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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英雄 [更5章 求订阅 求花花 求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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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在旁边瞧见,一定也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只可惜马为云父女都不是这种人,他们正在悄悄往外溜。贺文海是背对着他们的,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小兵仿佛瞧了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直到他们父子都已溜出了门,小兵才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还是要放他们走的。"贺文海笑了笑,道:"他救过我。"小兵道:"他只救过你一次,却害过你很多次。"贺文海笑了笑,淡淡道:"也许并不是忘了,而是从未记恨,因为他也有他的苦恼。"小兵沉默了很久,突也笑了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人生中的确有很多事是完全不公道的。"贺文海道:"不公道?"小兵道:"不公道,譬如说,有些人一生都很善良,只不幸做错了一件事,这件事往往就会令他抱恨终生,非但别人不能原谅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贺文海默然。他很了解"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的意义。小兵接着道:"但像马为云这种人,他一生中也许只做过一件好事,只救过你,所以你就永远不会觉得他是个十分坏的人。"他语声中显然有很多感慨。贺文海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为宁云鸣不平。他始终认为宁云这一生中只做错过一件事,而贺文海却始终不能原谅她。"爱"的确是奇妙的,有时很甜蜜;有时很痛苦,也有时很可怕——它不但能令人变成呆子,也能令人变成瞎子。马为云父女溜出门的时候,心里不但很愉快,也很得意。马为云忍不住笑道:"你记着,别人的弱点,就是我们的机会。能把握住机会的人,就永远不会失败。"马文铃道:"贺文海的弱点,孩儿现在已全部知道了。"马为云道:"所以他迟早总要死在我们手里的。"他忽然听到有人在笑。贺文海笑得有些凄凉,道:"有些事很难忆起,有些事却终生难以忘记。"小兵叹了口气,道:"那只不过因为是有些事,你根本拒绝想起而已。"他也许还是未经世故的少年,但对人生某些事的看法,他远比大多数人都深刻,尖锐。贺文海也不禁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担还有些事你纵然拒绝去想,却偏偏还是时时刻刻都要想起,人,永远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这也是人生的许多种痛苦之一。"小兵道:"你呢?你真的只记得他救过你,真的已将别的事全都忘了?"笑声是从对面的屋檐上传下来的。一个人正箕踞在屋檐上,啃着条鸡腿,却赫然正是贾顺。他眼睛盯在鸡腿上,并没有瞧这父女两人一眼,仿佛连这鸡腿都比他们父女好看多了。他冷笑着道:"你们用不着溜得这么快,贺文海绝对不会追来的,否则他就根本不会让你们走出那道门。"马为云的脸已有些发青。"他已明白贺文海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但贾疯子也是不能得罪的。马为云突然笑了,抱拳道:"这些天你破费来照顾我那兄弟。实在过意不去。"贾疯子悠然道:"其实那也没什么,贺文海吃得并不多,每天只要两条鸡腿几个馒头就够了,替你守门的,又是个白痴,我每次点了他的睡穴,他都以为是真的自己睡着了。"马为云暗中咬着牙,只恨不得立刻让那人长睡不醒。贾疯子接着道:"你对我有过好处,我也帮过你的忙,我们已互无赊欠,对你这种人,我本来连话都懒得说了。"马为云只有陪着笑,听着。"贾疯子道:"但有句话我却非说不可,最后一句话。"马为云道:"在下正洗耳恭听。"贾疯子道:"你虽是个混蛋,湘江老人更混蛋,你若真想和他给拜兄弟,还不如自己赶快找根绳子上吊好些。"这果然是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了这句话,他就一个字都不说了,凌空一个翻身,已落在屋背后,眨眼就不见了。马为云目送着他,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悠然道:"想不到我和湘江老人结拜的事,江湖中已有这么多人知道。"沿着墙角,慢慢的走着。贺文海和小兵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沉默通常都比言语更真挚,更可贵。黄昏。高墙内有人在吹笛,笛声中也带着秋的萧瑟。这种乐声往往最容易令人忆起往事、也最容易引起相思。小兵忽然道:"我得回去了。"贺文海道:"她在等你?"小兵道:"嗯。"贺文海沉吟着,终于忍不住道:"你认为她一定在等你?"小兵的脸色又苍白了些,沉了许久,才缓缓道:"这次是她要我来救你的。"贺文海说不出话来了。他一向很了解宁云,但这次却很难猜得到她的用意。小兵道:"我这一生,只有两个最亲近的人,我希望……你们也能做朋友。"这几句话他分了很多次才说完,说得很艰涩,显见他心里很痛苦。贺文海瞧着他痛苦的眼色,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怜悯悲伤。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能了解爱情的力量是多么可怕。笛声已远了,听来却更凄凉。贺文海忽然道:"我也想见见她。"小兵的嘴闭得很紧。贺文海笑了笑道:"若是不方便,你替我去谢谢她也一样。"小兵终于开了口,道:"我……我只希望你莫要伤害她。"小兵本不会说这种说的,因为他知道贺文海从未伤害任何人——贺文海伤害的只是他自己。只有为了宁云小兵才会说这种话。猛抬头,眼前一片灯火辉煌。不知不觉间,他们又走回了那条长街。这条街晚上比白天更热闹,各式各样的摊子前,都悬着很亮的灯笼,每个人都在大声贼喝着,吹嘘着自己的货物。一串串亮晶晶的糖葫芦,在灯光下看来更亮得如同宝石。贺文海脚步突然停下。每一串糖葫芦,仿佛都映着一张脸。一张穿红衣服的小姑娘的脸,大大的眼睛,笑起来一边一个酒涡。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卖包子和水饺的小铺。"叮当是不是还在那等着?"贺文海突然觉得很惭愧,他居然已将这件事完全忘了。他眼角虽已有了皱纹,但谁也不能说他已老了。那正是和叮当第一次到这里来的眼色一样——小兵也从未到过这个地方。贺文海笑了。看到自己的朋友还没有失去赤子之心,总是令人愉快的。小兵忽然道:"我们已有根久没有在一起喝两杯了。"贺文海笑道:"你想喝?"小兵微笑着,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会想喝酒。"他面上居然也露出了笑容。贺文海的心情更开朗了,笑道:"饺子下酒,越来越有……我们就到那边的饺子铺去如何?"小兵笑道:"很好,再贵的地方,我就请不起了。"这世上有很多种事很奇妙。譬如说:越丑的女人越喜欢作怪,越穷的人越喜欢请客。请客的确也比被请愉快得多,只可惜这种愉快并不是人人都懂得享受。饺子铺里的生意并不太好,因为生意大半已被外面的摊子抢走了,所以现在虽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店里也只有四五桌客人了。角落里的桌子上,坐着个白衣人。贺文海第一眼就瞧见了他。无论任何人走进来,目光首先就会被他所吸引。虽然坐在这种烟熏油腻的小店里,但这人全身上下仍是一尘不染,那件雪白的衣服就像是刚从烫斗下拿出来的。他穿得虽简单,却很华贵。但这些都不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一种无法形容的傲气。他旁边的几张桌子都是空着的,因为无论谁和他坐在一起,都会觉得自惭形秽,有他在这里,别人的声音都小了些。这正是那天在屋檐下,以一小锭金子击断青衣大汉扁担的人,也正是手指宛如利剪,将卖卜瞎子金棍剪断的人。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难道也在等人。他本来正在举杯,贺文海一走进来,他的动作也立刻停止,目光也立刻瞬也不瞬的盯在贺文海脸上。他对面还坐着个人,是个身穿红衣裳的小姑娘,辫子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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