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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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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抱着她, 伸手在她手腕上摸了摸,感受了下/体温,又去将空调的温度调低。  “今天下午有没有吃饭?”

他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后背抵靠自己的胸口。  周凛月被秦昼衬得格外娇小。  再平常不过的一些问题, 仿佛并没有拿她去当一个“病人”看待。  吃饭了吗。吃的什么。  周凛月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 整个人不停地往他怀里缩, 似乎要彻底进入到他的体内一样。  溺水者往往会拼尽全身力气去抱住那块能将自己救上岸的浮木。  此时的秦昼对周凛月来说, 就是那块浮木。  她抱着他的胳膊,说话的声音很轻:“还没有。”

“嗯。”

秦昼低下头,替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我让阿姨给你煮了粥, 吃点再睡?”

她摇头,干脆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整个人的意识早就模糊不清了, 如同醉酒一般, 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但最起码精神状况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在他怀里换了个方向, 这种情况下安全感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想背对着秦昼, 她要看着他, 只有面对面,她才能感觉到他是真实存在的。  “秦昼。”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还在抽抽嗒嗒, 但已经不掉眼泪了, “我有点困了。”

那声音就贴在他耳边,软的像是一块掉进水里就消失不见的棉花糖。  秦昼扯过毛毯搭在她身上:“那就先睡一会。”

她摇了摇头, 把毛毯从自己肩上抖开,像个任性的小朋友:“我要你哄我睡觉。”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  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 难得叛逆一次想要反抗家里, 却胆小到根本不敢让他们知道。  秦昼希望她不必一直将自己锁在条条框框里, 偶尔撒个娇,耍个小脾气,他是乐于瞧见的。  可是现在,他却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她是因为生了病才会这样。  她因为生病。  秦昼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裙摆下的长腿晃了晃,精致的像个手办。  她搂着他的脖颈,头靠着他的肩。  秦昼抱着她,围着房间走了一圈,像哄小孩那样哄着她。  走第二圈的时候她就已经睡着了。  眼睛仍旧红肿,但呼吸平静了下来,睫毛上还沾着淡淡湿意。  以往的卷翘如今反而像是打了霜一般,软塌塌的垂着。  秦昼也没立刻将她放下,只是关了角落那盏羽毛状的落地灯,只留一盏床头灯还亮着。  光线是暖目的黄,并不会影响到睡眠。  秦昼目光沉静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周凛月这副模样,整个人仿佛被魇着了一般。  那她在美国治病的那三年呢,是不是比现在还要严重。  周凛绪的电话打过来时,周凛月已经开始说起了梦话。  从小就有的习惯。秦昼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呓语模糊,最后哼哼了两声,然后就扯着秦昼的外套往自己身上裹。  这是冷了。  秦昼见状,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调节床头灯的亮度。  恰好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秦昼怕吵醒她,手机调成了静音,低头看见上面显示的来电联系人。  ——姐姐。  周凛绪。  这是周凛月的手机,他没有随意触碰别人隐私的爱好。  所以铃声一直持续到自动停止。  周凛绪是个讲究工作效率的人,这种特质体现在方方面面。  当然也包括打电话这种事。  既然周凛月的手机无人接听,说明她现在不方便接,那么她也不会坚持不懈的继续打。  而是换了目标。  十秒钟后,秦昼的手机也响了。  他看见上面的联系人,并不意外。  没有立刻按下接听,而是脱下自己的外套,团了团,放在周凛月的怀里。  她的手从刚才就一直攥着他的外套,不肯松开。  外套上有秦昼身上的气息,与其说她依赖那件外套,倒不如说,她更依赖秦昼。  直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他才按下接通。  周凛绪语速很快,问他:“小月现在还好吗?”

秦昼低嗯一声:“刚睡下。”

手机那段安静了很久,再传来时,她的声音明显与刚才相比松弛许多:“谢谢。”

他此时是站在二楼的栏杆旁,正好瞧见阿姨从厨房端着煮好的粥出来。  看样子,大抵是要送上楼。  秦昼摇头,又往外挥了挥手。  阿姨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识趣的又将碗重新端回厨房。  周凛绪已经点了一根烟开始抽上了:“后天回家吃饭,应该没忘吧。”

他顿了一下:“什么?”

周凛绪疑惑:“怎么,小月没和你说?”

秦昼轻微颔首,心里大概有了数。  “几点,我后天下午有个会。”

周凛绪说:“就是下午。”

她就是担心秦昼工作忙,所以特地提前几天让周凛月去和他说。  免得到时候时间对不上。  没想到她居然什么都没说。  阿姨在客厅内忙碌,秦昼收回目光,闲散的转过身子,背靠栏杆站着。  周凛绪没有勉强他:“这次没时间就下次,反正也只是家里人吃顿饭而已。”

他问:“几点。”

反而轮到周凛绪愣了:“嗯?”

他的耐心是有指向性的,唯独在周凛月那儿稍微多出一些来。  在别人面前,他言语简洁到主谓全部精简。  周凛绪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吃饭的时间是几点。  “就晚饭,差不多四五点左右吧。”

“嗯。”

他站直了身子,“挂了。”

话音落,就按下挂断键。  放缓了动作又去将门给推开。周凛月还在熟睡当中,整个人侧躺,身子呈蜷缩状。  他留下来的外套被她抱在怀里,头低着,脸埋进了外套中。  秦昼走过去,替她重新盖好被踢开的被子,又去将床头灯给关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袖口传来的拉扯感让他顿下脚步。  周凛月的手正攥着他的袖子,但她人没醒,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溺水者对于浮木的依赖。  她不满足于仅仅只是一件外套。  秦昼垂下眼睑,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身上恢复了点血色,至少脸不如刚才那么惨白。  他回到家后见到她的第一眼是真的被吓到了。  双眼无神,脸色泛白,整个人有种踩钢索的摇摇欲坠。  床是双人床,她睡觉会习惯性靠着墙。  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所以床外侧是空着的。  秦昼半躺上去,脚还放在地上,长臂一揽,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那件紧紧抱着的外套被舍弃了,周凛月干脆搂紧了他的腰。  那股淡而醇的沉香让她呼吸都平缓许多。  秦昼在她脸上捏了捏。  她皱皱眉,脸埋进他的怀里。  夜色静谧,厚重的灰色窗帘将外面的夜景给遮的严严实实。  秦昼背靠床头,目光始终都放在她身上。  -  周凛月睡到下午才醒。  房内始终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她坐起身,看见放在旁边桌上的香插。  细长的线香已经燃至半截,白烟笼在雕刻群山的香座上,仿佛置身云海。  她坐起身,昨天的记忆已经模糊,整个人仿佛大醉一场,头有点疼,眼睛也肿到睁眼都有些困难。  手机里,是几条未接来电,还有一连串的消息。  除了林昭打来的,还有一通是周凛绪。  她默了默,手指悬停在那通红色未接来电上方,最后还是放下来,发了信息过去。  ——我昨天睡着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立刻回消息,她也没有停在那个界面专门去等。  而是切换出去,点开了林昭发来的数十条消息。  ——网上那些评论你不用管,那些键盘侠都没脑子的,YXH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随随便便刮阵风就能被带跑。  ——我们这个年纪结婚很正常,团里那个小蓝现在还在家坐月子呢。  ——总之你千万别多想,要是难过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你看到那些大V们发的微博了没,我的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阵仗,蓝V们集体下场。  然后是一条她分享过来的链接。  【#周凛月##周凛月婚纱照# 据某男子爆料,他与知名青年舞蹈家周凛月为夫妻关系,并发布了几张二人童年时期的合影以及婚纱照。今日就有网友指出他发布的照片为电脑合成,其发出修复后的原图以及合成图作为对比。另外该网友还找出该男子的微博小号以及他进入剧院后台的监控。据悉,该男子为周凛月的狂热粉丝,早前就曾有过花高价找黄牛购买周凛月的航班信息的极端行为。】  ——靠,监控里面那男的手里拿的不就是你放在柜子里的相册吗。我说他那些照片是哪里来的,原来都是P的。  ——我刚刚去他的微博小号看了一下,这人简直就是个变态。里面全是YY的一些和你婚后的故事。  ——现在这个程度,侵犯隐私加诽谤造谣,够他判刑的了。  ——心疼我的宝宝,昨天一定吓死了吧。  ——姐姐今天带你去吃大餐安慰安慰你。  ——不过我还挺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大佬,居然让这么多大V全部出动。  周凛月逐条看完她的消息后,又点进那条链接,界面自动跳转到微博。  博文内容里艾特了那个男人的小号。  周凛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点开了那个蓝色ID。  她的指尖颤抖剧烈,掌心也开始泛起一层冷汗。  屏幕是一片灰白色,中间一个小圈在转动。  等待的这几秒里,她可谓度日如年。  那种如同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想要立刻扔了这部手机逃离这一切,可她还是点开了。  小圈的转动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对方空空如也的账号界面。  已经被封号了。  速度之快,引得网友又掀起新一波的讨论。  除了集体倒戈从吃瓜以及谩骂转变为对周凛月的心疼之外,大家好奇的点在于,能轻松做到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  甚至连五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下午爆出的照片,半夜就迅速给出了回应。  先前因为隐婚而牵扯出来的负面词条话题全部被屏蔽。  铺天盖地的各大营销号集体出动转发那条澄清博。  热评第一条——事先声明,我也谴责私生饭。就是好奇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乌鸦的毛都能洗成白的了。光是撤掉这些热搜就得花多少钱,大眼仔恐成最后赢家,不得不怀疑那个P婚纱照的私生粉是来总派来拉高GDP的。  周凛月看完这些,抵着手机背部的手指蜷了蜷。  能做到这一切的......  大抵是听见了屋内的响动声,阿姨过来敲门:“我炖了汤,还是先吃点饭,不然胃会难受的。”

周凛月收拢思绪,听到阿姨的提醒,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饿到肠道菌群都开始紊乱,发出咕噜的响动声。  她起身去应:“我洗漱完就去。”

阿姨说:“那我先给你盛出来。”

周凛月听见了下楼的声音。  她洗漱完之后换好衣服下去,阿姨已经将汤盛了出来,石斛黄芪乳鸽汤。  周凛月坐下后,环顾了下四周,询问阿姨:“家里没人了吗?”

阿姨听到她这句拐弯抹角的话便有些想笑。  分明知道她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回了她的话:“小莲和慧姨去海鲜市场了,晚上家庭医生应该会过来。”

周凛月指腹抵着勺柄:“这样啊。”

阿姨瞧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也不逗她了:“先生中午就出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

阿姨口中的很快的确很快,周凛月那碗乳鸽汤还没喝完,她听见门外传来车轮压过水泥路面的声音,以及轻微的刹车声。  阿姨过去开门,下午的阳光是温柔和熙的。  他一身深色正装,与袖扣同色系的领带,修长深邃的眉眼压出几分并不显眼的疲惫来。  阿姨接过他搭在臂间的外套,掸平整后挂好,准备晚些时候拿去干洗。  餐桌上,周凛月捏着汤勺,因为他进门,而挪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在秦昼看过来的瞬间又闪躲着移开。  他们相比起来,一个平静,一个慌乱。  落下风者显而易见。  阿姨挂好外套后过来,温声询问道:“饭还没好,我先去给你盛碗汤?”

秦昼的目光还放在周凛月身上,手指搭在桌面似有若无的轻叩几下。  他点头,道了谢。  阿姨转身进到厨房,偌大的客厅里便再次只剩下他们二人。  因为人少而显得越发空旷,说话仿佛都有回音。  这座城堡一般的庄园,光是每日的打理都需要十几个人。  周凛月能够感受到始终有道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只能通过喝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喝了没两口汤就没了。  要说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最后还是尽数咽回腹中。  这种时候要是突然起身肯定会成为焦点,到时候就不得不去面对秦昼了。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假装自己碗里的汤还有。  她在心里祈求阿姨赶紧从厨房出来,秦昼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他轻慢的声音平缓响起:“空气这么好喝?”

周凛月被吓到咬了舌头,轻哼一声缩了下脖子,然后松手捂住嘴。  秦昼见状,微皱了眉,走到她跟前的椅子旁坐下。  “张嘴,我看看。”

她能感觉到嘴巴里弥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如同铁锈一般。  但秦昼坐在她跟前,比起被咬伤舌头更让她感到局促。  她没有反应。  秦昼拉开她的手,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张嘴。”

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做不到反驳他的话。  她轻轻张开嘴,柔软的舌尖只有一小道口子,细微到流了几滴血后便停了。  秦昼的眉头松展开:“没什么事。下次吃饭的时候注意点。”

“嗯。”

她闭上嘴,点了点头。  阿姨刚从厨房出来,看到这对小夫妻面对面坐着,离得那么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又退回了厨房。  那天的晚饭周凛月没有吃,秦昼也没有吃。  周凛月不吃是因为她喝完那碗汤就已经饱了。  秦昼说他没什么胃口。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周凛月又拿着手机刷了会微博,那件事仿佛昙花一现,热闹一通之后偃旗息鼓。  互联网仍旧热闹,可讨论的话题早就变成了其他艺人。  一天的时间不到,该解决的人解决了,该澄清的事情澄清了。待所有人知道真相之后,将与她有关的话题全部撤掉。  通过这次事件,周凛月除了收获一大堆路人的怜爱与热度之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负面影响。  反而还有舞蹈节目借此向她投来了橄榄枝。  林昭说如果换了别人,遭受到这种事少说也要褪去一层皮。  这个世道本身对女性就更加苛刻,想要毁掉一个女人的办法很简单,造谣加诽谤。  不管你后期拿出再硬的证据自证清白,总会有人闭着眼装瞎。  可周凛月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操控这一切的人甚至将舆论变成了她事业上的踏板。  林昭由衷地佩服,也是由衷地好奇。  到底是谁。  有背景有能力,还有远虑。  是啊,到底是谁。  周凛月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可脑海里早就浮现出答案来。  就在她想的入迷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她起身去开门,却看见了门后的秦昼。  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她顿了顿,还是侧开身子让他进来了。  秦昼在沙发上坐下,看她倒了杯花茶放在面前的桌上,然后她自觉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秦昼从容不迫的低呵一声:“坐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周凛月立马摇头,声音很轻:“没有的。”

他微抬下颚,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坐过来。”

她一愣:“嗯?”

秦昼知道她听到了,所有没有多余重复第二遍。  看她表情茫然的停在原地,大约又在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过来。  最后说不清是理智和感情哪个占了上风,她还是听话的过来了,虽然与他坐在同一张条形沙发上,但中间还是隔了一段位置。  秦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目光下放到她身上。  昨天晚上还缠着他,非要在他怀里睡觉,今天倒好,又开始与他拉开距离了。  “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周凛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挺好的。”

回答完之后,好像才迟缓的意识到什么,“昨天......是你和我在一起吗?”

他平静地承认了:“嗯。”

周凛月极轻地眨了下眼,想到自己从前每次发病时的古怪反应,她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短促许多。  “我应该......”她咬着下唇,犹豫问道,“我应该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举动来吧?”

秦昼的确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和害怕。  他不知道她从前发病是什么样子。  沉默几秒后,他摇头:“没有,你只是自己躺在床上哭了一会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做。”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听到他这么说,周凛月还是松下一口气。  见他面前的茶杯空了,她说再去给他续一杯。  结果刚站起身,脚踢到桌角没有站稳,整个人往一旁踉跄,刚好摔在秦昼的怀里。  左手下意识地撑在他大腿内侧。  他看向她的目光显得那样沉静,但里头却明显带着几分轻侃。  周凛月擅自悟着他眼神里的意思。  是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假装摔倒,故意占他便宜?  她坐起身,刚想和他解释,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因为着急都涨红了,可她又被掌心下的触感给吸引了注意力。  如同绑带一般的触感。  她愣愣的看着那条黑色西裤,质感以及剪裁无不在证明它价格的高昂。  西裤之下的双腿,是肉眼可见的修长,常年保持锻炼的身材,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显瘦。  遥遥望着觉得清俊挺拔,可亲自用手去感受了,是放松状态下,仍旧微微发硬的肌肉。  可周凛月的注意力却不在肉-体的诱惑上。  她看着并不明显的轻微突出,仿佛有什么东西绑在他的大腿上。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她倒真要被这好奇心害死了。  秦昼扬了下唇。  无端染上的低沉笑意,让他原本清冽的嗓音都浮出暧昧来。他微微低头,唇靠在她耳边:“一个普通的衬衫夹而已,没见过?”

她懵懂抬头:“衬衫夹?”

秦昼只有出席十分重要的活动时才会佩戴,保持外在形象的一丝不苟,是他给出的最基本的尊重。  至于上一次戴,还是在他们婚礼那天。  见周凛月好奇实在好奇,他笑着去牵她的手,放在腰上的皮带金属扣上,大度说道:“既然这么好奇,自己脱了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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