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下面出来就连杀三人，那就是你的不对！”

手指敲击着桌面，我闭上双眼。血人的身份是曹九，关在浮屠塔里的九阴是无脸怪！放出无良怪的人应该是知道它身份的，只是任何死物到了下面，都会被盘查前身，以错论罪，什么样的死人去什么样地方，直到洗净身上罪孽后才能入六道轮回。无脸怪非人的身份，到了下面也是瞒不住的，以它犯下的罪孽定当受万箭穿心，魂飞魄散的下场，可它却在浮屠塔里关了千年。这千年，到底是被关着，还是藏着，只有送它进去的人最清楚。看守浮屠塔的阴差没这胆量，阎王爷与四位判官出于在地府的地位与职责，不会干出有损颜面的事，那剩下有着权利自由进出浮屠塔的人，只有十殿殿主了！古帆听了我的话哈哈笑起来，他优雅的翘起腿，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与我何干？杀人的又不是我，曹九怨气重生，逃出来后滥杀无辜，死于小张爷手中，这对你我来说，岂不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我假笑两声，还真是两全其美啊！曹九是九阴，九阴是无脸怪，这是两个人，但外界对此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且不说阎王爷心里有没有数，但大部分只知道曹九是九阴，从地府逃了出来，至于女子学院惊现血尸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下。我相信过了今晚，古帆等会将此事全都推到曹九身上，至后，世上再无九阴，也不会有人想到无脸怪。我呢会因为杀了九阴额外获得十年阳寿，为老张家挣了口气，功过相抵，自然也就不由承担黄巢任务失败的惩罚。确实是个完美的结局！古帆为何放出曹九，他应该清楚曹九被扒了皮囊，死的极为痛苦，虽埋入黄土，但这千年怨气“血棺，在哪里？”

百年化血，千年积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有血尸的地方必定有血棺，因为我没找到血棺，所以断定曹九不是血尸，但有人有心将血棺藏起来，那又另当别论。“你猜！”

我盯着古帆，这老怪太可气了！“血尸吃人，血棺沉底，你在养尸！”

古帆咧嘴一笑，拍着大腿道：“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小张爷不妨继续猜！你可离真相更进一步咯。”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我心头一惊，发现外面天色渐亮，古帆打着哈气伸了个懒腰，步履蹒跚的走去开门。大门一开，古帆俨然变成了方师傅，与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后，拿起清洁工具，推着保洁车，慢慢悠悠出了垃圾场。我站在门口盯着古帆的背影，他走到树荫下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天刚亮，校园里没什么人，我跑到垃圾场后面的空地上，老六还趴在那一动不动。我试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背上他，翻墙离开。回到香烛店，让纸样找来医师为老六疗伤，好在都是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上了药就会好起来。古帆对老六还是留了后手，正如曹九说的，以言灵一族在行内的地位，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毕竟言灵也是古族之一，面子上总得过得去。我洗去一身的污垢后，唤出钟灵，她脸色虽然难看，但气息平稳，并未大碍。钟灵撅着小嘴，心里不痛快。好歹她也是千年级别的大鬼，尽然败给了一个魂力低下的野鬼，说啥也不甘心。本来也想问她怎么回事，见她这么生气，我摸着鼻子不敢在此刻找不痛快，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好好休息。曹九死了，下面很快拖鬼面给我带来消息。十年阳寿到账，另外阎王爷那边还传来了口谕，鬼面有板有眼的念完后，咳嗽两声道：“这次你立了大功，黄巢的事你可继续查，不过我丑话说前头，有些话有些事到了你这，该了的了，该结的结！”

“这是阎王爷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鬼面冷哼了声，翻了个白眼回到掌心中。这是口谕之外，阎王爷带给我的话。看来这位老人家对底下的事一清二楚，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收拾好自己，我给胡明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下人皮的事。胡明在电话里说他已经调职，现在不在侦查队了，目前在化城出差，有机会见面聊。调职这么大的事，这老哥也不提一下，他发生什么事了吗？挂了电话后，胡明给我发来消息，刚刚身边有人说话不方便，他问我有没有去找过他那个朋友，要不是什么很着急的事，找他帮忙也可以。这时，我想起胡明上次来时给我的名片，连忙掏出来，根据上面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没人接，我加了那人的WX后，去了趟喜服店！大白天，喜服店大门紧闭，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老头去哪了？本来相约今晚去女子学院了，但因昨天偷摸着过去，已经把事给办了，想过来打声招呼，赔个不是，但没想到人不在。我写了张纸条塞进门缝里，正准备离开时，里面传来呻吟。我愣了下，趴在门上细细聆听，过了好久，又传来一声极其短促的哼哼声。确定没有听错，我一脚踹开门冲进屋内，老头倒在一地的嫁衣中，下半身血肉模糊，上半身被嫁衣裹住，看清状况。老头脸朝下，更身子朝左侧扭转，手指僵直弯曲，指尖上都是血。“老头！”

我叫了声，老头抽动了下，似乎想起来，但没能成功，仅是竖起根手指，又弱弱的垂下。这里是殡葬街，言灵的地界，谁敢在这里动手伤人，且还没人发现？我快步上前查看老头的伤势，这一看，我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无脸怪！”

老头下半身的皮已经没了，血水与嫁衣融汇在一起，所以我进来没看清。上半身或许因为有嫁衣裹身，所以才没有被夺走皮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