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十一山指着前路说，“稳住，别浪，这可不是津海。”

“放心，我可是三年老司机，老司机你明白不？”

苏冠不以为意，他正在享受着。“老司机，这话我相信，不过，是开这车就说不好了。”

“老十，你净瞎扯，咱可是守交通规则的专业老司机，绝不会让烈阳下的交警同志皱一下眉头。”

“那是，交警也管不到你这老司机，不过，医生就头疼了。”

“老十，你现在是副驾驶，不是司机。”

……俩货斗嘴。董子惠沉默。从始至终，两人当她不存在，她也不想插话，时不时嘴角扬起，表示着内心的嘲讽。小孩子过过嘴瘾而已。没意思。到了目的地，苏冠下车就是走向皮卡车区。董子惠走在后面问十一山：“你告诉他了？”

“我可什么也没说，他就没问过，我还以为是你提前说了。”

十一山也是迷惑，苏冠竟然料想到到董子惠的预想。倒是董子惠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对苏冠表示了满意。有自知之明。她本来还准备了一套怼人说辞。她认为以苏冠的性子，会选SUV。这谁能想到，看似不着调的苏冠，竟然粗中有细，很知道该干什么。苏冠指着一排排皮卡，问：“这个预算怎么样？符合现需情况不？”

“我看可以。”

十一山笑着说。董子惠点头说：“你选吧。”

“得了！”

苏冠屁颠屁颠找销售去了。十一山看着蹦蹦跳跳走了的苏冠说：“想法改变了吧，我俩是真的要养牛，不骗人。”

“倒是轻看了。”

董子惠转身走向另一个车区，十一山跟上说：“让你老板放心，她的钱不会亏，亏了，我另外想办法补给她。”

“这个我信，你有小明哥，不会少了这点钱。”

“小明哥是能人，只不过人家对钱没兴趣。”

“对钱没兴趣？”

“人生豁达，活有所趣，他的关注点在大道。”

十一山都佩服自己胡扯的能力。“那他的生活来源呢？”

董子惠有些想不明白，没钱寸步难行。十一山有些怀疑对方的智商，他委婉地说：“点石成金，这是小明哥的基本操作，这是能力，也是修行得来的。”

“神秘又神奇的小明哥。”

“我是佩服他。”

十一山窃喜，这不正是在夸奖自己嘛。董子惠走到一辆SUV前，摸摸车身问：“作为黄牛集团的老板，你想要什么样的座驾？”

她刚一碰到车身，销售就小跑而来。碰到的车，是这家店最贵的车之一。销售也是要眼力劲儿的。这两个年轻人，一定是大客户。有钱不挣，是傻子。销售都是人精，这还看不出来，那还干屁的销售。但销售还没来得及开口，十一山先说话了：“不好意思，谢谢！暂时不需要，我们随便看看，如果有需要会去找你。”

“老板，闲着也是闲着，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款车吧。”

销售先是一愣，随机转变态度，换了一个思路。“真的不用，谢谢！”

十一山转身就走。没见过这么冷面无情的人，销售摆着介绍的手势，还没反应过来。董子惠走的时候礼貌性说了句谢谢。销售下意识说：“不客气，您慢走。”

董子惠追上十一山问：“作为老板，还是要有自己的专属座驾，这是身份的象征。”

“我就是一个养牛的，要啥座驾，要啥象征。”

十一山果断拒绝。要啥自行车！还没建好厂呢，派头先起来。瞎搞！皮卡不一样坐？皮卡还能拉牛！他接着走，去看皮卡。董子惠跟上脚步说：“这是投资，是给予市场信心，这种一种信号，不是简单的车。”

“反正我不买。”

十一山坚持自己。“随你便吧，投资一辆车，牛的价值翻几倍，投资回报率，你可以自己算。”

十一山停下脚步，他真没这么思考过问题，养牛就是养牛。这也难怪，从校门来到社会，才几天的时间，他哪里懂得经营场上的门门道道。他想了想问：“汇报率很高？”

“一个鸡蛋，只能卖个一两块钱，但要是画上图案，礼盒装，能翻多少倍，就看操作了。”

董子惠随便就举了一个例子。这确实是。同样的鸡蛋，一样的营养，换个马甲，身价立马暴增。例子浅显易懂。十一山马上回头，要回去找销售，他坚定地说：“买，这必须整上，咱的牛，必须镀上一层金。”

对于能说通道理的事，董子惠从不生气，反而是欣慰。十一山朝销售招招手，还是之前的那个销售，那家伙假装没看到，扭头接着和一个同事小姑娘闲喷。这么记仇吗？狗眼看人低？翻脸不认人？就这点职业素养？董子惠双手抱胸，冷冷地嘲笑。额……我承认了！尴尬！十一山脸皮发烫，他刚好发火，这时候跑来了一个稚嫩小伙，一看就是刚来没啥经验的孩子。孩子？是孩子。虽然十一山自己年龄也不大，但这个小伙给他打感觉就是孩子，而且很老实的那种。“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这孩子老老实实鞠躬问客。“你多大了？”

十一山的问题，把这孩子问愣住了。买车咋还问年龄，老师说的对，客人会问五花八门的问题，有时候还会很奇葩。小伙心里想着回答：“我今年二十了。”

“年轻。”

“您放心，我们店里的车我都很了解，你想要什么样的车，我都可以为您介绍。”

小伙子以为对方嫌弃他年龄小，没经验，他急忙解释。“哪里人？”

十一山又问了一个不想干的问题。“啊？浪山那边有个叫水头源的，我家在那边。”

小伙子这次认为客人在打听自己的信息，万一买的车不好，人家也能找到人，他再次实实在在地回答。十一山很满意，其实他就是随口一问，就是这孩子看着太小，他笑着说：“我也是从水头源过来的，这就叫缘分。”

他说着还朝董子惠笑了笑。董子惠高冷无话，没有一丝情绪起伏。那孩子有些激动说：“你也是水头源的人吗？”

“那倒不是，不过我会在水头源待上几年。”

十一山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这里的车，你都熟悉？”

“我都了解，您要什么样的车？或者您可以告诉我需求，我保证给你推荐最好的。”

可能是因为水头源的原因，小伙子很开心，说起话来腰板都直了不少。“需求到没什么。”

十一山转头问董子惠，“你有什么需求？”

董子惠说：“不是我买车。”

“那好，你们最贵的车是什么车？”

啊？小伙子有些懵。上来就要最贵的吗？老家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有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