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杀气。下一刻，她双眸紧阖。“啊。”

云笑五官狰狞，奋力嘶吼着，不断有血从唇边涌出来。霎时，方圆几里内的树木疯狂摇晃，地上的沙子被大风掀起，逼得人睁不开眼。风越来越大，树枝被纷纷折断，漫天沙尘放肆狂舞。系统给的特异功能，她豁出命去将它发挥到了极致。“妖，妖怪。”

众人尖叫着四处逃窜。“快把她带走。”

张大柱拉住将要逃窜的两名男人，指了指兰翠。几人赶紧回去解开了锁链。“兰翠。”

云笑慢慢倒下，余光中看到绝望的兰翠，被几个男人像拖死狗一样的拖走。四处漆黑，静寂无声。云笑又看到了那名红衣女子。“你想救她吗？”

原主道。“想。”

“那你放我出来。”

“怎么放？”

“哈哈哈哈，你知道的。”

女子大笑着消失了。云笑睁开眼，迎面看到了风雨非。他一脸血污，面上说不出的憔悴。一身红衣已无完型。云笑已经睡了两日，身上还是那身勉强蔽体的破布，破布下是遍体的脓疮，再无完肤。众人认为她是妖怪，心生惧怕。所以这两天，没人敢靠近河边。云笑不知道风雨非是怎么认出她的。“我还没死？”

云笑仅剩一丝气息。风雨非摇摇头，眼底浮起一层层薄薄的雾气。云笑笑笑，也不问风雨非怎么受伤的，怎么来的。她只说了几个字：“帮我找兰翠。”

风雨非不说话，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天青色药瓶。“我主，这里面的药可以暂时抑制毒性扩散，但最多只能撑一天。而且…”云笑想也不想，一把夺过，服下。不过半柱香，虽然脓包未消，但她体内精气充沛，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施展轻功很快掠到镇上。“说，那个姑娘在哪。”

云笑捏着当日绑兰翠的男子的脖子，沉声道。她浑身散发的杀气，衬得街道越发死寂。男子惊恐地看着这个，只有眼睛和嘴巴完好的怪物，早已吓破了胆。他哪还听得见云笑说什么，只自顾自念着，“妖，妖怪。”

‘咔嚓’脖子被拧断的声音。“啊……”周围本就惊慌逃窜的人跑得更快了。风雨非也不插手，只静静地在不远处看着云笑，眸光透着一丝心疼。云笑右腿一荡，附近的几人飞入空中，摔在地上，个个口吐鲜血。“说。”

她眼眸通红，嗓音冷沉，像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在，在李老伯家。”

瘫在地上的男子一边后退，一边恐惧说道。“带路。”

云笑一脚踹过去。男子急忙连滚带爬地往前走。云笑终于看到了兰翠。一张破木板上，她被一名六旬左右的老头压在身下。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眸像死人一样没有一点波澜。在她旁边，还坐着三个同样赤裸的男人。一个膘肥体健，像猪。一个瘦骨嶙峋，像猴。还有，张大柱…“呵呵呵”云笑阖眸干笑，热泪缓缓落下。“妖，妖怪。”

几人见她，一边发抖一边身子往后退。“妖怪，你们是妖怪还是我是妖怪？”

云笑道。她冷冷笑着，那笑声听得人背后发麻。云笑走过去，捡起地上褴褛不堪的桃红罗裙，盖在了兰翠身上。她没有直接扶起兰翠，而是轻轻问了句，“我的衣服和腰带呢？”

兰翠一见她，两行热泪从眼角无声滑落，一滴滴砸在木板上。她嘴唇嗫嚅，“河边的灌木丛。”

云笑面色一沉，凛眉喝道，“风雨非。”

风雨非很快将衣服带了回来。云笑给兰翠穿上了她的藕荷裙袍，她则换上了兰翠的桃粉罗裙。玉带机关打开，玉箫在手。她将几个男人全部赶到了当初她和兰翠被围着的地方。又让张大柱把所有人叫了过来。一切又变成了兰翠乞讨时的场景，他们依然被围着。云笑指着张大柱，森森然道，“我要你们烧死他，否则…”云笑凝眸，霎时，风声鹤唳中扬尘四起，枝叶摇晃。狗吠连成一片，老鼠也在慌忙乱爬。张大柱吓得肝胆俱裂，他瞳孔放大，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大仙，求求你，放过我吧。是我不对，我该死。”

鲜血很快弥漫了整个额头。“你确实该死。”

云笑狠狠道。“他们，也不该活。”

云笑鹰隼般的眸光一一掠过众人，每一张都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