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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爸 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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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冯家的亲友们送来的花圈。冯家的亲友很少,孟桥已经按着冯清歌给他的名单全部通知了,可来参加悼念的也不过十几二十人。唐爱国和曲盈盈也来了,他们手里捧着洁白的菊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哀乐起,他们在司议的主持下,一一到棺前献礼鞠躬。冯清歌做为主家,不停地鞠躬答谢。最后冯泉要被推去火化,冯清歌紧紧地抓住了棺材舍不得放手,过了今天便隔绝了阴阳,那可亲可爱可敬的音容笑貌,只能去梦里寻觅了。自小到大,那点点滴滴的疼爱一齐涌上心头,思来不由地让人痛断了肝肠。曲盈盈走到冯清歌的身侧,轻轻地掰开她的手说:“节哀,人生在世谁到最后不是落了这么个去处,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水晶棺被推进了火化室,冯清歌拭了拭脸上的泪。孟桥攥住了冯清歌的手说:“别哭了,倘若冯叔叔在天有灵,也不忍看见你如此伤心了。”

人生多磨难,前路未可知,我们唯一能学会的便是坚强面对。冯泉跟阮玉涵都是独生子女,双方父母早已亡故,更无半个至亲姐妹兄弟,那些前来悼念的亲友里面关系淡薄的,有些已经找了借口离去了。时间过去很久,火化工怀抱着一个大理石镂刻的小坛子出来。冯清歌克制着哽咽珍而重之地接了过来,轻手轻脚地用一方黑布小心翼翼地包了,轻声细语地说:“爸,我带你回家。”

语气那么轻柔,像是怕惊动了早已安息的灵魂。众亲友簇拥着冯清歌走了出来,除了孟桥之外都各自散去了。外面阳光很暖很明亮,树上那新生的嫩叶嫩芽上面隐隐有阳光闪耀。去岁父亲患癌至今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冗长纷杂的恶梦,今日梦醒,只剩下昔人已乘黄鹤去的空落。孟桥说:“昨日我看了一块墓地,你再去看一眼,如果合适就买下来。也好让冯叔叔又个安好的去处。”

孟桥说的墓园,就在城郊一处临水的坡地上。墓地的四周松柏葱郁,还有一星半点的金黄迎春花点缀其间。在风水学里这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自然墓地的价格就要比别处高出很多。冯清歌环顾四周,看了看手里包着黑布的坛子,轻声说:“爸,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突然间一道旋风夹着两片去岁的枯叶,呼然从冯清歌的身侧腾起一路远去,最后消失无踪。冯清歌的眼里泛着泪光,嘴角却噙了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说:“就这里吧。”

孟桥昨天就已找人谈妥了价格,如今只要交了钱再办一道手续就行了。得到冯清歌的同意,他脚步匆忙地去墓园管理处。冯清歌跟孟桥安顿好冯父,日已西斜。她掂念着家里的母亲,拦了辆出租车,匆匆往回赶。冯清歌和孟桥走到楼下,都不由地一惊。只见阮玉涵正跟邻居王小雪扭打在地,她们扯头发揪耳朵,你一拳我一脚,在地上翻翻滚滚,大有要争个你输我赢鱼死网破的势头。两个人披头散发状如半夜惊魂里面的女鬼。王小雪的脸上有几道浸着血珠的指甲印子,白毛衣上有明显的脚印子。阮玉涵更是鼻青脸肿,惨不忍睹。旁边围了许多左邻右舍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同情者有之,看热闹者有之,可谁也不肯出手拉架。只因阮玉涵现在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万一遭了池鱼之殃,这个责任谁来负?冯清歌和孟桥冲上前,急急地拉开两人。阮玉涵在女儿的拉扯下,仍不依不饶地挣扎着要冲向王小雪,瞪圆了一双怒目,嘴里恨恨有声:“你不要拦着我,看我不撕烂她这张胡说八道的嘴,我家冯泉活得好好的,让你这杀千万的泼妇玩意儿咒他。”

王小雪嘴巴不依不饶地说:“清歌,大家伙都在看着,我可什么也没做,不过是说你爸死了,她一上来二话不说就给我两个耳巴子,现在这脸还火辣辣的疼。”

阮玉涵在地上跳着说:“我家冯泉没有死,你才死了,你们全家都死了。”

王小雪拿纸巾沾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说:“你家冯泉说不定已经进了火炉子,化成一堆骨头渣子了,不信你问问你闺女。”

阮玉涵睁大了眼,惊恐地攥紧冯清歌的手,紧张地说:“你告诉妈,她是胡说八道的对不对?你爸活得好好的,他只是出远门去了,对不对?”

冯清歌勉强地笑着说:“对。”

王小雪还要说什么,孟桥阴沉着脸说:“王家婶子,你就积点口德吧,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何苦还要去刺激她。”

王小雪指着自己的脸,愤恨地说:“瞧瞧我的脸,说不好就破了相了,难道就白白地被她打了吗?”

冯清歌气得高声叫道:“你不能白白挨打,难道我母亲她就该白白挨打,让街坊邻居看看,你们俩个的伤究竟哪个轻哪个重。她受了刺激小区里那个人不知,你若不是拿话去刺她的心窝子,她能出手吗?”

王小雪蛮横地说:“我不管,反正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你看着办!以我说,像她现在这个样子就该关到精神病院去,要不然以后真疯劲起来杀了人,难道被杀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冯清歌气得柳眉倒竖说:“王家婶子,咱俩家门挨着门住了很多年了吧,我母亲她没有少帮你家的忙吧,可自从我家落难,你不但没有回报分毫,现在还变着方儿的落井下石,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王小雪的人品在小区里有目共睹,人缘极差,听冯清歌如此说,许多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王小雪涨红了脸说:“我现在说的是你母亲的病,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作什么?”

冯清歌冷着脸说:“我母亲她不过是受了刺激,说不得过上三五天也就好了,若真闹出什么事来,自有我冯清歌担着,不用你王小雪狗咬耗子!”

王小雪得意地指着自己的脸说:“你不是要担着吧,那现在就给个说法,话是我先说的没错,可先动手的却是你妈。”

孟桥不耐烦看这个女人的嘴脸,从钱包里摸出三张粉票子冷着脸说:“医药费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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