。”

我说,“我这才三年多了。”

“好好,我再和所长说说。”

陈平说完,就挂了电话。一张离婚证,几块钱的事,非要我五百元。我摇摇头,物是人非啊。梁永珍从屋里走出来,小声对我说:“你是怎么当爸爸的,你女儿那事,你都不知道?”

“什么事?”

我吃惊地问,丈二摸不着头脑。“你姑娘生理期要来啦。”

梁永珍捂着嘴巴说,下楼去了。“啊?”

我一下子明白了。一会,梁永珍走上楼,口袋鼓鼓的,再次走进屋里,特意拉上了窗帘,关上了门。我一半惊喜,一半愧疚,摇着头走下楼。老常看见我,问:“你家姑娘来啦?”

我高兴地回应说:“接来啦,马上就要上学了,就在春苗学校。”

“出了多少赞助费?”

老常问。“意思了一下。”

我笑着说。这时,听见二楼的窗户撕拉一声拉开了。梁永珍的头伸了出来,我马上跑上楼去。我一口气跑上二楼,冲进房间,高兴地对梁永珍和悦悦说:“走,我们去餐馆里吃饭吧。”

梁永珍笑着说:“我买了菜了。”

说完,从自己屋里提出几个塑料袋子。我摇摇头,心想,要是找像梁永珍这样的女人结婚,那该有多么幸福啊。但是,现状不容许我这样想,也不容许我这样做。我想疏远梁永珍,让她知难而退,或者用什么办法让梁永珍离开。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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