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自由国建筑师协会荣誉院士、首届龙国建筑传媒奖“杰出成就奖”得主。任何一个荣誉拿出来，都能让陆离这种满身铜臭的人仰望一辈子，自己的那点东西，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老柳既然能把这么牛逼的人请过来了，又为什么会邀请自己过去呢？陆离可不相信老柳有这么好心。不过很快，陆离就想明白了，冯老是建筑方面的专家，可计算机是高科技，龙国现在这类建筑也很少。老柳肯定是想着冯老时间有限，想二人合作、互通有无，尽快定下方案。这就是同行，既要竞争，也要合作，特别是这种时候，陆离也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老柳道：“对，就是他，怎么样，去不去？”

“去，就附近的莫尔咖啡吧？”

“陆总，咱们终于想到一块去了。”

跟在老柳的车后面，两辆车很快到了莫尔咖啡，然后要了一个小包间。冯老先生也是明白人，没有一句客套话，看看手表道：“两位老总，不好意思　，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帮你们出设计图是不可能了，就只能给你们提出一些参考意见，请问你们手边有标准层的图纸没有？”

标准层就是一个建筑最具代表的几层，能比较全面的反应一所建筑的功用和设计理念。“有，有，有。”

陆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老柳已经拿了出来，快速展开，放在了桌子上。陆离看了一下，上面已经绘制了很多东西，有各房间的功用大小，还有一些设计理念等。因为同为计算机企业，与陆离手上的那份相差并不大，可能这也是老柳叫他来的原因。冯老先生没有多问，只是拿起图看了一会，然后又坐包里摸出一只笔，在上面修改起来。建筑是为功用服务的，其次才是造型和外观，要不然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和陆离想得差不多，这期间冯老先生为了很多计算机有关的问题，包括生产线规模、实验设备尺寸、行业保密级别、安防需求等等。老柳是懂一些，但可能是比较忙的原因，却有一些回答不上来，或者不完全，陆离就跟在旁边补充。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图纸已经被修改了很多处，旁边也写满了不能表达出来的文字。冯老看看时间，收起了笔，把图纸按顺序整理好，递了过来。老柳接过图纸，赶紧领着冯老往外走，陆离则跑去结账，等跟着出来之后，老柳司机已经开车带着冯老走了。陆离看了看老柳手上的图纸，也不管要不要不脸了。“柳总，你手上这东西，是冯老对咱们的指导，你不会就想着这么拿走了吧？”

老柳一笑道：“陆总，这一次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上面不是说了吗，为了加快进度，咱们需要精诚合作，走，咱们现在就一起去找小刘他们完善图纸。”

小刘是龙国建筑科学院的设计师，虽然老柳喊小刘，但她却比陆离要大六岁，进入这行已经七年了，也算是这方面的我行家了。陆离的设计师年龄更大，姓徐，是个男设计师，入行十年，也是很有经验的人。为了加快进步，他们以及其他设计师都是吃住都在开发办，加班加点地赶制各个企业所需图纸。这个年代，私人设计院非常少，要建设的东西又多，要不是国家出面，陆离想都不敢想这种事情。开发办就在托福中心旁边，是一所两层的小楼，一楼原来是商铺，二楼则是几间客房。为了这一次的行动，都已经全部被征用了，楼上挂着长长的横幅：同心协力，团结拼搏、绝不辜负D和国家的信任。现在的一楼大多都是接待办公室，主要用来接待各施工队、搬迁户等。二楼则是领导办公室和小刘他们这些人的临时办公室，等设计完成之后，这些办公室又将变为各施工单位领导人的办公室。此次施工，质量要求高、施工进步快、建筑种类繁多，需要大量的高素质施工人员。为保证公平，国家采用的是自我举荐制度，但不是代表没有门槛。想进入的施工单位，不但需要相关部门的证明，还需要之前的施工工程名称，以及对应的施工进度表。陆离和老柳进去时，各个办公室门口都已经排满了人，有拿着包的西装男，也有戴着安全帽的女人。虽然都是大型施工单位，可办公室里，开发办的办公人员，却在一一确认他们的资质、企业性质等信息。同时为了确保任务的准时完成，还会对他们进入必要的政治背景调查，以及法制观念等方面的考查。二楼上则比较安静，领导们的门都开着，设计师的门则都关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管为了什么，老柳这次还算义气，先去领导办公室借用了一下大复印机，复印了一份图纸，这才去找了小柳。陆离拿着图看了一看，确认图上文字标注、改动都能看清，这才敲了敲门。屋里传来徐工带着烟呛的声音，“陆总，门没锁，直接进来就是了。”

陆离推门进去，笑笑道：“徐工，你怎么知道是我？”

徐工一面抽着烟，一面看着挂在墙上的图纸，道：“我就是为你们公司服务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陆离知道，像是老徐他们这种人，都是比较清高的，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条烟放在桌子上。“徐工，刚才我和隔壁的柳总去找了个专家，把咱们的意思又表达了一下，你要不要先看看？”

徐工一听这话，就知道又要改图，心里很是不爽，可转头看着桌上那条三五烟，那火又消下去了，拿过去看了一会。没有过多的惊喜，也没有太多的不削，只是问：“这专家应该不是帝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