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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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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说:“你还是自己上微博看看吧, 还有一些你小时候的一些照片也全部被发出来了。”

周凛月平时的生活枯燥乏味,几乎没有任何娱乐兴致的爱好。  听完林昭的话,她登录应用商店下载了微博。  位列热搜排行榜前三的话题分别是——  #周凛月隐婚##周凛月##周凛月婚纱照#  无一例外,每一个话题后面都跟着一个鲜红的“爆”  除了一开始的惊讶, 周凛月又恢复到了平常。  早在和秦昼结婚起, 她就想到会有今天。  总会被发现的。  她和秦昼的婚纱照是在婚礼前十天去拍的, 当时周凛月刚结束完一场比赛。  怀里还抱着观众送给她的花。  因为被留下来合影, 所以她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到地方的时候,秦昼坐在椅子上,从容不迫的神情。  两人对视。  她顿了顿步子, 轻声与他道歉:“对不起, 我来晚了。”

他并没有多说,起身的同时接过一旁造型师递来的外套:“没事。”

简单的两个字, 并不染多少情绪。  周凛月还记得那天, 太阳并不晒, 刚好有微风。  她穿着婚纱站在秦昼的身侧, 穿上高跟鞋之后, 仍旧比他矮大半个头。  记忆里,他好像比读书那会更高了。  他们有多久没见, 很久很久了。  算上她去国外养伤的那三年。  周凛月看着镜头, 摄影师却将目光从相机后移出, 大约是觉得少见,头回看有新婚夫妻拍个婚纱照都能让气氛变得这么凝重的。  两个人脸上都没笑容, 只是平淡地看着镜头。  不像夫妻,更像是被拉来拍摄宣传写真的模特。  摄影师笑着缓和气氛:“新娘子别那么僵硬嘛, 把头靠你老公肩上, 或者是挽着他的胳膊, 最好这两个一起来。”

老公这个称呼让周凛月愣了愣。  久远的记忆像是被关键词给触发,她突然想起还在一起的时候,秦昼用哄骗的方式让她喊他老公。  他掐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后腰揉抚:“夫妻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小月亮,你以后只能嫁给我了。”

周凛月一直都知道,秦昼说过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去让它实现。  果然。  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保持着原来姿势拍完了那几张照片。  老师又接连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舞团给她准备的庆功宴,她作为主角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周凛月听完老师的话,掌心早就濡出了一层薄汗。  她的性格的确有很大的缺陷,不管旁人看来,她身上的光环到底有多耀眼。  可她的内心是自卑的,这种自卑让她在意别人的看法,也恐惧别人的看法。  意识到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太多人的时间,她连连和老师道歉,说她这边忙完了就会过去。  正当她挂了电话,脸色为难的想要去问摄影师,大概还需要拍多久的时候。  秦昼已经脱了身上的外套,换回自己的衣服。  “就拍到这儿吧,我公司还有点事。”

他调整好领带的松紧,将袖扣重新戴上。  语调是平淡的。  周凛月抬眸,见他仍旧神情寡冷,辨不出喜怒。  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更衣室。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秦昼还没走。  他就坐在外面的折叠椅上,正低头看着手机。  周凛月看见他修长颈项明显的棘突,仿佛要顶开那一层白皙的皮肤。  大约是听见了身后动静,他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落在周凛月身上。  是淡然的,冷静的。  不带任何感情的。  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没有区别。  那个时候他是校门口的值日生,而她只是因为公交车故障而迟到的女学生。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们是夫妻。  但他们仍旧是陌生人。  “那个......我就先走了。”

她迟疑的说出口。  秦昼站起身:“走吧,我送你。”

周凛月急忙摇头,下意识的拒绝是因为她不想麻烦别人的性子。  可她此刻的拒绝在旁人眼中,是抵触,也是抗拒。  对于她老公的抗拒。  这样的反应不光让秦昼停下脚步,甚至连四周忙着收拾摄影器材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将视线移过来。  刚才的质疑好像在此刻被彻底证实。  这两人根本就是毫无感情基础的表面夫妻。  已经是傍晚,只有后面一盏打光的灯还开着。  因为秦昼的起身,灯被他挡去了三分之二。  他的肩很宽,这是很久以前周凛月就得出的结论。  高三那年每天的晚间训练,他都会来接她,有时手里会拿着宵夜。  知道她最近为了演出在控制身材,所以特地叫老板没有放酱料。  虽然味道清淡一些,但好在她还是喜欢吃的。  饼沫沾到嘴上了,他用指腹替她擦去,看她吃的这么满足,他也少见的露出几分笑来:“等下次,我让家里的阿姨给你做。”

她一脸担忧:“会长胖吧。”

他摇头:“不会。”

周凛月捏了捏自己的分明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可仍旧时常焦虑:“昨天上课老师还点名批评了我,说我比上周重了点。”

秦昼不懂她们对于胖瘦的理解,明明瘦到腰身还没有他的一掌宽。  他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  她愣了愣,手里还剩半个饼没吃完:“怎......怎么了?”

他说:“我背背看,有没有长胖。”

周凛月脸一红:“还是算了。”

他并不和她多说废话,简短的两个字,语气平和:“上来。”

对于她的话,周凛月好像更多的是服从。  他的肩真的好宽,她躺在上面,感觉可以平坦的做一个梦。  他的腰身是窄的,只穿了一件夏天的薄卫衣。  随着他的走动,她的腿隔着卫衣单薄的布料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腰。  肌肉是硬的。  不知道是哪个霸道总裁在求婚,处在盛夏的北城,居然下起了雪。  她伸出手接了一团,是白色的絮状。  “真好看。”

她将那团雪递到秦昼面前,转眼就化作了雪水。  她不确定秦昼到底有没有看到,但她听见他问了一句:“喜欢?”

她点了点头,又摇头。  她不是喜欢雪,她只是喜欢这种浪漫。  夏天的雪,和白天的月亮。  违背自然规律的浪漫。  那天她趴在秦昼的背上睡着了,等她睁开眼时,发现已经到了她家的小区楼下。  他就这么背着她,走了一个小时的路,走回她的家。  从他的背上下来后,周凛月心怀愧疚的和他道歉,她不小心睡着了。  并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打车呢。  秦昼抚平衣服上被她压出的褶皱,他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丝不苟的。  “本来是想打车的。”

他故意停顿,眼神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可你搂着我不放,还一直贴着我的脸蹭来蹭去。”

周凛月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却说:“周凛月,看着我。”

她很难去违背他的话,这种类似于生物链的自然压制,让她只犹豫了数秒就乖乖抬眸。  那天的月亮真的很圆,月光散落进他的眼底。  柔和的光晕让他看上去没有平日里的那般清冷与不近人情。  他低下头,声音微微低哑,唇贴着她的唇厮磨缠绵:“晚安吻。”

周凛月怕被下班回家的爸爸发现,紧张到手攥着他的袖口。  他抵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将舌尖探了进去。  柔软的触碰,她无处躲藏,他轻慢地蹭了蹭,然后慢慢咬住。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正好经过小区旁的路灯,她看见了爸爸的脸。  他好像在和谁打着电话。  周凛月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想和他分开,才往后退了一步,后脑勺被他的手压住,重新吻了上来。  甚至比刚才还要用力。  秦昼搂着她的腰,换了个方向。  她纤细的身材,被秦昼密不透风的挡着。  亲吻还在持续,她听见爸爸从旁边走过去时,稍显嫌弃的语气:“现在的学生,正事不干,光想着早恋了。”

他终于肯松开她,看见她这副后怕模样,他扬了下唇:“怕了?”

这种如同偷情一般的感觉让她局促,周凛月小心翼翼的问他:“我爸应该没看到吧?”

他低头看她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他要是看到了,你现在的手机应该已经响了。”

周凛月这才放松下来。  “上去吧。”

他说。  她家住的是老小区,电梯都没有,楼梯内的灯都是声控的。  因为诸多不便利,所以已经有很多住户都搬走了。  偌大一栋楼,入住率甚至没有百分之十。  所以平时周凛月很害怕一个人走楼梯。  但她更加不敢让秦昼送她上楼,万一被爸爸看到就完了。  她通过早恋来叛逆,却又没有胆量去让家里人知道。  这种偷鸡摸狗的叛逆,实在是白费力气。  周凛月推开小区的门进去,轻声咳嗽一声,楼道里的声控灯开了。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时,站在窗户边往外看了看。  秦昼没有走,仍旧站在刚才的位置,单手插兜往楼上看。  两人的视线对上,他抬起手,冲她挥了挥。  夜色清辉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不迫的优雅。  周凛月想到刚才趴过的肩,平直,且宽厚。  给予她最多安全感的地方,所以她记了很久很久。  哪怕多年不见,可她总能想到当初靠在他肩上睡着的瞬间。  工作人员收拾好了东西,打光灯也一并关了。周凛月的视野瞬间暗了下来。  秦昼已经拿出车钥匙,绕开她走到了前面。  波澜不惊的两个字被这夜风带到她耳边。  他说:“顺路。”

只是顺路。  周凛月最后还是坐上了他的副驾驶,待系好安全带后去和他道谢。  上次见面还是在订婚宴上,两个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周凛月眼神空洞地走完了全部流程。  她心里有不满,但这种不满不是对秦昼。  可他确确实实也是被她当时的坏心情给波及到了。  明明是多年未见,哪怕已经不是恋人了,但也能称呼一句昔日校友。  可她对他没有只言片语的叙旧,甚至于交换对戒时的触碰,都能让她下意识的往回躲避。  一如很多年前一样的幼稚,她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去表现自己的不满与叛逆。  不满父母明目张胆的偏心。  可是胆小怯懦的性格让她能且仅能做到这些。  大约是她抵触的反应太过明显,交换完对戒之后,秦昼明显与她拉开了距离。  甚至于,连她的衣角都没有再碰到。  婚礼一周前她收到了婚纱照。  照片中的二人形同陌路,中间的距离甚至可以再塞下一个人来。  想到这些照片被人发到了网上,她不确定真的会有人分辨出那是婚纱照吗。  说是给摄影师拍的宣传广告片恐怕都不违和。  林昭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周凛月的回话,干脆直接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过去:“你看了没?”

周凛月被她一语惊醒。  她刚才好像陷入回忆的怪圈之中,在回忆里去回忆过去。  “我正要看。”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点开那条微博热搜,等待着图片加载出来。  直到一张张大图逐渐变得清晰浮现在她眼前,然后她愣住了。  热门第一条微博是博主搬运的,九宫格照片,除了前面几张婚纱照之外,剩余几张是她童年时期与一个同龄男孩的合影。  他们在照片中笑容灿烂,看起来很开心。  林昭今天看到这些照片时当场就懵了,她一开始觉得蒋素婉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是她嫉妒周凛月故意造出来的谣言。  可经过昨天在船上那一晚后,她又不得不重新审视蒋素婉说的那些话。  于是她主动去问了周凛月,后者并没有反驳她。  可现在。  怎么又突然爆出她已婚的消息??  根据爆料者自称,他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月薪八千在北城并不高,甚至连房贷都养不起。  与周凛月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之所以没有对外公开是因为怕影响到她的事业发展。  林昭彻底懵了。  周凛月也懵了。  热搜下面的评论清一色都在表示震惊,好坏参半。  ——惊!居然结婚了。我还以为这种颜值的最差也会找个富二代,居然找了这么个平平无奇的。  ——啊这......只能说......算了,我祝她幸福吧。  ——为什么美女都爱扶贫找猪头,这么心善能不能先V我五万?  ——恋爱脑没救了。孙老退隐多年都被拉出来教徒弟,教了十几年结果交出一个恋爱脑。早早退圈奶孩子吧,不成器的东西。  ——祝福美女!!评论某些人说话太片面了,男方肯定也有他在自己的优点,还是先别以貌取人哈。  ——挖!!!居然还是青梅竹马!!!磕到了磕到了,祝99!!!  林昭在电话里替周凛月打抱不平:“这些人的手伸的也太长了。”

周凛月却并不在意评论的内容。  她被那些照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她前几天专门拿了底片去洗的。  相册就放在她的更衣室柜子里。  她突然想起自己那枚失踪不见的钥匙。  秦昼的电话打过来时,周凛月正拿着手机发怔。  耳边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秦昼低沉出声,连名带姓喊她:“周凛月?”

周凛月回过神,知道他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估计也是看到了那条热搜。  也是,哪怕他无心关注这些娱乐资讯,但难免会有身边的朋友看见之后发给他。  周凛月和他解释:“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我知道。”

他问她,“你现在在哪,在家?”

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  “剧院的后台是不许外人随便进来的,可是我更衣室的钥匙不见了。我明明放在抽屉里,那些照片全部是我前几天拿底片去照相馆洗出来的。”

她的脑海里不停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雨声、刹车声、救护车的警笛声,以及家人在她身边的哭泣声。  太吵了,吵得她头都快要炸了。  她拼命摇头,想要将这些杂音给甩出去。  嘴巴却如同上了发条一般,只剩机械化的絮絮叨叨:“他进了后台,偷走了我更衣室的钥匙,打开了我的衣柜,把我的相册拿走了,还把他自己的照片P了上去。他说他和我是青梅竹马,我们结婚了,说我们很恩爱。”

秦昼脸色变了,他急忙起身往外走,随着那扇门的打开又关上,隔开了里面的喧闹。  他透过手机去安抚周凛月的情绪:“那些事情有我处理,你不用担心。”

话题一转,又放柔了语气问她:“吃饭了吗,上次不是说喜欢吃春居楼的虾饺,我给你带一点回去?”

周凛月果然被他短暂的移开注意力,哽咽了两声,去喊他的名字:“秦昼。”

他缓声应:“我在。”

她又喊他一声:“秦昼。”

“我在。”

他表现得非常有耐心,少见的温柔浮现在他眼底,“我马上到家,月亮乖乖在家等着我。”

一边哄着人,一边朝旁边的助理招了招手。  助理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最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立马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秦昼熟练地拨通了家里阿姨的电话,对方接通后他立即开口,一刻都不敢耽误:“凛月现在状况不是很好,您上去把她身边锋利点的东西都收走,桌椅也尽量搬远一点。”

秦昼吩咐这些的时候人已经从会所出来了。  助理欲言又止:“秦总,今天这顿饭......”  秦昼明白他想说什么。  为了今天这场酒局,他前前后后谋划了两个多月的时间,钱砸进去十几亿。  项目能不能顺利推进就看今天了。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你去里面代我赔一杯酒。其他的,不必多说。”

言尽于此,他是什么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没有半分的犹豫和动摇,豪不犹豫就放弃了这个项目。  司机平时开车很稳,少有颠簸。  但今天秦昼一再要求他开快点,焦急的语气透着几分烦躁。  商务型迈巴赫生生开出了跑车的架势来。  以往一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半小时不到就到了。  屋子内灯火通明,阿姨在厨房煮梨汤。看到他了,急忙出来:“先生。”

他顿下急促的脚步,视线放在二楼,问阿姨:“她有没有好点?”

阿姨摇头:“还是那样,一直自言自语,和她说话她好像也听不见。”

秦昼眼底微暗。  是之前那次意外留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周凛月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好像被安了一台投影仪。  那个雨夜的场景一直在不断回放。  细雨如针,少女撑伞站在路边等红绿灯,待红灯转绿之后她才继续前行。  可是那辆黑色的大G却如同失控了一般对着她撞了过来。  画面切换到下一个场景。  少女躺在地上,一身白裙被鲜血浸湿,混着雨水流向四面八方。  她看着头顶的天空,黑的仿佛混沌初期,盘古还未将这天地给劈开。  她听见刺耳的刹车声,看见那辆黑色大G调转了车头。  她忍着剧痛朝他伸出手,想要求他救救自己,哪怕只是帮她叫个救护车也可以。  可她刚伸出手,就看见那辆调转方向的大G猛踩油门朝她开过来。  她太疼了,疼到眼前只剩下一片红。  白色的裙子被泥水和鲜血弄脏,如同一朵从地狱内开出的花。  秦昼推门进来的时候,周凛月正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床上。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很冷吗?”

“秦昼。”

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迫使她弯下了腰。  脑子里一次性被塞入太多的东西,超负荷的运作让她头疼的厉害。  她神志不清,说话也语无伦次。一边哭一边往角落躲。  总觉得这个屋子里每个角落都躲满了人,他们在暗处滋生,如苔藓一般,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攀爬上了她的脚踝。  她想甩开他们,甩开这些无孔不入的苔藓。  指尖到心脏泛着死寂的凉,她颤抖着嘴唇去问秦昼,“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也要开车撞我?他也想开车撞我对吗。”

秦昼怕她呼吸不顺,将她扶起来。  “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到你的。”

他替她擦去眼角泪水,忍下心底万般情绪,“月亮,看着我。”

哪怕陷入创伤后的应激障碍,已经处在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下。  但对于秦昼的话,她仍旧乖巧听从。  他让她看着他,她就看着他。  那双明亮好看的杏眼此时暗淡了不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周都开始泛起红肿。  他以手贴面,轻慢地替她揉了揉,掌心的滑腻带着淡淡湿意。  是她脸上未干的眼泪。  秦昼身上傲冷的压迫感,说不清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培养的。  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都能被其强大的气场震慑到。  可就是这样一个边界分明、难以接近的人,此刻却压低着声音哄着自己的妻子:“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好,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了。小月亮,有哥哥在。”

他的声音像是一剂良药,胜过所有镇定剂。  创收应激只在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发作过几次,原本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  结果类似的戏码又上演一遍,将她那段不好的回忆勾起来。  周凛月的眼泪还没止住,神智仍旧混沌,如同醉酒一般。  她靠在他肩上,委屈的哀求:“秦昼,抱抱我,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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