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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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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对呀,你不过宁乡站呀?你这是走韶山呀?”

“红衣大姐”急切的问。“所以刚才叫你们上厕所呀!”

“踩一脚”……豪华车置之不理只管向前狂奔。车内又趋于平静……个把小时后,又一个急刹。“快点,快点,到哪?”

售票员的声音似乎更嘶哑了。“开门”“连衣裙”站在门边急不可耐。车门一开,“连衣裙”飞奔而下,其余人员也呼啦啦朝外涌。就剩下红衣服大姐带着个小孩、三“荔枝哥”、两司机、售票员和冯城武没下车。估计那两碗面就是红衣大姐带小孩吃的,所以没要下车。只见“连衣裙”飙出车门就将连衣裙一撩,那啥一拉……动作一气呵成。冯城武似乎还听到了山呼海啸的声音。“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人家容易吗?”

红衣大姐”吼道。被大姐这么一吼,“荔枝哥”几个臊得慌,立马正襟危坐。“到哪里?”

“郴州”“郴州啊?几个?”

“十三个”“到少钱?”

“30”“站里打票才30呀?”

“是啊,我没多收你们啊。”

“最多18。”

拦车的人砍价。“18就18,人呢?”

拦车的手一指:“咯。”

顺手望去,远远地看到那边跑来一票人马,二十人都不止,黑压压的一大片。有背被褥的,扛袋子的,抬大箱子的……郴州这些客人上行李,抢座位,乱作一团……车旁一排水枪,还有几个女的在东张西望,希望挑个能方便的地方。“要上厕所的就快点哈,等下不要又来说踩一脚哈。”

还是那讨厌的嘶声音。黑“荔枝哥”捅捅冯城武道:“还不去?”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怎么屙啊?那不去呢。”

“你会憋死去的!”

这时又气喘吁吁地赶来三个人,一人挑一担规规整整的编织袋,不知里面装着啥。“广州多少?”

“几个”“我们仨”“50”“还多些咯,最多40。”

“算算算,上上上,40就40,你只快点。”

座位本身富余,现塞得满满当当,去郴州的行李实在太多了,中间的通道都塞满了。广州的几个将那六个规规整整的编织袋码到了车顶,并用绳子绑牢,然后从车窗翻进车来,灵活得像猴子。“走啦!那几个抽烟的。”

抽烟的几个上得车来,不见了座位。对新上来的广州客道:“师傅,让让。”

“来来来,那几个去广州的,坐这。”

嘶哑的声音又响起,简直是一种折磨。“嚯,想烫死我呀?这大热天要我们坐引擎盖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呢。”

“到郴州就有位了。”

“那可不半夜了?”

“差不多,有地方坐就不错呢,坐咯。咧,给你们加个凉席坐垫,烫不了你的“包臀(猪屁股)。”

另一个原本躺在副驾驶位置的司机坐起来,顺手丢给他们三个竹凉席坐垫,然后将第一个司机换下来。全车人总算安顿下来……正值正午,阳光直射,柏油路面都快融化了。车内如蒸如煮,窗外吹进的风热得呛鼻子。新换上的这位司机看起来比先前那位大好几岁,开得极为稳当,不像之前那位横冲直撞。冯城武口内火烧火燎,此时才懂得了“日高人渴漫思茶”的正真含义。见鬼的是,上面特想喝,下面竟特想拉。想想也是,毕竟有大半天没上厕所了。“是不是到吃晚饭才会停车?”

冯城武有点担心地问黑“荔枝哥”。“那不会呢,他们有合适的,熟悉的饭店就会停车,白天带晚上吃个四、五餐饭正常。”

“饿了?”

“不是,想上厕所了。”

“我说了你会憋死去的!现在信了吧?”

“很急?”

“大胡子”问。“忍还是忍得住。”

“那就忍忍,反正快要加油了;实在忍不住,我就叫他踩一脚。”

大胡子声如铜钟,似乎特别关照冯城武。“你哥现做什么生意?”

大胡子问。“没做什么生意,没本钱。”

“嗯,你哥做生意有一手,他在我那里销过货,就是脾气急了点。”

“有你那么急?”

坐冯城武前面的“荔枝哥”反问道。前面那“荔枝哥”白白净净,戴一副金丝眼镜,说话也很和气。“差不多,和他哥第一次见面就差点干起来了,哈哈,不过后来没事了。你们两兄弟也太像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大胡子”瓮声瓮气的,说起话来全车人都能听到。“你去东莞有什么好事呀?”

黑“荔枝哥”问。“没什么好事情呢,我有个高中同学在东莞干得不错,我去看看有什么好机会没。”

“你应该毕业了吧?分配到哪?”

“大胡子”似乎很了解冯城武的情况,看来冯城武大哥没少在他面前吹牛。“毕业了,分到了商务局。”

“我的乖乖,那么好的单位。读了书就是好!”

黑“荔枝哥”连连夸赞。冯城武摇头叹息:“哎!好吗?”

因换了这位平稳的司机,又是正午。很快大家就昏昏欲睡了。冯城武下面憋得慌,全无睡意,想以看外面的风景来分散注意力。稻子已呈绿豆色,最多半个月就得收稻子了,不免又担心年迈的双亲要承受“双抢”(抢收早稻,抢播晚稻)的辛劳。路两边不知种的什么树,叶子很像枫树叶,但绝对不是枫树。这树分枝多,开叉又低,树干光溜溜的,银灰色,豪华大巴不断地在钻入那连绵不绝的绿色“拱门”里。如果不是有这两边的树荫,估计全车的人都得中暑。冯城武放空了所有的思绪,任凭前面的山丘扑面而来,然后倒向身后……“踩一脚。”

“红衣大姐”的声音。“就堂客们事多。”

嘶声音每次反应最快。而且他精力特充沛,一直陪着司机说话,滔滔不绝,眼睛还一刻不停地在捕捉要搭车的路边客。“什么事多?你们带的店不卫生,老子吃了那面肚子不舒服。”

“不卫生?我们怎么没事?你小孩怎么没事?小孩不也吃面了?”

“小孩吃得少。”

“能坚持十分钟不?马上到加油站了。”

还是这“稳司机”讨人喜欢。“那你开快点。”

红衣大姐急得不行。明显地感觉到提速了,这样的司机才算是好司机。冯城武从心底里感谢红衣大姐,感谢司机提速,因他也真快憋不住了。“韶山灌区”几个遒劲的大字映入眼帘。一看就知道是毛爷爷的字体。进入伟人的故里,心里莫名的激动。两边山峦叠嶂,郁郁苍苍。冯城武还在想:倘若在冬天,“银装素裹”,自然就是“山舞银蛇”了。难怪风水先生一会说这里有龙脉,一会说那里有龙脉。但请留意,一般是哪里出了伟人,才说哪里有龙脉的,这样大家自然就深信不疑了。其实山脉都像龙,原来的韶山冲可是十户人家九户穷。毛爷爷说过,如果他不走出这穷山沟,说不定就只是个教书匠。此时冯城武更加坚定了抛弃“铁饭碗”,南下广东的信心。学毛爷爷的,走出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冯城武此时灵光一现,忽然想明白了“革命”的含义,革命革命变革自己的命运。“前方500米加油”,路边右侧,一块指示牌赫然在目。冯城武激动地站起来,费力地挤到了门边,“红衣大姐”紧贴在他身后。豪华大巴顺利地滑入加油站,冯城武越来越喜欢这司机的技术,全然不像先前哪位跌跌撞撞,照先前那位那样开只怕不用麻烦进加油站了,早憋不住了。刚加完油,最多也就十分钟时间,就听到那“嘶喉咙”在拼命地喊:“94503的,走啦,走啦,94503的”边喊还边拿着“银城——广州”的线路牌在车体上不停地地拍。冯城武特意去看了下车牌:“湘H94503”。他还在想如果不是这很有特色的嘶哑声,他还真指不定上哪辆车。冯城武看到大家上车挤成一团就想笑,不知他们急啥。车在,座位也是固定的,非得同时挤进去,哎!看到大家上得差不多了,冯城武才开始上车。过道堆的东西实在太多,上下车都很费力,一上车,迎面就堵个大纸箱,不知是冰箱还是啥东东。冯城武跟着前面的,左退绕到大纸箱后面,然后右腿用力一蹬,一个转身;恰在此时,一个蓝色的身影在他眼前反方向一拧,两人象跳了个探戈。只听到“嘶”的一声,两人就都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您猜怎么着?原来他们相向一转身的一刹那,冯城武那针扣式皮带上的针将那天蓝色“连衣裙”给拴住了,两人肚皮对肚皮扣在了一起。先是彼此不知发生了什么,后来才发现是扣针将裙子给拴住了。冯城武双腿得不到力,身子斜靠在纸箱上;“连衣裙”舍不得裙子不敢乱动,就这样两人肚皮对肚皮卡在那,双双羞成一对关公。大家发现这“天作之合”拍手大笑,最为突出的是红衣大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后来还是“大胡子”双手托住冯城武,然后让冯城武反向转身,使皮带针从连衣裙里抽出来。连衣裙被划了个三、四厘米长的口子。“连衣裙”心痛得不得了,慌忙将那“大口子”藏到了连衣裙的腰带里,再将腰带紧了紧,飞奔而下。“嘶喉咙”笑得像鸭子,见“连衣裙”又跑下车去了,慌忙大叫:“喂!干嘛?走啦!”

很快,“连衣裙”又飘了回来。原来“连衣裙”是下车去取茶杯,她打完开水去上厕所,刚蹲下就听到“嘶喉咙”在喊“走了,94503的”。吓得她上完厕所连手都没洗就跑回车上了,完全忘了去开水间取茶杯这茬。“来来来,看看,看看,是根么子好皮带?拴得到妹子,啊哈哈哈哈……”“大胡子”笑起来中气十足,如雷贯耳来形容都不够,应该是如雷滚滚贯来才对。他从后座探过身来一定要看冯城武的“拴妹牌”皮带。“呀!这是什么皮带?是真正的皮带哦。”

“大胡子”这大嗓门让全车人都听到了。“皮带就是皮带呀?还什么真正的皮带?不过你最好跟老子好生坐着,免得一刹车摔你个狗吃屎。”

售票员笑眯眯地说。“这应该是小型柴油机皮带。”

“大胡子”在大声发布研究结果。冯城武这皮带确实是柴油机上的皮带。是冯城武读初中时,因买不起皮带,冯城武二哥买了两个针式皮带扣,用废弃的小型碾米机的皮带做的。两兄弟一人一根,特宽,很像武功带,将衬衣往裤腰里一扎,特威风。高三时皮带扣针断了,冯城武自己用铁丝做了根针。肯定是做的不规范,长度超标了,误打误撞就成就成今天这“拴妹牌”了。冯城武本来就羞臊得很,加上“大胡子”这么一闹,气温又高,燥热得不行,全身都湿透了,坐在那里,满脸绯红,低头不语。“坐咯,就你话多。”

黑“荔枝哥”劝道。“大胡子”看到冯城武太过害羞也就没再继续打趣他。冯城武全身大汗,黏黏糊糊,都不敢靠在座椅靠背上,生怕弄脏了靠椅,趴在窗户上对着热风吹,一任风景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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