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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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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开学了。我特意去附近转了一遍,发现一所“春苗”学校。于是走进校门,里面是一个大的操场,操场的中央有个升旗台,高高的不锈钢旗杆顶端飘扬着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我走上三楼,才找到初一年级办公桌。“你好,我是陈老师,你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学生入学的事情。”

我着急地说。“多大了?”

陈老师问。“十一岁,要上初一了。”

我说。“有点早啊。”

陈老师有点吃惊的样子说。“是的,入学早了两年。”

我说。想起当初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才五岁。“需要一万元的赞助费。”

陈老师说。“我哪有钱赞助呢?”

我如实说,“我之前是民办老师,现在来武汉打工,工资都还没有发呢?”

“这个,这个……”陈老师有点犹豫。“校长在哪个办公室?”

我问。“我带你去吧。”

陈老师说,走出了办公室,向四楼走去。校长是一位头发秃顶的老人,一副和善的面孔。陈老师走过去,简单地说了几句话。校长不时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校长的目光转向我,正色道:“这个赞助费,多少交一点,你想想办法吧。”

我很自信地说:“我之前,是老师。”

校长点点头,又问:“你在学校任什么职务吗?”

“教导主任。”

我从容不迫地说。校长立刻站起来,指了指沙发说:“请坐,请坐。”

“谢谢,我不坐了,”我无比羞愧的说,“现在,赞助费确实拿不出。”

校长沉思了一阵,郑重地说;“我们是同行,你的小孩入学,我们再研究一下,争取全部减免。”

“好的,校长,那我就不打扰了。”

我说完,走出校长办公室。陈老师出来,欣喜地告诉我说:“你想不想来我们学校当老师?”

“这个,我考虑一下吧。”

我说。“你要是来学校教书,不用赞助费了。”

陈老师高兴地说,“小孩的报名费也减免。”

“陈老师,说不定的,我会来这里教书。”

我有些犹豫的语气说。陈老师客气地说:“好的,以后,有时间来学校指导工作。”

我摆摆手,笑着说:“不敢,不敢。”

从学校出来,我打电话给老家的父母,告知悦悦入学的事情已经办妥,这两天就回家一趟,接悦悦来武汉。晚上,我又去了网吧。当我登上QQ时,就弹出好几条信息:“你怎么几天没有上网啊?”

“再等等你一个小时,你要是不上线,我就走了。”

“你就是一个骗子。”

我感觉很生气,不想理会漂泊的船了。为了躲避漂泊的船,我想换一个网名,想着想着,没有头绪。于是,戴上耳机听歌,听起歌曲,听到一首《就让世界多一颗心》时,随即用“孤独的飞鹰”做网名。我一边听歌,一边无聊地寻找着陌生人添加,一连加了好几个,但都没有同意。只好继续听歌。一会,QQ响了,我点开一看,有人打招呼:“你好。”

是火红的柿子发来消息。我赶紧回复:“你好。”

“你好,你是离婚了吗?”

火红的柿子问。“你好,我还没有离婚,不过,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

我回复。“你在哪里?”

火红的柿子问。“我在武汉。”

我说。“你老婆呢?”

火红的柿子问。“广州。”

我说。“你们是什么原因,要离婚呢?”

火红的柿子问。“性格不合吧,说不清楚。”

我说。这时候,漂泊的船发了信息:“你上网了,怎么不和我说话?”

漂泊的船问。“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

我一见漂泊的船,心里就来气。“你怎么啦?”

漂泊的船问。“你都不相信我,我还和你聊什么?”

我说,心里还憋着一股气。“我给你留言了,你怎么不回复?”

漂泊的船发来信息。“我不想回。”

我故意回复。“你在哪里上班?”

火红的柿子问。“公司在武广公寓楼。”

我说。“你们做什么工作?”

火红的柿子问。“销售。”

我回复,感觉很无聊,就不想聊了。于是,写下:“我下了。”

就关机离开了网吧。我走向武商量贩店,希望能看到小梁。我走进超市里转悠了半天,没有看到梁永珍。忽然,感觉失去了什么一样,赶紧走出来。我站在门口,好像还想等待梁永珍,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只得沮丧地往租房走去。一路上,看到一对对的情侣并肩前行,或手挽着手,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想不明白自己的婚姻为什么会如此结局,想着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租房走去。我来到二楼,看见梁永珍在洗衣服。我莫名的很生气地哼了一声,回到房间里拿着牙刷,挤了一长条牙膏,来到水槽边洗口。一边洗口,一边想:我这是怎么啦?想和一个小姑娘谈恋爱吗?我大她那么多,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洗完口,然后洗了一把脸,就默默地回到自己的租房。我找了一本书,但却不想看。于是按下录音机倒带键,听到里面沙沙的声音,感觉到应该是《令我屏息》时,迅速按下播放键。当音乐响起的时候,那熟悉的旋律依然令我无限感动。我躺倒在床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我赶紧擦干眼泪,去开门。梁永珍站在门口。“有事?”

我问。“我们去宵夜吧?”

梁永珍笑着说。我想到手里没有钱了,摇摇头,没有说话。“我有钱。”

梁永珍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元的纸币。我依然摇头,实在是不想和一个小姑娘一起去吃宵夜,而且,让小姑娘买单。“去啊。”

梁永珍催促我,摇了摇肩膀,用手拉了我一把。我想她一定是害怕,所以要我陪同。只好同意,随手关上了门。梁永珍蹦跳起来,快速地走下楼梯去了。我故意缓慢的动作,担心邻居们看到不好意思。“小齐,你去做什么事?”

老常手里端着报摊的架子正准备往小卖部里搬,见到我这个时候下楼不解地问。“走走,走走。”

我很不好意思地说。“早点回来哟。”

老常嘱咐道。我点点头,就迫不及待地向前走,追赶上了梁永珍。“今天上班怎么样?”

我追赶上去问。“没有上班。”

梁永珍说。我愣住了,忙问:“你去哪了?”

“我在办公室培训啊。”

梁永珍笑着说。我哦了一声,笑着说:“难怪没有看到你。”

“你去量贩店了?”

梁永珍问。我连忙摇摇头,故意说:“没有去。”

梁永珍走进一家烧烤店,点了几样烧烤,提了两瓶啤酒放到桌子上。我很欣慰,在情绪不好的时候,喝点啤酒。“你感觉怎么样?”

我问。梁永珍看了看我,笑着说:“非常好啊。”

“我是问,你上班的地方。”

我说。“都很好啊。”

梁永珍说着,就笑起来。烧烤端上来了,小梁还是用牙咬开瓶盖,给我倒了一杯,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这时,周围的眼光时不时瞟了过来。我感觉不好意思,心想,管他呢。此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广州的号码,迟疑了一下,就接听了。“你在哪里,这么吵。”

电话里传来妻子的声音。我有点不耐烦,“什么事?”

“学校的事情联系好了吗?”

我连忙挂了电话,心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谁打的电话?”

梁永珍怯怯地问。“孩子的妈妈。”

我小声说。“你小孩多大了?”

梁永珍吃惊的问。“十一岁了。”

我说,脸一下子就红了。梁永珍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两个人默默吃完烧烤。梁永珍去买单,我就匆匆走了出去。梁永珍跑过来,冲我笑笑。“不好意思啊。”

我苦笑着说。“你们关系不好吗?”

梁永珍好奇地问。“快分了。”

我说。“为什么?”

梁永珍问。“我不想和她在一起。”

我说。“那你孩子怎么办呢?”

梁永珍问。我只好如实说:“明天去接来武汉读书。”

小梁瞟了我一眼,问:“你回家,还有车费吗?”

我立马愣住了,掩饰着侧过脸去看旁边的一家理发店。理发师是个年轻的女孩,头发染成红色,像一团燃烧的火。“对了,你的头发该剪一下了。”

梁永珍笑着说。我紧紧地咬住嘴唇,控制着情绪,但眼泪却控制不住溢满眼睛,连忙眨眨眼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去啊。”

梁永珍说着,推了我一把。店里的理发师见了,走到店门口喊:“进来啊。”

梁永珍用双手推着我的后背,我只得走进理发店,坐在一块大镜子前的椅子上。“剪什么样的发型?”

理发师问。“随便吧。”

我说,“短一点就行了。”

梁永珍坐在后面的一条长凳子上,随手拿起一本发型杂志看。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我想,一定要振作起来啊。女儿马上要来武汉,我要努力工作啊。我挺直身板,摘掉眼镜,放到口袋里。理发师在我头发上喷了一些水,一边梳理,一边修剪。梁永珍突然说:“小红,我也想染你这样的发型。”

我不知怎么地回转过去狠狠的看了一眼梁永珍。梁永珍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我就问问。”

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过了,管人家染发做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时候把小梁当作朋友,或当作邻居,但更多的是当作心爱的人。我不敢向小梁表达什么。心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和梁永珍交往呢?但内心里却有一种渴望,就想和她发展下去。理完发,梁永珍赶紧帮我付了理发的钱。我连忙说:“不用,我自己来付。”

小红好像明白很多事情,笑着点点头说:“她给了,就算了。”

小梁对小红说:“我下次过来玩啊。”

我走出理发店时,梁永珍也跟了出来。我故意问:“你怎么不染发呢?”

“你等着吧,休息的时候就来染。”

梁永珍故意说。我转过头,梁永珍笑着就跑开了。她以为我会用手推她,或者用脚踢。其实,我不会这样做,只是站在看着她像小鸟那样一蹦一跳地跑进了楼梯。我忽然有种负罪感,心想,再不要有那样的一种想法了。还是把梁永珍当作一个普通的邻居吧。我走到二楼时,梁永珍已经到租房里了。我看到炉火上的水壶直冒白气,就像老式蒸汽机火车头。洗个澡吧,我想,于是,用水桶在水槽里打了半桶水,提到卫生间里。然后回房间拿牙刷和牙膏,毛巾、肥皂,换洗的衣服。这是公共的卫生间,大家都在这里洗澡。我有点心疼梁永珍,希望自己努力工作,然后重新租一套好点的住房,继续和她做邻居。我洗完澡,回到租房里,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两百元钱。我紧闭双眼,梁永珍一蹦一跳的可爱的样子立刻浮现在我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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