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他们说看见你被程院长扛着在公司里游荡。妈呀！也太劲爆了吧。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卧槽。她们说话好难听啊。我在厕所听见几个八婆说你上班时间勾引程院长，尤其是章所长手下那个刘美佳，简直了！嘴巴特别臭。要不是我妈告诫我不要在公司随便发飙，我真跳出去揍她了！”
“师姐，你没事吧。怎么不回我！”
牧牧抿着唇，回了句，“我没事！丫头！我刚才晕倒了，他抱着我去医院……”牧牧不得不编了个谎话。冯璐回：“啊！这些贱人，真是脑洞大！”
放下手机，牧牧重重叹了口气。牧牧越来越感觉自己在设计院待不下去了。人言可畏，她的心就是再坚强，也经不起这么多人的闲言碎语。但是一想到自己走了，就意味着让章琳称心如意，牧牧就必须咬紧牙关，也要坚持下去。牧牧给黄明远黄伯伯打了个电话，他立马撇下工作，跟她约在了边韶良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面。下车前，牧牧让程晚舟坐这里等她。她去去就回。程晚舟摸了摸她的脸，放她下了车。黄伯伯一见到牧牧特别高兴，拉着她坐下来，给她点了咖啡，又问李风华身体如何？牧牧鼻子一酸，差点崩泪。趁他不注意，赶紧拿纸巾擦了擦眼角。黄伯伯絮叨着了一会，见牧牧情绪不高，顿了下问，“牧牧，你是不是有事找我？钱不够用了？”
牧牧摇了摇头，“黄伯伯，钱够用。”
“那是怎么了嘛！你这孩子，憋着不说，快急坏我了！”
牧牧嘴巴张了张，二奶两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到底怎么了啊！”
“……黄伯伯，你对我妈了解多少！”
黄伯伯愣了下，“你怎么这么问？风华是你的亲妈，你跟她生活这么多年，你自己不清楚吗？”
黄伯伯的一番话立马点醒了牧牧。对啊。不管别人怎么说妈妈，妈妈在牧牧心中永远是最好的。这不就够了？她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即便妈妈做出了什么不对的事情，她至少对牧牧掏心掏肺。“你妈真是个好女人。说实话，当时我跟你爸创业的时候，要不是你妈在背后支持，哪有今天的事业！”
黄伯伯感叹道。“……我妈是怎么支持边韶良的？”
“当时我跟你爸空有想法，就差本钱。你妈回老家借了五十万给我们。这才有了启动资金。哎。当时，你爸跟风华离婚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你爸来着。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你爸喝了迷魂药，执迷不悟，我说破了嘴，也没让他回心转意。”
黄伯伯的话倒是跟梁娜的话互相印证。李风华给边韶良的五十万启动资金的确是存在的，但这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是个谜团。黄伯伯说到这里苦笑了一番，“这都是命啊。当时你爸你妈还没结婚的时候，说句不好意思的话，我也喜欢你妈。你妈那时候个子高，皮肤白，眼睛大，是个好看的女孩子。可她偏偏看上你爸……”“罢了罢了。这些话就不跟你这丫头说了。这都是命啊！”
牧牧看着黄伯伯两鬓斑白，心里说不出的酸涩。这都是命。人人都逃不脱的命。好也罢，不好也罢，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你只能一头扎进自己的命运里，逃不脱，挣不掉，直到生命的最终。回到程晚舟的车上，牧牧苦笑着说，“黄伯伯也不清楚。”
程晚舟揉搓了一下牧牧的头顶，“我们再想办法。”
这班也上不成了，牧牧让程晚舟带她去了红树林公园。以前在京华上高中的时候，每次牧牧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一个人来红树林看海鸥。这些海鸥飞得不高，但他们贴着海面遨游的姿势特别有气势。一副巡海卫士的骄傲样。莫名的，牧牧特别喜欢看他们飞翔的样子，有种治愈的感觉。只可惜，现在京华市的人越来越多，外来人口远远超过本地人，来红树林玩的人平日里把红树林挤得水泄不通，那些鸟儿虫儿早都躲起来不见影。要想看到海鸥飞得趁大清早。半下午的，他们来这里，自然一只海鸥都不见影。牧牧郁郁不乐，弯腰捡起岸边的小石子，朝着水面扔了过去。石子在平静的海面上溅起圈圈涟漪。程晚舟也捡起石子，朝水面扔了过去，只不过比牧牧扔的更远，溅起的涟漪更多更大。哦。连扔石子都比牧牧厉害，这就是所谓的项项优秀的学霸了。“牧牧，你因为这个，才想跟我撇清关系？”
程晚舟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牧牧等了一下午，就等着他问。牧牧怎么能告诉他，有人说你妈权一雯的把柄掌握在梁娜的手里，所以就算你不同意，你妈也会同意让你娶了边静怡。这么残忍的话，牧牧更不可能在这时候说出来。反倒有了幸灾乐祸的嫌疑。毕竟牧牧自己的亲妈刚被人指责。看着水天一色，牧牧缓缓道，“如果，如果说我们之间有巨大的鸿沟，哪怕我们努力地爬，也爬不过去，你还愿意娶我吗？”
程晚舟愣了下，“什么鸿沟？我发现你最近说话有些神叨叨的。”
牧牧苦笑一声，“可能，我太敏感了吧最近！”
“鸿沟？有什么比我们错过的十年更鸿沟的？我们两个跨过十年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面对面说话，难道还证明不了什么？”
牧牧摇了摇头，万分怅然，“我不知道。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就是怕！怕这个鸿沟来的更猛烈，更防不胜防……”程晚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宝石蓝般的天鹅绒质地，看过去，应该是一个……戒指盒。牧牧顿时僵住，脑海里噼里啪啦地响着声音，让自己连思考都不能。“我买了向你求婚的戒指……实在忍不到你离婚的时候。”
程晚舟难得红着脸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紧张和忐忑。“我现在还不能打开给你看。毕竟我理想中的求婚现场不是在这里。”