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看车间工资高？”

赵芬珍说，“干净的工作环境，化验员干净还穿白大褂，一月就三四十块吧，你愿意去干吗？”

“我还不是为了攒点嫁妆钱。”

李玉珍笑着说。“有了？”

赵芬珍吃惊地问，以为李玉珍有了男朋友了。陈风赶紧凑过来，故意小声问：“谁的？”

“你们说什么呢？”

李玉珍忍不住笑着反问。赵芬珍忽然大笑起来。陈风也笑了，这才解释说：“还以为你有小孩？呵呵，呵呵。”

“陈风你正经点行吗？还老师呢？”

李玉珍有点生气地说，“你同学还在这呢，说话文明一点好吧。”

江明随之想大笑，竟然跟陈风想的差不多，但经李玉珍如此一说，难免有点汗颜，觉得自己的想法庸俗不堪。“你们家老头子，早早地就为你们预备嫁妆。”

赵芬珍说，“如果，老头子活着就不甘心受苦了。”

“你可以，一个人，养活整个家庭。”

李玉珍半真半假地说，“你真了不起啊。”

“我是老大啊，应该照顾好家啊。”

赵芬珍说完忽然想起些什么来，便跳到江明跟前看了江明片刻，试探性地问：“江明，你不介意江明问你几个问题吧？”

赵芬珍两眼圆睁，一股火辣辣味扑鼻而来，立刻红光满面。江明看了看陈风，陈风很肯定地说：“提呗。”

“你一定要真诚地告诉我哟。”

赵芬珍说。江明点点头。赵芬珍问：“你有女朋友吗？”

江明不知道是说有，还是说没有。陈风打断了我的话，喊道：“远在天边。”

赵芬珍连忙接着说：“近在眼前。”

江明愣了一下，看着陈风不知道怎么说话。“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玉珍见赵芬珍和陈风一唱一和，不解地问。“我就是在想。”

赵芬珍笑了笑，“给你们牵一根红线。”

陈风一拍巴掌：“正合吾意。”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赵芬珍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玉珍问。陈风使劲地眨着眼睛看着江明，江明不知陈风想怎么样，只好一言不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李玉珍好像有所领悟，她瞪大眼睛问赵芬珍，然后看了看江明。江明故作镇定，内心却跌宕起伏，显然是陈风与赵芬珍要牵线搭桥。李玉珍这时削好了苹果，一切为二，分一半给赵芬珍。赵芬珍用手轻巧地捏着苹果，小口小口吃起来。陈风见江明还拿着苹果，故意大声说：“这是李玉珍的见面苹果，吃了吧。”

江明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是轻轻地放到嘴巴咬了一口，感觉苹果甜丝丝的，真好吃啊。赵芬珍这才高兴地提议说：“我们坐到床上玩牌。”

陈风朝江明使眼色，江明马上点点头答应。赵芬珍和李玉珍迅速脱鞋爬上了床，盖好被子。陈风也脱掉鞋子爬上了床，我真的很尴尬，佯装着无奈地在床沿上坐着。四人玩牌时，谁家输了牌都要刮鼻子。江明老是输牌，不时地被赵芬珍和李玉珍刮着鼻子，可赵芬珍总是刮得轻快，娇嫩的手指瞬间滑过，一股清香残留在鼻中，久久不能散去；李玉珍刮鼻子时手比较沉，一种被压迫的疼痛感觉。江明好不容易获胜后就放弃了给女孩刮鼻子。一是不好意思；二是还是不适应这样的玩法。陈风玩牌获胜后，喜欢用手指弹鼻子，弹得赵芬珍和李玉珍眼泪汪汪。赵芬珍一直观察着江明，终于，又问江明：“江明，您对李玉珍有什么看法呢？”

江明听赵芬珍的问话，就觉得从耳根那感到一阵燥热，很快就烫在脸上。陈风笑着对江明说：“实话实话吧。”

“我的性子急，速战速决吧。”

赵芬珍眼巴巴地看着江明说。李玉珍尴尬地用手推了推赵芬珍，脸红地说：“你开玩笑吗？”

“李玉珍，你谈谈自己的看法呀。”

赵芬珍的脸转向李玉珍。江明看了赵芬珍一眼，小声说：“先交个朋友交往一下吧。”

李玉珍看了江明一眼，脸上红扑扑的，低下头没有说话。“你们这样就算默认了。”

陈风顿时笑了起来。“嗯。”

赵芬珍情绪激动地笑了一下，大声说道。李玉珍白了陈风一眼，随即怒视着赵芬珍。赵芬珍马上放下扑克对李玉珍喊道：“李玉珍，你干嘛？”

“没有干嘛啊。”

李玉珍脸色涨得通红。“李玉珍，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风低声催促道。“你这不是逼人吗？”

李玉珍微微一笑，反问道。“懂了，明白了。”

赵芬珍笑着说，“好，好的，你们就慢慢了解，接触。”

陈风无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赵芬珍问道：“看手表干什么？”

不知如何是好的陈风答道：“习惯成自然。”

“你以为是会下课吗？”

李玉珍微笑问道。“习惯了，每次讲完一道数学难题，就要看看时间，是不是该下课了。”

陈风笑着说，“现在的一道难题，也算是解决了。”

“几点了？”

赵芬珍问。陈风说：“凌晨一点。”

赵芬珍抓着陈风的手表看了一眼，摇头道：“时间过得真快啊。现在太晚了，你们睡这儿。”

陈风立刻乐开了花，伸手要抱赵芬珍。“羞不羞？”

赵芬珍笑了笑问。陈风这才意识到李玉珍和江明，急忙说道：“我就是想扶你从床上下来。”

李玉珍按捺不住了，笑了起来，嘴巴里喷出一个字：“绝。”

赵芬珍果然被陈风扶着，象征性地搀扶下床。“你们啦，合作得天衣无缝呀。”

李玉珍摇头说，“太会装了。”

赵芬珍继续说：“江明和陈风睡这屋，李玉珍和我到别的宿舍挤了一晚上。”

陈风连忙说：“这里两张床，我睡江明睡一张床，你和李玉珍睡一张床呗。”

“陈风，”李玉珍笑着说，“心急吃不下热豆腐。”

江明一愣，没想到李玉珍会说出这句话。赵芬珍悄悄告诉李玉珍什么事。两人嬉笑着从宿舍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陈风用力锤了锤床铺，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喊着：“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心急吃不下热豆腐。”

江明笑了笑。陈风先是愣了愣，接着好像懂了似的，微笑道：“就是，有些着急了。”

江明看了陈风一眼，对他的话有些赞同。陈风见我什么也没说，以为我放弃了，轻声说：“你和李玉珍接触一下，李玉珍就是一个好姑娘。”

江明依然摇头，说：“我现在还是想去沙市，找工作。”

“为什么还是不能开窍？”

陈风说，“谁介绍你去沙市上班呢？”

江明摇摇头，心想，去沙市找什么厂呢？我不得而知。“江明，”陈风说，“其实现在主要还是要找一份工作。”

江明点了点头，看见床头桌上有本《知音》的书，就随手拿起它翻看。“江明，你究竟是怎样对待李玉珍这件事？”

陈风低声问道。“不怎么样。”

江明摇摇头说，“你跟赵芬珍处于这种状态，我能说什么。”

陈风说：“我们只是想要牵线搭桥。”

“早看出端倪。”

江明回头仔细看了看陈风的脸色，说，“你早有打算吧？”

“当时，我和赵芬珍一提你，赵芬珍就要我试试。”

陈风笑着说。“真的，谢谢你了，陈风。”

江明说，内心里有些惭愧。“你们要仔细想想李玉珍。”

陈风说，“我们的关系，就不说什么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