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来，陪我喝两盅。”
正要回屋的何雨柱一扭头，看见老李叔手里提着个酒瓶子在朝着他晃悠。“嚯！茅台？”
何雨柱一见他手里的酒，顿时两眼放光，这比他平时喝的酒可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了。“好咧！”
反正秦淮茹回娘家接表妹还没回来，这会儿他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去找老李叔聊天喝酒来得快活。“老李叔，您等着，我弄两个菜就过来！”
傻柱不傻，懂规矩，知道老李叔出了酒，就该他出菜，这样才叫有来有往，不能光想着吃老李叔的，那不成吸血鬼了。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来了老李叔家里。这爷俩喝着酒，聊着天，其乐无穷。“刚刚前院那儿那么热闹在干嘛呢？”
酒过三巡，李云龙面色微醺地问道。“说是搞什么团拜会，您没去啊？”
何雨柱边吃着黄瓜边说。“我不爱凑热闹。”
李云龙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不过方才看到许大茂两口子骂骂咧咧地过去了，是不是你又整人家了？”
何雨柱无辜地看着李云龙辩解道：“老李叔，您这话说得就忒伤人了，那怎么叫整他们呢？那叫收拾他们……”说着，何雨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云龙。“你小子……”李云龙笑着骂道：“混起来就没你不敢干的。”
“老李叔，您也别说我。”
何雨柱借着酒劲，也敢跟李云龙没大没小了：“我相信您年轻的时候没准比我还混呢。”
“那是，我混的时候你能比？”
李云龙一拍大腿，自豪地说道：“我当兵那会儿，有人敢跟老子摆谱，我端起机关枪就突突了他，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吹牛，不知不觉已有半日。李云龙这才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怎么不见那个……秦淮茹啊？平时你前脚进来，她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她回娘家了。”
何雨柱一面说着，一面又给李云龙空了的酒杯满上。“大年初一就回娘家？”
李云龙略加思索，想起了昨天年夜饭桌上的话：“是不是你昨晚说只要她把她表妹接过来过年，你初三就给她们家白当厨子？”
“嘿我说老李叔，您怎么记这些话一记一个准，连标点符号都不带错的？”
何雨柱用手点着李云龙，点了半天都说不出下一句来。“我说柱子，老李叔多嘴说你一句。”
李云龙这会儿似醉非醉，看着傻柱，这个院子里最善良的人，不忍心他经历后来的那些苦难，忍不住说道：“最适合你的人就在这个院子里，秦淮茹那个表妹，不适合你。”
“就在这个院子？”
听了李云龙的话，何雨柱转过头头看了看窗外，只见娄晓娥挎着个大包从后院走来，往外面走去，看起来像是要回娘家的样子。“老李叔，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寸。”
何雨柱啧着嘴抱怨道：“怎么每次你一说这话，我看见都是许大茂的老婆？”
“当然，我对这娄晓娥没什么意见，她人本性也不错，之前还给聋老太太买了双鞋，结果聋老太太一转手送我了，您瞧，我穿着还很合脚，让她知道后，给她气的。哈哈哈！”
说着，何雨柱炫耀般地抬起脚给李云龙看聋老太太送给他的新鞋。“这聋老太太是拿你当他孙子呢。”
李云龙借着酒劲调侃道。“孙子就孙子吧，反正他也没儿没女，我也没爷爷奶奶，她拿我当孙子，我拿她当奶奶这么照顾着，没事儿。”
何雨柱敬了李云龙一杯，自顾自地一饮而尽。李云龙看着眼前无忧无虑的何雨柱，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宁可被这个四合院里那么多人吸血，也不愿意离开。在这个四合院里，一大爷易中海没有儿子，是何雨柱扮演了儿子的角色，让无儿无女的一大爷有了指望。秦淮茹没有男人可以依靠，是何雨柱默默地承担了一个一家之主的角色来照顾她们一家子。聋老太太没有孙子，还是何雨柱在承担着一个乖孙子的身份，孝敬着满头白发的老人家，逗着她开心。但在他付出的同时，也在收获着这些人对他的好：从一大爷那里，他体会到了父亲的关爱；有了秦淮茹帮他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他的家也是有个贴心的女人照料得干干净净，整洁得当；还有聋老太太，虽然是个身无长物的五保户，也在骗娄晓娥给他买鞋，想尽办法来照顾傻柱。傻柱在对这些人好的同时，也在体会着这些人对他的好，那种抛不掉，舍不得的好，才是他真正离不开这里的原因。或许，对他来说，自己住的屋子只是他的一个房间，而这个四合院，正是因为有了聋老太太，有了一大爷，有了秦淮茹，有了棒梗，小当和槐花她们，才能称之为是一个家，一个有父有母，有奶奶，有媳妇，儿女双全的家。李云龙看着眼前的何雨柱，突然感慨地说道：“柱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啊。”
“羡慕我？羡慕我什么啊老李叔，我都三十出头了，还没媳妇呢。”
何雨柱还以为李云龙在拿他取乐。“你看你，虽然父亲不在身边，但有一大爷平时明里暗里向着你说话；虽然没有奶奶，可聋老太太拿你当亲孙子那么疼；虽然还没媳妇，但有秦淮茹给你洗衣叠被，操持家务；虽然没有孩子，但有棒梗，小当槐花他们前呼后拥傻叔傻叔叫得那个欢……”何雨柱一听就反驳道：“那能一样吗？这什么事还不讲究个原配啊，别的不说，但凡我有个正经媳妇，谁还会盼着一个寡妇来给我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来着，您啊，准是喝高了。”
李云龙笑了笑，没有再说话。陪伴在身边相互扶持但毫无关系的人，和只能天各一方终日思念的亲人，究竟哪一种，才更像是家呢？李云龙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看着它在越来越多的金星中逐渐摇晃，直至一片漆黑。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