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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徐北云当众吃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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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得知大爷马上要回京师后,有人高兴有人神色忧伤,毕竟大爷还没有领着她们,好好游顽这江南水乡。  可能说到要高兴的人,也就除了一个平儿,也就一个她,想念神京城里的奶奶王熙凤。  除了林黛玉脸色苍白之外,其余的人神色各一。  这时的徐北云,也不好当众去安慰黛玉,林妹妹虽然彷徨不安,但她也是爱面子之人,肯定不想云大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亲热过度。  聪敏的林黛玉,已经从云大哥话中听出,云大哥不会不管不顾便离她而去,她的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场上也只有邢岫烟,听到云大爷突然要回京的消息,她心里突然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暂时总该是避免了父亲,要将她送给云大爷作妾的心思了罢。  徐北云这时的心情完全放在了黛玉的身上,对场上其他人的神色,倒是没有太过注意。  不过,接下来云大爷的一翻话,却是打翻了场上一众人的心思。  “我自己先行回京,近来边关被异族扣边,想来最近的京师也不太平,你们便安心留在扬州城。  一来这边的气候比神京的要好多了,还有,你们待在这边,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人管着你们,倒是可以好好地游顽一翻,我会留下足够的护卫人手,好好保护你们。  等林妹妹父亲有所好转后,你们再陪同林姑娘一道返回神京,又或者,我回神京办完皇帝派给我的差事,如果那时你们还在江南,我会过来接你们一道返回神京,知道了吗?”

徐北云最后一句话,是朝围在亭外的晴雯和香菱说的,说完,突然感觉到口渴。  茶亭中的众人,皆是被云大爷的一翻话给震住了,倒是忘记了给云大爷斟茶。  徐北云见石桌上有六盏茶,而只有四张椅子,他没有多想,就近端起那盏唯一斟满的茶杯,一饮而尽。  邢岫烟瞧见后,脸色大变。  随即,向来恬静平和的邢岫烟,这时她的玉容绯红一片,直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发烫得很。  邢岫烟偷偷瞥了一眼茶亭中的众人,见一众姑娘们的表情,皆是落在云大爷身上,她的心里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场上除了邢岫烟,知道云大爷喝的那盏茶是自己的,还有煮茶的妙玉也是知道的,那位少年又一次占了岫烟妹妹的便宜。  ‘这?’妙玉方才也是第一时间瞧见邢岫烟脸色泛起红晕,她觉得岫烟或许和眼前这位少年有着不可告人之事,看来一会还得将少年吹奏过岫烟的陶笛一事,告知岫烟。  薛宝钗刚准备出声时,却瞧见云大哥朝她递过来的眼神,多日来的相处,宝钗情知云大哥定是私下有话要交待她,想到这里,宝钗便不再开声。  只有平儿的秀眉轻轻蹙起,开声说道:“云大爷,还是让婢子随大爷一道返回京师罢,毕竟现在府里,正在修建别院一事,我家奶奶想来正忙得不可开交,婢子正好可以回去帮一帮奶奶。”

听见平儿问起,徐北云先是皱眉想了一会,这才点头答应一声。  如果不是老爹前面的有言在先,徐北云根本不知道,景顺帝召他回神京是做些什么。  此前在金陵城,从王府过来的探子露过口风,哪怕天子让他出征,老爹也嘱咐自己答应,想来这次被景顺帝召回神京,他应该是要前往边关一趟。  既然是回了神京便要离开,那么徐北云就不算将她们带回神京,一来她们可以留下来,陪伴着林妹妹。二来将她们放在扬州城,徐北云也才能安心再次离开神京城。  想到这里,徐北云抬眸看向妙玉,毕竟,妙玉还没有和他说明,将来她要前往哪里。  虽然原著中,妙玉最后也是会前往神京城,但徐北云既然答应了她,那么自己定然是需要安排人手保护着她。  妙玉见少年抬眼望着自己,她先是打了声佛号,这才说道:“适才林姑娘说荣国公府的老太太是个礼佛之人,妙玉已受林姑娘所邀,到时候妙玉将会和林姑娘一同前往神京。”

徐北云听完,抬眸瞧向林妹妹。  黛玉瞧见云大哥的眼神,她强自振作起来,轻声插了一句。:“妙玉姐姐说的不错,到时候我便请她同回荣国公府,外祖母向来礼佛敬佛,想来外祖母定然会喜欢妙玉姐姐。”

得到林妹妹的肯定,徐北云这才点了点头,顾自地从石桌上拿起茶壶,斟满方才喝空的那盏茶,随后端起一饮而尽。  见状,茶亭一时鸦雀无声,黛玉和宝钗纷纷侧目而视,两人的眸子中皆是责怪的神色。  平儿和鸳鸯先是羞红着脸,随后捂嘴就笑。  这下,邢岫烟简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徐北云瞧见如此情形,星眸下带着一丝不解,皱眉问道:“我就喝一盏茶而已,你们两人为何笑?  还别说,这次喝到妙玉居士的茶汤,倒是比以往的味道,似乎是在清淡和浓郁之间平和了许多?难道这茶叶?是妙玉居士收藏的珍品?”

宝钗莲步走近云大哥,先是瞧了一眼羞红着脸的邢岫烟,她这才娇嗔道:“云大哥,下次你要喝茶和我说一声,让妹妹来替你斟。”

端庄的宝钗想了想,还是没有当众说出,云大哥那盏茶是邢姑娘先前用过的,她还是顾及到云英未嫁的邢岫烟。  林黛玉也是娇嗔了一眼云大哥,随即转过身子,轻啐了一口,许是想到了什么,只见林黛玉捂嘴娇声笑了起来。  这个小波折,倒是让林黛玉暂时按下心中的那份慌张。  跟随晴雯她们赶回来的紫鹃和雪雁见状,两人睁圆着眼晴相视一愣,随后撇开脑袋,强自忍着笑意,这是她们两人想起云大爷无意中吃到自家姑娘的胭脂了。  徐北云所站的位置,恰好瞧见紫鹃和雪雁的异样神色,剑眉一扬,看来是自己莽撞之下,又用了不知道是谁的茶杯。  想到这里,徐北云抬眸望着场上美不胜收的众位女子。  ‘咦?’  徐北云瞧见一直躲闪着他眼神的薛宝琴,难道是她的?突然,他又想起薛宝琴是和晴雯她们刚从山上下来,那么就不是她了。  应该也不会是林妹妹,只看林妹妹此时还能笑得出来,想来便不是她了。也不会是宝钗,宝钗此时神色虽有娇嗔,但她并没有害羞。  徐北云先是看了一眼平儿和鸳鸯,瞧见她们俩人美眸里正学着他的样子,藏起一丝笑意,想来也不会是这两个丫头的了。  环顾到这里,徐北云一怔,剩下的唯有妙玉和邢岫烟两人了。  妙玉神色正常,此时的她正起身拿来另一只茶杯。  见此,徐北云马上猜到,方才邢岫烟起身去吹奏了陶笛,想来,自己下意识端起的那杯唯一斟满的那盏茶,却是邢岫烟没来得及喝的原因。  徐北云将错就错,若无其事地继续斟满一杯茶,总不能将自己喝过的茶杯,再递回给邢岫烟用罢。  邢岫烟再次瞧见云大爷的动作,脸颊瞬间感觉到无比地发烫,她垂低眼眉,轻轻落座,借此来打消面红耳热的神色。  这时,烟视媚行的邢岫烟,羞红着一张粉脸,倒是让徐北云觉得娇艳绝伦。  “大爷,你尝尝这颗枇杷,可好吃了。”

小角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倒是打消了茶亭中曼妙的气氛。  徐北云抬眸一瞧,这时的小角儿正高举一双小手,一副邀功的表情,似乎在等着大爷吃了她手中这颗果子,便会称赞她一句。  徐北云轻轻一笑,伸手从小角儿手中接过那颗枇杷,也没有清洗,直接剥完皮放进嘴里一咬。  虽没有小角儿说的那些夸张,味甘、带着一丝丝酸意。但枇杷却算是好东西了。  徐北云想起枇杷对增进食欲、帮助消化吸收有着相当的作用,他对小角儿吩咐一句:“唔,这个好吃,我给你个差事去办,你和晴雯她们一起去多摘一点回来,我会让王宁将足够的银钱留给寺庵。这些果儿,平时倒是可以取长消食。”

小角儿一听,惊喜着眯眼笑了起来,赶忙答应,这才冲出茶亭拉着晴雯和香菱她们,前去摘枇杷去了。  被小角儿的这一小插曲打断后,茶亭又恢复了安静的气氛。  林黛玉是因为想到要分别在即,情绪自然不大高涨。  薛宝钗方才闻听云大哥要将所有人留下,想到云大哥,或许也是要留下自己,一时间的情绪开始低落了下来。  这时,柳嫂子和小月从外面拿了一些厨房用具来到小院,她们两人远远地朝茶亭这边福了一礼,这才在小院门口的一处空地上忙活起来。  旁边还有王宁带着一些王府侍卫,抬进来一些重物,炉子和锅碗瓢盆那些。  等所有人将东西放好,王宁这才招呼着众人离了这处地方。  茶亭里的一众姑娘丫鬟见状,皆是不解地望着徐北云。  只有黛玉见状,含情目一亮,她转动着美眸,想起初初惊闻父亲有疾,云大哥也是这般来哄她开心的。  想到这里,林黛玉望着云大哥的美眸,泛起了一丝柔情。  薛宝钗若有所思,看着忙碌起来的柳嫂子两人。  徐北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来到江南便一直在外面忙活着,一直没有时间陪林妹妹和薛妹妹去逛上一逛,趁今日得了空,我便做一回上次在神京的那种糕点,当作这段时日的赔礼。”

说完,徐北云抬脚出了茶亭。  一时,七道眼神皆是望着那道黛蓝色长衣,长身挺拔的少年,众人的眼眸中,流光熠熠。  就连一向恬静平和的妙玉,神情也是微微一愣,朱唇轻微张开,她实在是想不到,权势颇重的少年,竟然懂得做糕点?还会懂乐理,而他的那一手漂亮的楷书,更是折服了大周许多的书法大家。  似乎,这位少年无所不会呢?妙玉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邢岫烟也是惊讶不已,她实在难以想象,诗中坚韧不拨的徐清臣,竟然还会动手做点心?这确实让邢岫烟无比感到惊愕,读书人不是向来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嘛?  “你们三个呀,今日倒是有口福了!”

薛宝钗轻轻一笑,心里挂上无比地喜意,对宝琴和岫烟、妙玉三人说了一句。  “林妹妹,走,先前在神京城,云大哥在你院子里做过的那份糕点,今日我可是要瞧瞧,云大哥是如何做出那等美味的。”

说完,薛宝钗杏眸泛起一丝光泽,拉起林黛玉的小手,迈步出了茶亭。  众女一听薛姑娘的话,好奇心之下,纷纷起身出了茶亭。  ……  却说扬州城汪府里,牛方接到世子要被大周天子召回神京这一消息后,他便马上派人请来杨志和梅应元、雷候三人。  杨志三人听见牛将军相召,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事情,匆匆赶到汪府。  这几日,汪府的湖心亭,倒是变成了牛方的公房场所。  杨志三人进了汪府,便朝湖心亭而去。  而这时的二楼,徐勇正侍立在牛方的身后。  徐勇先是瞧了一眼楼梯的位置,他摸了摸自己的脑壳,犯难地问了一句:“牛将军,楼上的那位,该怎么安排?”

大马金刀坐着的牛方,闻言,神色一怔。  良久,牛方才说了一句:“还能怎么办,毕竟她是救过世子的人,况且,咱们北凉军是有恩报恩,有仇必报的汉子。”

说完,牛方想了想,而后轻声道:“她的身份严禁传扬出去,你去把汪知松给我喊来。”

徐勇虽有不解,为什么要喊汪知松过来,但他还是答应一声,下了二楼出了湖心亭,与迎面赶来的梅应元三人点了点头,徐勇这才朝岸边走去。  等杨志三人上到二楼,直接朝端坐的牛方见了礼。  “你们来了,或许你们也得知了神京来了天使,事情有变,咱们世子过几日便要返回神京。坐罢!”

牛方朝三人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将世子要返京的消息告知。  梅应元一听,神情略微紧张,他局促地问了一句:“牛将军,难道是京师有什么变故?世子可有什么要交待的事情。”

不到梅应元不紧张,昨晚才刚拜入凉王府的门下,今儿就听到世子要离开扬州的消息,毕竟,自己还没能在世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翻。  杨志神色也是一怔,不过,他倒是没有插话问明原因,作为战将的他,只需要听令而行便是。  雷候皱眉沉思一会,这才抬头问道:“莫非是因为世子在镇江和金陵抄家的行为,恶了朝中一些人,所以,这才会被陛下下诏回京复旨?”

梅应元听了雷候的话,细细一想,可不是嘛?其本上江南所有的富户,哪个人的背后没有站着一位或者数位的朝中大员。  牛方赞许地看了一眼雷候,倒是没想到,这位雷同知还有这翻见识,斟酌了一下,牛方并没有将事实说明,朝中不满世子的行为大有人在,雷候能够想到这一层,倒也不枉世子此前对他另眼相看。  “雷同知所猜不错,朝中知道世子的身份,一只手数得过来,除了探事司的一些番子,朝中大员没有一人清楚世子的身份。  我此翻将你们喊来,是世子要将扬州这些功劳都归功于你们,一会你们回去后,各自写上两道奏折,一道经绣衣卫的渠道传回神京,一道便直接走官驿罢。”

三人一听牛将军所言,心下无比震惊,随后便露出狂喜的神色,这五千万两可是一件大功劳哇!  “杨志,世子说了,驼岭巷那边的海盗和那些东倭,也是你们扬州卫这边派出兵马,助钦差大人一并围剿。此翻功劳再加上扬州私盐一案,助你调回神京,执掌一营兵马倒是够了。”

按杨志此时正三品指挥使一职,如果升迁的话,不敢说总督一职,至少也是从二品的都指挥使。  神京四大营兼有十二营。  四大营计有:四武营、归二等雄武侯周武统率,四勇营、二等东川侯刘洋,四威营、二等普定侯胡海。还有一个神机营、归三等忠国公王镇节制。  四武营:奋武营、耀武营、练武营、显武营。  四勇营:敢勇营、果勇营、效勇营、鼓勇营。  四威营:立威营、伸威营、扬威营、振威营。  每小营各12500人,每个大营合计五万人,火器营五万人,京营的兵马总数,合计二十万余人。  京营每个小营,是由一名从二品的都指挥使或总督担任统军使,又或者是一名二等以上的伯爷,这个主要是随皇帝的心意而定。  这么说吧,节制一个小营万余人,最小的官职是从二品都指挥使,高配的话,就是一名超品的伯侯爵。  虽说火器营的人数比例很高,但实际上,整个火器营的火枪只有5000杆,能够上战场的火枪,其实也不到满编的大半。  其他的,便是一些大将军炮,主要是火器营的后勤人数,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二多,车马骡子便是火器营的重要运输工具,这一处又占了大头的人选。  而大周的边军,却是极少使用火器,大多都是强弓或者大周制式的军弩。只有少数的边关城墙,才会配备上大将军炮。  视关城的地位而定,重要的战略位置,五军都督府才会签发大将军炮,辅助守城。  杨志听完牛将军所说,心跳加快,他直接单膝跪地,肃声道:“杨志,敢不为世子效犬马之劳,继之以死!”

牛方瞥了一眼对他行军礼的杨志一眼,且听着罢!  对于杨志此时的表忠心,牛方并不会放在心上,等以后,看他在京营的表现如何再说。  梅应元朝跪倒在地上的杨志投去羡慕的眼神,雷候神情也是微微一动。  升官,没有谁会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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