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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余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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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进伟人故里,路边的树竟越稀疏,路面也越坑洼不平,就凭“稳司机”那么好的技术,车子还是颠簸得厉害。此时太阳已略偏西,正是毒辣的时候,直射在脸上像火辣辣的吻。这里的梯田特别规整,远远望去一级一级直插云霄,蔚为壮观。水渠更是亮点,好几处从这山跨到那山,豪华大巴就从水渠的渡槽下略过。这些伟大民生工程都是冯城武父母一辈的人响应毛爷爷的号召:“让山低头,让水让路”,靠肩扛手提建起来的人间奇迹,让后辈看着都热血沸腾。冯城武正在心旷神怡之时,还隐隐约约听到“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建设高潮,建设高潮……”的歌曲,眼前更是浮现出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声音越来大,越来越清晰……车子绕过一个山头,豁然开朗,一个集市呈现在眼前,有商铺,有饭店,人头攒动,好生热闹。这些店铺家家户户有广播:要么是革命歌曲;要么是毛爷爷在开国大典上的致词:“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有播放建国初期人大会议的……豪华大巴停进了一家饭店的停车场。“下车,下车,吃饭,上厕所哈,半个小时后走哈,不等的哦!”

“嘶喉咙”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了。奇怪的是这里没有“迎宾”,更没人“夹道欢迎”。自由得很,你爱上哪家上哪家吃,不吃也随意。家家有厕所,还有个很大的公共厕所,随意上,而且绝对没人催你,你可以安心地上。冯城武跟司机们进了同一家饭店。他可不敢上另外的饭店去吃,万一司机吃完就走了,那可就完犊子了。冯城武注意了,其实只要准备吃东西的,大部分人还是跟司机走的,可能大家也是同样的想法。菜式比较简单:毛氏红烧肉五元、韭菜炒蛋二元、红烧鱼块四元、辣子鸡丁八元、还有各式各样的时令蔬菜……吃点菜,太奢侈了,还是吃面吧。冯城武朝面点区走去:榨菜肉丝面一点五元、清汤面一元、红烧牛肉面二点五元、排骨面两元、煎蛋另加两毛五一个……那就来碗清汤面吧,冯城武正准备点清汤面时,旁边刚好有人端着一碗清汤面经过。一大碗面汤上飘着几根面,照这样的量他可以吃十碗。因他有个吃面不喝汤的怪性。我的乖乖,十碗也就是十元,那还不如点个韭菜炒蛋,才二元,反正饭随意吃!刚折回炒菜区,“来、来、来…太学生,跟我们一起。”

“大胡子”说着就来牵冯城武的手。冯城武正在打花二元钱管饱的主意,自然不肯和他们一起去吃。何况他家从爷爷辈起就讨厌“打平伙”(AA制),一直教戒晚辈“好吃如小赌”。“大胡子”牛高马大一股蛮力,一定要拉冯城武一起去吃,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拽不动冯城武。这时戴金丝眼镜的“荔枝哥”从外面走进来说:“胡子,再加个土豆丝。”

看到“大胡子”在拽冯城武,便热情地说:“来来来,一起,一起,出门在外就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冯城武实在拗不过,只好跟过去,心想搭平伙就搭平伙吧,又不是经常搭。走进雅间一看,嚯,好家伙,桌上已摆了好几个菜,辣子鸡丁、毛氏红烧肉、一条好大的红烧鱼、一盘空心菜、一盘油淋辣椒。“金丝眼镜”还跑过去要加土豆丝。太奢侈了吧?这得多少钱呀?管他,来了就大大方方地吃,吃饱点,晚餐不吃便是,冯城武心里又打起了另外一个省钱的算盘。他们几个还要了一瓶白酒。本来也要给冯城武倒一杯的,冯城武说不会喝酒,他们倒相信,因在他们眼中,他还是个学生。“这里为什么没人强制大家进店吃东西?”

冯城武不解地问。“毛爷爷的家乡,谁敢?”

“大胡子”答。“哦,托毛爷爷的福!”

“你吃菜呀,看你都吃了五碗饭了,还没见你吃什么菜。”

黑“荔枝哥”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大块鱼放到冯城武的碗里,鱼块比碗还大,油滴了一桌子。“力大口里进,小伙子能吃是好事。”

“眼镜”投来赞许的眼神。“你还别说,他看起来瘦,力气大得很。我刚拽都拽不动他,那手像钳子一样,我的手腕现在还酸痛。”

“大胡子”说道。“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他刚那身形,没有个十年八年练不来的。”

“眼镜”说。“没没没,我从没练过。”

冯城武急忙否定。“不可能,眼镜可是行家,不会看走眼的,不像我胡子只一身蛮力,不懂看。”

“真没练过呢,我不懂任何拳家套路。”

“拳怎么出?”

“眼镜”不紧不慢地问。“阴去阳回。”

冯城武不假思索地答。“腿怎么踢?”

“不过膝。”

冯城武见问这些三岁小孩都懂的问题都觉得好笑。“近身用啥?”

“膝顶、肘击!”

“你家具体在哪?”

眼镜放下酒杯问。“金龙村的。”

冯城武礼貌地答。“金龙的,可认识福爹?”

“眼镜”两眼放光。“当然认识呀,我爷爷。”

冯城武微微一笑。“难怪,难怪!那功夫可是远近闻名的!”

“眼镜”激动得不行。“可能就徒有其名呢,我们兄弟三个都没见过我爷爷的功夫,他也不肯教我们。我大哥跪着求好几次,就是不教,还说练打(功夫)赚打。”

冯城武总算把那块鱼干完了,太大了,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爸爸不教你们?”

“眼镜”追问。“我爸呀?那算了,每年端午教一两个简单的动作;到中秋,他觉得差不多,又教一个简单的;再到除夕如果觉得练得还行,再教个把简单动作。如果觉得练得不行,就不教新的。可有些动作一辈子都练不好,所以我们真的没学什么。”

冯城武气鼓鼓地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是最好的传授功夫的方法——见招拆招。一般是临出师时师傅才这样教的。你老爸这样是略去了那些细枝末节,挑选精华教你们的。再说套路那东西,平常练得泼水不进,可往往临场被人一拳就打懵了,哪里还记得套路?一阵瞎搞,害死好多人呢。”

“眼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你打得过你哥不?”

“胡子”好像很关心这个问题。“我有两个哥。”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

“哦,那是我大哥,他从不跟我比,说是怕伤了我。”

“胡子”略有遗憾地“哦”了一声。“走啦!走啦!94503的。”

冯城武把饭碗一放就准备走。“不要理他,吃!。”

“胡子”向冯城武说道。“莫急,莫急,最少还要十分钟才会开车,每次都是提前催的。”

“眼镜”补充道。黑“荔枝哥”问“胡子”道:“你老打探他大哥,啥意思?”

“没啥,我是看他力气这么大,看跟他哥比会咋样。”

“我哥力气没我大。”

“何以见得?”

“眼镜”问。“建房子的那种水泥预制板,平放着,我双手可以将四块的一头提起,我大哥只能提三块。”

“四块?多长的预制板?”

一说到力气,“胡子”的兴致来了。“那种四米二的板,我读高中的时候经常在同学面前表演。”

冯城武淡淡地说。“神人!”

“胡子”很有点佩服地说。“你试过没?”

黑“荔枝哥”问“胡子”道。“两块没问题。”

“胡子”骄傲地说。“走啦,走啦。”

嘶哑的声音又响起。“走吧?”

冯城武站起来说。“好吧!”

“眼镜”站起来直奔收银台去了。冯城武赶紧跟过去,“胡子”和黑“荔枝哥”远远地站在饭店门口忙不迭地剔牙。“师傅,你那一共38.5元,38元好了。”

“眼镜”麻利地给了四十元。看到“眼镜”结完帐,冯城武递给“眼镜”十元钱。“干嘛?”

“眼镜”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餐费呀,这是我应出的部分。”

冯城武认真地答。“不用,不用,我请客!”

“眼镜”边挽住冯城武边往车上赶。“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是小兄弟,应该我请。”

黑“荔枝哥”和“胡子”听说冯城武要出十元钱,笑得不行,说:“你不要坏了我们的规矩哈,记住吃大户才是天理,哈哈哈……”“胡子”笑起来好像整个集市都听得到。大家上车又免不了争先恐后,冯城武最讨厌这种不明智的行为,“荔枝哥”几个陪着冯城武等人家先上。“有本事你再给我拴个妹子!啊哈哈哈。”

“胡子”看到冯城武准备上车,又在起哄。冯城武上得车来又跟“眼镜”说了声“谢谢”。“读书人就是懂礼数,连不像你们这两家伙,不是嫌酒不好就是嫌菜不够,学着点哈!”

“眼镜”指着“胡子”说。“哦豁,意见都提不得是吧?好酒好菜我们自然会谢,粗茶淡饭,那莫想!哈哈哈……”全车都怕“胡子”笑,那声音实在太大了。又换回了先前那个喜欢刺激的司机。大家酒足饭饱,下面也通畅,舒服之极;路面又坑洼,如同坐摇篮里;先还叽叽喳喳满车子的声音,不出十分钟便鼾声四起。坎坷的道路配上喜欢刺激的司机,免不了跌跌撞撞,如同醉酒的蝴蝶飘摇在山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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