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男人用卫生棉做人情。“留个手机号给我，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告诉我，我早点来抢。”

她比白茧儿放得开，主动要求联系。其后就如同白茧儿的一个礼拜一样了，短信加QQ联系，那男人被白茧儿打击过一回后，学精明了，或者说对艳遇不大看好了，华琴得时不时问候他，勾他一下，才不至于跟丢了目标。“最近有什么免费活动？”

“周末去哪里玩？”

“哪里吃饭最便宜？”

哪里吃饭最便宜？王铁基的回答当然是家里。一个发芽的土豆切丝炒了也能下饭啊。华琴问出来才发觉失语，收回却来不及了。没料那头没有给出预料中的回答，他回了一句：“周末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三个感叹号，隔着屏幕也可以想象他兴冲冲地口气，如同抢了几十片卫生棉后凯旋而归。华琴一下从椅子里振作起来，揉揉眼睛，没看错？没看错，他请吃饭。她开始得意，果然还是自己棋高一着。白茧儿的失败就在于她的野心过早暴露，还有出场表演中与男主角的默契度不够。叫她施展狐狸精手段，又不是叫她穿一件两三千的风衣拿着正版书扮中产阶级文艺青年，口里说着如何省钱，满身都是破绽。然后一定是她盯着奢侈品看时垂涎三尺的神情出卖了她，她就是个烧钱的物质女人。抠门男火眼金睛，讨个女人是要跟自己一起节衣缩食的，不是帮自己挥霍的。相比之下，华琴的登场惊心动魄，很戏剧感，可以想象这样的女主角才可能与男主角携手吃糠咽菜，同菜贩子狠狠杀价嘛。坏就坏在白茧儿先出手惊了他，不过经过考验和思虑，王铁基先生终于敞开心怀了！先打入敌人内部，然后……华琴打开衣柜，翻出学生时代的旧衣服为约会做准备。“然后呢？”

像听故事一样，听到了最紧要处，其余三人都瞪眼追问下面。不是发展势头良好么，怎么又失败了呢？华琴又打了个饱嗝，嫌恶地把白茧儿的奶茶推开：“别把吃的凑那么近，我闻着想吐——然后他就约我去了一个泰国菜的馆子。那家新店正在搞促销，推出一个大胃王比赛，第一名可以获得白吃白喝一年的畅吃卡，他说请我吃饭，就是帮我报名免费参加大胃王比赛，和他并肩战斗。那么大份的咖喱饭，”她用手比划了脸盆大小，“我吃光了一份……前一天我还计划饭后撒娇让他给我买个甜筒什么的试试手气，现在我听见甜筒就想吐，呃，让我去吐一下……”她推开椅子起身冲向洗手间。十分钟后，华琴吐完漱口归座。“那你们有没有获得畅吃卡？”

方尽思问。“强人背后有强人……虽然没有得到名次，但好歹吃光了咖喱饭。哎，因为如果剩下，就要为那份咖喱饭买单，所以为了保持精打细算的形象，也是当时大家你追我赶吃饭的气氛很好，我逼着自己吃光了，吃完了站起来就后悔了。还没有伤他一根汗毛，先把自己吃进医院，我傻啊？得了，我宣布我退出。”

华琴抱着肚子，“你们谁有治消化不良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